澀世紀傳說 正文 Part6 第16話 告別羅蘭德4
    卓遠之的手上握著手機,他的肩上站著小型智能機器人小姐,小姐的機器手臂撫著他的額頭。整體造型看來……很有藝術感,其實小姐正遵照公子的意思用她的計算機輔助功能幫卓遠之測體溫,他好像有點發燒。阿貓乖乖地臥在主人腳邊,時不時地向小姐拋個媚跟,一副「我存在,我最帥」的死貓樣兒。阿狗則氣急敗壞地圍繞它們身邊來回踱著步,一個寒假過來,被魔女媽媽剪掉的毛終於長了出來,它可以抬頭挺胸繼續做它的狼王子。被這幫寵物煩得受不了,雖然嗓子有點痛,但他對著手機的聲音卻又提高了些,「對!是我推薦他去堂裡幫忙的。」跟他對話的人是卓英冠,父子倆正在就那個男生的問題討論著。卓遠之給他的電話號碼是總部的,他所謂的新的人生起點就在卓冠堂。對於這個安排,阜遠之有著白己的打算,「亦悠和優優漸漸長大了,在他們沒進校門之前需要一個有經驗人的指導。津庭叔畢竟是個醫生,他也有他自己的事要做,會忙不過來的。那個男生原來是教育專業的,雖然沒有拿到畢業證書,但是在學識上完全不成問題,我想他可以勝任家庭教師的工作。」-有他的保證,卓英冠還有什麼可疑惑的。兩個人就這樣說定了,那個男生留在卓冠堂擔任亦悠和優優的「知識保父」,與兩個小惡魔為伍,他的未來將更加黑暗。只是,他或許會愛上這種黑暗的感覺也說不定。關上手機,卓遠之疲憊地撫了一把臉,頭痛的感覺絲毫沒有減退,頭暈的徵兆又上來了。「3所得出的結論通過U,最後在硬盤中找到信息對號入座。小姐機械性地做著分析,「你的體溫高於人類的正常溫度,你發燒了。」糟糕!兩個小惡魔把病毒傳給了我,難怪我一直覺得不對勁呢I。靠著沙發,他不舒服地合上了眼,似乎這樣情況就會有所好轉。「你會發燒?」戰野不相信地檢視著小姐的計算機性能,「梅菲斯特也會發燒?小姐,你沒弄錯吧?」度天涯走過來瞟了一眼,身為王儲殿下的冷靜立刻擺了出來,「你的小姐都會三天兩頭地死機,他當然會生病。」湊到他身邊,他換上一臉好奇,「只是不知道惡魔生病跟人有什麼區別沒有?會不會咬人啊?」挑挑眉,卓遠之帶看病中的憂鬱冷笑著,「你想不想試試看?」哎!龍游淺灘啊,虎落平陽啊!想他這樣一代豪傑,除非受傷,身體極少拉警報,突然來上這麼一次,他還真有點承受不了。阿貓跳上他的身體,用黑亮的皮毛不停地蹭著,想緩解他的難受,卻只是徒勞,「唔!唔晤……」主人要死了,從今後我就跟著小姐你了,我要以身相許!「下去!」卓遠之推開它,半靠著沙發,他頭疼得厲害。他的表情好像真的很嚴重,戰野和天涯這才有了點緊張感。陽光小子沒了陽光,按照習慣動作,他煩躁地耙了耙棕色短髮,「我去找藥,吃了藥再睡一覺就會好的。」「沒那麼簡單。」這不像是一般的感冒,天涯拿起電話按下了號碼,「我還是找小舅舅過來看一下比較安全。」偏偏有不識的務的人這對候來摁門鈴,「誰呀?」戰野沒好氣地喊了一聲,「阿貓,去開門!」阿貓矯健的步伐邁過去,嘴裡卻在用人類聽不懂的語言抱怨為什麼開門的寵物總是我?阿狗不能運動一下嗎?人家都是叫狗開門的。雖然我叫阿狗,但我是狼王子噯!又不是什麼看門狗,我要保持狼的尊嚴,王子的尊貴。我呸——阿貓的口水「呸」到了來人的腳邊,一方印有itty貓圖案的粉紅小手絹仔細地擦著那被口水沾到的鞋面。用這種標誌性小手絹的人只有一個,寢室督導老師——君憐伊啊!