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工大唐 第三卷 長安風雲 第八十四章 轟動長安
    陳晚榮太意外了!

    哥舒翰的才幹自然是好得沒法說,尤其是他的軍事才幹更是為人稱道。太平公主居然沒放過一切拉拔人才的機會,這點陳晚榮無論如何也是想不到。最讓陳晚榮想不到的是,太平公居然任由哥舒翰選官,這是什麼樣的氣度?有幾個人能如此做呢?

    能得到權傾天下的太平公主如此禮遇,放眼唐朝也沒有幾個,陳晚榮不由得擔心起來,萬一哥舒翰一時感動答應下來,那可是自找滅亡。大是後悔,早知如此,何必把哥舒翰帶來。

    好在陳晚榮的擔心是白費了,哥舒翰笑道:「公主盛情草民感激無已。只是草民無為官的打算,還請公主見諒。」

    太平公主臉一板,緊盯著哥舒翰:「哥舒翰,你要知道行俠仗義可是觸犯大唐律法的,你就甘願如此埋沒嗎?」

    《韓非》有言「儒以文亂國,俠以武犯禁」,俠客固然受到人們的讚譽,但是俠客歷來為當權者所忌。秦始皇,漢武帝更是禁斷「行俠仗義」,違者重處。哥舒翰醉心於行俠,其實早就犯法了。

    哥舒翰好像沒有聽出她話裡的威脅之意,仍是平靜的道:「公主,俠以武犯禁,這是自古名言。不過,臣行俠與古之俠者略有不同,他們只憑一己之意,不顧朝廷律法。而臣卻沒有違法,還請公主明察。」

    太平公主可沒那麼好說話:「哥舒翰,擅自跟蹤也是違法的,你還敢狡辯。」

    陳晚榮為哥舒翰開脫:「公主有所不知,今天這事是臣請哥舒翰做的。臣以為,新月派太過神秘,朝廷追查多時都沒有結果,換一種方式,由俠客來做,說不定會有重大發現。」

    太平公主皺著眉頭想了想,道:「好了。你們下去吧。」

    陳晚榮和哥舒翰應一聲,施禮告辭。出了太平公主府,哥舒翰抱拳相謝道:「謝陳兄開脫之德。」

    「哥舒兄不必放在心上。這是事實!」陳晚榮謙一句。兩人上馬。帶著龍武軍回軍器監。

    回到軍器監。哥舒翰告辭。王少華還沒有回來。陳晚榮也不等他。去看做火炮。還沒走幾步。王少華就回來了。陳晚榮忙問道:「太子怎麼說?」

    王少華大拇指一豎道:「太子真英明!太子說了。這事得兩種準備。要做好最壞地打算。最重要地是要防止新月派把火炮弄到手來對付朝廷。」

    這說法和哥舒翰地說法相近。沒想到兩人是英雄所見皆同。陳晚榮在心裡暗讚一聲。點頭道:「如此我就放心了。」

    「至於崔有沒有洩露火炮。太子自有妙法。」王少華在陳晚榮耳邊嘀咕一陣。陳晚榮擊掌讚好:「妙!大妙!」

    得到李隆基地答覆。陳晚榮大是放心。這才去做火炮。

    明天是旬休之期,也是陳晚榮推出香水的日子。不過,葉天衡他們要接著做火炮,不打算休息,陳晚榮這個負責人自然是也得來了。和葉天衡、寇義兵他們說好明天的事情,陳晚榮這才回家去。

    剛到家,就聽到一陣銀鈴似的笑聲傳出來。這聲音很熟。陳晚榮念頭一轉,想起來了,這應該是三月三那天和金仙公主在一起那個道姑,也就是金仙公主地妹妹玉真公主。昨天,金仙公主說了,要把玉真公主帶來調配香水。除了她,不會有別人。

