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 第五集 河東太守 第二十六章 猛士龐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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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我們這是往哪裡走?」趕了一夜的路,天色已經有些微微泛亮,狄青才發現他們走的路有些不對,扭回頭看著皇甫岑問道:「大人,這不是通往榆中的路。」

    「榆中?」

    聽狄青提醒,早已經發現有些不對的典韋扭著頭瞧著身後的皇甫岑,遲疑的想了想,但終究是沒有問出口。

    皇甫岑臉色如初,回應道:「我們不去榆中。」

    「可是……大人昨夜分明告訴兩位先生,我們是去往榆中的呀?難道……大人,你故意欺騙他們?」說完話後,狄青便後悔的縮縮頭,幸虧身旁沒有其他人,只有他和典韋兩人隨行。

    皇甫岑扭著頭瞪了眼口無遮攔的狄青,轉回身辨別了一下方向。狄青這個人嘴太碎,不過他畢竟從榆中——勇士一帶回來的,對這一帶的地況要比自己熟悉,行事也方便多。手指點面前的山路,問道:「從此要通往金城怎麼走?」

    「金城?」狄青不明,回身瞧了瞧一副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的典韋,心中暗自低吟,明明是去往榆中,怎麼會去往金城呢?不過他想不清楚,卻是知道路,隨即回應道:「大人,金城就在榆中這條馳道之後,只有過了榆中城,咱們才能去往金城。」

    「廢話,我知道。」

    「呃。」

    「如果那麼簡單,我帶著你幹什麼。眼下韓遂、馬騰兩軍僵持在榆中——勇士一帶,我們三個人三匹馬怎麼趕過去?如果不出意外,很有可能會陷入其中。」

    「這。」

    「大人,咱們去金城幹什麼?」

    典韋終於開口說話了。

    初聽典韋這一問,皇甫岑一怔,因為典韋並不是那種多話之人,只有什麼話要說,才會說上一兩句,點頭道:「榆中戰況激烈,我雖然有心反間閻行,但沒有把握。更何況大小榆中等地勢力錯綜複雜,即便是殺了韓遂,他的部下恐怕也會四分五裂,再度成為亂軍,這樣我此行目的就沒有意義了。」

    「反間閻行?」

    聽此,典韋、狄青同時一驚,皇甫岑的想法太過大膽了吧!

    「有幾分把握?」

    驚悚之後的典韋,問道。

    皇甫岑並未直接回應著典韋,順便便把此行的目的全盤托出,道:「韓遂主力軍十萬之眾,短時間想剿滅幾乎是不可能的,只有殺了韓遂,聯合其部下,才能分化拉攏韓遂的軍隊。在榆中動手,亂軍之中,我們既無幫手,又無強兵,想要斬首,幾乎不可能。」

    「呃。」

    「而且,榆中不是咱們最適合動手的地方。」

    「大人是說,金城才是最適合動手的地方!」

    「嗯。」

    皇甫岑點了點頭,昨夜自己想起了金城麴義的家,早前來涼州的時候,事先已有麴義派人送過書信,眼下離來此之時已經過了數月,應該送達了金城麴氏的手中。有金城麴氏相助,韓遂定然不會想到,他最為倚重的金城會殺機重重!自己這趟便是去往金城提前佈局,斷了韓遂的退路。

    見皇甫岑如此信誓旦旦,典韋頭壓的很低,回應道:「小人卻是在行獵之時,跑過這片山麓,也曾摸到過金城縣的邊緣,不過卻是要翻過兩三座大山。」

    「需要多少時日?」

    皇甫岑問道,要在韓遂退回金城之時,提前入城,否則要入城,恐怕會難比登天。

    「如果行動快一點的話,一日半便可。」

    「一日半!」皇甫岑盤算了一下,點點頭,道:「兩日之內,馬超、趙雲的羌騎可能便會趕到,如此我們入城最少有半日時間,好!就走這條山路。」

    「不過不能騎馬。」

    典韋率先跳下戰馬,回身望著皇甫岑,回應道。

    「走。」

    皇甫岑亦是跳下戰馬,轉身跟上,便要離去。

    倒是狄青有些吝惜的看著三匹寶馬,嘖嘖道:「可惜三匹好馬。」

    「走吧,屆時入了金城,少不了你的金銀財富。」

    聽皇甫岑的嘲笑,狄青撅著嘴,回應道:「誰愛惜財吝命了?我是在想,金城縣雖然是韓遂的起家之地,但是大人你憑什麼斷定,他們會退敗?不足三萬無頭之軍,加上萬羌騎就能擊潰十萬叛軍?」

