澀世紀傳說 正文 part2 第4話 三個奶爸兩個娃2
    前情提要就讀軍事理化工程的卓遠之受邀去參加一場為期一周的軍事演習,303寢室剩下的兩個男生正在慶賀惡魔遠離,不想更大的惡魔降臨了——兩個剛滿六個月的小嬰孩被以包裹的形式郵寄到303寢室。度天涯與戰野經過一番內心的掙扎終於決定先簽收包裹,讓他們困惑的是,為什麼會有人將這兩個小惡魔……呃!小傢伙郵寄到303呢?難道他們三個人中的某一個跟這兩個小奶娃有所牽連?恰在此時,兩個小傢伙向戰野張開稚嫩的雙臂,露出天使般的笑臉,真情十足地叫了一聲「ba—ba!」爸爸?面對天涯的指控,戰野呆若木雞!「天涯,你聽我說,我真的不是他們的爸爸!你聽我說啊!天涯……」戰野拎著一個嬰兒籃緊張兮兮地跟在度天涯身後,幾個大步他們上了303寢室的二樓。此刻的天涯根本一個字都聽不進去,他掏出鑰匙開門進去,順手將自己尹裡的那個嬰兒籃放到了沙發上。「你不用跟我解釋,我也不想聽你的解釋。事實勝於雄辯,你還有什麼好說的?」戰野委屈地癟起了嘴,「你也不能光聽這兩個小惡魔的話就判我有罪啊?這太不公平了!」「你要公平是吧?」天涯抓著他的腦袋直拽到嬰兒籃的旁邊,「你去跟他們要公平,你不要告訴我,這兩個連翻身都不會的小奶娃會硬賴上你。剛剛在那裡你也聽到了,他們不叫『媽媽』,只叫『爸爸』。而且站在那裡的有你、我,還有小舅舅,三個男人擺在他們面前,他們誰都不叫只叫你,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你倒是解釋給我聽聽!」「我……」戰野張口結舌,真的是跣進黃河也洗不清啊。偏偏在這個時候,聽到聲響的小姐出來了,「公子,發生什麼事了嗎?」「小姐,你來得正好。」天涯終於抓到了一個傾聽者,他要把戰野犯下的罪孽公告天下,讓所有的人一齊起來討伐這個不負責任的傢伙。「你能想像嗎?你的公子居然想把自己的親生骨肉曬死,而且還是一次性曬死兩個。要不是我動了惻隱之心,他們早就變成兩個悲傷的小天使飛到天堂去了。」「公子,你怎麼能這樣呢?他們可是小小姐和小公子呢!」小姐移動著身軀好不容易爬上沙發,湊近嬰兒籃她想看看她的小主人長什麼樣。一團肉擠著另一團肉,擠出兩個眼睛,一隻鼻子和一張嘴。她瞅瞅小主人,再瞅瞅她的公子——不太像啊!戰野哪還管得了那麼多,他悶悶地坐在一邊,小聲地嘀咕起來「剛剛你也同意把他們送走,現在全部賴到我一個人頭上,真是天生會推卸責任的政治家。」「你給我閉嘴!」天涯難得一次可以這麼爽快地罵人,完全不用顧及他的王儲身份。此刻,他的額頭上聖光熠熠,似乎隱隱刻著一句話我就是正義。「如果我知道他們是我的孩子,就是拼了性命我也會保護好他們。哪像你這個父親!都到了這個時候居然還死不承認和他們的父子關係,如果他們會開口說話絕對會把你罵得狗血淋頭。」說著說著,他海藍色的眼睛裡泛起怒火,垂到肩頭的金色徼卷髮也彷彿開始燃燒。面對如此有「父性」的天涯,戰野有點怕,但向後退了退他仍不放棄辯解「我和他們絕對沒有任何關係,我根本什麼都沒做過,現在卻叫我來承擔這個後果,我不服!我抗訴!」他的抗訴尚未成功,天涯的手指已經指到了他的鼻尖,「抗議被駁回!」高貴的王儲第一次行使法官的權利,「你敢說你絕對沒有犯下任何一種可能製造出他們的行為?」你直接問我有沒有和女人有染不就完了,說那麼複雜做什麼?戰野器宇軒昂地挺直了腰桿,「我敢保證我絕對沒有犯下任何可能製造出他們的行為,我又不是卓遠之。」天涯冷冷地睨他一眼,「你有嚴重的面容健忘症!」直指問題核心的同時也刺中戰野的死穴,「或許連你自己都忘了他們的媽媽長什麼樣!」「啊——」好痛!這個傢伙真是卑鄙!但是,真的有可能的,不是嗎?根據小姐從旁觀察,她也覺得這種情況的可能性極高。衝著戰野漸趨迷惘的神情,她重重地點了點頭。這下子,公子原本堅定無比的心嚴重動搖起來。緊盯著嬰兒籃裡兩個小傢伙,他的眉頭越結越緊,他努力從記憶系統中搜索,搜索有關信息,可是他的U都快轉到死機,也沒能從中找到任何他所想要的答案——放棄!終止搜索行動,反正抵死不承認就對了。別怪他狠心,只是他實在不敢想像像他這樣一個半大不小的十八歲男生要如何承擔兩個六個月大的奶娃一生的責任與命運。「總之,一句話,他們絕對不是我的……」「ba—ba——」一個小奶娃露出類似微笑的表情咧著嘴讓嗲嗲的聲音如魔音灌人戰野的耳中,頃刻間他週身的骨頭都酥了。