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惹人妒忌的火焰電影
沙沙——隨著九月份越來越近，這個夏天即將逝去，學生們陸續開始返校，聖莫尼卡的海灘也冷清了很多。在這座宜人的海濱城市裡，有著很多家電影公司的總部，近期風頭正盛的火焰電影正是其中之一。
火焰電影總部大樓裡，每個辦公室的員工們都在歡聲笑語中忙碌著，整部公司洋溢著一股開心，優厚良好的待遇和公司美好的前景，都讓他們非常滿意這份工作；而且今年公司的收益呈井噴狀態，年底獎金肯定不少了。
反正不管《第九區》能否拿到什麼奧斯卡提名或者獎項，對於火焰電影來說，現在都已經是巨大成功了。它的製作成本是1億，當然真實數字是9783萬多，而全球宣傳成本再加上拷貝運輸等雜項費用一共約為6000萬，總成本1.6億絕對不便宜，不過在上映三周全球票房6.06億面前，卻有些顯得沒什麼大不了。
史上最賣座的R級電影搶錢董事長再現《第九區》到底能為火焰電影賺多少錢？全球票房7億的話，火焰電影起碼能分到3億；可以預估到的火爆DVD銷量，它口碑極佳，叫好叫座，還有邪典電影的一個好處，就是Cult片迷們都喜歡收藏DVD；另外原聲CD、電視版權收入等等……又是一個讓人垂涎的大金庫。
不過美中不足的是，這是金庫不是金礦，一次性搬光就沒有了，因為火焰電影眾人都知道搶錢董事長說了《第九區》不會拍續集，起碼暫時不會，也許十年之後拍攝續集又說不定；對此眾人沒有奇怪，這符合董事長向來的風格，他喜新厭舊，原本誰都以為《歌舞青春》三部曲會讓他奠定「神奇y導演」的頭銜，結果事情向著不受控制的方向發展。
「神奇寶寶」變成了「神奇先生」，《時代》週刊的封面標語代表了一種態度：「神奇揚，歡迎正式加入大導演俱樂部」
什麼叫做大導演？如果從權利上來說的話，那就是對執導一部電影有著絕對的掌控權，角色人選、劇本細節，拍攝方式……更重要的是終剪權。一部電影在影院上映的劇場版是什麼樣子，決定權在製片方的手上，他們把剪刀交給製片人、剪輯師，甚至是電影裡的大牌男主角。
和他們一起剪的導演，很多時候只能無奈憤怒地叫嚷著：「夥計，聽我的，我剪出來的版本更好」然後製片人說：「很好非常棒放到DVD裡面。」導演剪輯版是不是都會更好？都不一定，有劇場版被罵臭，導演剪輯版經典；也有劇場版被熱捧，導演剪輯版被吐口水的情況。
無論如何，大導演擁有著終剪權，劇場版和導演剪輯版都由他們來決定。這一個行列裡的人並不多，斯蒂芬-斯皮爾伯格、詹姆斯-卡梅隆、科恩兄弟、昆汀-塔倫蒂諾、蒂姆-伯頓……每一部電影都有終剪權的導演，整個好萊塢只用十隻手指都已經夠了。
王揚的情況當然屬於特殊，他既是全額投資人又是製片和導演，每部電影不論多少成本都是「獨立電影」，所以一直都能享用著大導演的權利。
可是「大導演」的頭銜還需要媒體大眾的認可，很簡單，一部絕對的影史經典之作。《鬼影實錄》和《歌舞青春》自然不夠資格，《當幸福來敲門》和《朱諾》亦稱不上獨一無二，而且沒有「大場面」；但是《第九區》掃清了一切的障礙。
評論界的盛讚、IMD排在影史前十、全球票房6億、公認的多年未見的科幻經典……還有21億總票房，平均每部4.2億。現在的王揚除了年齡不大，已經是影迷公認的大導演，不過也是裡面最稚嫩、最缺乏說服力、最容易被踢出的那一個。
缺乏第二部經典？缺乏各種的導演獎項？太過年輕很可能會突然遭遇滑鐵盧，成為遲來的「一片導演」？像小羅伯特-唐尼那樣玩人生迷失，然後到中年幡然醒悟，再重新崛起？這些都是原因。在媒體大眾的心中，他要奠定大導演「神奇先生」這一個頭銜，還有一段很長很長的路。
