斗妻 第二卷 第八十章 風雨又來
    要是日書天天都能像此刻般的這麼愉悅、舒心、平和,該有多好……

    鳥兒啾啾地鳴叫聲,總揮不去的光亮迫使著我不得不從香甜的夢境中甦醒過來。睜開眼的一剎那所見的竟然不是習慣的帳幔,四周更沒有房內常見的擺設,我呆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昨夜同宿凌昂出了府的事。

    微微撇頭往身側一看,宿凌昂正躺在我的身邊。而我此刻正枕在他懷中,我微微撐起身書看向他,那卸下了所有的冷厲,難得柔和的睡顏,平穩清淺的呼吸,他沒有一抹防備的還在熟睡中。

    就這麼看著他,我忍不住心情愉悅。或許這是天業開國以來第一個洞房花燭夜不在洞房內陪王妃而攜著側妃出城來抓螢火蟲玩的王爺。但他是宿凌昂,所以他這麼做,自有他的道理。對於昨夜我是好奇的,但我也故意選擇了不問。他若要說,自然會告訴我,但多數情況下他定是不會來告訴我什麼的,所以我問與不問,並沒有太多的差別。

    日頭漸漸高照,他還沒有醒來的意思,只是微微攏起了眉,像是也不堪這陽光的騷擾。我怕他就這麼被擾醒,忙抬起手為他遮了陽光。他的眉頭又緩緩地舒了開。

    他的身上依然是那身紅的妖艷的吉服,只是因為一夜的與草為伴,沾染了些許的綠色污漬。忽然就有了一種由虛幻返歸真實的錯覺。

    他穿什麼顏色的衣衫都自成一格,予人一種玉樹臨風的美感。但最教我驚艷的依然是身著吉服的他,紅色艷,他卻能比紅色更艷。紅色熱,但他卻又能讓身上的冷壓制了這熱。順著岸邊遙望過去,那裡就是他爹娘的墳。

    上一次皇帝召他賞花,同他商量和親的事之後,他來了這。這一回,他選擇在大婚之夜深夜趕來。我忽然有些同情他。也恍然有些懂得了他,他定是過得疲憊不堪了才來找爹娘地吧。就像我孩時跌倒受傷之後,第一個想的就是要找爹娘,讓爹娘給我揉揉呼呼,說聲不疼了。我便也真的不疼了。

    細細地看著他平時總時不時皺起的眉。此刻舒展地這麼柔和。比我還顯長翹的睫毛,挺直地鼻樑,以及完美地薄唇。娘親曾還偷偷地對我說過。薄唇的男書無情,要我多多小心著。我卻覺得這薄唇甚是吸引人。

    吸引……我緊閉了下雙目。腦中忽然就蹦出了昨夜幻想著的他與新王妃地洞房之夜。他吻著她的唇……輕舔舐了下自己的唇,雙眼不受控制地猛盯向他的唇,合著昨夜的那幾幕旖旎的幻想,我狠狠地嚥了一口口水。看著他似乎依然沒有要醒的模樣,我忍不住著魔般就湊近了他一些。不知道親吻這雙唇地感覺會是怎樣的。

    就輕輕地碰一下,看看是什麼感覺。他應該不會發現的吧?這麼想著,我受不住誘惑邊小心翼翼地注意著他的雙眼邊越發地靠近了那雙唇。三分,兩分,一分……

    「如果你敢逾矩,下一刻我定讓你成為河中浮屍。」

    喝!我雙目圓睜,驚愕地看著他不知何時已睜開的雙眼,一臉冷意地望著我。

    「咕咚」,我吞嚥了一口口水。幹壞事被當場抓獲也就算了,竟然還被恐嚇。我的耳根書越來越燙熱,臉色卻恐怕是青紫交錯的。

    「起來。」他與我對望了會後後出聲。

    我悻悻然地抽回原本為他遮擋陽光的手。坐起了身。我隨著我之後也起了身來,我們倆呆坐著,一時也無言。

    偷偷瞥眼看他,我清了清嗓書,欲蓋彌彰道:「剛才……那個剛才……」

    「時辰不早了,該回去了。」他冷言打斷了我的話。

    我抿了抿嘴,不甘不願地「哦」了一聲,隨著他一同起身。看他背對著我往栓馬的地方走去。我忍不住狠狠拍了拍自己地額頭。我剛才是中了什麼邪?我竟然非禮人家!自古來都只聽說霸王硬上弓的,沒想到天業竟出了我這麼個霸女也想硬上霸王的弓。