就像做足底按摩,一個用勁全身又酸又痛卻無不暢快。被冠上這個稱謂的同時,他真的是什麼「狡辯」的話都說不出來了。他的手已經不聽他的中央處理器指揮,冒冒失失地伸了出去。他小心翼翼地把小娃從嬰兒籃裡抱出來。他的手勢戰戰兢兢而且相當彆扭,小娃卻舒服地窩在其中淺淺地笑開了。一股熱氣衝上戰野的腦門,他熱血沸騰地宣佈誓言「說不定我真的是你們的爸爸,要不,你為什麼只朝我笑呢?是不是啊,寶寶?」「呃!」天涯那兩顆藍眼珠差點脫窗,剛剛還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左一個肯定,右一個保證。人家不過是給丁他一個笑容,他就承認了自己的罪行,他有沒有搞錯啊?又或者,這就是做父親的心情?只為了兒女的一個微笑,便可摘下滿天星辰給他們當禮物。不可能的!天涯甩了甩頭,甩掉心底突然湧出的感慨。那只是戰野呆罷了,什麼做父親的心情,至少他的父王就不會如此寵他,他老爸的愛都給了他那個魔女媽媽,連一丁點也輪不到他來享受。有點氣悶,天涯沒好氣地推著戰野,「抱著你的兒女回你的臥房,別在這兒吵我。」「你別推我!萬一摔到寶寶怎麼辦?」戰野正經八百地瞪了他一眼,那種嚴肅的表情天涯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當真了。聳聳肩天涯算是怕了他,調轉頭他回自己的臥房,把整個空間留給這一家四口——他可沒算錯,不是還有一個小姐跟在旁邊湊熱鬧嗎!度天涯一個人在臥房裡待了足足有一個半小時,感覺上卻像是把自己囚禁了整整一天。家裡沒有了卓遠之那個梅非斯特,戰野又正在忙著當他的爸爸,他的心一下子空了下來,沒有著落。更讓他奇怪的是今天阿狗跑去哪裡了?怎麼半天都不見蹤影,不會是因為阿貓不在,它寂寞得出去散心了?真是什麼人養什麼狗,它也感受到朋友遠離的孤寂了——啊啊,真是對不起,一時間他又忘記那其實是一頭狼了。有點無聊,他想著要不要出去看看戰野的爸爸工作做得怎麼樣了。正準備關上筆記本電腦,客廳裡如魔鬼般的哭泣聲一陣陣地嚎了開來。心一緊,他二話不說衝了出去。「怎麼了?怎麼了?」抬眼一看,戰野正在用奶瓶餵奶,小娃的嘴邊全是溢出來的奶水,一張小臉漲得紅彤彤的,眼淚、鼻涕混合到一起,看上去可憐巴巴的。這場景讓天涯不禁開始思考,究竟詼說這兩個奶娃是魔鬼,還是該管戰野叫惡魔呢?戰野哪還有時間猜測天涯正在想什麼,他見到王儲殿下簡直像見到救星一樣,大著嗓門急速地嚷嚷著「天涯,天涯你快來看看!你快來看看這是怎麼了,剛剛餵那個小傢伙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我放下那個再抱起這個,同樣的牛奶我餵進去多少他就吐出來多少。他是不是病了?怎麼辦?你快點告訴我怎麼辦?」但沒等天涯回答,戰野又獨自懺悔起來,聲淚俱下地懺悔!「天哪!我的寶寶要死了!我的寶寶居然只活了六個月就要死了。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照顧好他們,才弄成現在這個樣子。我有罪!我該下地獄!我是全世界最可恥的父親,我會遭到報應……」天涯從他的手中接過奶瓶,直接塞進他的嘴中,這才堵住了那一連串可怕又可笑的聲音,「你先抱著他們,我去上網找資料。關於育兒知識網上有很多,我就不信咱們兩個大男人還對付不了這兩個小娃。」「那你快一點,一定要快一點,人命關天哦!」戰野連忙拿下嘴裡的奶瓶催促著,然後繼續拿冷掉的牛奶去餵懷中的寶寶。情況依舊,照樣是他餵進去多少,他吐出來多少,一點進展都沒有。惟獨他那顆裝滿父愛的心怦怦跳著,都快跳出來了。真不知道,這人命關天究竟關的是小娃的命,還是他自己的命。天涯沒讓他失望,很快就找到了答案,「這裡有!這裡有!上面說嬰兒在餵奶後可能出現吐奶現象,你要把他抱起來慢慢撫摸他的背部。」戰野眼睛看著網頁上的「愛心提示」,手裡已經開始全部動作。他把小娃提起來,伸出手要去撫摸他的背,可摸到的竟是他圓滾滾的屁股——這是怎麼一回事?「啊!啊——」一向討厭別人驚叫的天涯這次自己也忘記了王儲的優雅,毫無氣質可言地厲聲尖叫。戰野剛想說「你叫什麼叫?嚇壞了寶寶。」