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沙場血戰
各人剛放下草退回到陣中，就見兩邊交趾大軍夾上來了。都是黑壓壓的人啊。沒等義勇軍成員開始膽寒消化恐懼，向雷發令點燃草垛。火箭一射上去，圍著四面的九垛火就沖天燃起。
兩邊的交趾兵這時發出奇怪的囂叫聲跑動著發動了衝鋒，一時，戰場上除了叫殺聲還多了一種象無數部柴車在走時柴在互相磨擦發出來的聲間。那是身披籐甲的兵在奔跑時身上的籐甲互相磨擦發的聲音，也像是一群飛蝗的聲間。義勇軍聽著臉色都開始變了。
眼見這班人就要嚇得沒有了士氣，向雷和香姬大叫一聲，打著馬各領了五十個大刀手衝了出去。只有嘗到血這些義勇隊才會消去怯戰心理。義勇軍成軍後的血戰這才開始拉開了序幕。
這時，看到火起的秦社梁大異，不過看交趾軍後陣騷動當下也下令，全軍衝擊。於是，宋兵發出震天的嘶吼聲，向交趾兵衝去。兩面的宋軍也迅速衝過來。
戰場的情形就是外邊六萬宋軍從三個方向朝三萬交趾軍包圍過來。而三萬交趾軍在向城門退，而在退回城門最近的路上方圓六十多丈被向雷的義勇結了三個陣阻著。陣外是九大垛火，交趾兵要繞過這個陣，就一定會和宋軍主力交鋒。城裡也有四五千人殺出來要接應。所以，這三個陣就是整個戰場的磨心，不攻破這三個陣。交趾人這一仗就肯定要全軍覆沒。
這時，交趾的籐甲兵衝近了。可是，他們根本不敢靠近巨大的火垛。籐甲兵是用籐所編的戰甲。它防護不遜於鐵甲，還十分輕便。因是南方潮濕多雨，所以籐在制甲時用桐油浸過，這樣做出來的甲不怕水。可以擋雨，不虞霉爛。可是，籐甲是最怕火的，它可是上好的燃料啊。
向雷就是住在了草寮中想到了草可燒，籐甲兵也怕火，還有諸葛亮有火燒籐甲兵的戰例。要用火燒籐甲兵還要有個條件，就是要在不易逃散的環境下，當年，諸葛亮是把全部人引到山谷中才燒的。而邕州城外沒有多少山地，就是有，也是緩坡為主，所以，他想到了火垛護陣。
這火垛是茅草所做，所以，燒起來火勢幾乎是在很短時間內就旺盛無比。連在二十丈外的向雷也感到了巨大的熱力。這樣一來，身穿帶油籐甲的交趾兵就別想從這火垛範圍裡通過了。能夠過的只有向雷他們預留下的四個缺口。向雷只要著重防守這裡就是了。
這樣陣形只有一方受力，其它方向的兵還可以不斷地休息並調過來。有了可以休息回力的餘地。這是向雷昨夜想了一夜才想到為義勇軍創造的有利形勢的辦法。
但這也不是一個萬全之計火垛只能燒不到一刻鐘，好在火燒過後的餘燼也不是籐甲兵能衝得過的。所以，這樣至少能有半個時辰的時間的阻敵能力。不過戰場瞬息萬變，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是什麼樣子。如果能夠護著半個時辰，戰局就會受影響了。
這時，二人從火垛的缺口中直接帶著大刀隊硬撼上了交趾兵。向雷和香姬都說好，不要貪多，只要讓刀隊每人都砍上三個人就可以退回來，這樣足夠激發陣中的士氣了。
果然，籐甲兵根本遠遠躲開火垛。因為剛才已經有不長眼的笨蛋沖得太近火身上自燃起來了。嚇得拚命脫下籐甲拋向火垛。他們還不敢向自己人堆或要衝的路上丟。那會更麻煩的，這樣一來，反而變成他們為火垛添柴了。其實五十個刀手面對著只有十幾個人一排的籐甲兵。
