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起點闖異界 第五卷:變天 第四十二章:種瓜黃台下
    第四十二章:種瓜黃台下

    御書房內燈火通明,張國基坐在籐椅上,默默出神。身前是好幾摞的彈劾奏折。

    幾乎無一例外,除了極少數匯報工作的奏折,九成九的都是彈劾張建成的。

    這次彈劾奏折,比上次彈劾紀雲的更多更全。

    彈劾的內容,連見多識廣的張國基都忍不住歎為觀止。

    彈劾張建成橫行朝野,拉幫結派,無君無父,狼子野心的,屬於正常派。文淵閣的幾位大學士還有幾位大員的彈劾內容,差不多都是這個。

    第二類是彈劾張建成指使地方官員為其斂財,強取豪奪,草菅人命欺男霸nv。這類彈劾的奏折就多了。

    還有更絕的,彈劾張建成sī設牢獄,立下無數酷刑,甚至連酷刑的構造功能都描繪的栩栩如生。其中許多名目,連張國基看了都是瞠目結舌,無以為對。

    問題是,這麼機密的事情他們是如何知道的?這些人,以前必然是張建成的心腹,此時樹倒猢猻散,急於跟張建成劃清界限,慌不擇路,什麼東西都咬出來了。

    張國基臉上顯出淒涼之se,他自認自己是個好皇上,可是絕不是一位好父親。張建成落到此種地步,這裡面也有他的因素。

    可是虎毒不食子,張建成再怎麼hun賬,也是他的嫡親兒子。真要把他往絕路上送,張國基心裡還是很不捨得。可是滿朝文武都一致彈劾,就算想保下他來,也不容易啊。怎麼才能保下他來。

    正在出神間,忽然聽到外面的太監的說話聲。

    「參見紫薇公主。」

    「嗯,免禮吧,我要進去見父皇。」

    是薇兒來了,張國基的心裡忽然升起幾分溫暖,到底還是nv兒孝順啊。知道朕心裡不痛快,就過來給朕解悶。

    紫薇公主悄悄地走進房內,行禮道:「薇兒見過父皇,父皇,三哥的事,一定惹得您不開心吧?父皇,您一定要看開,除了三哥,您還有薇兒呢還有八哥,還有那麼多弟弟妹妹。」

    張國基歎口氣說道:「建成那個畜生竟然做出這麼大逆不道的事來,朕心裡真的很傷心。薇兒,你說,難道父皇真的做錯了嗎?」

    紫薇公主說道:「父皇,是三哥自己糊塗,怎麼能怨得著您?三哥做出這種糊塗事,實在是太不應該了。可是誰不做錯事?薇兒以前也常惹父皇不開心啊。

    咱們就給他一次悔過自新的機會吧,父皇,薇兒向您求個情,請您千萬別殺了三哥。薇兒至今還記得,小時候三哥可疼薇兒了」

    張國基歎氣道:「朕又何嘗想殺他?不管他如何hun賬,都是朕的兒子可是滿朝文武,都巴不得他死這個孽子,他這是自作孽,朕就算想保他也保不住啊」

    紫薇公主撅著嘴巴說道:「父皇,您是皇上,凡事還不都是您說了算您說放誰就放誰,誰還敢和您作對不成?」

    張國基苦笑一聲,薇兒到底是小nv孩心思,朕貴為天子不假,但是治理天下靠的還是文武大臣,有些事,也不是朕一個人說了就算的。正要說話,忽然聽到外面的太監稟報道:

    「稟皇上,八殿下求見」

    聽到張世昌求見,張國基忽然想到他和張建成之間的齷齪,現在張建成落到這種下場,張國基竟然沒來由地對張世昌升起一股厭惡之情。

    張世昌一進屋,直接悲悲切切地撲到張國基腳下,感情無比真摯地苦苦哀求道:「父皇,三哥不過是一時糊塗,總會有悔悟的一天,請父皇給三哥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張國基仔細觀察著張世昌的神情,但見張世昌滿是兄弟連心的孝悌之情,並無一絲作假,剛才對張世昌的一絲厭惡頓時煙消雲散了。

