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腦傳奇 正文 第十章 渾水摸魚
    吉田達也拾起被野晴無月拔出來扔到一邊的武士刀,加入了戰鬥,紅姬的攻勢頓時受到了遏制,手上沒有趁手兵器的她被迫連連後退,紫姬見到姐妹受阻,登時對著吉田達也連開數槍。

    吉田達也自然不會被她打中,倒是那些奧西理斯的傭兵緩過一口氣來,各自找到掩護,躲在樹叢後對著鬼魅般的紫姬傾洩著手裡的彈雨。

    紫姬和紅姬畢竟沒有祺瑞和野晴清順那麼厲害,被密集的子彈逼迫得抬不起頭來。

    吉田達也更毫不留情地在紅姬那美麗的身體上留下了冒著猩紅血跡的一刀。

    「殺!」紅姬突然喝了一聲,朝吉田達也撲了上去,吉田達也獰笑著一刀將她開膛破肚,不過紅姬卻似乎沒有感受到疼痛,撲入了吉田達也懷裡。

    吉田達也還來不及嫌棄她的血跡弄髒了自己的衣服,紅姬卻微笑著將他八爪魚般纏住了。

    『轟……』兩人在巨大的爆炸中變成了難以分清楚的肉塊,吉田達也恐怕死也不明白,究竟光溜溜的紅姬身上哪裡藏著炸彈吧。

    突然間的變化讓所有人都驚呆了,一個美麗的弱女子,居然有勇氣和敵人同歸於盡,這是誰事前都難以預料的,紫姬卻似乎明白紅姬的想法,不殺掉吉田達也,她們根本沒有機會能夠活著帶小姐回去。

    「日本人都是變態,一個不留!」奧西理斯的一個傭兵頭子冷冷地道。

    「突突……」紫姬幹掉了兩個傭兵之後,全身撲到了野晴無月身上。

    『嗒嗒……』無數的子彈打在她幾乎**的身上,她狂噴著鮮血,抱著野晴無月向敵人相反方向的密林一拋,嘶聲道:「快走!」

    更多的子彈打在了她的身上,她卻回過頭來,露出了恬然的微笑,全身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突然爆炸,碎裂的肉塊砸得森林就像下雨一樣,等一切塵埃落定,野晴無月已經躲到了大樹背後,營地裡的日本人也聽到了槍聲撲了過來,不過,一切都晚了。

    「殺!」奧西理斯的小隊長一聲令下,倉促間趕過來的日本人被撩倒了一大片,那三輛直升機倉皇間飛了起來,轉眼間密集的子彈把奧西理斯的傭兵們壓得抬不起頭來。

    「撤退!」

    扔了兩枚煙霧彈,奧西理斯的傭兵們撤退了,這裡又沒有礦石,犯不著跟直升機拚命。

    衝上來的日本人看到一地的慘狀,有幾個忍不住就狂吐了起來,野晴無月再度衝了出來,摟著她爺爺唱起了童謠。

    董碧雲冷目旁觀著這一切,不是當事人還真就一點兒也鬧不明白。

    「人已經死了,你節哀吧。」董碧雲摟著野晴無月的肩膀道。

    野晴無月抬頭看著面前這個充滿了母性光輝的女人,一頭撲入了她的懷裡,放聲大哭道:「爺爺死了,他也死了!」

    董碧雲臉上立刻變得慘白,抓起野晴無月的腦袋,問道:「誰告訴你的?誰說的,他不會死的!就算你們全部死光了他也不會死的!」

    「爺爺……爺爺說的……」野晴無月被董碧雲嚇了一跳,倒是不哭了,在董碧雲的追問下,便將剛才的事情一一道來。

    董碧雲臉上稍緩,用一種肯定的語氣說道:「他不會死的,相信我,他比任何人都活得要好,你很累了,還是休息一下吧……」

    野晴無月聽話地閉上了她的眼睛,董碧雲抱著她走向自己的營帳,沒有人能攔住她,也沒有人願意在這個時候打擾這兩個可憐的女人,大家都認定王星卓已經死了……

    祺瑞沒死,也沒有董碧雲想像中的好,他頭暈目眩四肢發軟,不過,他相信自己就算不靠阿財也能夠幹掉十來個這些沒開化的原始人。

    「很好吃的……」祺瑞裝模作樣地作出了一個咀嚼的動作,面前的蠻子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卻轉頭對後邊吼了一嗓子:「隊長,發現一個受傷的中國人!」

    普通話!他說的是再也親切不過的普通話!祺瑞激動得發抖,再也沒有比在山窮水盡的時候遭遇到親人更讓人激動的了。

    「冷靜……」祺瑞暗自對自己說道,雖然對方會說普通話,也是東方人,但是未必就是中國人,也未必就是自己等待的親人,危險還沒有過去。

    「你是……王星卓!」後邊來的這位就沒有非洲部落打扮了,而是一套美國標準的迷彩服,除了武器是俄羅斯一系的,別的都是美國貨,全身外露的地方還是塗得黑乎乎地,他一眼就認出了祺瑞。

    「是我!」祺瑞心中大定,對方袖子上紮了一隻紅色的袖標,那是預約好了的標記,再對了兩句暗號,雙方都鬆了口氣。

    「你現在怎麼會在這裡?還受了重傷?」那人叫來一個醫療組,一面給祺瑞重新清洗包紮傷口再吊上了一瓶葡萄糖一面說道:「我叫杜若宏,是血麒麟傭兵團的第一大隊大隊長,你可以叫我老杜。」