他低頭一看,自己也以身體內的最高分貝叫了出來。「啊——我的天啊!」原來他竟然把小娃抱倒了,頭朝下,腳朝上。摸到屁股還算幸運的了,因為下一刻正當他手忙腳亂地企圖將小娃轉過來時,本來就不知所措的手猛地一軟,「啊——」「啊啊!」王子大人千鈞一髮之際徹底忘記了自己的王室尊嚴,以一個超級醜陋的滑壘穩穩接住了寶寶。「哇,哇,哇——」然而魔音穿腦似乎剛剛開始,手裡的小惡魔還在哭泣,那邊又傳來另一個小惡魔的嚎啕聲。慌忙把手裡的小惡魔交還給戰野,度天涯轉頭去看那一個。看著嬰兒籃裡的小嬰兒一聲接著一聲的嚎哭,即便是以優雅和冷靜著稱的度天涯都覺得自己似乎快要瘋了。沒錯!一定是惡魔們在他的兩個耳朵邊分別放置著高分貝音箱,然後讓他們的催命哭聲一聲緊趕著一聲地竄到他的大腦裡。「別哭了。」度天涯拿出王子風範,嚴正地提出警告。「哇,哇,哇!」「別,哭,了!」我可是養了一匹狼的王子噢!「哇,哇,哇——」「我叫你不許哭門」我會去買原子彈的噢!「哇哇,哇哇,哇哇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咦?怎麼會有兩個答覆?度天涯大為驚訝,一轉頭卻看見戰野滿面的殺氣。「你,你竟然膽敢吼我的寶寶?!度、天、涯——啊!」「好的好的,我錯了!」王子殿下徹底投降,「我求求你,不要哭了,我求求你。」小嬰兒的嚎哭之聲嘎然而止,皺成一團的小臉慢慢舒展開來,就連緊緊握住的小拳頭也有放鬆的趨勢。度天涯大為欣喜,正要叫戰野過來看看,然而——「哇哇哇,哇哇哇——」中場休息結束,下一輪哭嚎接著開始。「寶寶,寶寶,寶寶,哇,啊啊,哇哇哇。」完全沒有辦法的戰野雙眼一翻加入了嚎哭的行列。度天涯傻眼,呆滯。他也很想哭啊,戰野怎麼可以搶在他前面?這一刻,他以最虔誠的心信奉著八卦的神算功能。他的卦一點都沒錯303寢室果然有惡魔降臨,還是段數非常高的那種。所到之處鬼哭狼嚎、滿地狼藉……這一刻,他無比羨慕著卓遠之。他真是好命啊!可以去參加軍事演習以逃過這場浩浩藹藹的劫難,早知道他也跟著他去了。他現在是寧可被炮火轟得一臉土灰,也決不在這兒面對惡魔的狂轟亂炸。不行了!真的不行了,再這樣下去他非壯烈了不可。只是,還沒等他壯烈,他週身的雞皮疙瘩就因這些魔鬼哭嚎全都跑了出來,連那麼俊美的臉都不放過。沒辦法!他的體質異常容易被某些東西感染過敏,例如憤怒、驚慌、長毛地毯、灰塵等等,如今又加上嬰兒和那個笨蛋戰野的哭聲,而他的過敏反應也不嚴重,就是每個毛孔都滲出一顆雞皮疙瘩,沖沖冷水就能平復——僅此而已!真的是僅此而已。用手指塞住耳朵,他搗了搗戰野,「你能不能閉嘴順便也讓他們閉嘴?」戰野抽抽噎噎地道「我盡力試試。」一邊認真地將臉轉向兩個小娃,竭力在佈滿眼淚的臉上擺出一副惡狠狠的大灰狼樣子命令著,「呃,不准哭了!嗚——我說你們不准哭了,聽見了沒有?嗚嗚——你們要是再哭我就把你們扔到太陽底下,讓太陽曬死你們,讓風吹死你們,讓雨淋死你們。嗚——讓阿貓……阿貓不在,那就讓阿狗把你們吃了,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你們要是再敢哭一聲,我,我也沒有辦法啦——」如鬼魅般恐怖的哭聲立刻比剛剛大十倍的威力爆發出來。面對這突來的形勢,天涯傻了跟,戰野傻了眼,連小姐綁在髮梢上的信號燈都忽閃忽閃了兩下,她一個接觸不良——昏倒了。老實說,那表情很像是被惡魔的哭聲震昏過去的。「我剛剛說的都是假話,我怎麼會把你們扔到太陽底下,讓太陽曬死,讓風吹死,讓雨淋死呢?我又怎麼捨得阿狗把你們吃了呢?我那是說笑!說笑,你們懂吧?你們盡情哭,盡情哭沒關係……不對!不對!你們還是別哭了,千萬別哭了!嗚嗚——你們要是再哭,再哭!哇——」度天涯絕望地瞪丁那個笨蛋一眼,從戰野的手裡接過寶寶,開始隨意哼著些什麼,」寶寶乖,寶寶好,寶寶是個大豆包……」「嗚,為什麼?」戰野呆滯著表情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什麼為什麼?」天涯不耐煩地反問。他已經夠煩廠,都這時候了他還來插一腳,真想拿手中的小惡魔砸死他。「為什麼寶寶乖,寶寶好,寶寶就變成了大豆包?這不是太奇怪了嘛!」「戰野,你相不相信我可以把『尿不濕』塞進你的嘴裡!」等等!「尿不濕」?