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 第五集 河東太守 第四十章 甄甄賈賈
    在汾陰縣接連不斷的勞作把戲志才累的骨瘦如柴,嘴裡不停的埋怨著皇甫岑讓他來這個鬼地方,可皇甫岑根本就不理會他的抱怨,戲志才迫於無奈,身旁人手不夠,只好把自己投身到挖煤的事業中

    「看看,這些東西竟然這麼碎」戲志才把手擦在臉上,怒氣哄哄的質問道:「你看,這東西都快成灰了」

    皇甫岑也親自下手,雖然聽到戲志才的抱怨,卻沒有絲毫想讓他放棄的想法史料上,戲志才早亡,身體欠佳皇甫岑也是有意要讓戲志才借此機會鍛煉一下如果真要是指著戲志才能幹什麼活,那才是笨蛋中的笨蛋他不給大家拖累就已經很不錯了

    身旁裴茂、馬釗、蒲潛,還有那十幾個匠人看到,戲志才不得法,弄得他自己滿臉都是煤灰,全部都轟然大笑起來,渾然不顧戲志才那囧急的表情

    「郡守大人,郡守大人」吏策馬而來

    皇甫岑放下捲起的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看了看來人,正是郡守府的小吏,問道:「什麼事?」

    「大人,你的家僕蘇澤回來了」小吏回道:「他還帶來了十幾個人」

    「哦?」聞聽此言,戲志才哈哈大笑道:「蘇澤趕的時機很準嗎大人,看起來我是不用在這兒幹活了,得了,走」

    「好我們先回去」皇甫岑知道應該是中山甄家來人了,對裴茂說道:「巨龍,你先同馬釗、蒲潛師父在這裡簡單佈置一下,命人監管起來,然後再回郡守府找我」

    裴茂點點頭

    皇甫岑也不多言,帶著戲志才騎馬而去日頭轉黑,才趕回郡守府,急匆匆繞過幾道門口後,才瞧見蘇澤正在同一人交談著

    談話之人似乎也注意到皇甫岑和戲志才的腳步,聲音戛然而止,抬頭看向皇甫岑刻,才開口問道:「這位可就是白馬都尉,皇甫岑皇甫仲嵐乎?」

    「正是在下」皇甫岑笑著點了點頭,瞧了瞧蘇澤,目光詢問

    蘇澤朝皇甫岑使勁的點了點頭

    見蘇澤回應,皇甫岑確認面前這個人就應該是中山甄家家主甄逸,禮讓道:「晚輩加過甄逸先生」

    「豈敢,豈敢」甄逸伸手拽過自己身旁一年級不大的青年,陪笑道:「這是我二子甄儼還不快快見過大人」

    甄逸話罷,從其身旁走過一人,年紀較皇甫岑小上幾歲,插拳禮道:「見過太守大人」

    「哪裡,哪裡」皇甫岑虛步上前,急忙攙扶

    卻瞧見那甄逸雙手急縮了回去,臉龐也不自然的扭過去

    「呃?」皇甫岑不解,卻不在意,看向甄逸,誇讚道:「岑有聞,中山甄氏三男五女皆是聰慧神童今日一見甄兄,所言不虛」

    聽皇甫岑這麼,那甄儼臉色微變

    蘇澤怔了怔,皇甫岑說的沒錯,甄逸本人確實是三男五女,可是這小女年初才剛剛出生,自己家的大人怎麼會知道呢?不過為了幫皇甫岑圓場,笑道:「家主不知,甄家主這二子剛剛被舉為孝廉,不日,即要入朝為官」

    「哦?」聞蘇澤之言,皇甫岑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地方說錯,甄氏三男五女,分別為:甄豫、甄儼、甄堯;甄姜、甄脫、甄道、甄榮、甄宓此時成年的也不過只有甄豫、甄儼、甄姜而已