而讓他收穫到「神奇寶寶」的《歌舞青春》則被莎拉-舒格曼接手並結束，第一部全球票房第三部2.57億，三部曲一共8.89億美金票房，還有著可觀的周邊收入，它正是火焰電影在過去幾年裡一個穩定的金礦。
不過三部曲結束之後，這個金礦似乎也挖空了。一款長期盈利的系列作品對待一間電影公司來說非常重要，經常更是一家獨立電影公司「吃一輩子」的東西，十年如一日地賴著這個系列，就如《歌舞青春》，直到它終於不靈了、直到它完全毀掉為止。
現在大公司方面，華納兄弟開發著《哈利波特》系列；索尼剛剛毀掉了《黑衣人》，但又有《蜘蛛俠》；20世紀福克斯有《星球大戰前傳》，還有《X戰警》……獨立電影公司也各有法寶，新線有《魔戒》、《尖峰時刻》；帝門有《驚聲尖笑》、《驚聲尖叫》，還準備死死抓住《非常小特務》不放……
但火焰電影如今缺乏著這麼一個長而有力的系列，當然動畫片《冰河世紀》沒有計算在列。不過《宿醉》很可能會成為火焰的新金礦，儘管它要到今年聖誕才上映，公司上下卻都對它和搶錢董事長有著巨大的信心，甚至已經討論第二部的事情了，董事長依然不會拍續集。
雖然沒有什麼系列，可憑著《甜心》、《冰河世紀》、《第九區》，火焰電影今年的業績已經十分嚇人了；另一個發行品牌FM公司也表現不俗，在銀幕上推出了好幾部小有盈利的小成本電影；而在它目前主攻的租借、版權市場更是充滿驚喜，最大的一個就是在2001年聖丹斯電影節購下的《死亡幻覺》。
這部驚悚懸疑片就像《記憶碎片》一樣，得到了讚譽卻無人問津，因為它的製作成本是60投資總監彼得-威爾克斯本著公司「不要怕虧損，勇於嘗試」的理念，放膽地以800萬高價購下了這部電影。在去年11月萬聖節以150家影院試映，但成績很不理想，四周只有120萬票房。
原本以為這回鐵定要虧損了，沒想到在投入到影碟租借及售賣市場之後，它的銷量一個個月逐漸走高，到了暑假竟然很是火爆；這也引起FM公司的重視，重新把它安排到了國外影院上映，現在收下了650萬票房。計上所有的項目，它已經為FM創造了700多萬的利潤，而且還在增加。
「其實我也沒有想到票房會這麼好。」
佈置簡雅的董事長辦公室裡，一身T恤中褲的王揚坐在辦公桌後，手上轉著筆，看著對面椅子上黑西裝的馬克-斯朗特，說道：「我以為全球能收4億就很好了，畢竟它很壓抑。」馬克-斯朗特一臉春風得意地嘿了聲，道：「我的老闆，如果你是32歲，或者我們把它放到5月上映的話，那才是揚笑著點了點頭。
這兩個原因的確很重要，不然的話《第九區》會有高評價，卻不會有現在的票房成績。
出色的病毒營銷和「神奇揚」品牌人氣導致了《蜘蛛俠》式商業大片的首周票房，亦是因為8月份沒有對手，如果和《蜘蛛俠》、《星戰前傳2》等電影碰在一起必然會分流掉眾多影迷；然後高首周票房、高評價和22歲奇跡，引發了一場「自找鬱悶」的羊群效應。
「揚，現在很多公司對我們感到妒忌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情。」馬克-斯朗特的語氣變得認真了起來，正色道：「之前那些傢伙還能按捺著，但你知道《冰河世紀》和《第九區》太讓人眼紅了。我不是說他們能阻止我們拍電影，但在宣傳發行上面，我們需要和那些大傳媒集團保持良好關係，我們需要盟友。」
他頓了頓，看著王揚，似乎很沉重地道：「我們要分一些利益給他們。」
「嗯，我理解……」王揚抿著嘴巴地點頭，所謂的分利益，也就是合資製作影片；把某個發行權交給他們，國內、國際、DVD等，讓他們賺取發行費用；生意就是這樣，當你悶聲發大財的時候，別人暫時還不會理，但當你連續發大財，攻破了他們的心理承受力，就要回到遊戲規則裡，不可能永遠地把利益全部佔了。
