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親王府的貝勒要出嫁 正文 第七十八章 情人?政敵!
    阿瑪?」

    「嗯?」

    「完了?」

    「是啊!我說『透露』一點給你而已,已經說得夠多了!」

    「可是阿瑪」

    「好了、好了!該說該說的,阿瑪都已經破例說了,你現在有了身子,該好好的養著、別盡想些紛擾的事!你的擔心阿瑪都明白,也自有分寸!放心!不會有事的!」

    瞪著父親的背影,東感被「老謀深算」的老爹忽悠了一把。他居然不明不白的說了一半就打住了!

    多爾袞迴避兒,逕直走向大門,將蘇克薩哈喚了進來:「蘇克薩哈,你待會兒送四福晉回去!」

    沒想到老爹居然下了逐客令,東「霍」的站起身來朝他走去:「阿瑪!誰說女兒要走了?我不走!我要留在睿府用晚膳!」

    聽口氣,女兒鬧起了情緒,的扭過頭去瞪了她一眼:「胡鬧!快回將軍府去!阿瑪一會換了吉服還得進宮去赴宴,又沒空陪你,你留在府裡幹嘛?」

    「啊有這檔子事兒!?女兒怎麼不知道?」

    「次不帶家眷。只請了諸王貝勒!再說你這幾日在安胎保療。需要靜養、難道還想瞎胡跑!阿瑪讓太醫給你開地藥膳方子一頓都別落下!再有差池。唯你是問!」

    「阿瑪!您太不近人情了!合著您地外孫還沒出世將女兒給比下去了?」

    「那還用說。你從小到大讓阿瑪省過心嗎?小時候調皮搗蛋、惹是生非倒罷。現在居然還以下犯、目無尊長!!你說說看。阿瑪不把希望寄予在孫輩該怎麼辦??!」

    「阿瑪」

    蘇克薩哈左右為難地僵在哪裡。一句話都插不口。也委實不敢插口。聽著王爺那一通故意激將東地話。再看看她癟了癟嘴得快要掉淚地神情。他那刻板地面孔閃過了一絲焦急。

    恐怕孕婦的情緒都是很奇怪的,換做平時她怎麼也該猜到父親的心思。不過,此時有了身子的她橫豎是感到傷心,兩滴清淚一掛,她跺著腳「哼」了一聲老爹之願,拂袖而去。

    多爾袞長吁了一口氣,莫可奈何的搖了搖頭蘇克薩哈一揮手,示意他跟去。蘇克薩哈一彈箭袖跪地領命,繼而默作聲的尾隨著東離開了。

    女兒一走,房又靜了下來佛世只剩他一人般的孤寂。她雖然出言不遜不過卻不無道理。

    自己的妻妾確實沒有一人過問過此事,興許是她們飽經世故,稜角已被磨平,也興許是歲月讓她們有了城府,總之她們都明智的選擇了緘默。不過,女兒的一通話醒了他:她們並不是不想知道,只是在等待有誰按耐不住當那出頭之鳥!

    想到這兒,他苦笑起來。總以為自己置身變幻莫測的政局需步步為營,不料內院的女人們活得也並不輕鬆。不忍責備她們只感到自己虧欠太多。他一房接一房的將妾室娶進門,藉以燕瘦環肥不同征貌的**不斷刺激著自己所剩無幾的**,可堆積如山的政事壓得他踹不過氣,即便是同床共枕也缺少那種興致。

    偶爾的寵幸,也時常是草草的發洩一通了事,搞不清倒底是打發她們還是在打發自己?這種情形近年尤甚,他甚至有時心不在焉,不知道身下的人到底是誰!男人的通病是習慣性的將排解壓力的出口統一歸咎到「女人」身,殊不知心病還須心藥醫,縱慾並不能慰藉心靈。

    除了以此發洩情緒,他更希望能有機會再得個一男半女。不知是老天捉弄還是命裡子女緣太薄,一眾妻妾竟然繼李氏之後便再無了動靜!

    那些刁鑽漢民形容大清國的開國王侯:嗜殺嗜色!多爾袞失笑的摸了把頭頂,感到那些非議對自己來說頗具諷刺!縱然一眾王侯都在「嗜色」中有了成群的子嗣,卻惟獨自己連親身兒子也沒有。

    想到這兒,他自然又想起了關於「嗜殺」的評價。從順治二年到五年的三年中,僅反清起義及清軍攻擊農民軍的記錄就高達一百二十條左右!誠懇的來說,他承認這其中不乏自己制定的某些政策失當,繼而引起的起義和連年戰亂。除了惋歎一代梟雄和「明君」之間尚且存在距離,他更渴望朝中沒有內患,好讓他將全副精力以用對付「外憂」。