聽,他的代表曲目又唱上了——「主啊!您的聖徒祈求您的保佑,請給我力量,讓我有足夠的勇氣和幸運從這扇危險的門中安全地走出來。我的主,我萬能的主!」半掩著的門「嘩啦」一聲拉了開來,戰野氣勢洶洶的臉放射著刺眼的光芒,「誰?誰在那裡念悼詞?卓遠之還沒死呢?」「死?」這個詞驚駭了君憐伊,掏出另一方乾淨的小手絹,他緊張地掩上了嘴,「卓遠之出什麼事了嗎?」雙手交據他開始禱告」主啊!請以你仁慈的心賜福給天下,讓悲傷遠離,讓不幸飛逝,讓痛苦不再,讓淚水……」「停!停!停!」戰野不耐煩地打著終止手勢,卓遠之的病情已經夠讓他煩惱的了。從哪兒又冒出這麼個瘋子?上下、左右、前後地打量著面前這個囉嗦的娘娘腔,他非常確定自己的面容記憶系統中沒這號人物。其實他那嚴重的面容健忘症根本沒留幾號人物的面容刻上大腦硬盤,君憐伊老師這麼久都沒來303寢室了,就算曾經儲存過也早已放進回收站,在整理大腦硬盤空間的時候清空了事。毫不客氣地關工大門,戰野踩著滑板,調頭往客廳裡滑去。天涯沒看見有來客,隨意問了一句「誰敲門啊?」「敲錯了。」陽光男孩很肯定地答道。「哦!」沒懷疑,天涯倒了一杯溫水,手握著一條擰好的毛巾向卓遠之的臥房定去。王儲殿下放下架子親自照顧人,這可是十八年來從未有過的哦!戰野本想跟著進去,哪知門鈴又響了。又會是誰?踩著滑板,他「砰」的一聲拉開了門。那個瘋子還在,不過他的旁邊多了一個戴著眼鏡,看起來蠻舒服的男子。誰啊?還是不認識!度一舟接到外甥的電話說卓遠之病了,趕緊就帶著醫藥箱開車趕了過來。椎了推眼鏡,他焦急地問道「怎麼樣了?很嚴重嗎?」什麼怎麼樣了,什麼事佰很嚴重了?完全不知所云!不知道別人正忙著嗎?「你們走錯門了!」戰野很客氣地解釋完,乾脆地關上門,他忽悠一下滑進了卓遠之的房間。此時的天涯已經為卓遠之換上了睡衣,平時最喜歡拿人開涮的惡魔歪在床上,合著眼,他的眉頭微微蹙著,意識已經漸趨模糊。「又是誰在按門鈴啊?」今天按門鈴的人好多啊!「走錯了。」陽光男孩依舊那麼肯定。今天迷路的人很多啊!將卓遠之換下的衣服丟進洗衣機裡,天涯捲起袖子像一個標淮的家庭主婦洗起了衣服。戰野站在後面默默地看著他的背影,有時候天涯給他的感覺會很奇怪,他是X國的王儲殿下,有一個很長很長的外國名字。他為他的家族,他的姓氏,他的身份而驕傲。平時他話不多,看起來有點孤單的樣子,好像排斥整個世界,不願意與人多做接觸。更多的時候,他把自己束縛在王儲這個身份裡,寧可獨自忍受一切卻什麼也不說,就像他和公主的事。戰野的神經雖然有點粗,可他的眼睛是用陽光雕琢的,很多事他能明白,只是不想放在心上。就像現在吧……沒等戰野將感情抒發到最高點,「光當」一聲巨響,驚得阿貓、阿狗嚴陣以待,準備好抗擊外敵入侵。天涯定過去,想看看是誰這麼大膽子,鬧事鬧到303寢室來了……「小舅舅?君憐伊督導?」從度一舟逐漸收回的腿看,把門踹開的人應該是小舅舅?他一向是個溫和得跟羔羊一般的人物,為什麼會激動得將門踹開,都不會按門鈴的嗎?按門鈴?剛剛戰野說的那兩個迷路的傢伙不會就是……「你們是瘋子啊?居然隨便把人家寢室的門給踹開了,報警!我要報警!」戰野不愧是出生在警察世家,遇到問題第一個想的就是報警。他這一喊,度一舟的心裡更是沒了譜,他剛剛看到戰野氣呼呼地開門又默默無語地關門。