    聞此,皇甫岑顫了顫,目光極遠,停頓了一下,然後回應道:「我相信他們,包括龐德、趙雲、馬超、賈詡,更何況,你不是說過哀兵必勝嗎?只是擊潰叛軍,又不是殲滅叛軍,有朝廷四萬西涼精銳威壓,他韓遂也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能力抗衡!」

    ……

    「大哥,我們頂不住了。」候選帶著殘兵,退到程銀的身旁,臉上掛滿鮮血的回應,見程銀不語,他低聲說道:「不如我們撤退吧!」

    「往哪裡退?」

    剛剛斷後而回的龐德,一臉的猙獰蹬著候選,問道。

    「現在不是動怒之時。」李堪帶著另一部人馬聚集,回應著他們道:「眼下叛軍人數太多,我們軍備不齊,對付他們已經有些吃力,眼下,又無堅固城塞把守,如果我們這麼一直力拼,恐怕不出三兩日,大軍不是潰散便被全殲!倒不如趁著現在還有實力突圍。」

    「突圍?」龐德目光掃過仨人,問道:「你們能退往朝廷,我們馬家軍往哪裡退?」

    「呃。」

    聞此,四人一怔,儼然龐德還是不太相信皇甫岑,不太信任朝廷。

    「那我們總不能在此等死吧?」

    候選惱怒的瞪向龐德,喝道。

    「你。」

    「哎。」程銀拉住候選,應道:「現在不是我們內鬥之時,我們還要齊心協力,才能有機會退敵。」

    「哼!」

    候選一甩衣袖,退到一旁不在說話。

    他們剛剛停止爭吵,從身後,漢陽方向的馳道上急忙敢回數千人馬,為首的正是梁興,他遠遠地瞧見程銀、龐德等人後,急忙跳下戰馬,跑到近前,急切的握住程銀的手臂,低聲道:「大哥,不好了,咱們的後路被韓成帶兵給斷了。」

    梁興這一言,頓時驚得眾人一怔,彼此四目相視,不知道該如何說。

    程銀的臉色鐵青,拉的好長,眼下已經沒有退路了,適方才候選、李堪建議退往安定的時候,他內心確實猶豫了一下,可是眼下,即便是想退都退不了。

    四個從皇甫岑軍中出來的人,面面相覷。

    倒是龐德穩定了一下情緒,回身瞧著程銀,問道:「我想再問一句,皇甫岑會不會傾力來救?」

    聞此,程銀亦是嚴肅的回應道:「還是那句話,你不信任我家將軍可以,但你不能不信任你家小將軍!」

    「好!」龐德豪氣雲干的望向身旁的幾個將領,回應道:「廢話少說,既然你們相信你們的大人會派來援軍,我龐德就陪你走一遭,眼前半里之外有一禿山,我們上山據守。若是有援軍,兩日之內定到,當然如果援軍未至,那麼你我就只能做一回亡命之徒!」

    說完,也不顧身後的程銀等人,自己率先的一甩衣袖,跨馬而走。馬家軍的人也跟著龐德的身影而走。

    身後的程銀見此,亦是豪氣雲干的點頭,應承道:「河東的人從來就沒輸給過別人,大家跟著我走!」說話間,程銀跨馬而走。

    身後的李堪、候選、梁興互視一眼,握緊兵刃,跨上戰馬,跟著身後的隨從一擺手,紛紛追隨而去。

    「咚!咚!咚!」

    陣陣馬蹄聲不絕,在先後兩批大隊的身影掠過眼前的馳道後,韓遂的追軍終於到了。

    前隊是閻行、後隊是韓成。

    兩人對視一眼後,彼此都停住腳步,不在追趕,紛紛派出探馬,去追隨著龐德大軍的身影,其餘人馬在此等候著韓遂的到來。不追龐德是有原因的,閻行辨別方向後,便知道龐德的要趕往那裡,因為龐德消失之地,只有一條退路,那就是困守禿山。

