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 第四集 八百義從 第四十章 三道聖旨
    抱歉。我很好的寫作激情正在消失殆盡。六月份前每日兩更五千字,早晚一點。大家隨便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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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昌黎。

    戰後的硝煙瀰漫,四處都是燃燒的旌旗、衣物,許多昌黎城的百姓正為自己的逝去的家人燃燒紙錢,硝煙瀰漫處,是數不盡的羌笛哀嚎聲,也是數不盡的傷感離愁。

    皇甫岑依舊站在城上,手中緊緊地握著那桿象徵大漢的龍旗,所指之處儘是人間絕倫的慘況。

    「大人,鮮卑已經退了。」

    戲志才體力已經透支,戰後他那緊繃的神經徹底的崩潰了,他已經覺得走不動這近在咫尺的兩步路程。

    「嗯。」

    若有似無的一聲低歎響起後,皇甫岑身形沒有動,彷彿天地間正有種情緒在醞釀,只待釋放。

    這一戰,太慘烈!

    經歷了這樣一場大戰,皇甫岑才知道什麼叫做一將功成萬骨枯!

    而偏偏自己就是這功成名就的一將,他沒有讓朝廷上的老師盧植、太尉段熲、天子劉宏失望!昌黎城的百姓也沒有責怪誰,可是皇甫岑心底的那一絲良心在召喚他的良知,真的只有殺戮才能成就霸業嗎?

    誰能為這滿地的屍首來埋單?

    「老二,這是我的內舅哥。」

    公孫瓚一臉喜悅,引著鄒靖和沮授走到近前。

    聽公孫瓚開口,皇甫岑只好轉回身看著來人,看到鄒靖後,皇甫岑的身子明顯的一顫。內舅哥,這是多麼刺耳的一個稱呼。

    「妹夫,我同皇甫大人見過。」

    鄒靖微微一笑,隨即轉回身,衝著皇甫岑深施一禮。

    「嗯,鄒大人。」

    皇甫岑心中雖然巨浪滔天,可卻用平靜掩飾著自己的激動。

    「呃。」公孫瓚隨即想起,當初皇甫岑曾被鄒靖生擒,關進柴房的事情,尷尬的解圍道:「老二,我這內舅哥就是城外馳援的騎兵統帥!」

    「騎兵統帥?」聽公孫瓚這麼一說,皇甫岑才想起這事情,問道:「鄒大人,可是朝廷從盧龍塞派來的援軍?」

    聽皇甫岑說及此事,鄒靖臉色一難,轉身看向自己側身後的一人。「沮授?沮先生?」

    「微臣見過都尉大人。」

    沮授早就看到了皇甫岑,當他站在昌黎城那孤單的背景,沮授有種感覺,他彷彿看到了,獨立寒風頂,高處不勝寒。

    「微臣?」聽到這兩個字,皇甫岑心中劃過一襲暖流,這就是沮授的承認,他終於來到自己的都尉府任職。從今天開始他們就是同一條戰線的人。

    「不是大人徵召在下為司馬的嗎?」

    沮授詼諧的一笑,有幾分冷幽默的說道。

    「是。是。」皇甫岑喜不勝收,連道數聲好。不過隨即卻反問鄒靖道:「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這。」

    鄒靖看看沮授。

    「還是我來解釋吧。」沮授緩緩起身,面色突然間卻不在那麼輕鬆,反而很凝重,點頭道:「這支騎兵不是盧龍塞的援軍。」

    「不是?」

    昌黎城上,所有的人都是神情一震,擁有這樣甲冑的軍隊竟然還不是盧龍塞的兵,那麼他們是哪裡的兵?

    戲志才本是虛弱不堪的身子,卻在這一刻站了起來。

    就連一旁的程昱雙眸似乎都要深陷眼球之中,看著面前的沮授,他彷彿察覺到這其中到底有多少不為人知的陰謀意味。

    「沒錯,這是我祖父的騎兵。」

    公孫瓚跨前一步,解釋道。

    「難怪能有鄒靖鄒大人率領。」

    皇甫岑這才明白似的點點頭。

    「不是朝廷的兵,私自養兵是要受朝廷歷律的呀?」

    劉備不解的看著自己的大哥,公孫瓚。

    「這。」

    所有人都知道這事情,卻無人敢言,紛紛把頭扭向一旁的公孫瓚。

    公孫瓚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事實上,沒有任何一條道理能解釋通。

    鄒靖雙眸內斂,這事情其實是由自己而起,但他不能這個時候把事情說出來,打死也不能說。

    幾個人的神色俱被皇甫岑收入眼底。皇甫岑也不再糾纏此事,轉問沮授道:「沮先生,我徵召你,你如何會找到鄒靖大人?」

    「說起來,沮某倒是犯了個滔天大罪。」

    沮授淒慘的一笑。雖然心中倍感淒涼,不過,看著眼下昌黎城的大勝,他此時心中已然平靜了許多,朝廷的罪詔就讓自己一人來承受吧!

    「滔天大罪,什麼罪?」

    這些人神情巨變,有了這支來路不明的大軍又有此言,難道這一切都是虛假的?

    「詐軍!」

    未等沮授開口,鄒靖答道。

    「詐軍?詐什麼軍?」

    「大人請看。」鄒靖引著皇甫岑,指著城下的那紛亂的旗幟,一支老弱病殘的軍隊正在打掃昌黎城下的戰場,跟救援時的那支騎兵不同。這才是真正的漢軍!