    這個時候的洛神甄宓應該還沒有出生,腦筋急轉,轉移話題陪笑道:「那岑在此先恭賀一下甄兄」

    「不敢不敢」甄儼也不似一般男子,行為頗為不對

    甄逸並沒在意皇甫岑的口誤,卻以為是皇甫岑在尋常客套,只是時而會瞧著甄儼

    「甄先生,請坐」皇甫岑手一讓,坐到甄逸一旁,笑道:「岑這次請先生前來,蘇雙可是已經說過一些」

    甄逸並不急於回答,拿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笑道:「聽到了一些,只是……」

    「甄先生是擔心這中細節?」皇甫岑笑道:「不怪先生,岑想等過一刻詳說後,甄先生就會放心許多」

    甄逸環視一眼,道:「聽大人說找來下邳陳家、中牟任家,怎麼沒有見到他們的影子?」

    皇甫岑解釋道:「甄先生勿憂,想來他們已經在路上,先生現在我河東休息幾日,除了中牟任家,下邳陳家距離安邑尚遠,應該就在這一兩日就到」

    「那老夫就先討擾幾日」甄逸見剩下兩家的人都未到,本想問的話,也嚥了回去

    不過他們父子二人卻時常打量著皇甫岑,尤其那甄儼的目光時常游離在皇甫岑的身上,偶爾當兩人對視之後,那甄儼還會扭捏的躲讓一番

    「咳咳」痰嗖兩聲,甄逸呼吸幾度變色

    「甄先生可是不舒服?」

    蘇澤連忙伏在皇甫岑耳畔,說道:「家主,甄先生有病在身」

    皇甫岑明瞭的點點頭,史料記載上蔡令甄逸早亡,也因有病在身之故道:「甄先生一路顛簸勞累,先去休息一下明日甄先生可隨我去找神醫元化先生、仲景先生看一下」

    「神醫華佗、張機在河東?」甄儼聞聽皇甫岑之言,急切道

    「甄先生竟然不知?」皇甫岑喟歎一聲,「看來河東的講壇授業還需要假以時日啊」

    「嗯」甄儼點點頭,聽著皇甫岑的低歎,不明的端詳著皇甫岑

    「兩位神醫在此,那就好多了,我也一直想找兩位神醫看看我這老毛病」甄逸臉色泛白的說道

    「甄先生先去休息一下,明日就可見到」

    「好」甄逸微微欠著身子點頭退出

    甄逸剛剛退出,戲志才從一旁靠過來,笑道:「大人,看起來你的婚事已定」

    「嗯?」皇甫岑不解的看著戲志才

    「大人還不明白?」戲志才莞爾一笑,拿起茶杯當起酒水喝起來笑道:「我以為大人的眼光一向很準,難道是今天這油燈不夠亮的緣故?」

    想了一下,皇甫岑似乎也發現了什麼,轉身問道:「你是說那甄儼並非是甄儼?」

    「甄儼不是甄儼,還能是誰?」把甄逸送出去的蘇澤轉回身問道

    「這就要問你嘍」戲志才笑道:「誰知道神不是你兄長出的主意?」

    「她是女扮男裝」皇甫岑點頭說道現在他回憶方才談話的場景,那甄儼聲音不似男人低沉濃厚,舉止又有些忸怩,偏偏她對自己有著不自然問道:「蘇澤」

    「家主」蘇澤為難的回道

    「這一路行來,這甄儼是馬上還是車上?」

    「呃」蘇澤一怔,回憶道:「沒見過甄儼騎過馬」

    「呵呵這不就得了」戲志才笑道:「大人,如果我猜的沒錯,方纔這甄氏父子對大人很滿意」

    聽兩人這麼一番解說,蘇澤笑了笑

    「笑什麼,你說是不是你幹的好事?」皇甫岑佯怒,這婚事一定是有人透露,否則甄氏父子也斷然不會這麼魯莽

    蘇澤推拖道:「不關我的事,都是大哥跟甄逸先生談的」

    「呵這個蘇雙啊」皇甫岑還有半句話沒有說出來,個奸商,把自己都當成買賣了

    「大人這又未嘗不是件好事」戲志才笑道:「說不定還是我們一廂情願呢」隨即,偷偷地衝著蘇澤使眼色

    蘇澤激靈道:「大人,中牟任家、下邳陳家怎麼沒有音信?」

    「對了」經蘇澤提醒,皇甫岑才想起道:「去往下邳和中牟的信使怎麼還沒有回來」

    話音剛落,便瞧見沮授慌張的拿著一封信箋走到皇甫岑的近前道:「大人,這是從中牟傳過來得快報」

    聞此,皇甫岑心中就是咯登一聲如果是好事,那麼來人就一定是中牟任家的人,而偏偏送回來的一封信,那麼就說明了很多問題

    戲志才眉頭不展的低聲道:「看起來不是什麼好消息」

    沮授也聽見,拿出手的信箋又低了下去,道:「志才猜的沒錯,不是好消息」

    「不來就不來,這天下富豪又不是他中牟任家一家」蘇澤吼道

    「哎呀,你笨啊,這都看不出來」戲志才敲打道:「咱們邀請這幾家,只有這中牟任家出身低微,不如三家,就連這中山甄家也是士族大閥之後,如果他們中牟任家都不來,那徐州陳家或許難」

    這才是皇甫岑最擔憂的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沮授面色變了變,說道:「大人聲望雖然不低,可是在士人門閥之中的名聲卻不好,整治河東鹽利得罪了很多三輔京畿的士人,中牟任家距離洛陽不遠,又是士人林立之地,恐怕他們就是想來也不會來,迫於壓力,沒有同我們劃清界線就已經很不錯了」

    「哼」蘇澤不忿的冷哼一聲

    戲志才惱怒的說道:「大人,我看這下邳陳家也斷然不會同我河東聯合」

    他話音未落,外頭便傳來了一聲稟道

    「下邳陳府來人求見郡守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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