    同樣是金枝玉葉,金仙公主和玉真公主比起太平公主少了一份謹持,多了幾分率真。

    陳晚榮還沒有說話。王少華就急急忙忙的道:「陳兄,我有事,先回屋了,就不去打擾你了。」

    「王兄,公主來了,你不去見見,不是太失禮麼?」陳晚榮昨天就在奇怪,王少華為何不見金仙公主。

    王少華邊跑邊說道:「陳兄,我先把事兒辦完了再來見也不遲。」

    陳晚榮照顧他的面子:「王兄。什麼事比見公主更重要呢?我給你說。公主這樣的妙人兒,你要是不見見。那可是後悔一輩子。」

    王少華有點無奈:「陳兄,我能不去見公主麼?」

    陳晚榮抓住機會問道:「王兄,你為何不願見公主?」

    王少華臉一紅道:「陳兄,我還是去見公主吧。」

    這也太勉強了,陳晚榮不願他為難道:「王兄,你去忙你的。公主這裡,我幫你問好。」

    王少華當然明白陳晚榮的意思,是在幫他解圍,很是感激:「陳兄,那就多謝了。今天晚上,我還是在屋裡吃飯吧。」

    得找個機會問清楚,當然現在不是機會,陳晚榮痛快地應承。王少華謝一聲,急急忙忙的去了。

    陳晚榮這才進客廳,一進入客廳就見鄭晴、青萼、金仙公主和玉真公主四個女子圍成一圈,嗑著瓜子,說說笑笑,個個好像吃了蜜似的,臉上洋溢著真誠的笑容。

    「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陳晚榮很難相信眼前有兩個公主。

    青萼抬起頭,沖陳晚榮吐吐舌頭,一臉調皮模樣。鄭晴忙站起來,過來拉著陳晚榮的胳膊,笑道:「回來啦!」

    陳晚榮一臉的迷糊:「誰回來了?」

    「你呀!又來了!」鄭晴嗔怪起來。

    陳晚榮一副恍然大悟之樣:「原來是在說我,我還以為是在說兩位公主呢。」

    鄭晴著惱,白了陳晚榮一眼。金仙公主很沒好氣的看了一眼陳晚榮:「好像這就不是我們家似的?」

    玉真公主瞪大了眼睛:「陳晚榮,沒給你說,這就是我們的家,我們想回來就回來。」

    這是潛邸,是金仙公主和玉真公主出生地地方,當然是她們的家了。

    青萼本來就喜歡和陳晚榮作對,現在再加上金仙公主和玉真公主兩人,陳晚榮感到頭大,想學王少華:「你陪著公主說話,我有事先去忙了。」

    「鬼才信!」青萼揭發起來:「明明是不想見我們。找什麼借口?」

    給抓現形的感覺地確是不好受,陳晚榮不由得瞪著青萼,還沒有來得及數落,只聽玉真公主先派起陳晚榮的不是了:「陳晚榮,是不是看我們不順眼,怕礙著你的事了?那好。我們這就去跟父皇說,要父皇給你換個地方。」

    睿宗雖然疼愛兩個女兒,也不會因她一句話而讓陳晚榮挪窩。陳晚榮一點也不放在心上,笑道:「玉真公主,您說哪去了,您能來,是我莫大的榮幸。晴,你陪著兩位公主,好好說說配香水地事。不能藏私。」

    又準備開閃,金仙公主發話了:「陳晚榮,明天推出香水。你去不去?」「明天我去軍器監,不去了。這事,有我媳婦打理。」陳晚榮才不想和她們多磨牙。

    女人,有時不可理喻,避一避,反倒有好處。陳晚榮本著做一回紳士的想法,打算避她們一回。

    金仙公主臉一肅:「陳晚榮,你要知道,明天這香水的事情有多少人去嗎?朝中好多官員要去。你要是不去,那合適嗎?」

    聽她的語氣不像在說笑,陳晚榮轉著念頭,她這話很在理。朝中那些官員衝他的面子來地,要是他不在還真不好交待。再說了,這些官員來了,要鄭晴去應付,好像也不合適。

    可是,明天要趕工做火炮。陳晚榮要是撂下火炮不管了,太對不起葉天衡他們了。這事兩難,陳晚榮一時權衡難決。

    瞧著陳晚榮那副猶豫不決地樣子,玉真公主格外開心,右手沖鄭晴一伸:「鄭姐姐,你輸了。我就說他會很難辦,你說不難辦,這不是你輸了麼?」

    聽了這話,陳晚榮很鬱悶。瞧著鄭晴。鄭晴眨巴著眼睛。在他耳邊輕聲道:「人家相信你,會有辦法。」

    還是伊人好。不和我作對,陳晚榮念頭一轉,就有了主意:「玉真公主,這事其實一點也不難,很好辦!我有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吹牛!」玉真公主不信。