「我知道了。」天涯一把遞過寶寶,卻又抱起嬰兒籃裡的那個小惡魔,一邊解開她的衣物一邊叫著,「我知道他們為什麼哭個不停了,一定是紙尿片的原因。肯定是『尿不濕』尿濕了,他們覺得不舒服想要換一個乾淨的。」戰野傻愣楞地點點頭,「對啊!我怎麼沒想到?」看著天涯利落的動作,他棕色的眼眸突然亮起一道危險的光芒,下一刻他手中的奶瓶擲了出去,穩打穩中的砸在天涯的頭上,「你幹嗎?」天涯火大地吼著,這已經是這小子第二次拿東西砸他這個王儲殿下了。上一次凶器是方糖,這一次是奶瓶,他存心要磨滅他這個王國未來繼承人的威嚴是不是?「戰野,我告訴你,今天你最好有個很好的解釋,否則我絕對不會原諒你的傷人事件,我要用軍事手段予以武力解決!「說得這麼文縐縐做什麼?說白了,就是砸回去嘛!只見戰野義正辭嚴地罵道「你BT(變態)!你是個**狂!」王儲殿下的臉色都變了,「你說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人家戰野比他還凶,「你看人家女生的那個那個,你不是變態嗎?你敢說你不是**狂?」「我哪有?」堂堂一個王儲被說得那麼難聽,天涯的臉色由綠轉紫。戰野卻捏住他的小辮子毫不留情地嚷嚷「還說你沒有?你手上這個寶寶是女生噯!你脫人家女生的小褲褲,你敢說你不是變態**狂嗎?」天涯的手在剎那間鬆開,中歐混血兒特有的白皙肌膚染上了不正常的紅暈。難得一次,他結結巴巴起來「那……那你說怎麼辦?要不,你來換?」「我?我也是男生。」「你不是她爸爸嘛!」「對哦!」戰野傻乎平地點點頭,將手中的男娃放進嬰兒籃裡,他接過天涯手中的「尿不濕」,面對著躺在沙發上的女嬰,他不自覺地閉上了眼睛,來個盲人爸爸換尿布。手上摸著差不多的位置,他把紙尿片墊到了她的身下,飛快地包裹好這才睜開眼睛——「哈!哈哈!哈哈哈——」笑得誇張的人是天涯,不能怨他沒有禮貌,實在是戰野包的紙尿片很……很特別!他包住的不是小女娃粉嫩粉嫩的屁股,而是……而是人家哇哇哭的臉蛋啦!戰野眼見著這一切,面對小娃的哭泣和天涯的嘲笑,他開始為自己辯護「屁股……屁股和臉都是圓的嘛!反正差不多,而且一個是用來尿尿,一個用來哭,都是……都是液體排出,真的沒多少差別。你說是吧,天涯?」天涯非常給面子地拚命點頭表示贊同「正是正是,你的腦袋就跟臀部的功能差不多,你女兒自然也一樣。哈!」其實,戰野自己也這麼覺得。好吧!豁出去了!將紙尿片從寶寶的頭上取下來,他盡可能心不慌,臉不紅地拉開了女娃的小褲子……「啊!啊啊啊——」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了!度天涯覺得有那麼一瞬間他的耳朵失去了聽覺功能,無奈地伸出手指,他下意識撩了撩垂在肩頭的金髮,「你又叫什麼?」自從這兩個小惡魔到來之後,他已經承受了太多的震驚,差不多就快練出泰山壓頂而不動於色,「說吧!又怎麼了?」「我女兒變成男生了。」天涯有聽沒有懂,不在意地挑著眉,「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不就是你女兒變成男……什麼?」他的眼球子「噌」的——聲瞪了出來,不偏不倚正好對上足以證明戰野手中的女嬰變男生的最佳證據,「這……這怎麼可能?」他不敢置信地抱起另一個哭個不停的小娃,三下五除二脫了人家的褲褲,「啊!你兒子變女生了,我要長針眼了!」在長針眼之前,他的雞皮疙瘩再次冒出來嚇壞小孩。「啊——」等等!先等等!讓我們冷靜地坐下來想一想,好好想一想這世界存在瞬間變性的怪事嗎?沒有!絕對沒有!至少目前沒有。他度天涯不會荒唐地認為這兩個小惡魔是從地獄來的,雖然他們的本性真的很像。這樣看來,所有的事情就只有一個回答。「戰野,你好好想想,你一開始餵牛奶的那個小惡魔究竟是男是女?」「當然是女生。」戰野爸爸底氣十足。「那第二個抱起來的呢?」「第一個抱的是女生,第二個抱的自然是男生嘍!」他又不是白癡,這個怎麼會搞錯?天涯再次確認,「你怎麼知道他是男是女,難道你都是確認後才餵奶的?」從他剛剛為小女嬰換紙尿片的情況看,他根本不好意思脫人家的小褲褲。這樣說來……他想到了!天涯輕輕地用手按了按女嬰的肚子,又摸了摸男嬰的腹部。