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像(第七個讀者續集) 實體書版 1、又見方木
    這天,晚春艷陽高照,悶熱得要命。青城公安局的警官鄧偉穿著黑色風衣,坐在飛馳的吉普車中,不耐煩地又解開了一個扣子。作為一名警察,他遇到了從警十年來最棘手的案子。因為這個案子,他要到青大去,找一個奇怪的人。

    從2002年3月起,本市連續發生了三起入室殺人案。被害人的身份、年齡各異。案發地點有的在樓房裡,有的在平房裡。殺人手法分別是繩子勒殺、掐死和用花瓶砸死。從表面上看,這幾起案件似乎毫無關聯,可是警方卻發現了案件的共同點:其一,被害人都為25歲至35歲的女性;其二,在現場都發現了被害人的血液和其他物質的混合物。看起來,凶手在殺死被害人後,似乎飲用過死者的血。這一切,都讓人聯想到傳說中的怪物:吸血鬼。吸血鬼的傳聞,讓廣大市民談虎色變。

    案件引起了市政府的關注,市長責成公安機關限期破案。市局馬上成立了專案組,可是將近一個星期過去了,偵破毫無進展。正當專案組焦頭爛額之際,有個由景城市來出差公干的刑警,名叫丁樹成,向鄧偉提出了一個建議:去找找一個青大在讀的犯罪學研究生。鄧偉是專案組的負責人之一,開始還以為他在開玩笑,丁樹成卻一臉認真地向他講了這樣一個故事。

    那還是2001年夏天,景城市連續發生四起強奸殺人案。四個被害人都是25—30歲之間的女白領,凶手將被害人強暴後,再用繩子將被害人勒死。案發地點分別發生在景城市正在修建的四座高層建築的頂樓天台。

    當時,丁樹成的頂頭上司,景城市公安局副局長邢至森收到一封來信後,親自把一名叫做方木的師大畢業生接到市局,並給他看了案件的全部資料。隨後在深夜親自開車送他到四個案發現場去了一趟,那一次丁樹成也陪同前往。這個男孩在一個樓頂上站了很久,最後說了一句讓丁樹成印象頗深的話:“他不是在強暴那個女人,他是在強暴這座城市!”

    回到局裡後,方木向專案組提出了如下建議:第一,調查全市范圍內的低檔錄像廳,特別是附近有正在施工的建築工地的錄像廳,尋找一個年齡在20至25歲之間,偏瘦,短發,身高在165—170公分,習慣用右手,並且左手帶著一塊手表,左手手腕處有一條抓痕,具有高中文化程度的戴眼鏡的男子;第二,在全市正在作業的施工隊中,尋找具有上述特征的人;第三,在景城市周邊的鄉鎮尋找一個高考落榜,進城打工且具有上述特征的人,尤其是那些家中只有男性長輩的獨生子或者只有男性兄長的人。方木甚至說,凶手被捕時應該穿著一件白襯衫。

    丁樹成等專案組的成員對方木的猜測半信半疑,邢副局長卻指示下屬,按照方木提供的犯罪嫌疑人特征進行搜索!兩天後,一個位於火車站附近的小錄像廳老板氣喘吁吁地跑來,說她認識一個這樣的人,他就在火車站附近的一個建築工地上打工。干警們來到了那家工地,根據老板的指認,在工棚裡找到了這個人。此人叫黃永孝,是這個工地的測量員。當干警出示證件並要求查看他左手手腕的時候,黃永孝突然跳起來就跑,但很快被干警制服。被帶回局裡突審後,黃永孝對他實施的四起強奸殺人案供認不諱。

    黃永孝,男,21歲,高中學歷,景城市八台鎮前進鄉人。2000年高考落榜後,他選擇復讀,一年後再次參加高考,結果還是名落孫山。之後黃永孝就隨其叔父進城,曾經在多個建築工地打工,但每次從業時間都不長。後經其叔父介紹在該建築工地打工,因其有一定文化,被安排做測量員。黃永孝被捕的時候的確穿著一件很舊,但是洗得很干淨的白色襯衫。

    方木對犯罪嫌疑人的外貌、家庭背景、工作環境、生活習慣的描述與黃永孝的情況驚人地一致,唯一的出入就是黃永孝父母離異多年,黃沒有男性兄弟,只有一個姐姐,早隨著母親嫁到了外地,已經斷絕了來往。但這已足以讓干警們對這個貌不驚人的男孩刮目相看!