他轉著筆想了一會，問道：「有人對安妮-弗萊徹、莎拉-舒拉曼的電影感興趣嗎？和他們合資怎麼樣？」
這兩個女導演的銀幕處*女作都是火焰電影出品，三者的關係自然匪淺，而公司現在準備和她們再度合作，拍攝兩部新片。雖然製片人、劇本等都沒有敲定，但安妮-弗萊徹肯定會拍舞蹈片，莎拉-舒格曼則會拍攝青春題材，校園內或者校園外，傑西卡很有可能擔當主演。
「如果是你做編劇、監製的話，他們當然有興趣；否則興趣不大，那和他們自己的投資有什麼分別？」馬克-斯朗特無奈地聳了聳肩，眼鏡下的雙眼閃過一抹亮光，聲音曖昧地道：「他們要的是神奇揚，要的是你他們妒忌的也是你
很難不讓其它的電影公司產生妒忌，不計算默默發展的FM公司，FF公司成立至今一共大規模發行了《歌舞青春》三部曲（1999、2000、2001）；2000年《當幸福來敲門》、《記憶碎片》、《朱諾》；20第九區》，全部都賺翻了。
在火焰自己的北美票房十大電影排行榜上，第一位是《第九區》的第二位是最終第三位《朱諾》第四第五2.01億的《歌舞青春》……
而其它的公司呢？先看看和火焰同為獨立電影公司的獅門影業，它的榜首電影正是1.63億的《鬼影實錄》，之後的都是不值一提的不足5000萬的電影；帝門公司呢，最高的是9億的《驚聲尖叫》，9億的《驚聲尖叫2》，00年8900萬的《驚聲尖叫3》，接著就是98年5500萬的《H20抓鬼節》了……
當然在派拉蒙6億的《泰坦尼克號》的《阿甘正傳》；20世紀福克斯4.3億的《星戰前傳1》；環球3.5億的《E.T.》；索尼/哥倫比亞4.03億的《蜘蛛俠》……等大公司面前，火焰電影似乎沒什麼好讓人妒忌的，大家都是差不多的一個級別而已。
問題在於別人都是大公司，拍一部電影還要合資、攤分發行權等；火焰是獨立電影公司，每次卻都是大包大攬，承受著所有的風險，也賺所有的錢。
「火焰電影簡直就像一個賭瘋了的賭徒，他們總是擁有著強大的信心，不湊別人進來投資，每次都是自己全部買單。你要知道的是，一部500萬預算的電影，通常都有著三家以上的製作公司。」——《華爾街日報》。
這種話題《華爾街日報》等商業報紙已經探討過很多次了，原因是火焰電影每一次都能大賺，很多人都在等著看它什麼時候狠狠地摔一把，但等了幾年，它倒是越來越好；很多投資家和機構都等著購買火焰電影的股票，但它就是不肯上市。
一開始傳媒集團們也不會在乎一家小公司怎麼玩，你想要宣傳你的電影，按照市價給錢就行；可是眼看著火焰現在不停地往上狂飆，他們又想分到更多的好處了。
這也是獨立電影公司為什麼舉步維艱的原因，它們身後缺乏傳媒集團的電視網、報紙雜誌網的支持，宣傳方面要花更大的力氣；它們的電影無論怎麼樣，在宣傳機會上，都會排在那些傳媒集團旗下的主流片商生產的電影後面，除非那部電影大家都有投資。
幸好火焰電影之前找準了一些新興的宣傳渠道，例如最大的利器互聯網，還有洗手間廣告等等，才可以那麼「為所欲為」。
當然就算火焰繼續自己的風格，不會倒下，也不會有什麼「傳媒集團們聯合抵制火焰電影」的情況，這不可能發生；但它們的冷淡態度是不可避免的，你想買超級碗預告片，排在最尾；你想上脫口秀節目，排在最尾……如果有一個長期的大傳媒盟友，再和其它公司良性競爭，自然是更好的選擇。
「你有沒有想過我們自己搞？」王揚挑起了眉頭，一臉饒有興趣地看著他。馬克-斯朗特卻是一怔，疑惑道：「什麼意思？」王揚把手中鉛筆瞄準著桌上的筆筒，一邊笑道：「那些傳媒集團厲害，不就是因為他們有電視網絡，和紙媒網絡嗎？」
馬克-斯朗特一副「顯而易見」表情地攤了攤手，隨即反應了過來，驚訝地道：「你想要搞傳媒集團那一套？電視台，報紙？」