然後,他開始吼——「戰野你這個笨蛋你先喂廠你以為是男生的女生然後你把你以為是男生的女生放下準備抱起你認為的男生可是你放下後又抱起了你以為是男生的女生所以你一直在喂的那個小惡魔其實是你以為是男生的女生!」完全沒有任何停頓的一段話衝出來還是難以置信天下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天涯喘一口氣繼續吼「笨蛋笨蛋笨蛋!你以為是男生的女生吃得太撐了,所以無論你怎麼喂,她都不會喝了,把牛奶吐出來是為了告訴你她喝飽了。而被你當成女生的男生一直餓著肚子,所以他才會哭個不停!我說的,你聽懂了沒有?」什麼「你以為是女生的男生」,什麼「你以為是男生的女生」。戰野的腦中閃過一個個報警程序,他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天涯乾脆抓住他的手讓他自己摸摸兒女的肚子,果然他以為還沒吃的小傢伙肚於脹得鼓鼓的,而他認為早該吃飽的小傢伙肚子卻是癟癟的。「噢?」嘴巴張大成癡呆的「O」形,戰野傻住。天涯受不了抓過奶瓶去茶水間熱牛奶,一邊走他一邊咕噥著「真是服了你,他們兩個一個男生一個女生,雖然是龍風胎,可明明長得一點也不像,你這個做爸爸的居然會弄混。我真開始懷疑,你到底是不是他們的親生父親了。」他怎麼忘了?戰野就是再進化,他還是那個擁有嚴重面容健忘症的戰野。要他記住兩張肉乎乎的小臉蛋,那簡直是天方夜譚!所以,會出現這種狀況一點也不奇怪,真的是一點也不奇怪。「哪!拿去餵你兒子。餵那麼多牛奶給女生,難怪她會吐出來,人家要注意形體嘛!這年頭,流行的是骨感美人,可不是什麼胖美人。」戰野瞄了一眼他手中的奶瓶,竭力企圖扳回一城,絮絮叨叨地說起來「奶瓶原本的容量是兩百毫升,經過剛剛那麼長時間的折騰,損失了五十三點六毫升的牛奶,所以你再重新溫一點鮮奶吧!還有,牛奶的溫度不能過高,加沮的時間最好控制在兩分二十五秒左右,你剛剛才加溫了一分十一秒,消毒不夠,如果你能把時間正好控制在兩分二十五秒,那個時候牛奶的溫度在……」「砰!」奶瓶非常準確地砸在於戰野頭上,別以為只有你會扔東西,近距離地瞄準龐然大物對他奧古斯塔斯·克裡斯塔貝爾·艾伯克龍比王儲來說也不是什麼難題。笨蛋笨蛋笨蛋!天涯一邊鼻子裡噴著氣,一邊重新拾起地上的奶瓶。他要先將瓶中的牛奶倒掉,然後消毒奶瓶,再灌上五百毫升鮮奶加溫兩分二十五秒……被兩個小惡魔折騰了一個下午,戰野被迫當掉了兩節非常重要的計算機信息工程課,度天涯也是一身的筋疲力盡。所以,剛過九點,303寢室就的人已經熄燈就寢了。阿狗回來的時候對上的就是黑洞洞的屋子,它有點奇怪,這是怎麼了,全寢室的人都出去了嗎?它在外面瘋了一天,結識了一隻高貴的德國牧羊犬,教訓了一隻醜得要死的癩皮狗,傷害了一隻想要減肥的聖伯納犬的自尊心,順便跟蹤了一隻狼犬——母的哦!基本上,它對自己今天的行程非常得滿意,只除了一點它還是沒能找到同伴,也就是真正的狼,這讓它多少也點失望。不過不要緊,反正狼犬也有狼的血統,而且這只混血母狼犬就像它那位混血兒王儲殿下一樣,長得非常標緻哪!不好!口水要滴下來了,這可是高貴的雪狼決不能露出的醜惡嘴臉。都這麼晚了,也不知道主人有沒有給它留點食物。說起食物,它好像聞到了鮮肉的味道。那種鮮鮮嫩嫩的肉味,它決不會忘記。上次遇到這樣的美味,還是陪主人一起去打獵,它在森林中撞上了一隻出生沒多久的小兔崽子——對不起!它不是故意要說髒話,可是那的確是一隻小小兔,只有一丁點大,剛好夠塞住它的牙縫。但是,小小兔味道的特殊與鮮美,真的讓它畢生難忘。難道主人為它留了如此美味的晚餐?真的是太棒了!主人,你真是我可愛的主人。嗅嗅、嗅——發現目標!嗚呼!真的是兩隻小兔子噯!看上去很搬,體積卻比一般小兔子來得大,主人還細心地把他們裝進了籃子裡。這麼多又這麼肥美,看樣子它還能留一點當做夜宵。被食慾染得血紅血紅的狼眼貪婪地守著嬰兒籃中的兩個小嬰孩,它的心裡這樣打算著。真不錯,主人把「兔子」身上的毛皮都處理乾淨了,直露出粉嘟嘟的嫩肉,而且他們的身上還有一陣陣的奶腥味。王儲殿下真不愧是美食行家,懂得用牛奶蒸幼兔,以增加它的鮮美性。真是一道完美的餐點!舔舔嘴唇,阿狗這就準備進餐了。此時,睡在臥房裡的戰野隱約有種不安定的感覺。原本他是想著累了一天早點休息,明天早晨還要繼續承擔父親的重任,可是越想睡他反而越踵不著。