不過，血拼的結果出來了。大刀重十幾斤一把，又重又快。所以，交趾兵就算是身著籐甲也不能擋。所以，第一次硬碰，以十七死對六傷結束了。五十個刀隊的分兩排輪翻上前砍，第一排人衝上去對砍，只有六個人受傷了，還不算重，對方可是死了十七個。
當第二排交趾兵衝上時，第二排二十五把刀沒等他們有反應就砍過去了。戰果是十七死對零！第三排交趾兵再衝上來，不是再是用刀的，是用長槍的。向雷一看效果達到了，帶著刀隊退回本陣去。心想，刀隊和你們槍隊對陣，那虧本的生意不做。讓你試試我們的火箭吧。
「放箭！」七十多支火箭射去，射在那些籐甲兵身上，雖然沒有射進去，卻釘在了上面。燒著的油布給這些交趾兵造成了巨大的威脅。紛紛拍打著身上的火箭。還是有一兩個倒霉得要死的被四五支箭射中燒著了。於是，在戰場上掉起卸甲舞來。那狼狽相讓義勇軍的人大笑。
向雷讓十個長槍手五個團牌手護住身後，他單人獨馬來回於這缺口上。左手丈八長槍右手修羅弓，來一個挑一個。硬是擋著四五丈一個缺口不能過來。面前的屍體倒積起了一垛子來。
後面的箭手不時以火箭向來交趾陣中遠射。造成更大的混亂。一時把交趾人的弓箭兵也擠亂了，沒有多少支箭過來。就算有也是和陣中弓箭手對射，對向雷就一時沒有什麼危脅，就是這樣，亂飛的箭枝還是對義勇造成了傷亡。不時有沒有注意藏在團牌後的人被流矢射中。
這時，另一個缺口的人衝進來。的交趾兵可沒有人擋，可是衝進來處正好是兩個圓陣的夾縫。這裡邊有一條三丈的空巷，這班笨兵見後面人不斷擠進去，就向中間衝去。走不到十丈被兩邊刺出的長槍給扎死。面對兩個方向扎出來的槍，就是穿了籐甲也護不了什麼。此路不通。
於是，有人向兩邊的陣衝殺去。卻被成排的長槍手給刺得向後退，退不到三兩丈，背後的大火就把他們灼得燒著了幾個。一時燒著的就跳起脫甲舞。沒有燒著的就硬著頭皮衝向槍陣，沒想到裡邊的刀手配合著槍砍過來。讓這些交趾兵無從抵擋，被砍倒了一層又一層。
可是後面的交趾兵繼續衝進來。一時，這裡就成了修羅屠場。雖說義勇軍是採取砍了排敵人就換一批生力軍上來。把那批有點累了的讓到後面去修息。可打得久了義勇軍的耐力下降，馬上換人不及的就因為砍人砍到手軟被人給幹掉了。
不過一般這種情況下，一個人倒下面前至少要擺下數倍的交趾人屍體。但是，流矢亂箭還是對義勇的殺傷很大。不一會兒工夫。前面兩個陣的人就因被亂箭射中死了百來個。還有很多是帶了箭還在拚命砍殺的。但是，四面的交趾人被宋軍趕過來。眼前的敵人就是越殺越多。
香姬負責後面城門方向的情況也差不多。香姬是背仗著一個刀隊，沖在頭裡大砍大殺的。籐甲兵的籐甲對她來說只是在砍下去時，手上受的震動勁大一點。不影響殺傷力。所以她一個人就是殺成一條血胡同。她後面的大刀隊就跟緊了她，把被她擾亂的陣形中的敵人徹底殺死。
可是，義勇軍可不是她。在耐力上大不如受過專門訓練，還有內功傍身的香姬。在衝殺了一陣之後乏了。香姬發現後面的五十人跟不上來。還有幾個被砍傷。於是，回馬帶著他們殺回陣去。回到去時，五十人只剩不到三十個。不過，身後的義勇軍士氣也上來了。
