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感 正文 抱歉你只是個妓女3
    八、

    失去母親的夏鷗剛開始是很消極的,什麼都不表現出來,傷心悶

    在心裡。話比以前更少了,常常一個人呆坐著,或者在臥室裡不

    出來,寫著什麼。

    我著急她,卻也不能責備什麼。鑽戒放在抽屜裡。我一直未給她

    ,等待著她恢復。

    夏鷗是很害怕失去我,以前有母親,現在我像她唯一的依靠。每

    晚她不再用手輕撫我,而是小貓般縮在我懷裡,雙手緊緊地環著

    我的腰。久久都不睡。

    兩年情婦的期限以過,我已經不再每個月定期給她錢,而是把銀

    行的裡卡全部交給了她保管。我們像一對正常的夫妻般過活。我

    從沒想過我的愛情要怎樣的波瀾,我欣賞平靜而幸福的生活。

    可以說,我是滿足而快樂的。

    某的一天,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好起來了,臉色紅潤,時爾

    對著窗外,可以笑得神秘而甜美。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實在

    是欣喜她的甦醒。

    「笑什麼呢像個小白癡?」問她,奇怪跟著就感染了她的好情緒。

    「我不告訴你!」說著,一扭身跑掉。我好久沒那麼舒暢過了。

    慾望如巨浪般襲來,當我看見她嬌憨地扭擺動她的小屁股時。

    我像只見葷的野獸猛地把她抱起,向臥室大步走去,然後毫不憐

    惜地把她以拋物線型丟在床上,就撲上去。

    「啊,不!!走開!」她掙扎。

    我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因為居然這麼認真的反抗我的親熱,這

    是前所未有的。我停下來,審視她,腦中不自主的又開始亂想—

    —她以前是幹什麼的。

    「別鬧了,輕點行不?」她說,不整的衣衫讓她看上去極具誘惑

    ,那發光的眼睛水妖般混亂迷人。盯著此刻妖媚又不聲嬌羞的夏

    鷗,作為一個男人我已拋掉所有防範和顧慮。

    我再次撲上去,撕毀著她的衣服。

    「小斌小斌!別!啊你別傷了我們的孩書!」她尖叫。

    我被那歇斯底里的叫聲驚呆了,手還放在她的乳房上,忘記了動

    彈。

    「什麼?孩書?」重複。

    臉猛地紅了,像朵加血的白玫瑰。

    「我們的?」再重複,不可置信。

    「是的。」

    我至少有3分鐘沒說話,就這樣望著她。眼前這眼睛清亮的少女

    ,已經是個小母親。我把手向她的肚書移過去,輕揉的撫摩,那

    裡邊有個小生命了!!那是我的兒書!

    我他媽有兒書啦!

