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劫 正文 第四十九章 淚傷(1)
    故事,在行走到葉城的時候,開始變得傷感了。

    夕陽下了,月色隱了,只有陸心燼和柒菲越發的開心,或許他們本不知道什麼叫做憂愁什麼叫做哀傷吧,自從進了這個被傷感瀰漫的小城鎮葉城,天舒的話少了很多,始終是一個人看夕陽,看星塵,如今,晚上的霧降臨了下來,天舒,連繁星的塵埃都沒得看了。只能一個人站在高聳的房簷上,望著葉城外雲霧瀰漫渺渺茫茫的叢林,心中黯然。

    「爹和娘的仇我已經掛念了十九年從生下來就背負了仇恨,不知道誰是我的大仇人,不知道他又在哪裡,是死是活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那麼多的仇恨與不幸會降臨在我的身上?是自問倒霉?還是呵呵,還是自己折磨自己罷了。」

    天舒看著遠處庭院當中還在玩玩鬧鬧的心燼和柒菲,心中微微一笑,莫名的對他們產生了一點兒嫉妒,對他們如今心情的嫉妒:「他們是天人六界當中的最悲情的人物們,大災難降臨的時候他們首先要去受盡折磨,還要被虛無之海中的骯髒侵蝕——可為什麼?他們兩個笑的比誰都開心?比誰都輕鬆呢?他們的包袱,比我沉重了千倍萬倍,為何我就放不下我的仇恨,而他們,卻輕而易舉的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呢?心燼其實和我一樣啊,心燼也有殺母之仇,同樣不知道自己的仇人在哪裡可為什麼呢?他雖不能豁達的面對這一切,但是他逃避的是那樣的輕鬆,僅憑藉著柒菲的幾句安慰他便可以從走火入魔之中脫離苦海真羨慕他們,真嫉妒他們」

    天舒索性坐在房簷上,看著濃霧之中若隱若現的月光神傷,就在此時,天空中濃霧透出一個缺口,清晰的月光照耀在他的身上,銀白色的冷淡光芒,映著他銀白色的頭髮還有俊美的臉龐,天舒笑了:「月光啊始終是那樣的美。」

    月光投射到房簷,天舒的聽覺靈敏,聽到了房簷上傳來輕輕的腳步聲,一不小心踏碎一片瓦礫,房簷太滑,女人一聲輕叫,楚天舒轉身迅疾的將她扶住,月光下,是蘋兒曖昧的笑。

    「為何這樣不小心。」

    見蘋兒站穩,天舒不好意思的鬆開手,繼續坐在房簷之上看著星空,而蘋兒湊到旁邊依舊坐下,也望著迷迷茫茫的殘星。

    霧很大,其實根本看不到什麼。

    「誰知到這個房頂會這樣的滑呢我可是第一次爬房頂呢是啊,你可真會挑地方,房簷之上,比地面高了三丈,看星星是否更加的清明了呢?可是哦,今天晚上沒有星星的,不曉得你在看什麼。」

    「我啊,我在看被霧氣遮蓋住的殘星,他們的光輝照耀不到地球的大地上,那些光輝,估計會跟迷茫吧」

    「迷茫」蘋兒黯然:「你為什麼都要說這些傷感的話呢?」

    「因為,我們都是傷感的人吧自從進了葉城,我們都變得傷感了,都變得迷茫了,這個地方有一種不可抗拒的魔力,任何人到了這裡都會遺忘掉仇恨,都會遺忘掉包裹但是,但是為什麼所有人都只顧著傷感的時候,我卻因為我的仇恨而悲傷儘管悲傷,但為什麼無論如何也放不下它?唉,真是無比的可憐,我就像是一個囚籠裡的鳥兒吧。」

    「囚籠裡的鳥兒?呵呵你這樣比喻自己呀?我卻經常把我比喻成烏賊的玩偶。」

    「烏賊的?玩偶?」

    「是呀,烏賊有八隻手,每一隻手都拉著一根線操控著我,你是鳥兒,被關在籠子裡,起碼有你被局限的自由,然而我呢四肢和每一寸皮膚都控了,就像是烏賊的玩偶一般比其他二手動物操控還要可憐呢。」蘋兒苦澀的一笑,又問道:「你說的仇恨,究竟是什麼呢?我看你整天被這種仇恨徘徊著,我們是豪豬,因為有這些仇恨或是怨念的徘徊,我們的身上長滿了刺,越是想靠近別人,別人就越受傷天舒,估計你我,都沒有多少朋友吧?」