交趾人衝上來時，面對他們的是密密的槍林，刀槍不入的盾牆，寒光閃閃的刀山，流星雨一樣帶著濃煙焰尾的火箭。香姬就在陣著打著馬繞著圈子砍來砍去。殺出一條條血胡同。
如果不是敵人比義勇軍多太多，根本沒有人能奈何他們。不過，時間一長了，就是砍也砍得手軟了。再說，敵人還不是站著伸著頭任你砍的。他們也有刀，還有刀槍不易砍透的籐甲。所以，在一心要接應大軍入城交趾兵的亡命衝擊下，這個圓陣的人傷亡也多起來。
這時，整個戰場是一團混亂。外圍是宋軍裹著交趾軍殺。刀槍一路路地圍戮中，交趾軍根本沒有辦法硬抗。可是退路不通，只有拚命衝回抵擋。在陣中，大火已滅，原來多處火垛的餘燼不能通過外。四面垛與垛之間的缺口間，那些赤足的交趾兵都舉著刀從發燙的地面衝進來。
三個圓陣受到了空前的壓力。向雷見到三個陣都有防不住的樣子。於是叫聲：「合陣！」三個小陣一下子合起來。一時，一個更結實的陣形收縮出來。別看這個陣只有原來一個陣大小。可人數卻還是二千多。槍和刀的密度更大了。四面圍上的交趾人衝上去，不是死就是傷。
向雷和香姬就在陣的外圍繞著圈子殺。哪裡危急就殺到哪裡，二人馬疾招快，一邊依著義勇軍的陣形，所以，一直不是四面受敵。二人的槍和刀就像是閻王的帖子，砍得交趾人是血流成河。二人不是神。雖然是所向披靡，兩個人怎麼護得了這三十幾丈直徑的一個圓陣的周全？
雙方人馬膠著廝殺，陣中的弓箭手這時都不用瞄準，向著人頭多處射去就是。火箭射中籐甲總能著火，可是人太多了，火還沒燒起來就被擠滅掉了。少數幾個地方燒起來。很快就讓自己人把那幾個著火亂竄的砍了以免燒別人。弓箭手卻越來越少。對方的箭射對他們殺傷最大。
槍兵本來是拒敵於丈外。可是，對方的的籐甲不易刺穿，所以，殺傷不大。打著打著，槍手也少了，主要是槍桿被對方砍多了再突刺時就折斷了。所以，槍兵拾起地上的刀變成了刀手再戰。也有不少是中箭倒下的。刀手本來就是砍殺的主力。可是，近戰的危險大。少了槍兵的配合，刀手的傷亡也直線上升。沒有了刀手和槍手的盾牌手也支持不了了。
所以，陣形越縮越小。義勇軍減員近一半人了，而且剩下在戰鬥的幾乎全部帶傷了。香姬的腿上也挨著了兩下槍和箭傷。她打劇戰了這半個多時辰後，全身的力量也快用盡了。強弩之末不穿魯縞。香姬知道自己不能逞能了，於是退進陣中。吃過金丹，胡亂包了傷口，張開自己的鐵胎弓，當起一名弓箭手。她的箭不點火，可是射過去一定是連人帶甲一起穿的。她這把也是三力弓，要二百多斤的。近射鐵甲也一樣穿。所以很大程度香姬也減輕了敵人對陣的壓力。
向雷越打壓力越重。這才發現，香姬已退回陣中了。向雷也疲乏啊，可是，他的內力深厚一運起來，還可以拼。後來，長槍在挑了一個交趾兵後，終於折斷了，沒有了長兵器，向雷用的一條修羅神弓背的殺傷範圍就差很多了，從三丈方圓變成一丈方圓。一時間有點顧此失彼。
眼見在如潮的兵湧中，義勇軍傷亡變多起來。眼見再這樣下去義勇軍所剩無幾了，向雷焦躁起來。這時，一邊一個蠻子一刀砍來。向雷的神弓在另一邊，只好夾手搶去。推偏了刀把那那人的手腕抓著。正好，向雷一弓把另一邊的人掃退後，這一側有三支槍攢刺過來。