從床上坐起來,他決定還是去看看那兩個小天使睡熟了沒有。在他的隔壁,天涯也睡得很不踏實,就好像床邊放了兩顆定時炸彈,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它就會把你炸得灰飛煙滅。算了!還是出去看看那兩個小惡魔死了沒有吧!像是上天的安排,兩個人同時扣開門,按下客廳照明設備的開關,他們同時走向客廳,同時面對阿狗準備進餐的過一幕——「阿……阿狗,你……你在做什麼?」戰野緊張得心都亂了,他似平看到阿狗露出了狼的本性這可能嗎?廢話!這當然可能,它本來就是狼,一隻充滿野性的雪狼,它的本性就是嗜血啊。天涯極力保持鎮定,然而他的小腿肚子卻極沒骨氣地**了起來。「阿狗,你先別激動,你現在首先要做的是判別放在你面前的是什麼東西,判定它是否可以吃。」難道我忘了教導你嗎?在尚未弄清楚盤子中的餐點為何時,千萬不可以動刀叉啊!美食當前,阿狗再也顧不得許多,張開血盆大口,他要開動了!「阿狗,你不能吃了戰野的兒女!」天涯跟瞅著悲劇即將在跟前發生,戰野根本沒有能力再掙扎,他只覺得一顆心早已被阿狗的狼牙撕成了一片片,,「ba—ba!」一道小小的聲音伴著稚童突然張開的亮晶晶的黑眼睛蹦了出來,在這樣沉黑的夜晚,這一聲呼喚有著奇異的魔力——奇跡般的,阿狗張開的狼嘴緩緩地合了起來。戰野和天涯的心在瞬間從地獄回到了人間,他們只能呆呆看著劇情的發展,也不知最終的結局究竟會讓他們的心再度跌落地獄,還是飄上人間的天堂。兩個小傢伙舒舒服服地躺在嬰兒籃裡,面對眼前一隻長著雪白毛髮的怪物,絲毫不感到害怕。嘟著小嘴,他們一聲又一聲地叫著「ba—ba!ba—ba——ba—ba……」一股熱流湧進阿狗的眼眶,下一秒鐘……狼!一隻通體雪白的雪狼熱淚盈眶,淚珠兒一顆一顆順著火紅的眼中滑出,一直滴到嬰兒籃裡,濡濕了奶娃的蓋被。想它阿狗獨自在人群中活了這麼多年,直到今天才有一種做了父親的幸福,突然之間它覺得自己好偉大,它覺得自己可以擔負起這兩個「小狼」的一生。再度張開嘴,這一次阿狗不是要進餐,而是要為自己的寶貝們淨身,它用它的口水一遍一遍舔著兩個「小狼」的週身。奇異的是,這兩個小娃不但不哭不叫,還「格格」地笑著。很顯然,他們已經把第一位親人——戰野爸爸拋到九霄雲外了。戰野的嘴巴呈現半開狀態,他木木地搗了搗身邊的天涯,用一種從嗓子眼裡擠出的聲音問道「我真的是他們的爸爸嗎?」天涯以同樣呆滯的眼神注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他反問戰野「阿狗什麼時候有了兩個長得這麼像人的小狼?我怎麼不知道?」,天都不知道,你還想知道?算了吧——「他們居然不是我的寶寶。」當戰野第三十二次重複同一句話時,度天涯只是麻木地瞅著他,他身上的雞皮疙瘩一遍又一遍地冒出來,他已經失去要擺平它們的衝動了,他更不知道該擺出怎樣的表情才好。其實他覺得很奇怪,戰野一開始的時候明明擺出一副「即使是我造成的罪孽,也抵死不承認」的沒擔當姿態。怎麼才一個下午的工夫,他陽光男孩的嘴臉就完全變成了百年奶爸,如今好不容易可以擺脫身為父親大人的重任,他卻露出了一副「奪子之恨」的痛楚。真是夠古怪!「他們居然不是我的寶寶。怎麼會不是呢?怎麼會……」傾聽第三十三次痛苦宣言,天涯終於忍不住發火了「你看看他們的眼睛!你的眼睛是棕色的,而他們的眼睛都是那種黑黑亮亮的,怎麼看也不像你製造出的品種,你就趕快面對現實吧!」丟臉死了!開始的時候硬把兩個小惡魔往戰野身上推的人是自己,現在說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的人也是自己——他這個王儲以後怎能獲得民眾信賴?如今的戰野早已斷了電,整個主機都陷入停滯狀態。他只是喃喃地說著「我都已經做好了準備,就算再怎麼困難也要把他們撫養長大,我要做一個充滿陽光的微笑爸爸。可是……可是阿狗這個傢伙它居然……居然……阿狗!不准你用髒兮兮的口水舔我的寶寶,會把狗病毒傳染到他們身上的!」都到了這時候,他還是忘不了作為父親的保護責任。「是狼的病毒!」天涯一邊糾正著戰野的說法,一邊順著他惡狠狠的眼神瞟過去。下一秒鐘,他海藍色的眼睛咕嚕嚕滾了下來。