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 第五集 河東太守 第十 重騎破敵
    「大單于大單于」在後跟隨鮮卑的匈奴小頭目,策馬狂奔,遠遠瞧見匈奴單于須卜骨都侯,瞪大雙眸吼著,道:「大單于,不好了,不好了,柯最被殺了」

    「你說什麼?」白馬銅從旁疾馳而來,用手攥緊面前這小頭目的衣領,低吼道:「你再遍」

    「呃,呃,柯……柯最,被殺了」

    「被誰殺了?」

    右部醢落老首領,腦門上的冷汗滑過,雖然他們對鮮卑人對自己的態度很不滿,可現下,他們畢竟還是自己的盟友,如果就這麼被殺死,鮮卑自然會敗退,可是他右部醢落還有整個河套匈奴就再也沒有什麼能夠抵擋漢軍步伐的倚仗了

    「呂布」

    那小頭目上下牙膛打顫,雖然看清楚了面前兩方戰場的比較,卻過早的退回稟告,並沒有察覺丁原鳴金收兵的意圖,也沒有想到慕容風和柯比能竟然還會重拾大軍,重率兵殺回來

    「你說,在我們後面的是并州兵,不是白馬義從」

    「是,是并州兵,不是白馬義從,也不是於夫羅的部眾」

    「好,好」右部醢落老首領低吟幾聲,腳下不住盤旋,回頭看向須卜骨都侯和白馬銅,低聲道:「眼下中間被敵軍切開,雖然柯最戰死,可并州兵畢竟是卒,我等正和鮮卑人裡外夾擊他們,然後徹底的打垮他們如若此時我們再往前,我恐遇見白馬義從」

    「可是鮮卑人能重整旗鼓,隨我們一同衝殺嗎?」

    白馬銅對鮮卑人的傲慢心有疑慮,不過眼下他們吃了虧,也頗讓白馬銅高興之餘擔憂

    「無妨」右部醢落老首領擺擺手,道:「我觀那鮮卑之中最當得起梟雄之姿的乃是那慕容風和柯比能,有他們在鮮卑人不會敗得那麼快,畢竟切腹的不是白馬義從而是并州卒」

    「老首領說的無錯,此時,正是我兩軍裡應外合,滅了他并州兵馬之機」

    「好」白馬銅點點頭

    白馬銅話音剛剛落下,就從隊伍之後,突然傳過來大片的喊殺聲

    「什麼聲音?」

    「難道,并州兵朝我們這裡退來?」

    右部醢落老首領回頭疑問道

    「不會」須卜骨都侯抬頭環繞四周,點頭道:「你們看,那大旗」

    「是白馬義從」

    「白馬義從?」

    匈奴幾部人馬還未緩過來之際,皇甫岑帶著自己的部下已然殺到近前

    「真的是白馬義從」右部醢落老首領回頭瞧向須卜骨都侯,問道:「怎麼辦?」

    聽見右部醢落老首領之問,身旁眾人目光凝視,須卜骨都侯堅毅的點點頭,道:「還能怎麼辦,殺」

    「殺?」白馬銅大驚,雖然他一向囂張壞了,卻當他面對白馬義從之時,渾然間已經忘卻了其他囂張,驚慌道:「那可是白馬義從」

    「是白馬義從,可鮮卑雖然喪主,可并州兵退,我等前後合擊,未嘗不能拿下白馬義從」

    須卜骨都侯目光掃向身旁的白馬銅,當頭斷喝,道:「混賬,只是白馬義從的一個名號就能讓你如此驚慌失措,平常耀武揚威,此時卻不見你的威風,滾開」罵完,須卜骨都侯從旁拾起自己的兵刃,對著身後的匈奴部眾吼道:「諸位,我草原的勇士,我們前頭雖然沒有危險,可在那裡是大漢土地,如今後路被切斷,我們無家可歸,身後雖然有強敵,可是我部勇士,看看,站在我們身後的不光是我們的敵人,還有鮮卑數萬大軍,只要向前,就能殺光一切」

    須卜骨都侯很少動怒,也很少招惹白馬銅和右部醢落老首領兩人,但眼下卻展現了他匈奴大單于的領袖氣質

    「向前」

    「向前」

    「向前」

    匈奴人本就驍勇善戰,只不過漢化多年,又無關生死之重的戰事,他們已經很少有這股氣勢了

    不過眼下,須卜骨都侯說的沒錯,不管事情對與錯,總之,他們沒有了回頭路,眼下只有奮力向前,殺出一條血路

    何況,他們的背後不僅僅有白馬義從,還有鮮卑人

    ……

    「大人,他們過來了」關羽勒住馬韁,回身瞧向皇甫岑,問道:「何時出擊?」

    「等一等」

    「嘿嘿,他們氣勢很高啊」

    張飛雙手抱肩,調侃的說道

    「生死絕路,匈奴單于又不是笨蛋,這種時候,他們氣勢不高才怪」

    瞧見張飛得意,戲志才就沒由來的回身調侃了一句

    「你」

    「行了,別說話了」皇甫岑拉下臉色,盯著關羽道:「準備」

    「是」

    關羽神色一變,並沒有發號示令,而是對著身旁的士兵使了幾個眼色頓時掩護在最前頭的白馬步卒分散兩行,撤到兩畔,又從皇甫岑的右後側並排躥出幾匹戰馬,緊接著後頭排列著數看不見的鐵騎,不過是呈倒三角型的鋒矢陣型,出現的這支軍隊以往常的白馬義從差距很大,裡外都有本質的差別,從人到馬,週身佈滿了烏黑的鐵甲