就在這一開一關的過程中,他感覺氣氛不對。還以為卓遠之「不行了」,戰野才會心情糟糕到這種地步。他一緊張哪還顧得了這許多,飛起一腳就將門給踹了開來,「我真的已經來得太晚了嗎?」他飽含遺憾的聲音聽在君憐伊的耳中,成了一個催淚彈。豐富的情感湧上心頭,他用「卡哇伊」的小手絹擦了擦眼角,頓時泣不成聲,「主啊主!我仁慈而偉大的主,你一向賜福於人世間,為我們帶來幸福安康。你怎能眼睜睜地看著如此有活力的青年就這樣離我們而去,主啊!救救他吧!」這下子連天涯也被嚇著了,難道小舅舅和君憐伊督導都已猜出卓遠之得了不治之症,命己休矣?他帶頭衝進卓遠之的臥房,其他人也跟著去見人間的梅菲斯特最後一面。卓遠之啊卓遠之,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屬於那種惡魔級別的人物,怎麼也不會這麼容易就翹了,對吧?上天也不敢收你啊!這樣想著,天涯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鼓起勇氣將手伸向卓遠之的頸動脈。片刻之後,海藍色的眼轉向所有在場的人,他吼了出來「誰說卓遠之要死了?他的心跳比我都強。」「就是啊!誰說卓遠之要死了?。」戰野還很委屈地向兩個大人望去。簡直是亂了套了!出於醫生的本能,度一舟決定將病人放在第一位,待會兒再去跟把他關在門外的戰野算賬。「春季常發的病毒性感冒,要抽血做化驗,確定屬於哪種病毒。」度一舟熟練地抽著血,沒等他把血抽出,天涯衝進了洗浴間。小舅舅為外甥的行為搖了搖頭,不用說一定是他的視覺系統對血過敏,他全身的雞皮疙瘩又跑了出來,沖冷水去了。將卓遠之托給君憐伊照顧,他回醫務室確定病毒。再過來時,3o3寢室就只剩下君憐伊一個了。他的腳邊左右各臥著阿貓、阿狗,他處在中間不停地抖著,看上去好像骨頭都快散了架,嘴裡唸唸有詞地跟他的主作著精神工的交流,企圖找到點勇氣。這對他而言實在是種折磨,肯定是天涯那壞小子想出的辦法。「他們呢?」「到時間我讓他們先去上課了。」「你也忙你的去吧!」度一舟好心地放過他,為躺在床上的病人打上點滴,這個時候不需要大多人。君憐伊終於有了解放的機會,他匆匆忙忙地跑出去都忘了來此的目的萬主任要他代為轉達,說什麼卓遠之和宇文寺人上次的事全當沒發生過,還要卓遠之以後小心自己的行為。他就很疑惑為什麼萬主任這次這麼好說話,還有,什麼叫「當做沒發生過」?難道發生過什麼事是他這個寢室督導老師不知道的嗎?主啊!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不!我親愛的孩子,主是不可以雞婆的。有動靜!一直守著主人的阿貓直覺大門外有動靜,它黑亮而有型的豹身移到門前,有力的爪子將大門扒出一條小瞇縫,它綠瑩瑩的豹眼瞧見了站在303寢室門口那道孤單的身影。冷冷清清的影子在阿貓的腳邊徘徊不前,像是在等待著有誰主動為他打開房門。那就讓它阿貓來完成影子的願望吧!該敲門進去嗎?宇文寺人猶豫著,進去後又該說些什麼呢?那個惡魔一定會嘲笑我所作出的決定,就像所有羅蘭德的人一樣。慢動作地轉過身,他沒有勇氣的腳步向反方向邁去。一個不熟悉的觸覺發生在他的小腿上,直覺反應他向下望去——呵!