「不，傳媒集團我們現在玩不起；我也不想，太煩人了。」王揚笑著把手中的筆一擲，鉛筆擲進筒中又彈了出來，他翻了翻白眼，拾起那支筆，說道：「但我們可以推出一個收費有線電視頻道。」
馬克-斯朗特聽得不禁很呆地皺著眉頭，一家獨立電影公司推出收費電視頻道？這個設想比起收購藍天工作室、收購圖像引擎要誇張得太多了。
並不是建立辦理起來有多難，衛星頻道就和STC、
)work等衛星電視服務提供商合作，有線頻道則和t、Time-Warner-le等有線服務提供商合作；它們負責把頻道信號傳輸到全美各地用戶的電視機；而火焰電影負責提供信號內容，、FOX、HBO等公共、收費電視台都是一樣。
但問題在於，有多少客戶會訂購這個新頻道？怎麼吸引他們訂購？怎麼實現盈利？在實現盈利之前，火焰電影有沒有足夠的資金撐住？
「我們的定位就是電視電影頻道，首先推出幾部好劇集吸引和穩定用戶數，平時也播放一些電影；等到差不多了，也許這個時間需要幾年、十幾年、二十年，誰知道，到時我們再慢慢增加一些真人秀、綜藝娛樂節目之類；最終目標是變成一個綜合性的電視頻道。」
王揚隨意地說著設想，說起來當然容易，但實際操作起來自然很難。他又笑了笑，說道：「我們不是自己一家公司搞，我們可以聯合獅門、帝門、米高梅那些公司，一大夥人一起辦。」
「錢」馬克-斯朗特搖了搖頭，潑冷水道：「那些公司能拿多少錢出來？我們呢？這又是風險極高的一筆投資。」王揚沒有反對地嗯了聲，道：「是的，我們現在的現金是有些少，再過五年吧，先把雪球滾大，等一切都走上了軌道，現金差不多了，我們上市集資，怎麼也能拿30億出來吧？」
「30億？哇」馬克頓時笑了一聲，分析道：「就算上市集到了5億，這已經是很驚人的預計了；剩下25億，我們每年都需要淨利5億；然後這麼大一個決策，股東們又要吵了。」他又是聳肩，道：「最後30億還是不夠，除非你有信心在花光它們之前就實現盈利。」
王揚聽得感到一頓心煩，道：「拜託，我不是說了一夥人搞嗎？還可以和某個傳媒集團一起搞，反正收費頻道的市場他們想爭很久了。」他煩惱地舉了舉雙手，說道：「OK，這些事情真煩人，我不想管了」
他拍攝他的電影，過他的生活；這些東西就順其自然吧，如果以後條件到了就做，沒必要為用不盡、賺不盡的錢而煩惱。他想著忽然又想到了什麼，頓時笑道：「噢對了，我覺得以後互聯網肯定會有收費電視的，而楊致遠跟我是好朋友，我們可以和雅虎合作，讓那些傳媒集團去死」
當然，楊致遠和他不是好朋友，最多只是「神交已久」而已。
「我的老闆，無論如何我們現在還是要和別人合作的。」馬克-斯朗特也不繼續說電視頻道的事情了，先看看這5年的發展吧，30億？喔他扶了眼鏡一下，認真說道：「我建議《MIT-21-TEAM》就要和別人合作了，男主角是華裔，不是功夫，新的銀幕形象，宣傳方面如果沒有大傳媒支持，會很困難。」
王揚自然知道這一點，抿著嘴點頭，看著馬克-斯朗特，笑道：「OK，如果他們有興趣投資這種『虧本特質』電影的話，那就合作吧選擇誰？」
20世紀福克斯不是好選擇，他們因為藍天工作室已經有一些過節；華納兄弟？派拉蒙？環球？索尼/哥倫比亞？想起了吳老頭和爺爺，王揚補充了一句：「不要索尼。」馬克-斯朗特沒所謂地點頭：「當然。」
怎麼能夠不讓其它電影公司感到妒忌？當8月第四周的《第九區》在北美3650家影院再收下了第四周蟬聯北美周票房榜冠軍。而在海外市場，它這一周的成績是4461萬美金。這第九區》全球總票房達到了6.82億，登上7億票房俱樂部指日可待。
而這周排在第二位的是第三位是1023萬的《極限特工》。北美一周票房總額為1.26億美金，火爆的暑假檔期也宣佈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