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 第五集 河東太守 第二十 我的決心
    廣昌,營地

    一座山丘後,數千匹戰馬靜靜地站成一排排衝鋒的陣型戰馬之上的勇士們拔出環首刀,配好自己的裝備,目光堅毅的望向遠方

    在他們最前方是皇甫岑

    皇甫岑的身邊是戲志才和黃忠

    今夜注定無人入眠

    黃忠時刻警惕著面前的動靜,辨別著大地之上都是什麼在游動

    戲志才抬頭瞧了瞧皇甫岑,平靜的說道

    「如果鮮卑真的派人偷襲我後路,我們還需不要認真的對待眼前的敵人?」

    「什麼叫認真?」皇甫岑轉回身瞧著戲志才,知道戲志才所想,不過皇甫岑卻打斷了戲志才腦袋裡的想法,不給他其他的想法,目光冰冷的望向前方,道:「不等麴義他們,不管他們能否全殲偷襲之敵,我卻要這幾千白馬義從奮勇向前,誅殺敵酋,生擒慕容風以絕我邊塞之患」

    「呦」

    戲志才深吸一口氣,皇甫岑的口氣真的很大當然,皇甫岑有這樣的實力

    一旁的黃忠只是冷漠的掃了眼戲志才,彷彿在他的心中,同皇甫岑想法無二,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把敵人屠戮殆盡

    戲志才被黃忠這一看,覺得脖子發涼,回身瞧了瞧自己身後的那些白馬義從

    每個人的臉上掛著與皇甫岑同樣的表情

    原來,這群人根本就沒有打算等麴義殲滅敵人後,兩下夾擊對手

    他們是要孤軍犯險,一戰擊潰鮮卑

    很少有這種情況,主帥、士卒們的想法會這麼一致顯然,戲志才忘記了,昌黎城的那番誓言,不誅鮮卑,白馬鐵蹄一日不停

    雖然戲志才也經歷了昌黎城的大戰,但他一向在幕後,心裡的仇恨自然沒有白馬義從深

    可他忘記了,白馬義從是與鮮卑人的仇恨中組建的隊伍

    白馬義從的骨血裡流淌的都是仇恨

    所以,從一開始,他們的目的就是要消滅敵人

    ……

    常山,高平

    大批的黑山流民正如蟻附一般的朝著幽州境內急行軍

    敢在最前頭的張婕兒面帶沉重的回看自己身後的部眾

    這股流民就是於毒資助自己的部隊,除卻精銳,剩下的大多是老弱病殘,想要把度提起來還真的不容易

    於毒的理由也很簡單,這種敏感時刻,他是萬不能把手下精銳調走

    張婕兒也未強求,畢竟於毒的這些老弱病殘,也比管亥手底下的那些人強上一些,從管亥那裡帶走一部分人,加上於毒的部眾,總共一萬八千人挺進幽州前方的探報來送,皇甫岑的白馬義從追擊鮮卑,已然抵達到了幽並交界處,事前有關羽駐守并州平城,如無意外,就應該在廣昌、代縣、平舒等地

    可是這行軍度遲遲提不起來,張婕兒也是一籌莫展

    戰機,往往都是一閃而逝

    如果不能提早到達,然後趁白馬義從戰後疲態之時突然殺出,也休想佔到白馬義從的便宜

    這一點,張婕兒太清楚不過了

    所以再同於毒沒有達成協議的前提下,她都能冒然前行,為的就是這來之不易的戰機

    「皇甫岑對她的吸引力依舊那麼強烈,只是仇恨比愛恨多了一點」管亥在後,手持馬鞭,望著張婕兒的背影,喃喃自語,這些年,他們都已經知道了那段不同尋常的過往管亥無奈的歎了口氣,兩個人背道而馳,今生可能不會再有交集,只剩血債他打馬前行,趕上張婕兒,勒住張婕兒的馬匹,低聲道:「少主」

    「呃」

    「這樣行軍不行啊」

    「哎」張婕兒無奈的一歎,然後轉回頭瞧著管亥,問道:「你有什麼好主意?」

    「少主,莫不如讓我先帶一部分精銳前行,由少主帶著大部人馬,直撲平城,扼住皇甫岑的歸路,我等成與不成,皇甫岑的敵人定然會抓住這個時機,一舉拿下白馬義從」

    「平城?」

    張婕兒凝眉思考了一下

    「少主」

    「這樣」張婕兒瞧著管亥,道:「精銳由我率領,直撲廣昌等地,得沒得手定然會向你告知,如果沒有得手,你急帶著人從平城退下來,切不可輕舉妄動,重演廣平杯具」

    「是」

    管亥雖然心中不忿,卻知道事關身旁幾萬人的生死,不能大意馬虎

    「平城的守將是皇甫岑麾下第一悍將關羽,加上顏良、文丑,已然是銅牆鐵壁,不是我輕視將軍,實是平城非易奪之地,何況,還有虎視眈眈的并州丁原,如果不出意外,我得手後,告知與你」

