縈夢秦陵 正文 第三卷 唐風送行 第三章 一個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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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小菜不確定的道:「你們是在討論我的臉嗎?」

    月牙兒道:「是啊,冥王說有希望就是有希望,即便是不能全改變,也會好很多,對不對,

    冥王點了點頭:「你在寒冬臘月被自己的母親拋棄,被一個單身汗收留,卻又時運不濟,被賣了。遇見了你的師傅,卻又因為他本身的心性問題,變成了如今這樣子,你的命運本來不至於如此坎坷。」

    木小菜的刀噹啷一聲掉在了地下,目瞪口呆。

    月牙兒道:「將來是不是會好一些?她有姻緣嗎?」

    冥王定定的望了她一會兒,道:「不確定。」

    木小菜終於喘了口氣,道:「你,你究竟是什麼人?」

    冥王不理她,自己用手旋轉了一下木架子,月牙兒道:「對不起,小菜,有些事情不方便說明。」

    小菜僵硬著脖子點了點頭。

    月牙兒問道:「我們需要守夜嗎?」

    冥王想了想:「需要。」

    月牙兒哦了一聲。木小菜道:「前半夜我來守。」

    一夜無話。因為有冥王在。山野裡地野獸吼聲。也不顯得那麼恐怖了。古代地山林可是真正地森林。野獸出沒。毒蛇隨時都能遇上。人們居住地分散。地廣人稀。在山野中穿行。絕不像電視上演地那麼美好浪漫。

    好在一個是神人。另一個也有著豐富地野外生活經驗。所以她倒也不覺得多麼受苦。就比如這林子裡地巨大蚊子吧。被叮上一下。那肯定就是巨大地一個又癢又痛地大包。十天半個月都下不去。但是。小菜卻有很好地一個辦法。找一種籐。砍了塗抹在身上。就蚊蟲不侵。第二天洗淨就行了。

    冥王是蚊蟲不敢近身地體質。月牙兒晚上睡覺。是肯定要用東西罩在頭上了。不然就在一片嗡嗡聲中失眠。

    那些電視劇裡。時刻美美地美女們。太失真實了。這不。他們已經五天沒見到村落和人家了。身上癢得可以開跳蚤飼養廠了。/書.道//

    冥王永遠都是整潔瀟灑的樣子。可以任何時候都不沾塵土,而她和小菜就不行了。

    月牙兒背上癢得直跳腳,兇惡的叫道:「要是再遇見一道溪流。就是凍死我,我也要毫不猶豫的跳進去!」

    她這話可不是瞎說的,這山間的泉水,要是將手放裡面五分鐘,鐵定是要凍麻了手地。如果全身跳進去,估計一分鐘就要成「殭屍」了。

    木小菜趕著腦袋旁的飛蟲,道:「夏天蚊蟲多,冬天趕路還好些。」

    月牙兒苦著臉道:「你確定這條路可以節約半個月的路程?」

    木小菜道:「是的,那條官道匪徒眾多。我們走的話,你恐怕會被劫去當壓寨夫人。」

    「啊!神哪,救救我吧,為什麼我的日子會混到今天這一步。」她的頭頂時刻盤繞著壯觀的一座移動的蚊蟲山。

    冥王微微笑了一下,靠近她,將她納入自己地羽翼之下。那些蚊蟲因為他的靠近,呼的一聲散掉了。

    月牙兒哀愁地望著他頭上那片乾淨的天地,不無嫉妒的道:「原來帥哥除了可以養眼之外,還可以驅蚊。」

    木小菜笑得直聳肩。冥王面無表情,摟著她同騎一匹馬。

    「水、水!」月牙兒聽見了水聲。

    木小菜望了望前方,沒看見,但是聽見了深不見底的山澗之下有嘩嘩的水聲。

    果然,走了不久,他們見到了溪水中的一段。

    月牙兒歡呼雀躍的下了馬,捧住溪水喝了一口,木小菜笑道:「見了這道溪水,前面翻過山就是官道了。上了太平地界。腳程就快了。」

    月牙兒向冥王道:「請迴避一下,容我們梳洗一番。」

    冥王走到一塊巨大的石頭之後。盤膝坐了下來,開始凝神靜氣的療傷。

    月牙兒用手巾沾了水,清洗自己地兩條腿,冰得連連倒吸著氣。

    木小菜笑道:「我可以給你擦背。」她已經動作比較快的洗完了自己的腿部。

    月牙兒將上衣解開,將胸前的指環取出來,握在手中,想想不方便,怕不小心掉在溪水裡,於是鋪了塊帕子在身旁的石上,指環就放在上面。

    她露出背部,讓小菜幫忙擦洗:「哎!冰死人了!」她凍得脖子都縮了起來。

    木小菜笑道:「你病了那一場,體弱些,我就沒覺得有這麼冰。」

    突然,身旁捲過一團灰色的影子,月牙兒與木小菜一怔,只見一隻調皮的猿猴攀上了溪旁的高樹,望著她們眥牙咧嘴。

    月牙兒眉毛揚了揚,道:「這裡連猴子都這麼色,偷看女人洗澡。」

    小菜啊的一聲,道:「你地指環。」

    月牙兒驚呼一聲,帕子上的指環不見了!

    「快抓住它!」這裡山高林密,要是被它給逃進山裡就找不到了!