    漢末,煉鐵技術並不出色,也很少有全鐵甲的士兵,所以也很少有人能瞧得出面前這全副武裝的人馬倒地是什麼

    不過須卜骨都侯能看得清楚皇甫岑嘴角那抹怪異的笑容

    「停,停」

    須卜骨都侯急忙叫停

    然後此時的匈奴人已經血脈賁張,哪裡還顧忌到面前突然出現的東西,眼前即便是萬丈深淵,他們也義無反顧了

    「還停什麼啊?」白馬銅手持馬槊,擊打戰馬,喝道:「敵人就在眼前,不能回頭」

    不過右部醢落老首領卻察覺一絲不同尋常,回頭望向須卜骨都侯,道:「大單于發現了什麼?」

    「不對呀」

    「什麼不對?」

    兩人談話還未完成

    就見皇甫岑輕輕撥轉馬頭,給身後的鐵甲騎兵讓開前路,關羽持刀站在隊伍最前頭,高高舉起手中大刀,默默計算著眼前最有利的衝擊距離,突然,手中長刀狠狠落下,聲音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大聲喝道:「——沖」

    話音一落,關羽戰馬衝在最前頭,身後成梯隊的緊跟不懈,沒跟人都換上往常很少用的長槍,高高舉起

    隨著關羽戰馬衝出,身後接連響起響徹天地的轟鳴之音,頓時間,這曠野平原的小路上響起陣陣轟鳴,猶如山崩地裂一般,大地都在翻滾,那些動物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

    「咚咚咚」

    有節奏而又有力的馬蹄比之尋常要濃厚了許多

    「這是什麼?」

    白馬銅目露凶光,為了避諱方才須卜骨都侯的嘲弄,他本想斬將立功,卻不想面前這些突如其來的士兵宛若神兵天降,心裡的底氣已然消磨了許多,他不清楚面前這些不明東西究竟會對自己造成多大的危害

    咬了咬牙,白馬銅不肯示弱,手提馬槊,朝著面前的關羽衝了過去

    沖在隊伍之前的人,是皇甫岑早就算計好了的,一定要最強,最狠,最快,力道最猛的悍將才可擔此重任

    白馬銅很不湊巧,關羽是三國之中有名的以力、疾、猛為名,自然不是白馬銅能對付得了的

    「呵呵」關羽嘴角輕輕拋起一個怪異的弧度,面前這來的匈奴人算得上是強者,但絕對算不上自己的對手,這種人即便最恃傲的力氣在關羽的眼裡也沒有太大的威脅,關羽雙腿用力,夾&緊馬腹,渾身氣力猛地下壓,胯下寶馬似乎也感應到關羽的異常,此時,一瞬間,人馬合一,胯下戰馬衝擊的度也越來越快

    而白馬銅的度也越來越快

    兩人剛剛接觸

    關羽猛然把人馬重心高高提起,戰馬盎然躍起,手中的長刀突然用力舉起

    「開」

    白馬銅也察覺面前這突然出現的這股壓力

    「死」

    一聲長喝,關羽的大刀猛地劈開白馬銅格擋的兵刃

    隨之便是皇甫岑這怪異的鐵騎,發起連續不斷的衝擊,而剛剛跌落馬下,還沒有死乾淨的白馬銅就像石沉大海一般,在這接連不斷的馬蹄中,彷彿沒有掀起一絲波瀾那怪異的馬陣依然不斷的衝擊著面前的敵人

    沖在最後的須卜骨都侯和醢落老首領兩個人傻傻地盯著面前這些地獄閻羅,他們不是正常的騎兵,彷彿就像是地獄裡的閻羅一般

    而面前這些匈奴兵彷彿如同白馬銅一般,衝入那怪異的馬陣之中,依舊掀不起半絲風浪

    「好」

    張飛張得大大的嘴巴,好半天才乖乖閉上

    戲志才滿意的點點頭,轉頭瞧著張飛,嬉笑道:「這才真是真正的利器」

    「利器?」就連皇甫岑都沒有想到會有這麼滿意的效果,微笑著點點頭,自言自語道:「他們這身上下不僅僅是利器,那是時間、金錢」

    「金錢?」

    「時間?」

    「用七年,花費萬金打造的這支軍隊,你說,是不是時間和金錢打造的?」皇甫岑拍拍衣袖,揚起馬鞭,狠狠地擊在馬屁上,喝道:「保護好志才先生,其他人隨我掩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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