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大唐 第三卷 長安風雲 第八十八章 往哪裡逃
    要想把香皂普及,在沒有電的情況下,不能進行電解食鹽水,不可能生產出更多火鹼,不可能實現。唐朝的純鹼來自於鹽湖,是天然形成的,其量不會很大。不過,對於陳晚榮的陳氏化工來說,仍是無限大,絕對夠用,因而陳晚榮只需要增加人手就可以做出更多的香皂。

    香水就不同了,這需要精華油。在沒法進行化工合成的情況下,精華油只能來自於花,從花中提煉了。恰恰就是花不夠用,才限制了香水的大量生產,陳晚榮要不頭大都不行。

    鄭晴也明白陳晚榮的苦惱,笑著安慰道:「你也別太擔心,公主不是說過了麼,要把她的花給我們用。過幾天就會送過來吧,到時我們就可以做更多的香水了。」

    金仙公主正在旁邊,笑嘻嘻的道:「陳晚榮,你說我一聲好,我幫你想辦法解決。」

    陳晚榮對她有些瞭解,知道她率真,笑道:「公主本來就好嘛,哪需要我來誇。」

    「沒勁!」金仙公主很沒勁,嘟囔一句:「不理你了。」

    鄭晴很感興趣,問道:「公主,您有什麼辦法?」

    金仙公主在鄭晴耳邊嘀咕幾句,鄭晴的眼睛一下子睜得老大,忙道:「這不成,這不成,萬萬不可。」

    陳晚榮看得莫名其妙,問道:「公主有什麼辦法?」

    鄭晴遲疑了一下,仍是道:「公主是說,她的道觀裡有一個不小的花圃,可以把花給我們用。這事,我們哪能答應呢。」

    睿宗對兩個女兒極是疼愛,去年給她們修道觀,建得富麗堂皇自不待說了,還修了花圃,種了不少花。

    陳晚榮對鄭晴地處置很贊同:「是呀!公主。這花我們不能要。」

    「姑姑地你能要。為什麼我們地就不要?是不是怕心裡過意不去?那好。每個月給我五十瓶香水抵債就成了。」金仙公主也倣傚起太平公主地辦法了:「我地花圃沒有姑姑地大。五十瓶也值。」

