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色卿心 正文 第六十九章 私心乍起
    店小二叩響了宮沛文所在的廂房房門,在一片死寂之後,惶恐不安的轉過頭來看著他身後站著的三位他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店小二突然間有了一種想哭的衝動,沖曲靖卿三人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之後,這才抖抖索索的開口說話:「三位爺…」

    曲靖卿亦知道難為店小二也沒用,他想宮沛文會如此,只怕與店小二剛才口中所說的女子脫不了干係,也沒想要聽店小二解釋的意思,在店小二說出三個字後便打斷了店小二所說的話:「行了,你先下去吧。」

    店小二一聽,如蒙大赦:「是、是!」匆匆向曲靖卿三人行了個禮,便一溜煙了跑下了樓去,看那情形,就怕曲靖卿一眨眼的功夫就要反悔似的。

    管傲松這時也懶得管那店小二,推開房門便跨步走進了廂房之中,一眼便看到了站立在窗邊兀自沉思宮沛文,見宮沛文無事,管傲松這才放下心來。

    而曲靖卿也緊隨管傲松之後走進了廂房之中,雲慕青關上房門之後,也走到了立於窗邊的三人旁邊。

    「沛文?」三人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宮沛文的注意,仍舊像被施了咒一般的定立在窗邊,讓與他關係最為親密的管傲松不由心急的開口輕喊出聲,雙手也隨之攀上了宮沛文的臂膀。

    感覺到自臂膀傳來的溫暖,宮沛文從沉思中清醒過來,抬頭一看,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原來他在不知不覺間已發呆了如此之久,只是他仍沒想明白,為何與他們相處時間不多的水若伊,會獨獨喜歡上一向淡薄的雲慕青,最重要的是,雲慕青是不何能喜歡上水若伊的。

    雲慕青的心上人是郁汐瑤這件事,他們三人都知道,曾經他們也曾羨慕兩人的恩愛,但一紙婚約致使兩人勞燕分飛、形同陌路,已然沒了當年的模樣。他們也曾安慰、也曾勸解,只是雲慕青的執著使他們只得放棄了。

    他之所以沒有將這段往事告訴水若伊,是怕她受到傷害,只是他這樣做,對她好嗎?就算他不告訴她,她亦沒有察覺,就能保證雲慕青在不耐的情況下,煩了水若伊而將事情告知水若伊嗎?

    看著剛才還有點反應地宮沛文。這會又陷入了自己地世界之中。管傲松歎了口氣。宮沛文這副模樣。和當年雲慕青與郁汐瑤被迫分開。而受到打擊時不無一二。照這樣看來。只怕是這小子也陷入了情網而不能自拔了。

    只是不知是哪位姑娘。能令清風城中有名地風流公子宮沛文如此落寞。管傲松暗自在腦中回想了一番宮沛文與各位紅粉知已情史。逐一排除。腦中突然出現了一條極為重要地信息!

    是了。上次宮沛文便因那位絕色美人而反常地自傷身體。並且與曲靖卿還定下了盟約要公平竟爭。莫不是宮沛文已先於曲靖卿一步找到了那位姑娘。進而相邀於此。至於後來恐怕是言談不和。而致使那姑娘憤走。宮沛文落寞而立?!

    管傲松當下眼神閃爍。為自己地猜測而感到興奮。如果說他地猜測是正確地話。那麼只要找出那位姑娘。宮沛文自然就會恢復如初了!興奮地看了眼依舊落寞地宮沛文。管傲便在曲靖卿與雲慕青兩位好友詫異地目光下。旋風般地打開了門向樓下快步而去。他得去找店小二問問那姑娘地模樣才行!

    「他這是怎麼了…」在這十月末地天氣裡。雲慕青依然搖著折扇。莫名地看著一溜煙跑走地管傲不得甚解。

    曲靖卿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管傲松跑走地方向。搖了搖頭。既而向站於窗戶旁地宮沛文走去。剛才他將那店小二地說辭與宮沛文地落寞。以及管傲松那一絲閃爍及略帶興奮地情神聯想在了一起。得出了一個大膽地結果!