    所有的答案都已經明瞭,皇甫岑突然間明白了許多,雙拳緊緊地握在一起,他的怒火已經徹底的燃燒,一字一言道:「朝廷沒有派援軍,而先生冒著九族之險,詐來的卻是這樣的一支軍隊?」

    「是。」

    沮授給皇甫岑答案很肯定。

    「啊~~~~啊!」

    皇甫岑臉色巨變,緊握的拳頭,讓身旁的人都察覺到了皇甫岑身上的怒火。所有人都以為皇甫岑要狂暴了,但皇甫岑沒有,他收斂自己的怒火,開始變得沉靜下來。眾人不解的看著皇甫岑。

    「誰說先生詐軍?」

    一聲質問,擲地有聲!

    「可是」

    沮授一急,說不出來道。

    「可是什麼?」皇甫岑臉色猙獰,狂笑道:「先生勿擾,岑不才,初入遼東之時,德陽殿前,陛下曾欽賜我三道空白聖旨,你看!」

    說完,皇甫岑從自己的內甲之中,拿出三塊印有印璽的空白聖旨。

    「這」

    所有人都愣住,他們沒有想到,皇甫岑竟然身負著天子劉宏的重托,竟然有如此厚遇,他們都以為,皇甫岑和公孫瓚是太尉段熲保舉的,卻沒有想到,他們的靠山竟然是天子劉宏。

    看到那三道聖旨後,公孫瓚的臉色驟變。這就是兩人的差距,原來皇甫岑竟然瞞著自己,他是天子劉宏的人。

    「這樣就好了,沮先生也不用遭受牽連了。」

    鄒靖雖喜,卻在擔憂自己率領來的這支騎兵該怎麼遮掩。

    皇甫岑知道鄒靖之難,事情又關乎公孫瓚的家世,他不能不管,走到近前,信誓旦旦的說道:「大人放心,皇甫岑不才,這昌黎城絕對不會有一人說及此事。」

    「可是盧龍塞,就是城下的幾千老弱病殘也」

    劉備不解,替皇甫岑擔憂的說道。

    「哼!既然救援昌黎城,那麼就該從屬昌黎城。仲德!」

    皇甫岑機敏的招呼程昱。

    「在。」

    「昌黎城這一戰,我遼東屬國損失多少?」

    「兩千屬國兵,只剩八百殘部。」

    程昱很機敏的回道,他知道皇甫岑是要把這些人填充遼東屬國的兵營。

    「好,鮮卑如來再犯,我昌黎城別無守軍,這第二道聖旨,就是命令著幾千老弱盡編屬國兵營。」

    皇甫岑開口很大氣,一下子便用去了兩道聖旨。

    一旁的鄒靖和公孫瓚等人已經被皇甫岑這番舉動打動的無語言表,他們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表達自己的感激之情。

    「老二。」

    公孫瓚跨前一步,抓住皇甫岑的雙手,神色有些激動的說道。

    「大哥。什麼都不用說,你我,還有老三可是結義弟兄!」

    一句結義兄弟,身旁所有人都分明感覺到他們身上的情義。

    「盧龍塞那裡的怎麼辦?」

    程昱很冷靜,他只是短暫的被這種種震驚、激動,之後他就收斂自己的情緒,開始重新佈置眼下的時局。

    「盧龍塞?」皇甫岑輕哼一聲,問道:「守將是誰?」

    「護烏丸校尉公綦(gongqi)稠。」

    「士人?」

    「嗯,卻是中原大閥出身。」

    沮授抬頭看了看皇甫岑,聽皇甫岑這麼一說,加之最早見過的那一面,他已經感覺到,皇甫岑對士人的憎惡有多麼深。

    「他不找我,我還要去找他呢!」皇甫岑把手中的大漢龍旗,狠狠地插在城上,臉色鐵青,厲聲吼道:「我有大漢天子詔令,又有大漢天子聖旨,他公綦稠身為護烏丸校尉竟然不知出兵維護遼東安穩,卻在盧龍塞觀望,又派給我三千老弱病殘,這是何道理!」

    「宰了他娘的!」

    劉備血氣方剛,被皇甫岑這麼一說,隨即附和道。

    「對,宰了他娘的,這樣的人就該死!」

    戲志才知道不怕事情鬧大,就怕事情這麼偃旗息鼓,會給日後的皇甫岑帶來一股不安的威脅,只有堂而皇之的在此刻把事情挑明了,才會徹底的解決後患,皇甫岑在遼東的危機就會自然解除。

    畢竟皇甫岑身後的靠山是當今天子劉宏。

    畢竟皇甫岑如今已經不再是那個被天下士人唾棄的人了,他如今是遼東的救世主,昌黎城的大英雄,大漢最激盪人心的英雄。

    「對。」

    皇甫岑決心已下,日後定然誅殺了他公綦稠。

    眾人叫囂之後,卻從城下急匆匆的跑來顏良、文丑,插拳稟道:「大人,不好了,幾十里外,發現高句麗的旗號!」

    「高句麗?」

    所有人的臉色巨變,這又是一股不安的因素爆發了。

    戲志才這才想起,望了望魏攸,魏攸轉頭看著皇甫岑,當日蘇僕延同高句麗的事情,魏攸已經全數告之皇甫岑了。

    沉浸一刻後。

    皇甫岑拔刀在手,厲聲道:「來的好,顏良、文丑把白馬義從組織好,我們在搏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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