    玉真公主插一句話道:「還有我地呢。我地花圃和姐姐地差不多。五十瓶香水不虧你。我每一個月要用好幾十瓶香水。用花抵債。對你對我都有利。」

    她們地道觀不僅僅是道觀。還有不少侍女、歌女、舞女。以及皇宮裡退下來地宮女。每月用掉幾十瓶香水很正常。

    「是不是太虧你了?」金仙公主有些不滿。

    陳晚榮權衡一番道:「既然公主如此說了。我要是再不同意。那就太矯情了。」

    玉真公主爽快多了:「陳晚榮,你今天趕快找人手,準備一下。我明天就叫人把花給你送過來。」

    她還真是雷厲風行,陳晚榮想了想道:「晴,這事你處理你一下。我去軍器監了。」

    鄭晴想了想道:「還是按照以前的法子,要吳伯他們舉薦人。只是,這些人沒有養老錢罷了。」

    陳晚榮自無異言:「就依你。你去處置。我先走了。」跳上馬背,在龍武軍的護衛下,直去軍器監。

    玉真公主有點不高興,嘟著嘴道:「真是地,我們幫了他,連謝都不謝,跟趕魂似的。自然是不會有人反對,寇義兵他們無不是贊成。

    陳晚榮笑道:「今晚我請客,大家放開了喝,不醉不休!」

    當下說定,收了工,去了一家葉天衡他們平常愛去的酒樓,好好喝了一頓。火炮成功,大家心裡都高興,放開了喝。直到興盡方才散去。

    讓陳晚榮驚訝的是,葉天衡他們心裡高興,可是自始至終。沒有一個人提及火炮,這保密意識非常強,讓陳晚榮讚歎不已。

    黑夜中的石堡城好像展開翅膀的蒼鷹,隨時欲向獵物撲去,格外唬人。

    赤嶺周圍,近十萬唐軍安營紮寨,營壘相連,不下數十里之廣。黑夜中一隊隊唐軍在巡邏,偶爾傳出刁斗之聲。

    除了巡羅的兵士和不時傳出地刁斗聲之外。再無其他聲音,唐軍已經進入夢鄉。

    一個黑影貓著身子,向著石堡城靠去。這個黑影動作輕捷,身手不錯,更難得的是特別機警,每行一段就要停下來,隱在暗處,四下裡一陣打量,確認沒事之後方才繼續前進。

    費了一好大一陣功夫。這黑影方才繞過唐軍兵營,來到河谷之中。河谷中怪石嶙峋,昏黑的夜晚瞧去,好像蹲著地一隻隻猛虎。

    黑影在河谷邊蹲下身,藏在石頭後面,把周圍仔細打量一陣,屏神靜聽,沒有發現異狀,這才伏低身子。朝不遠處的石堡城摸去。

    一切順利。只一口氣功夫就穿過河谷,來到懸崖下的山徑前。黑影直起身來,長吁一口氣。只需要再一會兒功夫,就到了石堡城,一切就安全了。

    黑影一口氣沒有喘完,只聽一聲爆喝響起:「站住!」隨著喝聲,原本沒人的河谷中出現一隊唐軍,黑影猛吃一驚,撒開腿就朝石堡城衝去。火長手一揮,十個唐軍追了過去。

    唐軍每十人叫火,設有火長,相當於現在的班長。

    「火長,我們點起火把追。」一個唐軍提議。

    火長喝道:「胡說!要是我們明火執仗的去追,還不是在告訴吐蕃人這是我們地敵人,他們能坐視不理麼?」

    兵士有些迷糊了,問道:「火長,那怎麼辦?我們離這人有好大一段距離呢,等我們追上去,他早就進了石堡城。」

    火長想了想道:「弄出點動靜,讓吐蕃人以為我們在夜襲。」

    一邊想辦法,一邊追,很快就追到山徑上。可是那個黑影都快到石堡城了,追上去也沒有用。好在火長夠機靈,扯起嗓子慘叫一聲,抓起一塊石頭,扔到縣崖下去,發出咚的一聲響,靜夜中聽起來特別明顯。

    石堡城的吐蕃兵士給驚醒,以為有敵情,大聲吼叫起來:「唐人來了,唐人來了!快應戰!」兵士奔走不息,不一會兒功夫,石堡城上通明,張弓搭箭,一副大敵來襲地樣子。

    黑影衝到石堡城前,沖城頭上吼叫起來:「快開城門!」

    他說地是吐蕃話,吐蕃兵士一聽,態度好了許多,道:「你等著,我這就給你通稟。」

    這黑影正是奉格桑之命趕回吐蕃報信的達布。他下午就趕到赤嶺,找一個隱蔽地方藏起來,想趁夜間通過石堡城。

    唐軍雖然沒有攻打石堡城,也沒有放鬆警惕。尤其是自從格桑去長安之後,郭虔更是加派了不少人手,把石堡城嚴密監視起來,嚴防格桑向吐蕃通報消息。

    吐蕃得到石堡城,戰略上很主動,佔盡了便宜。當然,凡事有利必有弊,那就是一旦唐軍把石堡城前地通道封鎖了,吐蕃將得不到任何消息。

    郭虔作為一代名將,格桑要去長安「議和」。他管不著,也不能攔阻,只得放行。不過,封鎖格桑的消息還是沒問題。

    達布到了赤嶺,仔細觀察一陣,發現唐軍把石堡城封得很嚴密。白天要想通過根本不可能,只能等到晚上了。他一路小心,居然給他順利的到達關前了。

    按照達布的想法,他作為格桑的信使,只要到了石堡城,守關兵士肯定會放行。一聽兵士要先通稟,不由得怒火中傷,大喝道:「通稟個屁!」

    「有令牌就放你,沒令牌就等著。」吐蕃兵士很乾脆的回答。

    達布忙從懷裡掏出一塊令牌。扔到城頭上:「看清楚了,這可是格桑大人給我地令牌。」

    格桑是吐蕃的使者,要是對吉布說他當然明白格桑是誰。可是兵士來說根本就不知道格桑是哪根蔥,把令牌翻著看了看,不明所以,沖達布喝道:「你等著,我去給吉布大人驗驗。」

    「這可是贊普的令牌,你連這都不識?」達布鬱悶得緊,唐軍地腳步聲傳來,他巴不得馬上衝進城去。

    贊普的令牌自然具有很上效力,只是兵士哪裡辨得真假。這就好比對普通老百姓拿出皇帝的玉璽,他難辨真偽一樣。兵士不找吉布確認,還能找誰?

    達布想明此節,恨不得給兵士兩個耳光,喝道:「難道你們聽不懂我說的話?我說的是吐蕃話!」

    兵士冷笑道:「唐人的奸細吐蕃話說得不比你差,他們還穿我們吐蕃地衣衫,你這身裝扮,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吐蕃人?」

    達布差點氣得吐血!從長安歸來送信,他能穿著吐蕃服裝麼?那不是在找死!