    禿山不高,荒草不生,就更別提樹木了,是座徹徹底底的死山。

    去往那裡,龐德就沒有退路。

    這一切,韓成也很清楚,所以他同閻行一樣都在等著韓遂的到來,然後由韓遂來做決定。

    韓遂很快從中軍趕來,瞧見韓成和閻行後,開口問道:「龐德去往禿山了?」韓遂對大小榆中這一帶的地形地貌相當的熟悉,不用他們提醒,便知道。

    閻行依舊那副表情,只是輕微的頷了頷首。

    「父親,龐德這是自尋死路,我們現在就追上去,堵死他們的退路。」

    韓遂側著頭,沒有回應韓成。

    「主公,龐德自幼長成涼州,此人絕不會如此愚笨。」

    閻行提醒道。

    「你的意思是?」

    「禿山雖然沒有退路,但是我們一時之間想要拿下此地,也異常艱難,我想龐德定是困守禿山,等待馳援。」

    「馳援?」韓成眉毛一挑,極為不悅的瞧向一旁的閻行,言語極為諷刺的回應道:「他龐德左右不過是一個偏將,能有什麼援軍?不要告訴我,馬騰死而復生!」

    閻行並不理會身旁韓成的挑釁,輕聲道:「自然不是馬騰,可是馬家那幾個小兒郎都還活著,我想你不會忘記吧?」閻行知道,韓成吃過年幼馬超的虧,似乎故意提起馬超的事情,激怒韓成。

    「你。」

    韓成似乎也知道閻行用意,怒聲一喝。

    卻見韓遂瞪了眼他,然後韓遂轉回身,輕吟道:「說起馬超,倒是想起他們怎麼沒影了?」

    閻行沒有回答,因為他也確實不知道。

    韓成亦是嘎了嘎嘴,暗道自己竟然忽略了這麼重要的消息。

    「他們困守禿山待援,馬超他們不在軍中,難道……」韓遂突然覺得一冷,深吸一口氣,抬頭凝視著眼前的閻行和韓成,問道:「難道……那股神秘莫測的軍隊便是馬騰的援軍?」

    此話一出,三人大驚失色。

    這個消息對他們來說無疑太過震撼,馬騰的妻子、母親便是羌民,他們馬家同羌人關係向來不一般,他們猜測也不無道理。如果要真是馬騰的人,那對他們來說無疑是股強有力的威脅。

    「怕什麼,左右不過是萬餘人。」

    韓成話一出口,便瞧見韓遂憤怒的眼神盯在他的身上,甚至都不願去解釋三十六羌是什麼樣的悍兵,如果他們真的來援救,不說擊潰不了他們,而且還有可能被他們擊潰。隨即瞧向閻行,嚴肅道:「彥明,現在全部軍權交給你,半日之內拿下禿山!」

    見閻行如此受重視,韓成不忿,上前阻攔喝道:「——父親!」

    「閉嘴!」

    怒斥韓成後,韓遂絲毫不動的盯著閻行,韓成究竟什麼本領,他韓遂還不清楚。面前的龐德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能從自己的層層包圍之中殺出來,可見龐德此人難纏。這樣的對手,自己手下也只有閻行可以對付,韓成,連帶著新歸附的楊秋、成宜、馬玩、張橫等人,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

    至於,之前懷疑閻行故意放走龐德一事,已經暫時的被拋在腦後,當然這中同樣有再次試探的意味。

    閻行的眉毛皺了皺,為難的瞧了瞧,他怎能瞧不出韓遂心中所想。如果不能拿下龐德,往日的猜忌都很有可能在一瞬之間暴漏出來。但是想要擊潰龐德,拿下禿山,這又何嘗不是一件難辦之事。