    陳晚榮一本正經的道:「玉真公主,您要知道我是主人,這香水的事情得我說了算。我可以把香水放到上午來辦,下午我去軍器監,這不是兩頭兼顧麼?」

    玉真公主嘴一張,就要反駁,可是又反駁不了,愣住了。金仙公主一笑道:「陳晚榮,算你腦子轉得不慢。」

    一回來就給玉真公主刁難,陳晚榮還真是有點不舒服。這才僅僅是個開始,到了晚上,鄭晴和金仙公主、玉真公主打得火熱,也不來陪陳晚榮說話了。要是在以往,鄭晴早就跑來陪著陳晚榮說體己話,兩人鬧點情趣,小日子過得也不錯。

    鄭晴這是破天荒第一遭不來陪陳晚榮,陳晚榮也是沒轍,只得去找吳道子說話。王翰這幾天有事,不常來,吳道子一個人沒事,正擺好酒菜,準備找王少華來喝幾盅。陳晚榮來得正好,吳道子把王少華請來,三人圍坐在一起,開始推杯換盞了。

    「吳兄,畫廊怎麼樣了?」陳晚榮好多時間沒有關心畫廊,不得不問一句。

    吳道子指著陳晚榮,不無取笑的意思:「陳兄,你現在才想起畫廊,是不是太后知後覺?」

    王少華接過話頭:「吳兄,你這就不清楚了,這有家室的人就是不一樣,總是喜歡和自己的媳婦兒窩在一起,哪會想這些事呢。」

    陳晚榮反問一句:「王兄,為何不想見到金仙公主?」

    王少華氣憤的把酒杯一放,站起身就要走:「陳兄,以後不許再跟我提。」

    自從和王少華認識以來,就沒見他發過火,陳晚榮還真是想不到,愣怔了一會,忙致歉:「王兄,抱歉,是我失言,請恕罪。」

    吳道子也是意外,忙拉住王少華道:「王兄,陳兄也是不清楚。不知者不罪,還請王兄原諒。」

    王少華地氣這才消了不少,坐了下來,抓起酒杯就喝。一連喝了三杯,這才放下,長舒一口氣:「吳兄。說說畫廊地事情。」

    他是這岔開話題,免得尷尬,吳道子會意:「陳兄,這畫廊是一天比一天好。畫作的價錢也是越賣越高,到現在,一幅畫沒有一萬兩銀子碰都別想碰。」

    陳晚榮知道吳道子的名氣越來越大,只是沒想到吳道子如此受歡迎,略一計算道:「如此看來,吳兄也是一方富豪了。吳兄。以我們地交情,沒有話不能說,我有一句實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吳道子笑道:「陳兄,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呢?請講!」

    陳晚榮點點頭道:「吳兄,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別誤會了。我是想,現在吳兄也有了些身家,是不是該置點田產,立個門戶了。成家立業是人生的大事,吳兄,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千萬不要亂想。」

    話是大實話,只是要是遇到小心眼地人,會以為陳晚榮在趕吳道子走似地。是以,陳晚榮不得不再三申明。

    吳道子點點頭,爽朗的笑了:「陳兄,我沒有多心,反倒是你多心了。你以為我地心眼就那麼小,連陳兄一番好意都分辨不清麼?實話告訴陳兄吧,我也是這麼想地。只是陳兄一直忙。這銀子我們還沒有分,我也不好去辦。」

    他的畫作越來越賣得上價,一天下來,至少也有萬多兩萬兩銀子,一個月下來就是幾十萬上百萬兩。按照當初講好地分,吳道子至少是幾十萬銀子的身家了。分了錢,他完全可以置下不錯的家產,然後安心作畫,比寄居在陳晚榮這裡強得多。

