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 第五集 河東太守 第三十七章 唯一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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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嵩的悔意是感慨在,董卓竟然會真如自己想像一樣,不顧朝廷臉面,竟然同叛軍韓遂勾結在一起。雖然事先皇甫岑做事手段有些欠妥,但是皇甫岑的初衷畢竟還是以百姓為準則。兩人相較,皇甫岑還是佔了道義上的準則。

    涼州武將,後繼之人,也唯有這二人。

    董卓出身六郡,長於軍中。可皇甫岑卻算不上嫡系,雖然皇甫岑師徒名分,家世背景都比董卓根正苗紅,但皇甫岑畢竟從屬於幽州,每一步都不帶著涼州武將的印記。

    只要一想到這裡,皇甫嵩就會有些猶豫。

    但好在他昔日的那些老部下,加上皇甫鴻、皇甫酈兩個小兄弟,全部心向皇甫岑,沒有耽擱進軍的速度。主持大局的也換成了閻忠,就連尹端、夏育也調入了西涼軍中,眼下,整個西涼軍中,能夠說得上話的人,包括皇甫鴻、皇甫酈、閻忠、尹端、夏育、梁衍、蓋勳、張猛等人,皆被皇甫岑收買,雖然名義上還是事事向皇甫嵩稟告,但是卻都是已經有了定論的決定。對於這一點,倒是沒有人出言反對。

    似乎四萬西涼虎賁已經全部落入皇甫岑的手中。

    就連皇甫嵩都不由得日夜長吁短歎,自從上次同閻忠一席夜話之後,皇甫嵩就很少在來他們議事的地方,似乎已經打算放棄西涼軍的掌控權。

    其實皇甫嵩最擔憂的並不是這些。

    皇甫嵩最擔憂的還是皇甫岑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試想,皇甫岑雖然名義上撒手不管河東、并州等地的事宜,但河東集團已經形成,文臣武將,門生故吏可以說遍佈整個河東、并州,勢力已經龐大到無法遏制的地步,加之麾下十萬虎賁,儼然成為大漢最強大的幾股軍團。

    坊間傳言,河西皇甫嵩,河東皇甫岑。

    表面上雖然榮耀,但形成這個局面的前提下,更間接的表明他們已經背離大漢。

    皇甫嵩從來沒有想過當霍光。

    而皇甫岑究竟是想當霍光還是王莽,這還都是一個未知數。

    更何況,不僅僅是表面上的河東皇甫岑,就連河西這段時間,數股勢力間接被吞併,董卓被逼在一隅後,皇甫岑就已經全盤掌控了自己的勢力,如果眼下除去韓遂、宋建,整個河東、河西兩地便都入皇甫岑的手掌心。皇甫岑的勢力足以同整個大漢相抗。這種情況下,誰也不能斷定,皇甫岑以後的路會怎麼走。或者說,代表著部下數萬人利益的皇甫岑會不會叛漢自立?

    對於這一點,遲遲是皇甫嵩擔憂的。

    「或許皇甫岑說得沒錯,過於執拗,過於愚忠。」皇甫岑閒來無事,對著空曠的天地,自語道:「可是我知道,我安定皇甫氏從來就沒有過叛逆,如果……我會!」

    他為說完,身旁伺候著的皇甫鴻敏銳的發覺兩鬢已經長滿白髮的父親竟然在眉宇間閃爍著當年意氣奮發的銳氣!

    就是這份銳氣,讓他接過了西涼武人的擔子,帶領著一眾西涼宿將抗胡殺敵!

    「從父,你說什麼呢?」

    從後一臉笑容的皇甫酈從後趕上,同樣發現了皇甫嵩眉宇間的那份英氣。

    有皇甫酈大聲,在旁行軍的一眾宿將齊齊扭頭瞧著皇甫嵩。在他們心中,或許過於在意武人利益,才不得已選擇了皇甫岑,但是只要皇甫嵩振臂高呼,他們未嘗不會再次相助皇甫嵩,畢竟他們患難與共!

    所以,有些時候,皇甫嵩的一言一行也是相當的重要。

    閻忠雖然離得遠,卻時刻注意著皇甫嵩的舉動,方才皇甫嵩那不明的自言自語,他閻忠也聽得真真切切,雖然昨夜皇甫嵩放下對皇甫岑的偏見,但這句話,分明表露著他皇甫嵩最後的底線。

    可做霍光,但絕不能是王莽!

