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 第四集 八百義從 第十七章 沮授詐軍
    謝謝不雅、睡覺當中打賞。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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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龍塞。

    天子劉宏的怒火波及很廣,整個洛陽上下都知道了遼東的戰事,可是還沒有人來得及為皇甫岑殺了鮮卑大單于檀石槐的舉動而歡呼雀躍,就被十萬鮮卑犯境遼東,血戰昌黎城下的消息,震驚的不知所措。

    大漢人心雖有血性,但是去年初敗,眼下邊軍要什麼沒什麼,這仗打的突然,打的沒有底氣,所有人都揪著心,等著消息。

    天子劉宏決定要打。

    大漢士人反對,武人支持。

    這些都已經擺在了明面之上,所有的太學生都鬧鬧哄哄的喧嚷著,遼東戰事必敗,天子決定荒唐,皇甫岑是賣國之賊,皇甫岑該殺的消息。

    可是,段熲卻不管這些,雖然頭上有傷,但他不敢猶豫,說起邊塞的佈防誰又能有他瞭如指掌,雖然太尉官職如今已是虛職,可是天子發話要打,他段熲就支持到底,急令北地各處邊防加緊,並抽調人手援助遼東昌黎城的皇甫岑。

    段熲昔日的部將也是身心激盪,他們恨不得在遼東廝殺的是自己,可是他們卻沒有機會了,所以消息傳達的也是飛速。遞往遼東護烏丸校尉的急令,一路上不知累死了多少匹馬。

    可即便這樣,三兩日之內,洛陽城內的決斷也沒有到達盧龍塞。

    可是既然有心,那麼大漢就從不缺少能人志士。

    當廣平沮授在十日前,收到遼東屬國都尉的征辟時,猶豫的退了幾步,想起那個在廣平所見的皇甫岑,一時間猶猶豫豫不知道該不該去遼東上任。

    皇甫岑畢竟同士人是生死仇敵,這個全天下的讀書人都已經知道了。

    雖然,名門看不起皇甫岑的出身。

    可是皇甫岑在洛陽,卻用另一種人格魅力獲得了另一批人的欣賞。

    他沮授,就欣賞,可是他代表著他全族,斷然不能輕易托付與皇甫岑。

    但是,當遼東昌黎戰事四起之時,正在廣平猶豫的沮授,毅然決然的匹馬而來,他敬佩英雄,更敬佩殺胡的英雄,能頂著四方的壓力,誅殺鮮卑大單于檀石槐,說出那番話來的人物,他沮授佩服。

    今日,盧龍塞下,沮授單槍匹馬,就要說動盧龍塞發兵,即便只出幾千兵,也是對昌黎城守軍的一種激勵。他要讓遼東屬國的軍民知道。

    大漢,不忘屬國。

    大漢,不忘遼東。

    大漢,還是那個捭闔四夷的大漢。

    大漢,還是那個人人奮勇爭先的大漢。

    「城下何人,通名再報。」城上一員小校手指沮授喝道。

    「放肆!」沮授身長七尺,非是一般的書生,劍眉一豎,頗有幾分儒將之姿,手指面前的小校,高聲喝道:「速速打開城門,讓護烏丸校尉公綦稠出來見我。」

    「大膽!公綦稠校尉可是你能叫的嗎?」那小校雖被沮授這身氣勢逼得一怔,神情一頓後,喝道。

    「宵小校尉,竟然敢阻攔我大漢上使,你是活膩了!」沮授面不改色,既然決定詐軍,就要一裝到底,說實話,沮授是把自己這條命都捨出去了。

    「大漢上使?」

    小校聞聽此言,身子一震,沒來得及跟城下的沮授說上一句話,便匆匆跑入盧龍塞內,去尋護烏丸校尉公綦稠。

    未等片刻,便聽見盧龍塞外的吊橋「咯吱、咯吱」緩緩落下。

    從裡至外走出一老者,正是護烏丸校尉公綦稠。公綦稠今年五旬,年紀算不上太大,可是顎下鬍鬚卻耀人眼。

    「上使來此,末將有失遠迎,失禮之處請多包涵!」公綦稠是個笑面虎,雙手插拳稟道。

    公綦稠乃是大漢名士,沮授聽說過。照常理,沮授是要對此人恭敬有加的,可是眼下沮授是冒著死罪,詐稱皇帝使臣的,他沮授自然無暇顧及那些亂七八糟的禮儀。雙拳隨意的揚了揚,並沒有下馬,中氣十足的吼道:「公綦稠,昌黎城下的戰事你可知曉?」

    「這個」公綦稠抬頭看了眼沮授,見他年紀不過同自己兒子一般,說話卻冷聲冷氣,但自己卻為名士,對方身為皇帝使臣,自是不好跟他一般見識,開口道:「這個,本將知曉。」

    「既然知曉,為什麼觀望不前?」

    「末將,已經給朝廷送出快報了,沒有朝廷的意旨,末將怎敢發兵。」

    「放肆!」沮授佯怒的一瞪,心中卻點頭道,沒想到朝廷確實已經得到遼東的戰事了。可是朝廷發不發兵,他沮授可不信,所有的事情都不能覬覦在別人的身上,當即拔出腰下佩劍,對準公綦稠吼道:「護烏丸校尉公綦稠,既知鮮卑發兵犯我遼東,身為護烏丸校尉,竟然止步不前,不是瀆職是什麼?」

    「這。」公綦稠一時間也被沮授的氣勢威逼的說不出話來。

    「哼!」沮授見威懾之功已到,眉角瞟向盧龍塞內,問道:「遼東戰事,朝廷已然決定全力救援昌黎皇甫岑,今派我來監軍。」

    「監軍?」公綦稠一怔,抬頭看看沮授,見其顎下無須,震驚的連退幾步,不明所以。方才見沮授年輕,又觀沮授氣勢更勝,朝廷派監軍歷來都是從宮中選派,以為沮授乃是閹人,自然不敢多言。

    「可是。」

    「可是什麼?」沮授瞪眼一問。

    「上使見諒,本將還不知道上使是誰指派,又有什麼憑據?」公綦稠畢竟上了年紀,經驗豐富。

    「哼,這個夠嗎?」沮授把懷中偽造的一卷黃絹高高舉起,頂在烈日之下,卻不給公綦稠看。又道:「此乃,陛下給遼東屬國都尉皇甫岑的聖諭,他人一律不准看!」

    「臣等恭迎聖旨。」公綦稠老眼昏花,加之刺眼的光線,自然不敢多言。隨即跪倒在沮授的面前。

    「公綦稠校尉,這個可以了吧?」沮授指望公綦稠不發兵,隨即開口道:「這尚有太尉段公指令,你還要看嗎?」

    「可以。可以。」公綦稠磕頭如搗蒜。

    沮授緊忙把偽造的聖旨揣在懷中,命令道:「還不命你帳下長史聚兵,隨我殺奔昌黎。」

    「好。好。好。」一連三聲好,公綦稠慌忙起身,然後急忙命令身後的士兵點將聚兵。

    PS:解釋一下,最近才查到一些資料,中平二年任職的護烏桓校尉是王元,公綦稠是中平六年任職。以上出現的公綦稠有誤,但不能修改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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