    見閻行不回應,韓成一笑,插拳道:「父親,孩兒……」

    「閉嘴!」韓遂重複問向閻行道:「八萬大軍,拿下禿山有沒有問題?」

    在韓遂的威逼下,閻行猶豫的回應道:「時間上有些困難。」

    韓遂根本不關心的一擺手,拒絕道:「不能再拖了,給你一日,一日之內,拿下禿山。」

    閻行微微抬頭瞧著韓遂,眼神之中劃過一絲不滿,不過卻沒有再多說什麼,跨上戰馬,帶著一旁的部下,轉身離去。

    見閻行遠走,韓成不滿的看著韓遂,問道:「父親,怎麼不讓我去!功勞都讓他閻行一人奪取了。」

    「嗯。」韓遂沉吟一聲,自己的這個兒子太沒見識了,竟然連這些都看不透,還想奪功勞,隨即問道:「龐德非同常人,你決然不是對手。再者我有意試探他閻行盡不盡力?更何況,你乃是我嫡子,同一個部下爭什麼功勞,豈不是捨本逐末!」

    「呃。」韓成一怔,隨即明白韓遂之意,略有後悔,道:「父親教導的是。」

    「知道就好,帶著剩下的兩萬士卒,堵住通往朝那的道路,如果馬超真的來救,及時送回消息。」說罷,韓遂轉身離去。

    ……

    領兵而去的閻行一臉的嚴肅,韓遂看似對自己重用,並把這八萬士卒交給自己,但是閻行卻知道,除了按照韓遂的指令攻擊禿山之上的龐德,這些士卒是不會聽從自己的,除非,韓遂死了。要不,這支軍隊便是韓遂的部隊。而且這是一個雷區,明知不可為,偏偏要向虎山行。如果奪不下禿山,殺不了龐德,韓遂定然對自己再次生疑,以後便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可是,多年同龐德交手,閻行又很清楚龐德的實力,文武兼備之才,自己亦是很難對付得了他。

    這塊難啃的骨頭,卻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難題。

    「閻將軍,龐德已經在禿山之上布好防禦,我們怎麼辦?」在前的副將,回身來找閻行,問道。他是韓成的心腹,知道韓成對閻行的成見,連帶著對閻行亦是有些非議。

    閻行踱馬向前,凝視著眼前的禿山,暗自沉思。

    這禿山四周光禿禿,只有零散的石頭,但石頭卻不巨大,從上至下,一眼便能看透己方的退路。如果強攻,傷亡定然巨大,但是如果不強攻,亦是沒有什麼好辦法。

    只有擰著眉毛,回應道:「八萬大軍,四面合圍,分為五個梯隊往上攻。」

    那副將努努嘴,遲疑了一下,並未領命而去。

    閻行轉回頭,瞧著那副將,問道:「怎麼,你有意見?」

    「是。」那副將回應道:「這樣,傷亡定然巨大。」

    「你之見?」

    「以櫓盾手在前……」

    話還未說完,之見閻行冷哼一聲,騎著的戰馬四下徘徊,不停的踱步前行,盯著那副將問道:「那你告訴我,主公將令是何?」

    「一日破禿山!」

    他話一出口,只見閻行手中的馬鞭猛然抽出,打在那副將的身上,罵道:「一日破禿山,櫓盾如此巨大,不僅起不到防禦作用,反而拖累全軍!」閻行這聲斥責,讓副將無言可對。

    「記住半日破禿山,我不計傷亡,我只知道半日破禿山,再敢質疑本將將令,殺無赦!」

    說話間,閻行週身上下暴露一股殺氣。

    那副將身子一縮,忍著疼痛下去安排攻山。

    閻行則是望向禿山之上,正站在帥旗之下的龐德,目光之中釋放出一股幽寒。

    「這也許會是一場慘無人道的激戰!」

    不僅閻行有這樣的疑問,即便連龐德瞧見禿山之下聚集越來越多的韓遂士卒後,也同樣發出這樣的一聲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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