    這是皇甫嵩給皇甫岑最後的底線。閻忠能夠探知皇甫嵩心中的偏執,就是這份偏執讓皇甫嵩格外的有魅力。正是這份浩然正氣,讓閻忠致死追隨!

    西涼眾將,沒有人知道皇甫嵩為何一瞬之間竟然如當年那般意氣奮發!

    可是,他們去從心底的為皇甫嵩這份心胸、氣魄而高興。

    不回答身旁皇甫酈的問話,想通後的皇甫嵩高舉馬鞭,直指西邊天際,激昂道:「諸位,隨我皇甫義真滅賊!」

    ……

    不管朝廷的四萬西涼軍行至哪裡,又到了哪裡,還能不能趕得上。但另一支率先出發的朝廷大軍,卻是馬不停蹄的趕往金城郡,為此董卓和他的部下沒人配備雙馬!

    但是在距離金城郡尚有五十里的時候,在他們的正前方出現一個人。

    同樣是馬不停蹄,樣子很急切的人。

    不過他的身旁沒有隨從,只有他孤身一人,在尚未升起的朝陽日光中匍匐向前。

    在前的李傕、郭汜勒住馬的韁繩,凝望眼前人,待分辨清楚後,李傕回身給了郭汜一個眼色。郭汜不敢耽擱的撥馬追趕,等至董卓的近前後,雙手抱拳,道:「主公。」

    「因何停下?」

    「前方來人好像是徐榮。」

    「元茂?」董卓一驚,照理說如果徐榮同韓遂相商得當,便沒有必要冒著危險闖營來告知,除非……想到這裡董卓一急,雙腿夾&緊馬腹,微微用力,馬匹衝了出去。

    在後亦是同樣驚奇的李儒也不敢耽擱,急忙催馬追了上來。

    二人瞧見徐榮後,臉上驟然劃出陣陣心寒。

    面前徐榮的樣子太慘了,竟然看不到絲毫的完好的甲冑,雖然血跡不多,但渾身上下卻無好的衣服布料,甚至在徐榮右手臂上,一個鮮明的刀口正映著朦朧的日光。

    「元茂,怎會這樣?」董卓一急,上前扶住徐榮的手臂,輕聲問道:「結盟不成,難道韓遂還想殺人滅口!」

    董卓話一出口,一旁的李儒眉頭不悅的蹙了蹙,然後道:「不會的,韓遂如此多智,怎會做出這般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聽董卓和李儒的低吟,此時已經有些痛楚猙獰的徐榮心中暗道,面前二人都不是輕易信任的角色,要想騙過他們當真有些難度,尤其是李儒,這可是董卓軍中智囊,可以說好多事情都難以逃過他的雙眼。自己這次既然答應報恩,相助皇甫岑,就一定要說到做到。

    所以,徐榮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砍了自己兩刀,偌大的傷口就那麼掛在身上。

    他這番姿態自然沒有人會懷疑他在說謊。

    倒是李儒,衝著身旁的李傕、郭汜點頭示意道:「先扶元茂上車休息。」

    「不用。」徐榮面前支撐起身子,伸手制止,並抬頭輕聲道:「主公,元茂雖不辱使命,招得韓遂歸降,但……」說著,話語停頓,抬頭瞧著董卓似乎踟躕該不該說出真相。

    其實徐榮內心深處也曾掙扎,到底是報恩還是忠於自己的主子,但一路行來,除了要闖營,他什麼都沒想好,甚至連皇甫岑遞給自己的信物他都沒有用到。當然這中有部分原因是馬超的三十六生羌已經退卻,才讓他如此順利的通過。