    當然。陳晚榮是巴不得吳道子永遠住在家裡。只是人生各有際遇,吳道子也有他的人生道路要走。得成家,得立業,不能誤了他。

    「既如此,等王兄來了,我們把這帳先清一下,吳兄就有個家了。」陳晚榮很是高興。

    王少華端起酒杯:「來,吳兄,王少華敬你一杯,預祝你成家立業!陳晚榮也舉杯:「吳兄,來,干了!」

    三人一碰杯,各自飲盡。吳道子抓起酒壺篩酒,舉杯在手:「陳兄,這杯酒我就敬你。要不是陳兄相幫,我吳道子哪有今天。若不是遇到陳兄,說不定我早就成了乞討的乞丐了。」

    陳晚榮第一次遇到吳道子,是在慈恩寺,當時他行色匆匆,想急著賺點畫資過日子。第二次相遇,吳道子的境況更加慘淡,要不是陳晚榮出手相助,吳道子生活都成問題,更別談坐擁巨富,置田產,成家立業了。

    「吳兄言重了。這都是吳兄大才,我不過是盡了一點綿簿而已。」陳晚榮助吳道子一是出於不能讓他埋沒的想法,另一個就是有點私心,想要吳道子為自己設計包裝。

    吳道子一臉地嚴肅:「陳兄,這杯酒你一定得干了。」

    他是真心感激陳晚榮,陳晚榮何嘗不知,笑道:「吳兄,王兄,請端杯,我們一齊干了。」

    王少華轟然應諾,舉杯在手,三人再碰一杯,飲乾了。三人一邊小酌,一邊商議,陳晚榮和王少華給吳道子出主意,提醒他置田產的一些注意事項。

    吳道子地才氣、人品,讓人心服,他即將立門戶,陳晚榮和王少華代他高興,三人直飲到月正中天,這才興盡而散次日,陳晚榮還沒有起床,就給鄭晴叫醒了。鄭晴雖然有伴陪著說話,也沒有忘記正事,依然來服侍陳晚榮起床,用早點。

    在鄭晴的相幫下,陳晚榮起床,洗漱完,用過早點,就要去軍器監。鄭晴忙拉住問道:「你今天真的要來?」

    陳晚榮點頭道:「是呀!我原先是不打算來地,不過,公主一提醒,我還真想起來了,我要是不來,真的不好。那些官員是衝我來的,我要是不在,這不太好吧?再說了,要你去應付他們,很不合適。」

    以鄭晴的才幹要應付官員沒問題,只是有些不合適,陳晚榮來是最好。鄭晴嫣然一笑:「那我等著你。」

    陳晚榮在她肩頭拍拍道:「我得先去軍器監,和葉大師他們說說。昨天說好了,我今天趕工,要是不打聲招呼,直接去推出香水,太說不過去了。」

    鄭晴輕嗯一聲,認同了。陳晚榮在她耳邊輕聲問道:「你給我說,你和公主她們都說了些啥,公主老是刁難我。」

    「這是我們地秘密,不告訴你!」一向依著陳晚榮地鄭晴這次卻不聽話了。

    女人有女人的世界,陳晚榮雖是好奇,也是無可如何,只得不再追問。在龍武軍地護衛下,直去軍器監。來到軍器監,方才知道葉天衡他們對做火炮的**有多高,比陳晚榮來得早得多,都在做了。

    陳晚榮把葉天衡、寇義兵和劉懷德找來,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三位,按理我今天本該守在這裡,和你們一道做火炮。只是,家裡有點事,我得過去。我下午再過來。」

    葉天衡一碰陳晚榮:「小友,是不是推出香水了?我聽說了,好多人都知道你今天推出香水,就是我家裡人一大早就跑去了。」

    「都差不多吧。」寇義兵笑著道:「自從把香水拿回家去,耳根就沒清淨過。女兒、孫女,整天磨著我,問什麼時間可以買到香水。陳大人,你趕緊去吧,早點推出香水,我們耳根也清淨些。」

    劉懷德很是贊成他這話:「陳大人,早去早了,我也少受些罪。」

    陳晚榮得到他們的理解,心頭也輕鬆了些,告辭而去。等到陳晚榮趕到朱雀街鄭家店舖前,大吃一驚:「這是怎麼一回事?這麼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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