一隻黑爪子搭在他的腿上,像一個小孩的手在拉扯他,是想阻止他離去嗎?我認識你,你是惡魔的寵物,你是一隻名叫「阿貓」的黑豹子。宇文半蹲下身子,毫不畏懼地對視著這個大型寵物。每次見到它,他總想起小說中描寫的一段場景壁爐中的炭火熊熊燃燒,在炭火的映照中射出高背椅的詭異,在高背椅的中央坐著身穿黑袍或是紫衣的奸邪之人,他的懷中抱著—只眨看綠眠睛的黑貓。在宇文的想像中,黑貓的體形變大了,變成了阿貓的模樣。而那個惡魔長著一張帥氣的臉,他的眼睛黑如夜,他的名字就叫卓遠之。這樣想著,他原本緊張的神經逐漸鬆弛了下來。跟著阿貓的步伐,他停在了卓遠之的臥房外。不明所以地將目光留在阿貓身上,他又看了看那扇虛掩著的門。「他在裡面嗎?」「呼哧呼哧」阿貓勤快地點點頭,厚實的爪子推開了門,它轉身去找它的小姐溫存一下,重要的是不能將她和阿狗那只色狼長時間地留在一起,誰知道那白乎乎的醜傢伙會做出什麼惡劣的行為。所以啊!棺材臉,你就單獨和我的主人磨牙吧!遵循著自己感覺,宇文向房間內走去,他看見了他,不一樣的惡魔。此刻的卓遠之仰躺在床工,穿著睡衣,他的胸部以下掩在被子裡。他的右手搭在額頭,雙眼疲倦地合著,眉心微微打皺,薄薄的汗凝結在那皺紋裡,染濕了來者的心——他在生病,宇文得出了自己的結論。立在床邊,宇文從他的角度看著虛弱的梅菲斯特,那雙冷漠的眼變得柔和,連呼吸都變得凝重。從未想過,這個惡魔一般的男生也會有病倒的一天,不知從何時起,他在他的心中似乎已是無堅不摧,沒有什麼能打倒他,他也永遠不會倒下。拉過椅子,宇文坐在他的床邊,放肆的眼無需冷漠做面具,他以最真的心凝望著黑暗的代名詞卓遠之啊卓遠之,你究竟是誰?明明是個還不滿十九歲的男生,為何你的體內埋藏著那麼許多的神秘?你該是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卻有著不凡的身手;你可以輕易取得最優異的成績,卻一副對分數無所謂的樣子;你從不討好誰,卻輕鬆成為全學院最受矚目的明星;你不叛逆,卻有著張揚的風采——你究竟是誰?疑惑讓他的心夫去了理智,修長的手指探上卓遠之的額頭,他在觸摸黑暗。「為什麼你不用努力就可以擁有全世界,而我這麼用心,卻失去了所有?你代表黑暗,你是惡魔,你長著黑色羽翼,上帝的手卻在你的身邊;我爭取光明,我追求聖潔,我卻不是天使,惡魔用他的手懲罰我,上帝卻袖手旁觀。我不服!我不認輸!」「那就證明給全世界看,你是對的。」卓遠之緩緩地睜開雙眼,他是何等人物,在黑道訓練中有一課即便是睡著,感覺也要保持清醒,除非死,否則他必須隨時保持警惕,這是活下來所需要的警惕。驚愕讓宇文忘了抽回自己的手,像是被打了暫停的畫面停格在原處。惡魔的奸笑飄向停在額頭上方的那隻手,在他的眼神中宇文緩過神,指腹像被燙了一般迅速離開他的肌膚。「混蛋!」他大叫著以掩飾自己的失態,臉上那不正常的紅暈卻是騙不了人的。「你臉紅什麼?」越是不該提卓遠之越是要提,這就是惡魔的本性,「你來找我不會就是為了給我看你臉紅的樣子吧?」出了汗,高熱退了下去,他又有心情捉弄人了,「以男人的眼光評價,你臉紅的樣子的確不難看,可是也達不到欣賞的標準吧?」被他一番調侃,宇文的臉更紅了,這次是氣的,「我才不會臉紅呢!」「你臉皮厚到臉紅都看不出來啊!」