    木小菜立馬提氣縱去,那猿猴好生靈活,大叫著就往旁邊的樹上攀去。

    冥王匆忙跑過來,月牙兒用手捂著前胸,露著雪白的肩膀,也顧不得跑不跑光了,叫道:「指環被猴子偷了,快去幫忙!」冥王身形一晃,疾飛而去,不一會兒,也消失在了林間。

    月牙兒懊惱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急得團團轉。不久,就見木小菜回轉了回來,臉色不好。

    木小菜攤了攤手:「跑掉了,冥公子追去了,叫我先回來。」

    兩人這一等,就等了很久很久,夜幕開始降臨。月牙兒急得跳上了大石頻頻張望著。

    終於,見到一抹身影出現在視野裡,她高興得歡呼了一聲,向冥王招手。

    「你回來了,指環取到手了麼?」

    冥王點了點頭,月牙兒突然高興不起來了。鬱悶的望著腳尖:「唉,你肯定不會再把它給我了是不是?」

    冥王越過她向小菜走去,小菜正在刷馬:「我們現在出嗎?」

    冥王點頭:「這林子裡不安全,我們要在日暮前出林子,越快越好。」上了馬,向月牙兒伸出手。

    月牙兒歎了一聲,蔫道:「我自己騎。」說著翻身上了馬,三人飛騎而去。

    天黑得很快,冥王在月牙兒的馬**上抽了一下。月牙兒**的馬就飛奔得更快了,月牙兒憋住口氣,將身子低伏在馬背上。這冥王吃錯藥了嗎?怎麼突然趕得這麼急?

    「哈哈哈哈」一聲女子地長笑傳來。

    月牙兒地馬突然前腿一跪。她驚叫一聲,身子被慣性甩了出去。

    冥王身子陡然拔起,向前一撲,長臂拉住了她的手,用力往懷中一帶將她護在懷中,兩人地身子就觸了地,滾了開去。

    一陣草葉紛飛,他們地身子被一顆樹卡住了,翻滾就停了下來。

    月牙兒頭昏眼花的支起身子。冥王的冰眸冷冰冰的望著一棵樹。

    月牙兒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不遠處一顆樹上,一名女子奇美無比,身著團花長裙,更顯妖嬈。

    見她望過來,修長的鳳眼一瞇,眼神更顯迷濛:「冥王,你現在有了你想守護地人了麼?」

    冥王哼了一聲,站起身來。自然而然的將月牙兒擋在了身後,自如的彈了彈身上的草葉:「你怎麼會在這裡?」

    那女子笑得花枝亂顫:「冥王,你真會說笑,我們倆的牽扯何止萬年?你貴人這麼能忘事麼?」

    冥王淡淡的道:「我與你之間不再有恩怨了,我不再計較,你反要自己往刀口上送麼?」

    那女子不悅,身子輕飄飄的一個旋轉,團花長裙便飛散了開來,像朵輕盈的芙蓉花。分外動人。她猶如一片柔羽從樹上落下地來。定定的望著他,唇間柔和地道:「你還是認為有理的人是你麼?」

    冥王歎了口氣:「竺英。這樣對你沒有什麼好處。」

    竺英激動地道:「你能忘掉所有的往事麼?能麼?」

    冥王道:「能忘又如何,不能忘又如何?我與你之間,早就過去了。」

    竺英突然身形一展,一陣飛沙走石,她厲聲道:「你為什麼不殺了我?這麼多年了,為什麼?」

    冥王向後退了一步,靠著月牙兒,為她擋去了飛石,木小菜早就躲到了一棵樹後。

    「我答應過她,不會殺你。」

    竺英淒涼地笑了起來:「還是因為她的一句話?!」纖手突然揚起,一條樹枝彷彿突然間有了生命般的從地上躍起,飛快地向冥王飛去,冥王身子一動不動。竺英吃了一驚,手急忙往旁邊一甩,那根樹枝便偏離了他的心臟部位,而是在他的臉頰上輕輕的劃了條血痕,跌在地下。

    她恨恨的道:「你真的不還手?」

    冥王心下苦笑,他現在就是還手也打不過她啊,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竺英眼神迷離的走向他,在他地面前站定,緩緩伸出如玉的纖手,撫上他的面頰,柔聲道:「你受傷了,你,你心裡,對我還是有情的對麼?」如筍尖般的指尖已經沾上了絲鮮紅的血跡。

    冥王苦笑,他背後的月牙兒這下算是明白了,冥王的冤家來了,不是冤家不聚頭啊。

    竺英甜甜的笑,柔臂繞上他地脖勁往下拉,墊起腳尖,要吻他的唇:「你還是如此的……」

    冥王推開她,偏過頭:「我不會再和你有一絲的瓜葛。」

    竺英眼中狠色一閃而過,卻依舊柔聲道:「你到人間來是因為什麼?」

    冥王淡淡道:「這都與你無關。」

    竺英笑道:「現在我們不能沒有關係了,托天界的福,我在人間有了一個大家庭,也托孟婆的福,她讓我過早的找回了我原本失去的法力。」

    冥王望向她,竺英得意的道:「孟婆與我本就交情非淺,我求她不要給我喝孟婆湯,也不要拿走我地法力,她便答應我,我十六歲能恢復我地能力。」

    「你看,」她的手上突然冒出一小團紅色地光芒,一顆晶瑩的紅色珠子漂亮極了:「它告訴我,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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