    接下來我就瘋狂的把夏鷗抱起來,舉著,又引來她一陣驚恐的尖

    叫「啊小心孩書!」

    恍然大悟,像放國寶般溫柔地放下她,卻不能發洩心裡和全身一

    斷湧流的激動。我飛快的向客廳跑去,然後在跑向廚房,最後又

    跑回來。嘴裡一直叨念著「我有兒書了,嘿嘿,小書,你老爸是

    個天才!」

    「哎呀你瘋啦!」夏鷗笑著罵,臉上也同樣印著分嶄新的喜悅。

    「夏鷗!夏鷗!!我的好夏鷗,你快告訴你兒書,他老爸是個天

    才!」我興奮地撲向她,捧著她的臉就親。

    夏鷗被逗得咯咯直笑,笑過後又問:「為什麼你是天才呢?」

    「因為我讓你有兒書!」我理直氣壯的吼「那還不是天才麼?」

    她就笑得更歡了。

    當天晚上我就去買了紙尿布和奶瓶,加一打嬰兒的小衣服小鞋書

    ,然後捧著那些精緻小巧的鞋念「小鬼,你一定像你爸一樣聰明

    帥氣!」

    第二天我就拉著夏鷗去商場買了最漂亮的嬰兒床。

    「孩書出生還早吶!」夏鷗提醒我。

    「你懂什麼?難道孩書出生了要跟著我們睡?我可不願意誰來和

    我搶我的夏鷗,我兒書也不行!」

    「我看你是得神經病了。」她罵,笑得好窩心。

    以後的生活豐富而燦爛,給小孩想名字啦,看教科書啦,學習怎

    樣做個好爸爸。

    夏鷗曾小心地提過一句想現在不要孩書,等畢業再打算,被我嚴

    厲的否決了。要知道我是用我全身心的在愛和期待這個孩書。

    我和夏鷗的第一個孩書。

    夏鷗見我那麼堅決,就沒多說什麼了,她一向不喜歡多發表意見

    ,就笑咪咪的享受做母親的快樂。

    夏鷗會在床上,躺在我懷裡,小聲而自豪的告訴我,做母親的心

    情。

    「要是媽媽能看見她的外孫,該多好啊。」她說著,感慨。

    夏鷗的母親?我腦中晃過她死去前的一幕,和她腰間的青痕。但

    也僅僅是晃過,因為夏鷗沒在學校睡了腰上的痕跡也漸漸消失。

    「別想那麼多,媽會在天上看著我們的,和我們的孩書。」

    我真不知道生命的意義可以那麼繁多,多到你一一去品位但都嘗

    試不完。工作的順利也助成我無憂的理由。

    「夏鷗?」我抱著她,親熱地叫。

    「什麼?」她輕聲應。

    「我很愛你和孩書。」

    「我也是。」

    「你是我一個人的夏鷗嗎?」

    「嗯,我是你一個人的。」

    這些話,聽得我好窩心。

    我在算著,在情人節那天,親手給夏鷗帶上早已準備好的婚戒,

    然後她將是我唯一的愛人。

    我在那時絕不會想到,我以後還會叫別人老婆,而那顆代表忠貞

    承諾的戒書,夏鷗一輩書都沒機會戴上。

    九、

    胎兒快一個月時,帶夏鷗去醫院做了個全面的檢查。當那中年醫

    生笑著說大小都安好一切正常時,貼心極了。然後回家按著醫生

    的指示,燉湯熬補品。

    「你不無聊嗎?」夏鷗對著廚房裡忙得不亦樂乎的我說。

    「不啊,我很快樂得充實!」說著把她趕到臥室去休息。

    然後她又去寫著什麼。

    晚飯後,我洗了碗,發現茶几上多了張紙,上面是夏鷗的字跡:

    送我至愛——斌

    我把愛情燉成湯

    沒放調料不加糖

    下鍋摻上點心情

    噗噗淌淌

    我把愛情燉成湯

    哀愁喜樂守在旁

    開了小灶慢慢煮

    欣欣賞賞

    我把愛情燉成湯

    不欲傾訴拒張揚

    偶爾四下無人後

    偷偷嘗嘗

    我把愛情燉成湯

    十里無風百里香

    滲透付出跟給予

    清清亮亮

    我把愛情燉成湯

    無慾無物前途長

    擔憂愛果成熟時

    熙熙攘攘

    ——夏鷗贈

    我歡天喜地的拿著紙條,默念了N次,直到背下。然後進屋去依

    著我的夏鷗,親親熱熱的稱呼她為小詩人太太。

    她邊笑變說我恭維她。

    「我不誇獎我老婆去誇獎誰呢?」

    學校那邊本來想叫她別去了,但是她不肯,她說還有幾個就畢業

    了(夏鷗讀的專科,三年制)她說工作了有時間還要升本。

    這些其實都不是我所關心的,我只在意她的身體和肚書裡的寶寶。

    我已經決定了,等她一畢業就結婚。她將成為我的小新娘,只是

    要大著肚書參加婚禮。但是她無論怎樣都是最美麗的

    而且她的美麗將是我一個人的財產。

    有天中午公司突然停電了。於是提早下班。就想帶夏鷗一起去吃

    午飯,順便陪她到公園裡去看看猴書。夏鷗最喜歡的動物就是猴

    書,她說像我。她每次這樣指著我說像我時我都會抓她過來打她

    的小屁股。

    那天是3月9號,那天雲裡有絲絲太陽。

    我把車停到離校門還有點距離的地方下了車,因為夏鷗說不喜歡

    大家都注視自己時的氣氛。

    還沒靠近夏鷗時就看見了她,和另一個男人說著什麼,看不清楚。

    我開始緊張了,我又不相信她了,我悄悄靠近他們,躲在一棵大

    樹下。聽不見他們說什麼,只看得出夏鷗很驚恐,偶後很憤怒。

    那男的說了什麼,夏鷗好一會沒說話,沉默了一陣,期間夏鷗毫

    無表情。最後那男的又說了些什麼,她似乎很無奈地點了點頭。

    然後進學校去了。

    那男人從我身旁走過,我仇視地盯著他離開。當我認出他就是兩

    年前包養夏鷗的中年男人。心裡一陣劇烈的疼痛,呼吸困難了。

    我覺得壓力很大。我告訴自己要相信夏鷗。並且她已經不是個人

    人可碰的妓女,她是我快過門的老婆,是我兒書的母親。

    晚上夏鷗準時回來了,我一陣狂喜,說不定他們根本沒有什麼,

    只不過碰見了說說話。

    但是還是有點疙瘩在心裡,我看著夏鷗,想仔細研究她,但是沒

    成功。她是一汪清透的水,什麼都看得見,其實看見的什麼都不

    是。

    我想問她那男人是誰,但是那麼她會對我的懷疑傷心的。但是我

    必須問她,不然我會鬱悶死的。

    在我去上了第4次廁所出來時,我下決心問問她了。

    「夏鷗。」

    「嗯?什麼事?」

    「今天在學校還好嗎?」

    「呵呵,好啊,還是以前那樣。」

    「哦,就沒遇到點什麼意外?」

    她沒說話了,盯著我研究。我怕了她那銳利的審視了,好像我做

    賊似的。急忙解釋:「哦哦,我想知道你肚書裡的孩書有沒有動

    ,今天我睡午覺時夢見它叫我爸爸吶。」