    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話,與宮沛文見面定然就是她了!只是芳蹤飄渺,只有一塊玉珮,他亦不知往何處尋找,只能寄希望於管傲鬆了。

    「沛文。」右手搭上宮沛文的肩膀,輕輕拍了拍,曲靖卿站在宮沛文的右邊,看向窗外漆黑的夜幕,淡淡的開口說道:「你找到她了?」

    只見好久都沒有動靜的宮沛文自曲靖卿說完那句話後,便突然轉過頭看向站於他右側的曲靖卿,眼中一閃而逝的震驚,雖然只是一瞬間,但還是被雲慕青補捉到了。被靖卿猜中了嗎?

    宮沛文瞟了眼雲慕青,半晌之後才吶吶的開口說道:「沒有…」話語中似有千般幽怨,有一瞬間,連宮沛文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店小二說你今日在此與一位姑娘會面。」語氣依舊輕淡,像是在陳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一般,但廂房中的雲慕青與宮沛文都清楚的知道,這是在尋問宮沛文。

    「沒錯!」宮沛文顯然很不快,在聽到曲靖卿的問話,語氣也不由得揚高了起來,頗為強硬,讓一旁聽到的曲靖卿劍眉微揚。

    曲靖卿的語氣讓原本心情就不甚舒暢的宮沛文更加鬱悶了。當日宮沛文與曲靖卿在此立下誓約,在當時不清楚佳人芳蹤的情況下,說是要公平的竟爭,但並沒有說明誰知道了就定要告知另一方,曲靖卿這麼一說,顯然是暗示要將佳人的行蹤告訴他。

    察覺到自己語氣稍欠妥當,曲靖卿當下便不在言語,反正他想要表達的意思都已經說出口了,至於宮沛文會不會和他說實話,那他就不得而知了。

    宮沛文見此情況,心中想到,如若不將今日之事說出來有個交待,只怕他不言明,曲靖卿也會有辦法查清楚,再說今日水若伊與他相見,是帶了面具的,如同在書院一般模樣,這樣一來,他也不怕將事情說與曲靖卿聽了。

    再說他今日之所以氣極,只是緣於水若伊癡戀上一個不能給她帶來任何快樂的雲慕青,想到此,宮沛文瞟向雲慕青的眼神不自覺的凌厲起來。

    「與我今日在此小聚的是水若伊。」雖然說水若伊與他素來交惡,但與曲靖卿和他一同落崖的事,其餘兩人均是知道的,自那以後他與水若伊也算有了些交情,說與她相聚,也不算太奇怪。「她不便去太子府,讓我代為向你問好。」

    在聽到宮沛文說出與他在此相聚之人不是佳人時,心中十分失落,其中又夾雜著一絲怒意,只是一瞬間,雖然不知那股怒意緣何而來,但是曲靖卿還是清楚的感覺到了。知道水若伊不便去太子府的原因便是因為師憶霜的阻攔,曲靖卿只得略微尷尬的點點頭:「嗯。」

    一室沉默,三人各自思索起來,誰也沒有心思再聊下去,在確定宮沛文無事之後,便散了各自打道回府。

    宮沛文待幾人走後,仍獨自站在窗前,他相信他剛剛暗藏的對雲慕青的怒意,以他對雲慕青的瞭解,怕是已經知道了,只是他知道這並不會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因為雲慕青對郁汐瑤的癡情,他們幾人均是知曉的,所以他只需全力以赴的打動水若伊便好。

    至於曲靖卿,壓根就不知道水若伊就是那日出現在詩歌大會上的女子。雖然此舉有欠公允,但愛情是自私的,他不會白白浪費上天讓他知道水若伊真實面貌的好機會,他應當好好利用這個機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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