    張國基搖頭說道:「世昌,你何苦為他求情?這個畜生,前幾天還派刺客刺殺你,如今更連朕都算計上了若是再饒了他,就算文武百官不說話,朕也覺得對不起你。」

    張世昌悲痛地說道:「父皇,三哥這麼做,也未必就是他自己的意思。功名利祿害人,就算三哥不如此想,架不住他手下人的挑唆啊

    有時候,我道寧願不生在帝王家,一家人和和睦睦的,該有多好

    父皇,孩子最近剛聽來一首詩,念給父皇聽聽:種瓜黃台下,瓜熟子離離。一摘使瓜好,再摘使瓜稀,三摘尚雲可,四摘抱蔓歸。」

    聽了張世昌念完那首黃瓜台詩,張國基忍不住老淚縱橫,這一刻,他不是九五之尊的皇上,而是一個父親。

    張國基唏噓道:「世昌,你想的和朕想的一樣,朕也不想建成死啊既然你們都為建成求情,那朕說什麼也要保住他」

    聽完張國基的話,張世昌差點忍不住想抬手擦汗。這個紀雲太厲害了,竟然把父皇的心思猜的一清二楚。若沒有紀雲,這次自己只怕會犯父皇的忌。

    就算除去大哥和三哥,父皇也不是只有我這一個兒子,就算別的皇子還小,若是皇上執意立他們為太子,自己多年的夙願可就全成泡影了。

    張世昌和皇上說了一會子話,便跪安而出。

    第二天,皇上召見了趙閣老和時遷,君臣三人談論了良久,也沒有人服shi,不知談論了什麼。

    不過談論完之後,趙閣老怒氣沖沖地離開了皇宮,時遷也是臉se鐵青。張國基更是大發了一陣怒氣。看來君臣之間的談話並不愉快。

    緊跟著,皇上召見了紀雲。紀雲接到聖旨的時候,正在家裡和幾nv說笑。接到入宮的聖旨,也並不顯得意外,換好衣服跟著宣旨的太監進宮去了。

    看到張國基的時候,紀雲發現幾天不見,張國基滿臉憔悴,人像是老了幾歲。

    紀雲暗中一歎,這個皇上果然和自己猜測的那樣,是個重感情的人。

    張國手打基指了指座位,示意紀雲坐下,然後問道:「紀愛卿,你對建成謀反一案有什麼看法?」

    紀雲說道:「臣以為,三殿下謀反,不過是受幕僚唆使。我大順剛剛經過鎮南王造反的大luan,民間的議論還未平息,遭遇戰luan的西南需要休養生息。

    此時要以發展經濟為第一要務,因此此案不可深究。一旦深究,根蟠節錯,不知要牽連出多少官員,勢必要引起動luan。這樣不符合現在發展經濟的當務之急。」

    張國基眼睛一亮,緊張地問道:「那依你之見,怎麼處理張建成才妥當?」

    紀雲苦笑道:「三殿下對臣有很大的成見,曾多次對臣下黑手。依臣的sī心,自然是重重處置他才好。可是依公來說,臣以為不可處以極刑。

    不管他是否是受到幕僚的唆使才圖謀造反,但是他是罪魁禍首的事實不容更改。若是對罪魁禍首處以極刑,而對牽連進來的官員不加刑罰,似乎說不過去。

    臣以為可把三殿下監禁在皇城之內,一來可以肅清他手下的小人,使殿下不再受小人唆使。二來就近沐浴皇恩,耳濡目染之下,必定能回心轉意。

    不過通過此案,也可以看出隱患。臣認為皇上是時候立太子了,若是早立太子,諸皇子心裡就不會有非分之想,也不會出現這等變故。」

    張國基以手覆額,欣喜道:「紀愛卿所言,正是朕的心思。不過現在滿朝文武都彈劾建成,就算朕想放過他,也找不出一個放過他的理由,不知紀愛卿有何良策?」

    紀雲說道:「此事倒也容易,滿朝文武都在彈劾張建成,但是各懷鬼胎,用心是不一樣的。

    趙閣老時遷等朝廷要員,是為社稷著想,必定要除去張建成,才能還一個晴朗的朝堂。

    以前和張建成走的近的官員,是為了極力撇清和張建成的關係,才落井下石。為的不過是保全自己,證明自己不是張建成的同黨。

    其他的官員,不過是隨大溜,未必真有置張建成於死地的意思。不過是一犬吠影,百犬吠聲。見大家都彈劾張建成,若不隨著彈劾,顯現不出自己的清白,於是也跟著彈劾起來。

    如此一來,真正想置張建成於死地的,不過是趙閣老等一眾社稷老臣。

    皇上不妨先擱置此案,並且洩lu風聲,除了主犯,從犯一概不追究。如此一來,以前和張建成走的近的人,非但不會繼續彈劾張建成,更會千方百計地設法保全張建成。

    只有保全了張建成,他們才會更加安全。這樣一來,就成了一幫老臣和這幫官員的拉鋸戰,其他隨大溜的官員判不明行事,只會隔岸觀火。」

    張國基歎了口氣說道:「滿朝文武,只有紀愛卿一個人識大局。趙閣老時遷他們,雖然是為了江山社稷著想,但是對於大局,卻沒有紀愛卿看的這麼透徹。下去之後,紀愛卿不妨和他們多jiāo流溝通一番。」

    紀雲從善如流,欣然接受。心裡卻在無限鄙夷,要不是老子猜到你不想殺張建成,就算沒有我的這番話,你也會一力保下張建成,老子才懶得為你找台階呢老子這麼做,也是為了要保全趙閣老時遷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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