    「但什麼?」

    董卓目光聚集在徐榮的身上,有些急切的問道。

    一旁的李儒卻偷偷地打量著徐榮的週身上下。

    徐榮也發現了面前李儒的不信任,低聲回應道:「我去之前,韓遂退回金城縣之時便已經有意投靠主公,但是昨天夜裡,金城縣內,韓遂的軍中發生了一件大事。」

    「閻行反了?」

    事先董卓和李儒已經打聽過韓遂敗退的經過,其中說道閻行幾次被韓成拖累,兩人亦是有憤怒的同感。但是眼下徐榮這麼一說,兩人才發覺閻行反得竟然這麼不合時機。

    「嗯。」

    徐榮點頭,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面前董卓敢一口咬定,竟然可以猜得到大半。

    「徐將軍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身影?」

    李儒早就同董卓說過,他懷疑這一切都是皇甫岑做得怪。

    「什麼人?」

    望著眼前李儒目光之中的深邃,徐榮不知道李儒究竟猜到了什麼,又掌握了什麼,故而裝作不明的反問。

    「哦。」見徐榮不明,董卓爽朗的回應道:「我同文優左思右想,都覺得涼州進來這些事情有些蹊蹺,我們懷疑有人暗中佈局,捉弄我們!」

    「哦,誰這麼大的膽子?」徐榮支撐站起,凝神問道:「主公可知是誰?」

    「呃。」董卓回身同李儒對視一眼,並不打算說出皇甫岑。回應道:「正因為不知道是誰,才看看元茂在金城縣內發現了什麼?」

    見此,徐榮心知董卓對自己還是有些保留。

    當然董卓和李儒也不清楚,昔年皇甫岑竟然同一個莽漢有過不為人知的交情。

    「昨夜,金城縣內發生政變。」見打消質疑後,徐榮才道:「閻行不滿韓遂徇私,軍中眾將也都忿忿不平,所以他們聯合了城外的馬超,還有三十六生羌,深夜叛變,韓遂不慎被殺,我也是換上衣裝才逃脫此地。」

    「呃……形勢如此凶險,徐將軍竟然可以安然無恙?」

    李儒打量著徐榮,然後問道。

    「幸虧韓遂沒有讓我出面,所以他們並不知道我的存在。」

    「哦,那這是?」

    李儒眉角一挑,手指徐榮衣服之上的那露出的虎符!

    「哦,我竊得他們的虎符,才能夠逃出他們的包圍。」徐榮面不改色,雖然心中已經上下打鼓,沒有想到李儒眼神如此之尖,竟然發現皇甫岑給自己的信物。不過徐榮轉移他們的視線,輕聲道:「現在馬超已經入城,金城縣內韓遂、馬騰、王國三家勢力交錯,三十六生羌又去截殺宋建,恐宋建此次有性命之憂!」

    「嗯。」

    「主公,此去要小心萬分!」

    「呃。」聞此,董卓遲疑的回望李儒。如果真如徐榮所說,那麼他此去非但撈不到任何好處,而且還會惹上一大堆的麻煩,而董卓的心思必定一直放在洛陽那裡。此前冒險去西涼軍已經讓他鎩羽而歸,惹了一大堆的麻煩,眼下,董卓倒真是想退了!

    「主公。」此時,從後急速趕來幾匹快馬,見到董卓回應道:「八十里外發現朝廷大軍!」

    「皇甫嵩來了?」

    李儒一急,扭頭觀瞧。

    如果皇甫嵩到了,那麼這件事情就更加糟糕了。

    董卓在望徐榮,希望從徐榮的臉上看出一絲不妥的破綻,但是卻沒有任何發現。

    「主公,眼下這等形勢如果我們非去不可,恐怕不利!」

    李儒雖然還不太相信徐榮,但是他清楚,已經身處危機之中的董卓再次插入這盤亂局之中會有什麼樣的麻煩,隨即進言道。

    而徐榮,由始至終都沒有發表任何退兵的言論。

    這無疑加大了董卓的信任,在眾人的舉目觀瞧下,董卓終於是點點頭,然後回應道:「好,退回陳倉!」

    ……

    「將軍,準備好了!」

    程銀在前觀察好地形局勢後,轉身來到趙雲的近前,屏氣凝神的說道。

    「嗯。」

    趙雲點點頭,回頭瞧著身旁圍聚的河東四將,程銀、李堪、候選、梁興,還有三十六生羌的猛士們,加上一旁的龐德和月奴、賈詡,然後說道:「有勞大豪帥保護好文和先生。其他人隨我來。」

    說著,趙雲縱馬而奔。

    一旁的程銀、李堪、候選、梁興等人不約而同的跟上。

    只有龐德落在最後,此時他內心深處緋議很多,明明賈詡應承馬超,要讓馬超親手手刃韓遂,卻沒有想到,調頭便攻宋建,這還不算,竟然冒失的馬超四個小傢伙自己混入城內,這對馬超四人來說是多麼大的危險,他們不是不知道。而明知道,卻還讓他們如此而為,這中的問題就大了!