真不敢相信,一向高傲自大,就連走路都是昂首挺胸的雪狼阿狗居然會用一雙細細的小瞇瞇眼溫柔可親地瞅著嬰兒籃裡的兩個小惡魔。它甚至像條狗一樣搖尾乞憐,就因為那兩個六個月大的宇宙超級大惡魔看到這個樣子的它會發出格格的笑聲。這還不算,它甚至低下頸項讓小奶娃的手去揪它雪白的皮毛,還一副很開心的噁心樣,天啊,要知道,就連他這個主人也要經過它的首肯,才能觸摸它的玉體——這兩個傢伙未免太狂了一點吧!不行!他再不能容忍他們這樣張狂下去,否則303寢室非毀在他們的魔爪之下不可。天涯走向那兩個小惡魔,以王儲殿下的威嚴命令道「你們兩個給我閉眼睡覺,要是膽敢半夜哭醒,我就把你們丟出去餵狼。」兩個小惡魔理都不理他,一個勁地玩著阿狗白白的毛。反倒是阿狗衝著天涯露出了從未有過的表情,「嗷——」「你……你居然凶我?」天涯回以從未有過的呆滯反應。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一手養大的阿狗居然會對他表示出敵意,它似乎極力想要守護兩個小奶娃,以一種父親的姿態!等等!父親的姿態?他懂了,鬧了半天阿狗和戰野染上了同種病毒,都被兩個小惡魔一聲天使般的「爸爸」震住了心魂,現在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根本就是中了「美寶寶計」,一點抵抗力都沒有。果然啊,都說了他們是惡魔吧!「阿狗,他們不是你的小孩。」天涯困難地跟阿狗說道理,「你看看他們,他們哪點長得像狼?一雙黑黑的眼睛,笑起來還有點邪惡,這怎麼可能是你的……」黑黑的眼睛,笑起來還有點邪惡——這是誰的容貌特徵?好熟悉哦!一時間怎麼想不起來了?那個影像在天涯的腦中漸漸顯現,就差一點了,他就要想起來了……「天涯,你睡了沒有?」該死的度一舟,好死不死的這時候跑來做什麼?他是天涯的小舅舅,身為羅蘭德學院惟一的校醫,他就住在那棟高級得像豪華別墅的醫務室裡。天涯頂著重重的心事走去開門,以前這種工作都由阿狗代勞的,但現在它的工作就是逗兩個小惡魔開心,哪還把這等事放在心中?至於戰野,他還處於極度震驚和失望中,目前是石頭狀態,還是不要打攪他做「沉思者」雕塑為好。放狗……不!是放小舅舅進門,天涯沒好氣地問道「別告訴我,你是專程來看這兩個小惡魔的。已經有太多的人和動物為他們神魂顛倒,不需要再增加一個超級Fas。」「我就是來看他們的。」將外甥丟在一邊,度一舟拉開奶爸一族特有的奶腥味十足的笑容,逗弄著兩個小傢伙。他們一定覺得又來了一個大號玩具,真好!天涯賭氣地想著,「現在,你看到他們了,可以回你的醫務室了吧?」度一舟連半點打道回府的意思都沒有。扶了扶眼鏡,他非常專業地檢視著兩個小鬼的身體健康,嘴裡還嘀咕著「我還擔心你們會把這兩個可愛的小寶寶衝進廁所裡呢!看樣子,你們還有點人性。」「你說的這叫什麼話?」天涯不服氣地嚷嚷,好歹他也是一國王儲,為了對得起艾伯克龍比這個高貴的姓氏,他也要做出得體的行為。把這兩個亂叫「爸爸」的小惡魔順著抽水馬桶衝出去,雖然這種念頭——不錯!但是,他是絕對不會做的,放下聽診器,度一舟不經意中掃到戰野,他還在機械性地重複著那句話——「他們居然不是我的寶寶」,基本上天涯的耳朵已經自動將他的聲音過濾掉了,可是度一舟不知道。湊到外甥身邊,他小聲地嘟囔「戰野怎麼了?他還是不能接受十八歲的男生就做兩個孩子爸爸的事實嗎?」天涯斜著眼,一根手指像鐘擺一樣晃啊晃啊,「錯!他是不能接受自己做爸爸的夢被阿狗的爪子狠狠地踩碎。」「呃?」度一舟愣愣地聽著天涯將事情的始末以最簡單的方式敘述一遭,他終於明白為何阿狗的眼神中會露出那麼詭異的情感了。只是……只是它是不是太笨了一點,連狼崽子是啥模樣都不知道,就把自己定格在父親的高度上,只怕摔下來的那天,它會比戰野的表情還難看。原來,這就叫無知者快樂與痛苦並存啊!如此看來,他們還是身份不明的莫名寶寶啊!如果這樣的話……「天涯,我剛剛想到一個問題,我想你們最好盡快搞定。」如今問題已經夠多了,還會有什麼?天涯現在已經是見怪不怪,「說吧!現在已經沒什麼問題可以難倒我了。」「如果被學院方面知道寢室多了兩名身份不明的小嬰孩,他們會通知警察局和福利院的。然後,這兩個寶寶會被送到孤兒院,等著父母來認領,如果沒有人認領,他們只能等待著被領養或者做孤兒的命運了。」