    「你混賬!你混賬!」達布氣得跳腳大罵。

    在火長的率領下。唐軍追了上來,引得城頭上的吐蕃兵士更加起疑,以為達布是唐朝的間人,意在賺關。指著達布指責起來:「你果然是奸細!」

    達布大吼一聲:「快叫吉布大人來!」話音一落,只聽破空之聲響起,是唐軍對著達布射箭,一輪箭雨射完,唐軍朝達布撲去。

    達布左躲右閃,左胸中了一箭。還沒有來得及應戰。唐軍就衝到跟前。手裡的橫刀對著達布砍去,即使不能生擒他。也要殺掉他。

    吉布大步趕來,怒氣沖沖的對兵士喝道:「快,開門,請使者進城!」

    「真是贊普的令牌?」兵士兀自難以置信。

    吉佈一個耳光打在他臉上,喝道:「你這不知高低的東西!」兵士捂著臉,不敢吭聲了。

    達布給火長一刀砍在肩頭,傷得不輕。這還是火長想生擒他,要不然一刀就把他劈死了。

    吉布大急,喝道:「快,衝出去,護衛使者進城。」城門一開,吉布親自領著一隊吐蕃兵士衝殺過來。

    火長見勢不妙,扔掉橫刀,撲上去,抱著達布直朝懸崖下摔去。吉布大吼一聲:「使者!」可是,懸崖下除了傳來兩聲慘叫以外,再無其他聲息。

    吉布眼睛似欲噴出火來,揮著刀朝唐軍砍去。唐軍任務完成,也不想多擔擱,立即撤退。只是,吐蕃兵士一通箭雨過後,他們立時給射成了刺蝟。

    「大人,我們趕緊下去救!」守門兵士鑄成大錯,忙討好。

    吐蕃地依仗就是石堡城,離了石堡城,一千把人不夠唐軍塞牙縫,吉布就算有心,也沒有那個膽。唐軍火長見機夠快地,要是他不抱著達布摔下去,即使達布死了,吉布還可以搜他的身體,說不定能找到密信,消息照樣可以傳遞。

    人摔到懸崖下去了,吉布無可奈何。氣憤之下,一腳把那個倒霉地吐蕃兵士踹到懸崖下,兀自惡狠狠的罵道:「你敢誤大事!該死!」

    石堡城前的動靜,早就驚動了唐軍,原本黑燈瞎火的營寨通明,郭虔立在營門前,下令道:「費俊行,你帶人去懸崖下看看。」

    費俊行頂盔貫甲,應一聲,帶著人去了。

    「大帥,我們不如趁機攻城。」一個將領請戰。

    郭虔搖頭道:「太子嚴令,只許守住營寨,不得攻城,你難道忘了嗎?」

    「大帥,我們整天在這裡吃吃喝喝,曬太陽,就是不打仗,憋悶得緊,不如趁這機會,好好活動活動。」這些天不打仗,一眾將領早就給憋瘋了,一說要打仗,那是人人請命。

    郭虔臉一肅道:「你們有如此戰心,固然甚好!只是,太子的嚴令,不得違抗!太子說得明白,在皇上未下旨之前攻城,以敗軍論罪!你們想被斬首的話,你們就去攻。」

    郭虔雖不明白李隆基的用意,但李隆基的為人他很清楚,說一不二,說要殺頭肯定要砍頭,他不敢不嚴格執行。李隆基之所以下這道嚴令,是怕他們一個忍不住了,擅自開戰,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眾將臉色一變,不敢再說話。

    腳步聲響起,費俊行回轉,他身後地兵士抬著幾具屍體過來,一具是達布的,一具是火長的,還有幾個唐軍兵士的。

    郭虔把唐軍兵士檢視一通,再來看達布的屍身,眉頭一皺道:「他是吐蕃使者格桑的侍衛,怎麼會在這裡?快搜他身上。」他見機極快,隱隱猜到事情極不尋常。

    費俊行在達布身上一陣搜檢,在衣縫裡找到蠟丸書,撕開衣縫,取出來,遞給郭虔。郭虔接在手裡,捏開蠟丸,略一瀏覽,臉色大變。

    「來人!」郭虔喝道:「這幾個兄弟立了大功,每人晉一級,火長晉兩級。厚葬!」郭虔果斷的下令。對費俊行道:「你馬上帶人,把這書信送到長安,面呈給太子。記住,多帶些馬,換馬不換人,不到地頭不准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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