這三支槍就沒法擋了，向雷把手中那人的手使勁一拉，慘叫聲中。那蠻人的手生生被馬的衝力和向雷的巨力從肘關節上撕下來。那人身體被拉高到與向雷平高做了肉盾，三支槍就捅在他身上了。向雷用力一下，把斷手飛向其一個槍手，那人的頭都被打破了威力也很大。
向雷不禁大樂。對啊這不滿戰場的兵器嗎？一個人至多二百斤，不會比用神弓重多少。要是揮起來還真的可以掃到丈外的人。最妙的是用人的身體做兵器還體積大，可以當盾用啊。
想到過裡，向雷把弓背向鞍後掛。伸手就把一個用槍扎他的蠻子抓著槍一抖給挑起來了。那蠻子是倒了八輩子霉了。這一槍扎出，怎麼手上一道大力傳來，自己就飛上天了。還沒搞清什麼事，腳脖子上一緊，竟被人舞著頭衝著自己人的刀槍迎去。
蠻子驚恐地大叫起來。接著身上不知中了自己人多少刀槍，眼看著血在順著自己的身子向外灑出一個圓弧。在同伴的驚恐目光在他眼中越變越大。?！於是，陷入了無邊黑暗之中。
向雷把手中抓起的人體才一掄就掃倒了七八個蠻子，不禁縱聲大笑，爽啊，這個比長槍順手多了。不過只有一點不好的是，這「兵器」一點也不耐用，才打了兩下，就血肉模糊成一團了。向雷把手中的死人向前一甩，撞倒了三四個蠻子，順手又提了兩個嚇呆的上來。再衝過。
這下交趾軍嚇壞了。這種心裡壓力不是說笑的。飛過來的是自己的同伴，不擋被撞上不死才怪，這一擋嘛。還不定擋不住，就算擋住了，眼見這活生生的同伴被自己的刀槍砍死後，那血糊糊的屍體還是揮舞著奔自己來。那內心的恐懼是沒有辦法言喻的。
在向雷毫不猶豫地換了二十次三四十個「兵器」後，面對他的交趾兵崩潰了。在向雷揮動著血肉橫飛的「兵器」衝來時，有幾個蠻子大叫著轉身就逃，引發了好幾百個蠻子發出了比哭還難聽的慘嚎聲轉身向後逃去。後面遠一點的人沒看到前面怎麼打的，也被裹著向後逃。
向雷用腳控馬沿著自己的陣邊殺過去。開頭幾下壓力還是很大的。蠻子們還是在拚力廝殺的，可是這種情況在看向雷換了三次人形「兵器」後就發生了變化。面對他的蠻子變得手腳發軟。向雷一口氣衝上去。殺得血肉飛濺，再換了八次兵器後，這一面的蠻子也崩潰了。
向雷哈哈狂笑，接著衝向另一個陣形吃緊的地方。他自己知自己事，這樣打是爽，可內力消耗起來更爽，只要這樣再打一陣子，他就要力竭倒下了。不過再累也得先把蠻子嚇走再說。
這一邊的蠻子的膽子比起那兩邊的小多了，向雷只換了五次「兵器」就把。那些人嚇得哇哇叫著狼奔鼠竄了。向雷再衝過去時，最後一個方向的蠻子早就嚇得拚命逃走了。向雷奇怪，這些人怎麼不戰就退了，我還沒有向他們展現我的「兵器」啊。事後向雷才從義勇軍口裡聽說那些交趾人逃走時是在慘叫：「天啊，這裡有個魔鬼，他在用我們的身軀做武器，快逃啊。」
現到那些人在亡命奔逃。向雷哈哈笑著舉起兵器再趕過去。一時，戰場上出現了另一個奇景。成千上萬的交趾人竟然被一個人趕得四處跑。向雷所到之處，交趾人先閃出一條六丈寬的路來。不過。向雷的馬沖得上太快了，所以，很多地方光是閃他就累得他們在擠撞時被自己人的兵器弄傷。不過。向雷在，他那個圓陣就沒有人敢去再衝擊了。交趾兵都是遠遠繞開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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