    「弟子謹記」

    管亥抱拳,然後離去

    張婕兒馬鞭一指,分調面前的精銳,朝著東北方向繼續前行

    ……

    靈丘

    麴義已經感覺到腳下的大地在震動,然後他默然轉回頭,朝著步卒之中幾個頭領模樣的人點點頭

    立刻便有人下去準備

    大寨之中,步卒早就整裝戒備,嚴陣以待

    在幾個小頭領的帶領下,擼盾手,弓箭手,紛紛上前,然後在隊伍的正中央,聚集幾個人點燃篝火,似乎再向誰示意著什麼

    「咚,咚,咚」

    輕微的敲擊聲,擊打著大地之上的泥土

    雖然聲音不大,卻勝在度很快,旦夕之間,就已經行至近前

    深夜中,也彷彿只能感覺到面前這大批的鐵騎的向前衝擊

    麴義嘴角微挑,向著身旁的麴生說道:「弓箭手準備」

    麴生回身,重複令道:「弓箭手——準備」

    時間在這一刻,卻突然停止流動,分分秒秒之間流淌的都彷彿像是死亡的氣息

    馬蹄音在這一刻似乎也突然消失了一般

    直至陣型中間那抹高高飄起的煙火,大家才聽到這近在咫尺的動靜

    而面前襲來的敵軍,卻突然降低了馬

    柯比能沖在隊伍之後,他已然看見了那高高飄起的篝火,然後篝火之外,儘是嚴陣以待的漢卒

    「媽的,上當了」柯比能暗罵一句,歎道:「難怪一路上都沒有看到敵軍的暗哨探馬,還以為皇甫岑輕騎雖然犀利,但統領步卒卻沒有法度,不過他們是怎麼知曉自己會偷襲的呢?」

    柯比能還沒有來得及思考這些問題

    衝在最前方的鮮卑勇士,已經自作主張的殺上前

    隨著他的帶動,身旁其他人也在同一刻,衝向了漢卒

    深夜的夜空裡,只聽麴義一聲高喝:「放」

    頓時遍佈天空的箭矢有如箭雨、飛蝗一般的射向這鮮卑鐵騎

    柯比能本想撤退,事到此時,卻沒有選擇,他想用一部分人的傷亡,來換取勝利本能的下令道:「沖」

    可是,他糊塗就糊塗在,不清楚麴義的本領,麴義是西涼邊將,自小就識得羌鬥,對輕騎兵很熟悉,同樣也掌握了他們的缺陷,上一次大破匈奴輕騎決然不是巧合,隨著這一聲呼喚,已經輕車熟路,經過上一次混戰的漢卒,從容的豎起擼盾,長矛手上前,架在擼盾之中,抵抗著面前輕騎的衝擊,身後上槍手伺機而動,壓在最後的是刀斧手

    幾聲短短的命令,陣型變換很快

    柯比能在後已經瞧出面前這支漢卒不同尋常,這些措施,也僅有熟悉羌斗的西涼步卒才會做的如此出色

    這種步卒屠戮輕騎的方法,也只有西涼軍才有

    雖然皇甫岑是安定皇甫氏的人,可柯比能從慕容風口中得知,皇甫岑並不是成長在安定,也料想皇甫岑不會訓練出這樣的部隊,卻萬萬沒有想到,今夜竟然碰見了這麼扎手的對手,不僅對方早有準備,而且他們還是一群輕騎的天敵

    柯比能慌張的撥回戰馬,榮耀和生死只能選擇一樣,柯比能不是英雄,他要做梟雄,所以,只有提高嗓音,對著週身部下,吼道:「撤」

    衝在最前頭的輕騎旦夕之間,便被對手屠戮在前

    緊接著大批失控的鐵騎喪命

    聽著柯比能的口令,這些鮮卑人也清楚,今夜的偷襲是成功不了了,而且,要不早退,很有可能會被對手全殲

    「媽的,皇甫岑步卒都這麼厲害究竟是在哪裡找來的將軍」

    柯比能除了嘴上能罵幾句,也無其他辦法,畢竟輕騎的優勢不僅在偷襲,還在撤退,他們的度,絕對一流

    可是,柯比能又錯了,他萬萬沒有想到,就在他剛剛撥馬而回之際,從兩個方向衝過來兩股輕騎

    正是徐晃和張頜

    他們帶領的人數雖然不多,卻是白馬老卒,都是精銳,而且對敗軍之將,他們優勢很大

    徐晃舉著巨斧,嘴裡不住的高吼:「抓住敵酋,賞千金」

    張頜亦不甘示弱,對著自己的部下,道:「生擒敵酋,陞官三級」

    隨著這兩聲懸賞,早有老卒衝著柯比能那鮮明的馬匹殺去

    饒是柯比能心神淡定,卻也沒有料這外還有兩股伏兵,而且都是輕騎,這一切竟然是早就準備好了的,看起來這一仗,輸的徹徹底底,無論從軍事實力,還是從佈局安排上,自己都處在被動

    「唉」柯比能猛擊馬臀,吼道:「快撤快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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