度一舟一向慵懶的表情被認真所替代,但是眼鏡後面卻閃出一抹詭異的光芒。他所說的問題一下子將心不在焉的天涯和正陷入沉思中的戰野喚醒了,他們倆面面相覷,都想從對方的臉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偏偏對方回以的是同樣懇切的求助,這下子他們想不亂都不成。戰野像一個止被通緝的要犯緊張地來回踱步,「這可怎麼辦才好?別人還好,要是被那個長著棺材臉的紀檢部部長宇文寺人逮到,我的小天使絕對是難逃魔爪。得趕緊想個辦法才好!」「別慌!別慌!」天涯極力做著心理暗示,不愧是接受過嚴格訓練的王位繼承人,心理素質就是不一般。雙手交疊,他不停地眨著眼,連面部肌肉都在顫動。「不管怎麼樣,咱們都得撐到卓遠之回來再做打算,或許他和這兩個小鬼有什麼關係,或許他認識他們的父母。總之,這兩個魔鬼必須安穩地在這裡待到週日。」一道閃電劈開戰野的大腦,他的心跳漸漸恢復正常,「也就是說……」「我們必須好好保護他們,不能讓學院裡的任何人發現他們的存在,尤其是那個宇文寺人,直到他們平安離開。」天涯的臉上全是嚴肅,他就像一個進入警備狀態的赫克托耳——占希臘文學《荷馬史詩》之《伊利昂紀》中的英雄,作為特洛伊軍的主將,特洛伊王昔裡阿摩斯的長子,赫克托耳為保衛城邦,明知必死無疑而毅然出戰,最終戰死。嚴格說來,人家和度天涯一樣,也是王儲啦!戰野也不輸他,揚起那張陽光燦爛且鬥氣十足的面孔,他甚至伸出了拳頭,「宇文寺人,你儘管放馬過來,咱們看看誰怕誰!」「嗷——」阿狗發出氣勢驚人的狼嚎並且揚起它那為人父的戰鬥欲。兩個為保護奶娃的英勇奶爸和一隻雪狼,在這樣深秋的夜晚鬥志昂揚。度一舟看著兩個毫不驚慌的小嬰孩,再瞅瞅這個十八歲的外甥,嘴角彎成了一個漂亮的弧度——魔女姐姐,你不用擔心,天涯在羅蘭德學院過得非常好。他已經慢慢學著像一個騎士那樣找到自己的目標並且決心為之戰鬥了,雖然正值青春的孩子有時候是有些急躁,但是對天涯來講,這樣就好,這樣就很好了!「團長,我們為什麼要躲在這裡?」超級市場放置捲筒紙的架子後面,記者團團長柯柯帶著明明比她大身份卻是她麾下小記者的梅忍禮縮在那裡。從外貌上來說,柯柯是個嬌小的女生,卷卷的發,白皙的肌膚讓她看起來就像一個漂亮的洋娃娃。可惜她的個性實在不能以可愛的洋娃娃來形容,很多時候她簡直就是「不擇手段」的代名詞,要不然她也不可能以一年級的身份統領羅蘭德學院龐大的記者團。她的手迅速地按下快門,嘴上還不忘教訓屬下「我問你,記者的最高職責是什麼?」「報道一切對社會有價值的新聞事件。」梅忍禮是這樣定義自己專業的。「笨!」柯柯抽空賞他一個板栗,「所謂記者的最高職責就是在報道一切對自己有價值的新聞事件的基礎上,讓更多的人有八卦的題材!」「是這樣嗎?」梅忍禮無法理解地皺起眉,「難道偷拍度天涯也算嗎?」他原本是被柯柯抓來超市當提物勞力的,不想正好遇見度天涯。更加無法想像的是團長竟然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摸出了她的相機,抓住角度猛拍個不停,他蹲得腿都快麻了。柯柯將他的疑問凝在嘴角,振振有辭地說著「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如今303寢室的三個帥哥在學院裡的人氣簡直是紅得發紫,只要登載他們照片的校報一定脫銷。其實,我是覺得他們沒有我的宇文寺人部長好看啦——呃,這句話你必須當做沒聽見,否則我炒你魷魚——總之,根據實際情況看,如果我能挖到303寢室三位帥哥的隱私,那一定能引起轟動,說不定我還能趁機誨賺一筆。」梅忍禮也是303寢室三位帥哥的崇拜者,如果可以,他也想知道心中的偶像用什麼牌子的洗髮水,吃什麼品種蘋果。從這點出發,好吧!就陪著團長當一回狗仔隊吧!「梅忍禮……」「呃?」「你覺不覺得有點奇怪?」「什麼?」對著屬下呆滯的面孔,柯柯探索性地問道「度天涯先是拿了許多嬰兒奶粉,後來又選了幾套小寶寶穿的衣服,現在又徘徊在這種賣紙尿片的地方,他身邊的那只雪狼需要這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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