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 第五集 河東太守 第五十六章 死命抗洪
    「真他媽個屁」王沈一甩衣袖,神情極度崩潰,這幾日的活計算是白幹了,眼見時日不多,這一來一回又要浪費許多時間,眼下聞喜縣的工程完工似乎遙不可及_&罵道:「你問問你的河工是不是都這麼弄的?我估摸著這鐵鏟要是挖下去,這大半的工程都要重做,這護堤算是廢了」

    那孩子猛然轉回身看著自己身旁眾人問道:「你們說,是不是都這麼弄的?」

    幾個為首的老河工面面相覷,羞愧的不開口,事情一下子便明瞭許多主要是往常他們給那群宦官治水的時候也是這麼弄的,大家都默認成為一種共識,根本就沒有人在意此事,卻不想今日闖了大禍

    圍觀的百姓多是的老百姓,經過王沈這麼,也徹底的明悟的看著天色,又瞧著忽清忽濁的河水,便開始熙熙攘攘的驚慌起來

    「大家都安靜,不要慌張」戲志才此時異常冷靜,知道不能在這麼繼續下去,急忙安撫一旁的群眾,唯恐發生大規模的逃災,到那時才是不可抵擋的巨洪

    「呃」孩子的臉色幾度變換,已經不知所言

    雷石似乎也明白的跪倒在皇甫岑的近前,開口道:「大人,一切都是小人的錯,大人要怎麼罰就找小人一人不管他的事」

    「雷石」孩子同時跪倒近前,叩頭道:「此事都是晃教導無方,導致如此,晃甘願受罰」

    「罰有個屁用」王沈怒道

    「那怎麼辦?」雷石雙腿打顫,他在貪戀錢財,也不可能視河東數萬百姓的性命於不顧他也想補救

    「大不了,晃一死以謝天下」說著那孩子拾起一旁的鐵刀便要橫在自己的脖子上

    「呯呯」

    兩聲滑落,手疾眼快的關羽出手很快,立刻打落那孩子手中的鐵刀,遞交到皇甫岑的近前,低聲提醒道:「大人」

    那孩子也是怔神的看著皇甫岑

    誰都沒有都沒有想起站在面前的皇甫岑

    事情鬧得這麼大,只有一人卻遲遲沒有說話,那就是河東太守——皇甫岑他現在的神情極度沮喪,這半日時光就這麼浪費了,而且一會要強拆的話,估計還會耽誤長的時間,這聞喜縣的工程估計在洪水到來前也不能修整完千事萬事都已經預料到,卻沒有想到出了這麼個岔子

    「諸位安靜一下,都聽我說」皇甫岑努力平靜自己的呼吸,與其等死,不如搏一搏,既然事已至此,自己在追究責任,或者愧疚也沒有什麼用途,莫不如帶領這些人創造一個奇跡頂住丹田,提起中氣,吼道:「諸位,河東的父老鄉親們,河東的軍民河工們,你們都聽我說,這涑水河乃是咱們的衣食父母,是養育咱們的地方,今天它發脾氣了,它不歡喜了,咱們怎們辦?咱們能怎們辦?咱們要修堤今天出了這事不怪別人,只怪我皇甫岑不查天時,才有這遲來的舉動,可是你們聽聽這水聲,捫心自問咱們都是從黃河水養育出來的,怎麼就這麼容易的被它拋棄你們信命,我皇甫岑不信命當初在遼東,我昌黎城的守軍不過兩千人,在面對數倍於己的敵人,我們撐住了,我們等到了我們的援軍,我們打退了他們大軍,斬了他們大單于檀石槐,也砍了他們的王旗,諸位,我想問一問,面對那樣的困難,我皇甫岑都有信心挺過來,你們就沒有嗎?」

    每個人的臉都繃著緊緊地,瞧著眼前的皇甫岑

    就連那些犯錯的河工,還有拔刀自刎的孩子,他們的目光都停留在皇甫岑的身上

    「是如果今天我們把這裡拆了重來過,可能時間不夠用,可是我們要是不拆,這洪水依舊還是要來,我們能逃得了嗎?而且我相信老天會給咱們機會,這雨來的一定遲」

    「一定遲一定遲一定遲」戲志才舉手學著皇甫岑的嗓音高高舉起,然後是王沈、關羽,接著是河東聞喜縣的百姓,接著連那些河工們也紛紛舉手隨聲附和著

    皇甫岑見此,一轉身又爬的高一些,再次提高的嗓門,大聲喊道:「所以,咱們這次築堤,就是要築成一條百年不壞之堤,一條保住大伙田地的大堤,一條保住大伙飯碗的大堤,一條保住大伙性命的大堤,從今往後,這條堤就叫保命堤保命堤,有了它大家就不用在擔驚受怕,有了它咱們聞喜,咱們河東就不會被洪水淹沒」

    「大人說的好,俺這就去修堤,今晚上就是不吃不睡也要把這堤補上」

    「對」那犯錯的雷石,胸膛一股,眼淚落下,道:「大人說的對,死算不了什麼,俺雷石知錯就改,這次就是拼了這條性命也要把這堤補上絕不給河東河工丟臉,如果這水治不好,我們也沒有臉再見江東父老」

    「對對對」

    身旁那群河工本就是老河工之後,他們也不過就是因為生活所迫才逼不得已,眼下,如此情景,他們已經完全忘記自己要幹什麼,又是來自哪裡

    「好」皇甫岑一拍雷石的肩膀,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笑道:「你們都是好樣的,這涑水河就靠你們了我皇甫岑許諾,只要你們能把這工程在大水來前弄好,你們的工錢一分不會少,而且我要在這護堤河岸旁,開拓地,你們這些護堤河工的後人沒有土地,我就分給你們,我皇甫岑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河東百姓也不是忘恩負義的人,雖然你們有過過錯,那都是生活所逼,我想河東的父老鄉親也會原諒你們,支持我的決定鄉親們,你們說是不是?」

    「是是是」

    依舊是響聲如雲,以雷石為首,近二百老河工跪倒在皇甫岑的近前,低聲訴苦道:「大人嗚嗚」

    「放心,不僅這些,在之前同你們這小統領說過的條件,我皇甫岑一件都不會反悔,河工、礦工、鹽工、匠工、衙役、士兵,只要是你們能幹的,我皇甫岑就如你們所願」

    「大人」雷石起身擦了擦眼淚,回身看著自己的河工弟兄們,吼道:「兄弟們,咱們多少年沒有見到這樣的官了,以前咱們貪,那是生活所迫,那是無路可走,那是貪官污吏橫行,可是今天,大人這樣說,咱們還有什麼反悔的,俺這就去把家人叫來,一起上工」

    「對,一起上工」

    「對,一起上工」

    「對,一起上工」

    ……

    喊聲過後,所有人都開始熱火朝天的忙了起來,直看得身旁的王沈忍不住歎道:「有大人在這河東的洪水就不是猛獸」

    「當然不是猛獸,再強的猛獸見到白馬,他也只能膜拜稱臣」戲志才得意洋洋的拍著皇甫岑的馬屁,並朝著愣在那裡的孩子,笑道:「怎麼了,小傢伙,就這點事就生生死死的,值得嗎?」

    「誰要死?」那孩子虎目一瞪,吼道:「要死也要死在抗洪的第一線,兄弟們,咱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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