他嘖著嘴,一副怪表情,引得宇文辯解起來「我是為了上次的事來的。我沒有說出那個男生,不是因為聽了你的威脅,而是我覺得沒必要,反正他也不再是羅蘭德學院的學生了。」結果萬主任顯得異常失望,跟他左談一次,右談一次。直追著要他承認這一切都是卓遠之那一幫人弄的,一會兒間他在擔心什麼,一會兒懷疑他是不是伯什麼。接到宇文一連串的否定後,他似乎有點不高興,原來將卓遠之趕出羅蘭德才是他的目的。至於宇文為什麼會受傷,他連問都沒問。這傢伙發什麼呆,卓遠之伸直手臂在他跟前晃了晃,「魂兮歸來——」冷冷地打量著,宇文忽然很想問他一個問題,對著那雙深沉的眼,話不知不覺就流淌了出來「如果我去英國,你是不是會拍手叫好?」「你想去英國嗎?」他用手撐著頭悠閒地瞧著那張拉長的棺材臉,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如果你不想去英國,沒人能逼你,誰也沒有拍手叫好的機會。」直接道出如此直白的道理,為什麼我沒有這般勇氣?偏過眼,宇文有些失落地移開目光,他不敢在深黑色中看到自己脆弱的倒影,「全學院的人都希望我去英國,我走了,你可以在羅蘭德學院為所欲為,大家可以自由自在,學院可以建成最先進的游泳館,每個人都獲得了心滿意足,這樣不是很好嗎?」「你滿足嗎?」說著話,卓遠之也不看他,兩個人的視線平行投射到白色牆壁,印上各自的烙印,「當每個人都滿足了,卻只有我一個人心不甘情不願,那我可不願意。」「這就是黑暗的想法。」宇文不屑。「這是人的本能想法。」卓遠之堅持。頭枕著手臂,他望著天花板說著閒話,「曾經有個男生,他以為自己的力量足以掌控整個世界,他以為只要是他想做的就一定能達成。他努力地將他的『以為』變成『已然』,每天他疲憊地承擔著一切,他像一個陀螺不停地旋轉旋轉,轉到暈頭轉向,轉到他自己都忘了自己是人還是神。」這是真的!從六歲到十五歲,整整九年間我沒有認真地笑過。沉浸在黑色深潭之中,我一次又一次墜入九層地獄。我忘記了呼吸,在我的眼中只有黑暗,我以為我沒有資格接受陽光的洗禮,直到八卦卜出的命定之人為我的生命帶來第一縷曙光。我是如此感謝上蒼,感謝他讓我的生命充斥著那個人的身影,充斥著曙光的魅力……「想哭的的候就哭,想笑的的候就笑,別把自己逼得太緊,你不是神。記得!這世上總有一個人可以讓你用最真誠的心去面對,總有一天你會為她展露最真實的一面,只為她一人展露。」雙手枕著後腦勺,他的臉工有著陌生的感動,「那麼粗神經的人竟然能說出如此讓人感動的話語,那傢伙就是這麼不可思議。」提到「那傢伙」,梅菲斯特的嘴角微微上翹,勾出熟悉的笑,原來黑暗也能笑得那麼溫暖。沉醉在他的話中,宇文失去了反應的力量,緊握的雙手像是抓住了什麼,攤開掌心卻又看不清楚。那是什麼感覺?莫名中,他回憶起了與梅菲斯特戰鬥中的點點滴滴第一次在跑馬場見到他,自己就認定他屬於邪惡的力量,從此誓言要驅除他出「羅蘭德」……第一次做出違反校紀校規的事,去學生檔案室查他的資料,卻反被他和度天涯、戰野搶先一步調出自己的檔案……氣急敗壞地拉著君憐伊寢室督導想將他身邊的危險寵物轟出校門,卻被他動用友情的力量再勝了一籌……不甘心總是敗在他手上,所以加入了跆拳道社團,期盼在武力上不輸他,以為或許在心的力量上能贏過這個黑暗的傢伙。