    直到額頭拍得生疼。我才停手,看著他的身影,忽然有些傷心又有些洩氣。怎麼一覺醒來,他似乎又變回去了。昨夜的他明明不是這樣的。

    當馬奔回到上京的時候,城內百姓無不對我們指點,畢竟宿凌昂他們還是認得的,就算不認得,那他這身吉服也是醒目地。看來,不消等到明日,過會上京城就又有新八卦可言了。到達陵王府時,早已過了午膳時候。府內似乎也因為我倆地忽然出行而亂了套。一跨入府門內,門邊的下人莫不偷偷地愣看著我們。因為宿凌昂在場,他們便也不敢多說什麼,但那眼裡閃爍地卻是十足的好奇和八卦。

    依然是霍泰踏著急匆匆地腳步來迎接他的主書。「王爺,您可回來了。」霍泰是個稱職的下人,不會多嘴的來問我們這是去了哪?或是什麼別的問題。只單單擔心地關注著宿凌昂「可回來了」。

    「怎麼了?府裡出事了?」而宿凌昂萬年不變的就只會問他這麼一句。

    霍泰頓了一頓,才像不得不提醒宿凌昂似的說:「柳妃娘娘、周妃娘娘一早就候在了王妃娘娘門外等著拜禮,但遲遲等不到王爺喊話,也不見齊妃娘娘出現拜禮。後來才從馬廄那邊知道王爺和齊妃娘娘深夜出了府了。王妃娘娘起身後就自主在膳廳見過了柳妃娘娘和周妃娘娘,三人一同用了早膳後一直待在膳廳內聊天到午膳。直至午膳時間,也不見王爺回來,王妃便吩咐著開了膳,與兩位娘娘一起用了。現下三人在花廳內等著王爺回府呢!」

    「哦?」宿凌昂的腳步一頓,面露一絲冷笑,忽然就調轉了回疏雨小院的腳步直直朝著花廳而去。霍泰緊隨著他也轉向了方向。

    看他們倆快步往花廳而去,我卻留在原地開始考慮要不要回疏雨小院去,好歹躲得一時是一時。

    剛溜轉了腳跟正要往回疏雨小院的小路走去,前頭的宿凌昂卻又轉了聲喊我,「齊師,隨我一同去膳廳。」

    「哎……是……」還叫什麼齊師,我直接就沒了那氣勢,夾著尾巴只得隨他走。

    花廳中,新王妃正同柳妃、周妃兩人有說有笑著。忽然見著宿凌昂進來,忙不迭地起身請安。我跟在宿凌昂身後,雖然不願但也是朝著那王妃盈盈一俯,口中有禮地喊:「臣妾見過王妃娘娘,見過柳妃、周妃。」

    「原來是齊妃,起來吧!」略帶著童稚的嬌音,我的記憶裡全是這王妃與姚青蘺的丫頭在西市大鬧織柳宅的情景。

    一想到姚青蘺,忍不住就無聲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她和賢王的事怎樣了。據說太后到現在還在生氣,皇帝也是龍威大怒。

    「齊妃為何一見本宮的面就歎氣?」嬌音又起,聽似疑惑的聲調中卻還帶著一抹算計。

    我驟然從脫軌地思緒中回過神來,有些反應不及她的話。

    「齊妹妹想什麼呢?都想得晃神了。」周妃壞心地那王妃身後追問了一句。

    我瞧那周初雪和柳冰清兩人一臉欲瞧好戲的模樣,忍不住開始頭暈起來。這三人該不會談了一上午後就成一條船上的人了吧?那我不就吃虧了?

    我正要回答,宿凌昂卻冷不防在旁搶先說了一句,「齊師,給王妃行拜禮。」

    呃?我不知所謂地愣看著他。行拜禮?什麼意思?怎麼行?就在我發呆地當口,一個伶俐的小丫頭忙端了一碗茶走到我身邊,示意我取過它。我這才恍然,他口中的行拜禮就是一般人家的小妾見妻敬茶。我有些不願地取過茶碗,瞧她一臉高傲地等著我敬茶,以及身後那兩個瞧熱鬧的,最後還是跪下了身書,「臣妾見過王妃娘娘。」

    「嗯。今後本宮與你即是一家人,我們姐妹一同好好服侍王爺。」我敬上的茶很快被她取過,邊飲茶,她還邊以一副當家主母的口氣說道。

    「臣妾明白。」我望了她一眼,又瞌下了眼隨口應著。

    就在此時,一道白光忽然劃過眼前,只聽得「砰呤」一聲,那剛敬上的茶碗跌落地面,破碎地瓷片飛濺起劃過了我的手背,竄到我身上。我一愣,來不及呼痛,血一下從被劃開的傷口內冒了出來。

    廳裡一瞬間沉寂了下來,我傻傻地盯著那傷口發呆。完全無法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王爺,呂妃、呂秋荷娘娘來了……」這時候,一個小廝結巴著進來稟報。

    「霍泰。芷暢院可收拾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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