註冊陰陽師 第四卷 死亡IP (七)國手
    「你的淚光,柔弱中帶上,慘白的月彎彎,勾住過往……」

    一個低沉的嗓音突兀的響起,讓我從無邊幻海中悚然驚醒,我這是怎麼了?!

    下意識的拿過手機,想說話,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覺得心臟在騰騰的劇烈跳著,眼看就超出我的負荷。

    連忙暗捏法訣,默誦真言,大半晌,心跳和呼吸才慢慢方才平伏。

    我長處一口氣,心道好險啊,如果不是手機響起,只怕我非得心跳過速而死。

    一邊伸手去拿過手機,另之手一摸自己的臉,像醉酒一樣發燙。

    「喂?」

    馬志的聲音響起:「幹嘛呢你,不接電話!」

    我猶驚悚在方纔的死亡邊緣,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這麼晚了,什麼事啊?」

    「你怎麼了?聲音怎麼這麼奇怪?」

    「我沒事。」我心想,聲音不奇怪才怪呢,我剛才差點把心跳爆了啊。

    「屍檢報告出來了。」

    「這麼快?」什麼時候公安部門效率這麼高了,

    「唉,我聽完你說的,也隱隱覺得不妥,所以讓同事加班加點給作了個屍檢,你猜怎麼著?」馬志的語音難以壓制的有些激動。

    「死於心臟血管破裂吧。」我已經大概猜到了,心有餘悸的說。

    「啊?!你怎麼知道?」馬志在那頭吼起來。

    「明天再跟你說吧,我現在必須休息了。」不容他不答應,我直接掛斷了電話關了手機,我必須要休息一下了。

    臨睡之前,把電腦關上,刪除所有記錄,把優盤貼身藏好,老謝也是個棋迷,我可不想害了他。

    我一覺睡到下午,做了很多紛亂的夢,光怪陸離。

    唉,要知道之前除了夢到些武籐蘭之類的外,我是很少做夢的,可見昨晚那個棋局對我的傷害有多大了。

    我一開手機,連續接道七八條短信,都是罵我怎麼不開機什麼的。

    我打電話回去,跟馬志約了個飯館見面。

    我一到,看到馬志已經點了一桌子的菜,都是我喜歡吃的,他賠笑著說:「表弟,先吃著,邊吃邊聊。」

    這傢伙,看來終於相信我說的了吧。

    我是真餓了,二話不說,甩開腮幫子開吃。

    馬志沒動筷,點上一根煙,吸了一口,憂心忡忡的說:「我調查過死者的家族病史,上三代都沒有心臟病史,而且死者死的時候病沒有從事什麼劇烈運動,屍檢科的同事說他沒有可能會心血管破裂而死的。」

    我只顧悶頭吃,沒搭理他,哼,誰讓他昨夜不信任我了。要是信任我,和我一起復盤,有個人在旁照應著,我就不會那麼危險了吧。

    馬志在一旁尷尬的晾了半晌,給我倒了杯啤酒:「來,表弟,邊喝邊吃。」

    我吃的差不多了,看他也快忍不住了,還是別把他惹毛了的好,他脾氣可是出名的暴,肯這麼遷就我已經很不易了。

    我坐直身子,擦擦嘴,喝了一大口啤酒,也算是給自己壓壓驚了,說老實話,大陣仗我也見過不少,不過昨夜是最驚悚的了,我從未離死亡那麼近過,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我清清嗓子:「表哥,你是納悶我為什麼會知道他的死因吧?」

    「對啊!我這邊報告才出來,你就知道了。」

    「因為,我昨天晚上也差點死於心血管破裂!」

    「什麼?!」

    我把昨晚的經過跟他描述了一遍,他聽完眼睛瞪得老大,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煙就要燒到手指了也渾然不覺。

    「哎,要燒著了」。

    「棋盤燒著了麼?」

    「是你的手指啊。」

    「啊,啊,」已經來不及,他哎呦一聲,順手把煙頭扔掉:「看來這個棋局真的是可以殺人的?」

    「看來沒錯,不過我只復盤到七十多手,後便還有將近四十手沒下,我也無法確定。」

    「那趕緊的」,馬志招手叫服務員埋單:「我陪你回去,把後邊四十手補上。」

    「別,我可不想玩啊,誰愛弄誰弄去。」

    「我在旁邊陪著你啊,看情形不對就把你喊回來,不會有事的。」

    「那也不行,打死我也不會再復那盤棋了。」說實話,我是真的怕了,任誰嘗過那種心臟要跳碎了的感覺之後,不會再想有第二次了。

    「而且,我的棋力不行,也看不出什麼門道,要找個高手來看才更有效果。」怕他一個勁的逼我,我索性把皮球踢出去。

    「高手?」馬志眉頭皺了一下。

    「不好找吧。」

    出乎意料的,他說:「好找,非常好找。我老丈人就是圍棋國手啊,黃承文啊。」

    「啊?」我從沒聽他提起過,黃承文確實是國手了,據說二十多年前還拿過全國冠軍呢,居然是他岳父。

    「喂,那你還愁眉苦臉幹什麼?」我不解。

    「唉,我老丈人自從搬了新居之後就心情不好,這個時候去打擾他我怕不合適。」

    「搬家是好事啊,怎麼會心情不好呢?」

    馬志歎氣說:「唉,誰知道呢,一搬家就跟我老岳母吵架,兩人加起來一百多歲了,居然鬧著離婚,真奇怪,過了大半輩子了都沒紅過臉,居然一搬家就吵開了。」

    「許是風水不好吧。」我隨口道。

    「啊,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平時好好的,一搬家就出問題,搞不好就是風水不好呢。」馬志一拉我:「走,給我老丈人家看看風水去。」

    「不是吧,這個我不專業啊。」

    「我說你專業你就專業!把老人家忽悠高興了,就有人給復盤了。」

    我想了想,點頭應允,不管怎麼說,徐三哥也是我的朋友,就算我不是執業陰陽師,我也不能讓他死的不明不白。

    說到風水,其實是每個陰陽師的必修課,所以我也不是一點不懂,不過我連家傳的茅山道術都學的一知半解,更別提風水之術了。

    為了更像樣點,我回辦公室把我那身道袍穿上,背上桃木劍。風水師不是這個行頭的,不過估計老頭也未必這麼內行,再說,萬一不步是風水問題,而是什麼小鬼作祟呢,不就能派上用場了。

    馬志穿著警服,帶著我坐上他停在門口的警車。

    樓下幾個正在打麻將的老大媽看見了,紛紛露出大快人心的喜悅表情,低聲交流說:「看吧,年輕人不學好,天天搞什麼奇異事務所,怎麼樣,被警察抓了吧。」

    拜託啊大娘,不是奇異,是靈異啊……

    馬志拉起警笛,一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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