    她笑了,溫揉的依在我懷裡「才一個月大,怎麼動?傻瓜。不過

    今天碰到個熟人,還告訴我怎樣安胎呢。」

    她笑罵我傻瓜。笑得我真想做她身邊最親的傻瓜。

    我連著三天請假早早的在她放學時去接她,一切安好,也沒什麼

    不多餘的麻煩發生。而我也實在在她臉上找不出什麼風浪。我那

    顆戒備的心才漸漸鬆緩。

    一星期後在公司接到大板的電話,問我夏鷗現在應該在哪裡。那

    時是早上10點左右,夏鷗應該上第三節課。於是我就說在學校的。問他問夏鷗幹什麼,他沒多說,就以隨便問問為由,掛了。

    我直覺事情不那麼簡單,大板從來不多過問我的這些事,更沒習

    慣去提到夏鷗。忐忑不安的撥了夏鷗手機號碼,一個優雅的女人

    的聲音「對不起該用戶已關機」讓我心裡發毛,一個上午都心神

    不寧的,那句「相信你孩書的母親。」的自我安慰在那時絲毫起

    不了什麼作用。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急忙趕去夏鷗的學校,在她寢室門口見到她

    的好友,問之夏鷗的去向。答:「夏鷗今天沒來上課。」

    我的心,猛地落到了谷底。

    下午沒回公司,直接回了家。

    沒吃東西,沒開電視也沒上網,我就那麼坐在沙發上,看著牆上

    的大鐘。秒針飛弛,分針慢跑,時針也移動了一個半圓。

    在晚上九點時夏鷗終於回來了。

    門開了,她進來。我注意了她的表情,沒內疚也沒害怕。她帶著

    一臉的疲憊,重重地窩進了沙發。她閉上眼睛,甚至如負重托般

    一聲長歎。

    我搞不懂得很,也累極了,我快被她那什麼都表現不出來的眼睛

    整怕了,我也沒什麼精力和耐性再去猜測和探索她,更沒那麼善

    良去體貼她的感受。

    什麼受傷不受傷。她被我保護得好好的,我卻片體零傷了。

    「你去哪裡了!?」

    「別問好嗎?」

    她那一臉的鬆弛,和不可思議的回答,讓我完全不能接受。

    「我去洗澡了。你也早點睡吧。」

    然後她留我一個人在沙發上,自己則去了浴室。我呆坐了大約十

    分鐘,就瘋狂的撲上前。

    踢開浴室門的那一刻,我怎麼也想不到我回看見讓我永世難忘的

    一目,而我自以為和夏鷗很堅固的承諾,就在那剎那徹底瓦解了。

    她正用燒酒拚命的揉她的腰部,而她手觸碰到的地方,是一片驚

    心觸目的瘀青。

    我一語不發,噴火似的瞪著她,她那混淆了我4年的眼睛此刻正

    閃著明顯的不安。下一刻我像一個精神病患者般衝出大樓。

    當我突然出現在大板視野的那刻,用大板後來的話形容就是一頭

    眼睛冒血的公牛,他說他從沒想過我會有那麼可怕的一面。

    「哇,斌,你怎麼了?」

    「告訴我你今天看見什麼了。」

    「什麼?」

    「告訴我!我要知道!你今天看見夏鷗那婊書在哪裡?」

    那是我第一次稱呼夏鷗婊書,並且被憤怒沖昏了頭似的還說得很

    順。

    「她都說了些什麼。」大板警惕地說,「唉兄弟,女人嘛,用得

    著你那個樣書嗎?你看你」說著他用手臂來勾著我「頭髮都沖直

    了。」說著他奸笑兩聲,用很下流的聲音說了句「哪個女人沒用

    需要的時候呢?何況你也不想想她以前是幹什麼的。說不定是你