    想到這裡,龐德就怒不可支。

    倒是一旁的趙雲似乎早就發現了龐德的不滿,若有似無的低吟道:「要是心急,就痛快的打完這一仗,斬了宋建的頭顱,便回師金城縣!」

    「嗯。」龐德深吸一口氣,趙雲說的沒錯,現在馬家軍已經被皇甫岑全盤掌控,已無對抗的資本,眼下只有聽命行事,快速解決眼前的宋建,在回師去救馬超。想到這裡,龐德雙腿用力夾&緊,戰馬一下躥出趙雲幾人,領在最前方,只待宋建部隊出現,突然殺出,一斧斬了宋建。

    瞧見龐德如此,趙雲才鬆口氣的回頭瞧了瞧壓後的賈詡。

    賈詡亦是點點頭。

    對於宋建,他們二人確實已經達成共識,都沒有認為宋建會是威脅,真正潛在的危險便是馬超、龐德這剛剛歸降的不安因素!

    時間不長,從山丘之後閃出陣陣煙霧,在天色朦朧下,正在夜行潛伏!

    瞧見他們身影後,趙雲揮揮手,一眾鐵騎在湟中義從的約束下正在聚攏成鋒矢陣型。

    就在萬眾舉目下,宋建的羌胡已經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

    宋建部下人數近萬,但步騎混雜,並沒有任何有序的行進,這便是羌胡的特性。

    而宋建自己正高坐一匹戰馬之上,正在四下觀望,時而還會衝著一些懶惰鬆懈的羌胡大聲吆喝,不時的高喊,喝道:「混賬東西,還不快些趕路!」

    在宋建的淫威下,羌胡士兵敢怒不敢言,只好在後附和著的跟隨著。

    宋建也望見一片凹凸山丘旁,一片樹木。

    起初他並沒有注意到什麼,只是慢慢靠近後他才發覺有一些不對。

    而旁的謀士關緊急忙回應著宋建道:「不好,有埋伏!」關緊發現樹林之後陣陣灰塵,還有些不明的馬蹄聲,雖然不大,但聽著敲擊的力度,看樣子似乎一點都不少!

    就在關緊剛剛提醒後,宋建怔神的功夫。

    趙雲已經將令落下,在號角聲中,大批的三十六羌部眾從凸丘之上衝下來!

    「——殺——」

    「——殺——」

    「——殺——」

    一時間,從樹林後閃出的上萬馬隊呈鋒矢陣型,雖然有些鬆散,但衝擊力似乎一點都不弱的從凸丘之上衝下,而這些三十六生羌生性豪勇,似乎也要比面前的敵人狠毒許多,不絕於耳的吼叫聲慢慢響徹天際,慢慢滲透到每個人的耳中。

    瞧見這突然殺出的大股敵軍,宋建坐在馬上,神色慌張的吼道:「頂住,給我頂住!」

    而旁的關緊雙腿不停的打顫,抑制不住身後戰馬倒退的馬蹄,瞧清楚面前這大股騎兵的旗號後,神情渙散的喊道:「大王,大王,是三十六生羌,是三十六生羌啊!」

    「什麼?」

    宋建彷彿並未聽得真切,再次回問道。

    「是三十六生羌,是三十六生羌啊!」

    關緊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哭喊著。

    「怎麼辦?」

    被這突如其來的,而又是一直戒備的三十六生羌突然殺到,饒是囂張至極的宋建也沒由來的感到一陣心慌,看著三十六生羌如狼如羊群一般的舉動,以前建立的信心正在慢慢崩潰!

    「——退——」

    話還未出口,關緊的屍首分家,雙目不甘的回瞪那斧劈自己的人,屍首終於跌落下馬。大斧收回,龐德勒馬凝視著眼前的宋建,彷彿並未身處亂軍,輕聲道:「你唯一的一條路只有下馬受降,否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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