    方木解釋說:從現場遺留下來的線索來看,凶手進行強暴時,是采取後入式體位。這是一個頗有意味的姿勢。它象征著凶手在行凶時,渴望征服的快感。那麼他在現實中,多半會是一個失敗者。

    將不正常的性虐殺行為作為發洩對社會仇恨的方式,這意味著凶手很可能是一個與女性無法建立正常聯系的人,而這種人往往在一個缺乏女性關懷的環境中生活。同時,具有這種性心理的人年齡不會太大。因此,凶手應該是男性,年齡不會超過25歲,家中沒有女性長輩,或只有兄弟,具有挫敗的人生經歷。

    關於案發地點。建築工地的頂層,誠然是滿足凶手征服城市心理的好地點,同時也意味著他對於這類場所的熟悉。因此,凶手應該是一個在建築工地有從業經驗的人。而這樣一個性心理異常的低收入者,可能去過某些色情場所。他的經濟能力不允許他去嫖娼,比較合適的地方是那些低檔的、常常在午夜之後放黃色錄像的錄像廳。

    而屍檢又表明,其中一個被害人左手的指甲撕裂,在其屍體仰臥位置附近發現的斷離的指甲中,發現了不屬於被害人的皮膚組織。這很有可能是在與凶手的反抗過程中所造成的。如果是從背後掙扎,那麼被害人的雙手能夠接觸到的部分,最大可能就是凶手的雙手。既然指甲是被撕裂的,也就意味著指甲在劃破凶手皮膚時,肯定是與某種堅硬的物品接觸後發生撕裂的。而這種堅硬物品極有可能是一塊金屬質地的手表。

    一個在建築工地從業的人,戴一塊金屬質地的手表,這本身就有點不同尋常。那麼這個人一定是想表現出他的與眾不同。那他就應該是一個具備一定文化水平的人。在建築工地打工——具有一定文化——有人生挫敗的經歷——年齡不超過25歲。最貼切的答案是:一個來自農村的高考落榜生。如果是這樣一個人,那他一定還有其他的方式來表現他與其他民工的差別。例如一件區別於沾滿水泥的工作服的白襯衫。那麼,他就是一個短發、偏瘦、戴眼鏡、有一件白色襯衫、左手腕戴塊金屬手表的人。

    方木講述完自己的理由之後,專案組的干警們一片沉默,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復雜的表情。的確,當推理的過程被一步步抽絲剝繭般再現以後,破案似乎是一件水到渠成、再簡單不過的事情。而這個過程,又有幾人能准確地邁出第一步呢?之後,方木幾乎成了景城市公安局的“顧問”。在他的協助下,一共破獲了一起綁架案、一起敲詐勒索案、兩起殺人案。在上述案件中,方木對犯罪嫌疑人的特征描述對案件的偵破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聽完這個故事,鄧偉有些將信將疑地問道:“那個叫方木的學生,他在給犯罪嫌疑人畫像?”丁樹成點點頭,笑著湊過來,表情神秘地對鄧偉說:“你知道羅納爾多為什麼是世界第一前鋒,而郝海東就不能嗎?天賦!這家伙有察覺犯罪的天賦。”

    現在,鄧偉就要去找這個據說有察覺犯罪天賦的家伙:方木。

    工地的頂層,誠然是滿足凶手征服城市心理的好地點,同時也意味著他對於這類場所的熟悉。因此,凶手應該是一個在建築工地有從業經驗的人。而這樣一個性心理異常的低收入者,可能去過某些色情場所。他的經濟能力不允許他去嫖娼,比較合適的地方是那些低檔的、常常在午夜之後放黃色錄像的錄像廳。

    而屍檢又表明,其中一個被害人左手的指甲撕裂,在其屍體仰臥位置附近發現的斷離的指甲中,發現了不屬於被害人的皮膚組織。這很有可能是在與凶手的反抗過程中所造成的。如果是從背後掙扎,那麼被害人的雙手能夠接觸到的部分,最大可能就是凶手的雙手。既然指甲是被撕裂的,也就意味著指甲在劃破凶手皮膚時,肯定是與某種堅硬的物品接觸後發生撕裂的。而這種堅硬物品極有可能是一塊金屬質地的手表。

    一個在建築工地從業的人,戴一塊金屬質地的手表,這本身就有點不同尋常。那麼這個人一定是想表現出他的與眾不同。那他就應該是一個具備一定文化水平的人。在建築工地打工——具有一定文化——有人生挫敗的經歷——年齡不超過25歲。最貼切的答案是:一個來自農村的高考落榜生。如果是這樣一個人,那他一定還有其他的方式來表現他與其他民工的差別。例如一件區別於沾滿水泥的工作服的白襯衫。那麼,他就是一個短發、偏瘦、戴眼鏡、有一件白色襯衫、左手腕戴塊金屬手表的人。

    方木講述完自己的理由之後,專案組的干警們一片沉默,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復雜的表情。的確,當推理的過程被一步步抽絲剝繭般再現以後,破案似乎是一件水到渠成、再簡單不過的事情。而這個過程,又有幾人能准確地邁出第一步呢?之後,方木幾乎成了景城市公安局的“顧問”。在他的協助下,一共破獲了一起綁架案、一起敲詐勒索案、兩起殺人案。在上述案件中,方木對犯罪嫌疑人的特征描述對案件的偵破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聽完這個故事,鄧偉有些將信將疑地問道:“那個叫方木的學生,他在給犯罪嫌疑人畫像?”丁樹成點點頭,笑著湊過來,表情神秘地對鄧偉說:“你知道羅納爾多為什麼是世界第一前鋒,而郝海東就不能嗎?天賦!這家伙有察覺犯罪的天賦。”

    現在,鄧偉就要去找這個據說有察覺犯罪天賦的家伙:方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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