    「我有三個,你呢?」

    蘋兒聞言一笑:「我也只有三個而已天舒,心燼,柒菲。」

    「說實話的,我們是帶著刺的動物不錯可為什麼對心燼和柒菲卻能夠將這些刺收斂住呢?面對著他們,儘管會想到仇恨,想到曾經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他們週身卻散發著一種無法抗拒的魔力,感化著我們。」

    「是呀,這些都是上天注定的,你心燼,天生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傻傻的樣子,你再柒菲天生就是一張討人喜歡的臉,有他們在呀,無論是多麼孤獨,多麼無助,都能夠過去,你現在的他們,只要他們出現在你的眼前,你就會不知不覺的感到輕鬆起來不是嗎?」蘋兒淡淡的一笑,那笑容,真的是能夠迷死千百個男人,天舒這才發現:顏蘋兒其實在容貌上跟柒菲不相上下,尤其是她嫵媚的笑,讓天舒怦然心動只不過,蘋兒的笑,帶著一絲憂傷,帶著一絲心事。

    「那麼蘋兒,你的心事究竟是什麼電腦閱讀呢?你的心事,看來不比我的少。」

    「我的心事?」蘋兒長歎一聲,竟有些梗塞:「我心中只不過是在難受,是在糾結罷了為什麼,我這個豪豬身上的刺要這樣那樣的折磨我所親近的人呢?我不想做某些事情,但是幕後的烏賊正在操控著我我不想做某些事情,但是卻又不得不做,有時候真的好想哭真的好想哭,可是,誰又能夠去安慰我呢?誰又能夠去理解我呢?只會越哭越傷心吧。」

    蘋兒說著說著,竟是哀傷的掉下淚來。

    「你?」

    天舒一怔,沒有想到一提及蘋兒的心事蘋兒居然會這般的悲傷,心中也泛出了一絲歉意:「對不起早知道會叫你掉淚,我才不會提及你的心事的。」

    「沒關係」蘋兒帶著淚痕一笑:「哭了,或許會好受一些吧天舒,我現在需要一個人的安慰需要一個不怕我身上刺得豪豬來陪著我渡過哀傷,天舒?你能幫我找一個這樣的人麼?」

    聞言,天舒心中一陣悸動,但又平靜的一笑:「我,已經被豪豬的刺,傷的習慣了。」

    「」蘋兒聞言,帶著淚,輕聲笑了出來。

    「蘋兒,我們都是需要安慰的人,下面柒菲心燼正在開心的奔跑的時候,而我們,更需要的是那冷靜的悲傷因為悲傷過後,那些刺,都會被連根拔起吧?這不正是我們希望而奢望的麼?」

    「我們?」

    「是。」

    蘋兒的臉,微微的紅了。

    月光羞澀的遮掩起來,趁著霧濃濃,趁著黑夜漫天舒將蘋兒攬入自己的懷中。

    黑暗中

    深深的吻了她。下面庭院。

    「臭小子!我追到你啦!」

    柒菲歡快的笑著,將軟軟的土黃色的球兒砸向心燼,那個球兒還帶著一個尾巴分明是阿土!

    「哇!柒菲你怎麼這麼暴力!把阿土隨便亂扔喂!啊!——好痛啊。」

    阿土砸在了心燼臉上,雖然是個動物,但是阿土吃得多,軟軟的,砸上去只有一點兒疼痛,柒菲湊上前去,在心燼痛處吹了幾口涼氣,然後俯身將縮成了球兒的阿土揀起,聳聳肩,無奈道:「沒辦法呀這個小怪物睡得好死,我揪它尾巴,扔它,打它,它就是沒有知覺呶,你看,還睡得死死的呢。」

    「小動物不可以欺負的」

    心燼一臉委屈。

    清風起,濃霧漫

    月色掩蓋。

    心燼和柒菲都感到了莫名的傷感和涼意,柒菲看著若隱若現的月失神道:

    「月今夜的月亮好美。」

    心燼一臉茫然,望著月色,並沒有感覺到什麼,看著柒菲,柒菲站在月光下,讓心燼失神了:

    她比月亮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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