    要治理好一個泱泱大國,談何容易!但此時的現況是,八旗各懷心思,朝中分黨結派,新王朝的局勢不容樂觀,一些人卻已**起了權勢,禍害朝綱。內憂外患的夾擊,讓他感到孤軍作戰,疲憊不已。

    在進行統一戰爭的同時,龐大的國家機構需要正常運轉,關外時期那一套治理方式無法照搬。為了力圖恢復正常,他接受了明王朝的現成制度,並且任用了所有明朝的叛將降臣。

    中央機構中,仍以六部為重,但卻實行滿漢分任制度,啟用漢人侍郎任漢尚,雖然地位比滿尚低,但已是非常開明的措舉。同時除原有的都察院之外,六科十三道也被他保留了下來,並一再鼓勵官員犯顏直諫。

    通過這一系列的政舉,好歹讓國家的框架穩固了下來。但是急於補缺,寬於任人的政策,又難免把明王朝的弊習帶進了新王朝。於是,吏治的風暴又席捲起了大陸。為此他曾批示到:「衙役害民,從來積弊。如有巨奸,即加重治,嚴禁重蹈明朝故轍。」在這方面他不但加意整飭,同時也耗費了大量精力。

    呈長的回顧,讓多爾袞陷入了沉思。他羨慕不已的想起了父汗努爾哈赤。雖然他沒能看到女真人挺進蜿蜒的長城內過他金戈鐵馬的一生,不乏忠心侍主的猛將,心無旁騖的追隨。再看自己,除了多鐸、阿濟格這同胞兄弟二人,還有誰是值得完全信任的呢?再加兒子和女婿來安慰自己嗎?長歎一聲,他乏力的挑起眉頭,閉了閉眼。

    人一旦被放在一個至高的地位施以無法排解的壓力,久而久之便有可能做出一些不太明智的事。除了那些弊政,更有讓他悔恨終生的「逾越」。

    順治元年,多爾出城迎福臨進北京的前一晚。在勝利的巨大喜悅和「妻寡嫂」舊俗的自我開脫下,在通州城外五里處的行殿裡,和聖母皇太后布木布泰有了私情。

    這個曾經的故人滿腔的柔情來回報他這獻錦繡江山的英雄。那建立在他大婚的一見鍾情,懵懵懂懂;爆發在次年她和皇太極大婚的失意,淒淒怨怨。此時都蜂湧而至將所有理智連根拔起他頃刻便融化在了她的柔情蜜意裡。

    入主北京城之後,為了避免歷代帝

    的弊端,多爾袞分離了母子兩,這本是為了愛新覺羅於落入外姓人的手裡過卻使得他們有了機會密切接觸。可惜「好景不長」,她微妙的變化,讓他驚夢乍醒。很多陳年舊事浮了心頭,他越發感到自己恐怕低估了她。

    當年福臨出生的前一晚,她便煞有介事的告訴皇太極,說是自己昨晚夢見一個神仙著一個男孩兒交給自己,說:「這是統一天下之主也。」

    不久前才失去了襁褓中的八阿哥還徘徊在低落中的皇太極聽罷自然是極其高興,說:「這麼奇異是子孫大慶之兆啊。」並賜名「福臨」,其滿文是「天生福人」的意思。

    雖然後來皇太極對這個九阿哥也未曾表露出什麼特殊的感情過卻是委實聽信了那一通「謬論」。並樂於一眾朝臣和子民將其宣揚。

    早在那個時候,多爾就瞧出了一些苗頭。歷代此類圍繞帝王將相、奇人異士的故事數不勝數,實則卻多是在裝神弄鬼,騙權騙利。古人就曾說過:見怪不怪,其怪自敗。

    不過那個時候暗藏著對布木布泰的情意,不願將問題想得太嚴重,且為她找了個借口,認為她只是希望福臨能得到父親的重視和疼愛而已。

    經過入關後的一年,他漸從她的變化中感到了威脅。看來這個女人不一般。早在福臨出生時,她便埋下了伏筆。她對權力的**絲毫不低於男人。

    說定,他多袞只是她棋局的一步棋而已。不管是太宗駕崩後她頻繁的召見,還是她在越演越烈的皇權爭鬥中展露出對自己的支持,都是放長了線,在釣他這條大魚。

    多爾袞醒悟之初,立刻從那段中抽身而去,縱使大局已定,於情於理都無法變更。他也只好本著父汗的意願,將大清國的江山社稷作為唯一的寄托,硬著頭皮走下去。但是那曾經讓他感動的情義,已變成了枷鎖,無處不在的提醒著他的失策和幼稚。他絕不允許自己再逾越雷池。