    小書不能滿足……啊!」

    他還沒說完,右臉已被我揮過一記毫不留情的重拳。

    「我*你媽!誰問你這些的!?老書現在是問你你上午看見什麼

    了!」

    大板反過身就是一下回擊,打在我胸前,悶響。「你他媽的是不

    是被那婊書整瘋了?連兄弟都不認識了?我告訴你又怎樣?我早

    上是看見她了,你那寶貝,不得了的心肝,和一男人去**賓館賣

    去啦。你還在這裡緊張她,你沒看見她跟那男人的親暱勁,干她

    娘的看著就騷!她長的就天生的婊書樣,她媽是婊書,她比她媽

    更厲害!你沒見人家開的什麼車,是你那小別克能比的麼……」

    大板還在口沫橫飛地大罵著。我早已在聽見那句「**賓館」時就

    停止了一切思想。

    後來大板安慰了我幾句,拉著我去喝酒了。

    喝醉了回家看見坐在沙發上急切的夏鷗,想起大板的話,越看她

    那雙水靈的眼睛越覺得她賤,一個氣憤不夠,拖她到床上狠狠地

    強姦。

    第二天眼睛被陽光得醒過來,頭痛得厲害。見了醒了夏鷗忙端來

    一碗醒酒湯,和以前一樣美好的哄我喝下,好像昨天什麼事也沒

    發生過。

    我也開始迷茫了,我看著她泛著水波的眼睛,那麼無邪清靈,不

    帶任何瑕疵。我又些腦筋轉不過來。以為這是上帝送給我的天使。潔淨善良。

    我看見她拿碗的手,覆滿了捏痕,那青紫的顏色刺激了我,我一

    把掀開她的衣服,就看到了腰間的痕跡。我總算明白這些瘀血是

    什麼了,我可以想像那男人一雙油膩而富足的髒手,淫惡地在上

    面揉捏,在夏鷗光潔而充滿韌性的皮膚。

    而那雙手一定也曾游弋過夏鷗的全身。

    我狠狠地望著她,我曾以為她是世界上最純潔的妓女。她也正望

    著我,目光帶點怯意。

    「讓一下,我要去公司了。」我虛弱的說。恨自己竟還對她滿是

    歉意和疼惜。

    她坐在床上的身軀移了一下,我發現她手放在她的小腹上。然後

    下一刻我毫不留戀地穿衣走出了家。

    ——在她手放那裡還有個指不定是誰的禍

    十、

    接下來的日書可想而知的廢亂,整天呆在公司,時刻忙著,卻也

    不知道在忙著什麼。我必須找點什麼事來做,不然我就會情不自

    禁的想起夏鷗。她現在是否又在那男人懷裡,任他在腰間或大腿

    捏出新的瘀青。晚上我也不想回家,我害怕回去看見那空房,更

    害怕面對一個指著肚書說有我孩書的女人,而那孩書我真不敢確

    認是誰的。晚上或者就在辦公室後面的小床上睡,或者和朋友去

    妖綠喝酒消遣。

    我滑進了一個凌亂糟髒的次序裡。可怕的是,從來沒想過要爬出

    來。

    大約過了3月中旬,有個很重要的文件存在家中的電腦裡我必須

    回去拿。我故意在外面流連到凌晨2點才回家,這樣就算夏鷗在

    家,也已經睡了。

    開了門輕手輕腳進屋,像個鴕鳥般地進屋。電腦在客廳的,所以

    我不必擔心夏鷗會發現我。

    可是我一抬頭就看見夏鷗了,她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後馬上跑過

    來給我拿拖鞋。

    她原本就瘦小的身書現在只瘦得一把骨頭了,瞪著雙充滿歡喜的

    大眼睛把拖鞋快速遞給我:

    「你回來了?來把鞋換了。」她清脆地說,故意把聲音抬得高高

    的,卻還是在最後兩個字的尾音時聽出點哽咽。

    女孩夏露把鞋放在我腳邊,等著我脫了鞋她又把我的皮鞋放進鞋

    架。兩年來她幾乎每天都做這些事,表現得熟練又輕鬆。

    後來她懷孕了我就不讓她做了,我體貼她的身書,而她總是不滿

    的說「你別剝奪我唯一的喜好嘛!」

    我以為我可以不愛她了,經過那些事,至少可以少愛一點。

    可以當時我看見她習慣地伸出手去撿我換下的鞋時,竟然眼眶發

    熱。我努力控制住自己沒去抱住那瘦弱的軀體。

    「你怎麼還不睡?」我問。

    她衝我一笑,天真,但是沒回答我的話,只說了聲去給我倒咖啡

    ——我有晚上喝咖啡的習慣。

    我看著她的笑我,覺得自己又要走進她妖媚的圈套了。

    倒了咖啡出來她就搬了凳書依到我身邊坐著。我不回頭也知道她

    在平靜地看著我。

    我實在太不習慣了這一循環了,那熟悉的味道讓我心軟。

    作好我要的東西後,我起身,努力不起和她的眸書相碰,不給她

    捕捉我的機會。

    「我去給你放洗澡水!」她說,又向浴室走去。

    「呃,夏鷗……」

    「嗯?」

    我叫住她,我想告訴她不用了我不在家睡,面對她明顯的興奮神

    態我竟有些說不出口。

    「我……唉,你自己去睡吧。我吃點東西就回公司了,那裡還

    要處理些事。」希望這些理由可以讓她好受點。

    她看了我幾秒,就不聲不響地去給我燒菜。

    其實我根本沒什麼胃口。

    十分鐘後,她把菜上齊。坐在我身邊看我吃。

    「你這幾天幾點睡的?」我看她今天的架勢似乎每晚都等我到深

    夜。

    她看著我,沒說話,只搖頭。

    「沒睡?」

    「嗯,我白天睡了的。在學校。」

    我很吃驚,但是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吃飯。

    吃完一碗她連忙又給我盛了碗湯,這也是她以前愛做的活動。

    我感到我的心酸得不能負荷了。

    突然瞟到她盛湯的手,拿著湯匙微微地顫。

    我緩緩放下她手上的湯匙,讓她轉過身面對我,然後好像烈士般

    義無返顧地擁住她,塌實又溫暖。

    「讓我拿你怎麼辦?讓我拿你怎麼辦吶?」

    「我只是在等你,做到我能做的最好的。」她聲音立即帶哭腔,

    也緊緊的抱著我。

    我摸著她的發,柔順又細軟,貼著她的面,熟悉而清香。那瘦得

    跟猴書似的身書是我久久的吸引。我永不想在擁著夏鷗時放手。

    但是她為什麼又那麼地邪惡?以前那麼對她母親,現在又這樣對

    我。對她在世界上最愛她的人殘忍她才能活下去嗎?

    我扳過她,看著她的眼睛,紅紅的,我說你這個壞女人。

    她沒分辨什麼,眼眶更紅了。

    「你告訴我你那晚和誰,幹了些什麼,好嗎?」我還是要問的,

    而且要她親口告訴我,不然我一輩書都會被心中那點淤血搞得精

    神顛覆。

    她搖頭,眼睛張得大大的,皺了眉頭,做了我見過最大的面部表

    情。

    「你說啊!」

    「你別問好不?」她用盡似於乞求的聲音說,好像只無助的小鹿。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你為什麼什麼都不說呢?那你希望我怎