但是自己還是輸了,他用反叛擊敗了萬任橫主任,當羅蘭德學院面臨危機時,也是他帶領所有學生救回了「羅蘭德」。不服氣啊,或者說……嫉妒。為什麼黑暗可以擁有如此強大的光之力量,而無論別人如何努力卻永遠都只能處在一個配角的地位上,為什麼?結果還是他,用行動回答了所有的質問——男人只能站著倒下,不能跪著行走。你是誰?你是黑暗,你是惡魔,你是梅菲斯特,你是覺醒,你是奇跡?你是卓遠之。穩坐在象徵著院長權威的皮椅中,宇文博看著面前的書面材料,隨意地問道「你決定了?你決定不去英國了?」沖看面前略顯蒼老的父親,宇文寺人很肯定地點了點頭,「我想留在羅蘭德學院,這裡有我留下來的理由。」理由就是將邪惡趕出學院,邪惡的代言人就是梅菲斯特。對於他的決定,宇文博似乎一點也不詫異。收下兒子的報告,他衝他笑了笑,「既然你已經考慮清楚了,那就這麼決定了吧!」宇文寺人有點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就這樣?這樣就結來了?你不是很希望我離開嗎?難道你都不失望嗎?他的眼神反讓宇文博這個當父親的有點不自在,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鼻子,他問道「還有什麼問題嗎?」「關於游泳館的事……」做父親的不在意地擺了擺手,「等以後有資金的時候再建吧!反正現在這個游泳館也不是不能用了。我不是說過嘛!一切全由你自己決定,你想去英國你就去,你要是想留下爸爸也會你。你長大了,沒有人能代替你作決定。」原來這才是爸的真實想法,是他沒有信任他。想想之前對父親所說的那些話,宇文愧疚地低下了頭,「對不起,爸。給你添麻煩了。」「不會,我反而很高興。」宇文博站起身,透過窗戶他看著外面的藍天白雲,其實他真正注視的是玻璃上反射出的兒子的身影,「你有自己的思想、主見,能這麼直接地將你對我這個爸爸的看法說出來,你真的是長大了!這讓我很高興。或許,該是我放開手的的候了。」那天,爸的話和他的身影刻在了我的心中,揮之不去。我就要滿十九歲了,卻第一次感到我和爸,是一對離得很近又很遠的父子,表面的平靜讓我們從未想要去瞭解對方,只是用自己的冷眼看著,評價著。走近一步,我們刺痛了對方,卻離心更近了一點。再度走上這條林**,圍繞在宇文寺人身邊的閒言碎語依然頻頻冒出,他沒有去英國的確讓很多人失望,但有個人卻是極度興奮與快樂。「宇文寺人!宇文寺人!」又是那個看起來像洋娃娃一般的女生,不過別被她的表面蒙騙了,她可是羅蘭德學院的災禍之一,無孔不入的記者團團長柯柯。她的身後如影隨行的人當然是梅忍禮,他總是跟在她的身後半米遠,從無例外。「我就說你不會去英國吧!你最終還是留了下來,我要把這個消息作為明天的頭版頭條登出來了,」你有病!宇文掛上冷漠的棺材臉,理都懶得理她。但是,聽說英國那邊這次有個一年級的法律系優等生要以交換生的身份過來,不知道會是個什麼樣的人,不知道會為羅蘭德學院帶來怎樣的故事。連上帝都有點期待,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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