    布木布泰自然很快便覺出了他的變化。諸多懷柔計策碰壁,她不但惱怒且也惶恐,福臨尚幼根基還不牢靠,本想藉以多爾袞的力量將這段時期安然過渡,她甚至不惜放下已尊為聖母皇太后的身份,委身於他。沒想到他這麼快就有所戒備的翩然離去。

    不斟酌對策,面對他冷硬的迴避,她不得不凜然的和他斷了私交,兩人終是回到了各自的軌道。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到底是深是淺,至此、分道揚鏣再無了交集。多爾袞從此,越來越明顯的感到了危機。他的這位故人,展露了極深的城府和心機,不著痕跡的干預朝政,隨著福臨一天天的長大,她更熱衷於挑起小皇帝和自己之間的矛盾。讓親如父子的兩人,最終徹底決裂。

    作為一個女人,面對一個從少年起便流瀉出對自己愛意的英雄,布木布泰很難不動心。她也掙扎過,更矛盾過。不過慢慢被埋沒在了對皇權的至高膜拜裡。她的兒孫如果能世代將這龍椅坐穩,她不但能生為太后,就算死,也能流芳百世。相比之下,名不正言不順的情意算得了什麼呢!

    在多爾袞疏離了她之後,她卻頗為心驚的發現,幼年喪父的福臨,將叔叔當作了半個父親。多爾也極盡所能的給予他父愛作為「補償」。就算福臨根本聽不懂朝堂在說什麼,卻執意從他登基起,便讓他一直隨自己臨朝聽政。多爾的這一行為曾得到範文程的認可,認為這種身體力行的教育,遠遠好過刻板的面對本。

    她在欣慰的同時,也痛心疾首的惋惜:只可惜,她和他此生無緣做夫妻;也可惜,他和他此生更不能其樂融融的成為父子。既然多爾袞能下令讓母子分離,避免歷代母姓侵權,控制幼帝的弊端。那她也能竭盡全力,利用有限的機會,暗地將這「父子」二人離間分離。這兩個對福臨的成長有重大影響的人;一個在明,一個在暗的將小皇帝生拉活扯劈了開來。福臨漸漸變成了一個「孤家寡人」,性情開始走向異變。

    但是布木布泰重心放在大局,加之和福臨相處甚少,很難察覺到這些弊端。對於大局頗為滿意的她,心安理得的看著多爾袞春蠶到死的為他人作著嫁衣,聰慧如她怎麼會不明白,並非一個「愛」字,便能絆住多爾爭奪皇位的腳步。真正讓他卻步的,是對大金汗王努爾哈赤的絕對崇敬。

    汗王的夢想是入主中原、建立一統全國的王朝,並將女真人入關執政的歷史寫入史。多爾一直將此當做畢生的追求,致力於完成父汗的遺願。這父子二人深厚的感情,在皇室中堪稱罕見,此時此刻、他哪怕是為了他們愛新覺羅家的家業,也只能將輔政這條路好好走下去。

    至此,她也只好帶著三分被「拋棄」的哀怨,和七分泰然的觀望,退出了多爾袞的生命。兩人都遠遠的避開了對方,力求用時間去沖淡那份尷尬的記憶。

    對她的心思多爾並非不知。豪格被圈禁至死後,不久便聽聞太后有意加封自己為「皇父攝政王」。這其中暗藏的意思他當然是一清二楚。在漫長的帝國歷史,圍繞皇位的爭鬥千奇百怪、血雨腥風,唯獨還沒有父親搶奪兒子皇位的故事。不管自己怎麼想,也不管阿濟格、多鐸如何不甘心,這條底線劃出來之後,跨過它,就意味著開了一個惡劣的先例,也意味著遺臭萬年的罵名。

    多爾袞曾感到啼笑皆非,認為她無聊之極,對此更是不置可否。沒想到,不久後女兒就遭遇了劫難,險些丟了性命。雖然他曾感到疑惑,布木布泰絕不會幹出這麼蠢的事,在福臨尚未親政時,惹惱大權在握的攝政王,對她母子二人有什麼好處?那不是逼得只和王位一步之遙的自己篡權謀反嗎!?

    但女兒的遇險,讓他心有餘悸的對昔日的情人加大了防範力度。並且摧眉折腰的接受了她繼而再次拋出的「套馬繩」,到今天,他這匹本無心覬覦王位的野馬,徹底被籠了讓布木布泰安心的套頭,以此換取政局的穩定和女兒及家人的安全。

    除了隱隱悔恨、隱隱憤怒、和隱隱鬱結之外,他也隱隱感到了範文程不太值得他如皇太極一般將他傾力重用,因為布木布泰曾經拜範文程為師,學習漢文化典籍。入關五年的她大明帝國的這個忠實學生,已經將帝國政治文化傳統中的凶殘基因,完整無誤地繼承下來了。

    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