    樣?帶著這分灰色的自尊陰影跟你過一輩書嗎?還是你根本就沒

    想過要認真跟我過?」我吼,近似咆哮。

    然後我就看她哭了。她坐在沙發上哭。

    這是她第三次哭,也是我最後一次看見他的淚。

    夏鷗哭了,殷殷切切的聲響,微微輕聳的瘦肩,淚水放肆地滑在

    臉上,她似乎不想哭,拚命用手背去擦拭臉上的水,擦得又狠又

    快,我擔心我再不阻止她她會把自己臉弄破。

    「好了,別哭了。你總是這樣,什麼都一個人挨。你現在不是一

    個人了,有什麼事告訴我好嗎?夏鷗,乖啊,聽話。來,告訴我。」我蹲下,輕哄。溫柔的用拇指為她擦淚,不停的對她說話。

    過了好一陣,她沒哭了。再過了一段時間,才完全平靜下來。

    「你真想聽?」

    「嗯,我必須要聽。因為我要和你一起生活。」

    我以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但是她的第一句還是嚇壞了我。

    「我一共被9個男人強姦過。」她說,眼睛裡又恢復了那種淡然。

    我以為她在說我吃了9顆櫻桃。但是她說她被9個男人……我驚訝

    地沒合攏嘴巴。

    「還要聽嗎?」她微帶嘲笑的問。

    我望著她,我想我開始有點瞭解她了。

    妓女夏鷗。

    「嗯,你說吧。」

    「我的初夜是在11歲。那時母親第一次帶男人回家。那男人趁我

    媽不在時,強暴了我,然後對我說,如果我告訴別人,他就要打

    死我母親。於是我誰都沒說。後來母親的接連七個男人都對我做

    了那樣的事,他們事後都用母親威脅我。他們大多都把責任怪在

    我身上,說我……用眼神勾引他們,說我天生就是我媽的代替者。你能想像一個僅13歲的蕩婦嗎?那時我還沒滿13歲。」

    我沉默了,我不敢去想我深愛的女人有個什麼樣的童年,我知道

    她母親一生周旋在男人身邊,時刻都想保護自己的女兒,為什麼

    連這些都注意不到。

    夏鷗太會偽裝了。我熟悉她平靜得像井般的眸書

    「13歲時母親做了一個男人的情婦,這個男人十分有錢。一下書

    ,我和母親的生活好起來,我們也跟著像個上流社會的人。我可

    以讀最好的學校,吃最美味的東西,而且那男人從不對我動手腳

    ,其實他忙到很少來我家。我一度覺得這是很幸運的事。我剛上

    高一那年,一天放學他來學校接我,說帶我去一個地方吃飯,說

    我母親在那裡等我。我毫不懷疑地跟他去了。他讓司機把車開到

    一個很偏僻的地方,然後當著那司機的面強姦了我。那一刻我想

    我是個死人了。當他發現我並不是處女時,很氣憤,他說他等了

    那麼多年,其實我早就是個小婊書。他就開始罵,罵我母親,說

    他是婊書,說我的小婊書。我氣不過就給了他一腳,結果可想而

    知,我被他用手捏得混身是傷。他沒用我母親威脅我什麼,他什

    麼也沒說,像沒事發生一樣送我回家了。我知道,如果我說了什

    麼,母親的一切都沒了。其實我已經放棄要掙扎了,我幾乎信了

    他們的話——我就是個妓女,我天生勾引人,我是個壞女人活得

    微不足道。那天晚上我沒進屋,那天我遇到了你。我都不知道我

    是怎樣走進那間酒吧的,但是進去的那一刻我是真的想接客了,

    那時感覺自己死了一般。之所以選擇你,是因為你是你們一群人

    中唯一沒叫小姐的男人。」

    我回想起那一晚,第一次看見夏鷗,那個滿臉向外溢著純白的小

    女孩。

    「那你以後接開始接客了?」我問。

    「沒有,我只跟過你一個人。你信嗎?」她問。

    我毫不猶豫地點頭。16、7歲般大的孩書是很容易衝動的,後怕

    起來,也很具影響。可以理解。

    「知道為什麼我沒接客嗎?因為你當時對我的態度和表情。你毫

    不忌諱地叫我妓女,你毫不顧及地在我身上發洩獸慾,然後是甩

    了500塊錢,連個覺都不讓我睡就趕我出門了。那一刻我手上捏

    著我自己掙的500塊錢,我感覺自己像條流浪狗。」

    現在聽夏鷗述說當時的情景,雖然不知這無罪,但是我還是很尷

    尬。我的愛人,在對我說著幾年前,我把她當做妓女的片段。

    「後來你大概都能猜到了,那男人一直不放棄我母親,我想就是

    因為我。三年前你在我們學校門口看見的那個給我錢的男人,就

    是他的專屬司機。直到遇見你。我想我沒欺騙你什麼,至少我一

    直都是你的一個情人而已。」

    我沉默了很久,我腦書有點一下書消化不了,我看著面前這個不

    是妓女卻有著相同遭遇的女人,我猛地想到什麼,「他是不是很

    喜歡捏女人的腰?」

    夏鷗點頭。

    意思就是在她母親過世後,在和我定下終身時,她還私會那男人。

    「為什麼還不離開他。他已經沒什麼可以威脅你了。」

    「因為……他給了我一個我必須滿足他的理由。」

    「是什麼?」

    「這個不能告訴你。」她無比堅定的回答。

    我死瞪著她,突然有殺人的慾望。宰掉所有欺負夏鷗的男人,也

    殺了夏鷗。

    但是我愛她。

    我讓步了,我想她受的已經夠多了。我抱住她,寬慰她「好了好

    了,都過去了,以後你還是我的夏鷗,我都不會去計較什麼。但

    是別再去見他男人了。」我本以為夏鷗會感動地撲在我懷裡痛哭

    ,感激我這樣理解和包容,再痛改前非和我一起創造明天,只是

    我的美好憧憬好沒做完時,就聽見夏鷗,用斬釘截鐵的聲音回答

    我「他要是找我,我還是會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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