    「那個老鬼先動手了,我們得趕緊過去,不然的話東西就要被他賊喊捉賊地拿走了。」祺瑞正想指出方向,便聽到了激烈的交火聲,而此刻正是野晴清順掛掉之後。

    「我明白了!」杜若宏立刻讓手下加快速度前朝槍響的地方撲去,經過簡單的包紮之後,祺瑞便仰天在擔架上讓人抬著走,真累啊,真想閉上眼睛再也不爬起來了,不過,祺瑞卻咬著牙挺著,漸漸地,那種疲累的感覺緩緩地消退,雖然還是很疲勞,卻沒有那種快要死了的感覺。

    一路上杜若宏向祺瑞解釋了他們為何比預定時間來得早以及其他的問題。

    原來,這一批人跟明裡的那一批不一樣,他們扮成了一個鐵路施工隊抵達了烏瓦,名義上是給蘇丹人修從烏瓦到蘇丹南方重鎮朱巴的中國民工。

    世界上沒有哪個國家的軍人會像中**人那樣任勞任怨,因此看到這些賣力地修鐵路的人,日本人也沒有任何的懷疑,軍械物資也夾雜在各種物資中運到了他們手裡。

    他們派出來的情報員很快就得到了日本人分兩批一明一暗地進入叢林的消息,也發現事情有點不妙,便本著不怕一萬只怕萬一的原則,星夜趕了過來。

    日本人坐著車開著飛機,前進的速度卻遠遠沒有這些健步如飛的戰士快,他們也從來沒有點篝火,因此沒有被任何人發覺地便趕上了日本人的大部隊,也趕上了能夠救祺瑞一條小命。

    半小時後更遠的地方又響起了槍聲,而祺瑞他們已經來到了營地附近。

    「東西已經不在了,日本人已經轉移了,看樣子正在交火的人就是那些日本人和別的傭兵。」祺瑞道。

    「你回去嗎?我讓人送你進去?」杜若宏問道。

    「不,你們先走,把東西拿到手裡,我辦點事情再追上你們。」祺瑞跳了起來,休息了那麼久又灌了一瓶營養液,登時又復活了,在大家的目瞪口呆之下唰唰地鑽進了叢林之中。

    傷口還很疼,不過祺瑞已經想辦法將疼痛的感覺回饋信息排除在大腦的接收之外,因此祺瑞根本沒覺得疼,倒是讓別人以為他是怪胎了。

    營地之中一片愁雲慘霧,祺瑞覺得很奇怪,不過,他沒有理睬那麼多,小心翼翼地晃過幾個心不在焉的守衛,來到了董碧雲的營帳上方的大樹上。

    「姐姐……」

    心中正忐忑的董碧雲突然接收到了祺瑞的信息,差點高興得把帳篷都給掀翻了。

    她劇烈的動作將懷裡的野晴無月弄醒了,她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問道:「地震?」

    「沒事,沒有事情了……」董碧雲輕柔地哄著她,再度讓她甜甜地睡著了。

    「怎麼回事?你在催眠她?」祺瑞奇怪的問道。

    「你總算回來了,沒什麼事吧?野晴清順那個老鬼傷著你了嗎?」董碧雲焦急地問道。

    「沒有,一點點皮外傷,營地裡怎麼了?好像一個個都死了爹似的。」祺瑞問道。

    「沒事就好,讓我擔心死了,野晴清順死了,被吉田達也殺死的,吉田達也也死了,野晴無月以為你死了,所以有點反常,我乘機問了很多事情,她為什麼躲著你我也弄明白了……你幹嘛還不下來?營地裡已經沒有什麼厲害的傢伙了。」

    「嗯,你好好照顧她,我打算乘機會去辦點以前脫不開身的事情,你先回日本,我會安排你回國的。」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董碧雲急道。

    「乖……王星卓已經死了,野晴清順也死了,你是作為證人回日本的,千萬不要讓日本人把事情推到我們身上,栽我們的贓,所以,作為證人,你和野晴無月都要得到最好的保護,徐如林他們我就留給你了,我不會有事的!」祺瑞一面說一面迅速遠去,狠下心來遠遠地去了,若是董碧雲再出言挽留,說不定他就走不成了。

    董碧雲一陣咬牙切齒,不過轉眼便歎了口氣,腦袋裡迅速地分析起目前的和未來的事情和對策來,跟在祺瑞身邊以後腦袋好像就沒怎麼動過,現在想起來還真是汗然……

    祺瑞臉色蒼白地追上了杜若宏帶領的隊伍,重新躺回了擔架上面,重傷之後還這樣搏命的原因只是為了實現他的那個諾言——讓心愛的人快快樂樂地——說來輕鬆,做起來還真有不小的難度啊。

    對於自己的任務,眼前的戰士瞭解得並不多,因此不少人偷偷看著眼前的這個奇怪的傢伙暗自在猜測著,不過,中國的戰士素質好,長官不說也沒有誰發出任何疑問,大家都按部就班地幹著自己的事情。

    槍聲一直在持續,大家也就沒有失去目標的問題,一路埋頭猛趕,終於趕上了正在激烈交火的戰事。

    攻擊一方自然就是奧西理斯傭兵團,他們沿著卡車的輪子在地上留下的紋路發現日本人正在把原礦拆散想用直升機運走,雙方立刻便交上了火。

    日本人依托著卡車和簡單的工事還擊抵抗,不過,似乎奧西理斯傭兵團還是佔了上風,日本人的屍體扔了不少在地上。

    血麒麟的人迅速地進入了戰鬥狀態,找好了各自的位置,只等正在交戰的雙方打得差不多的時候給他們一個突然襲擊。

    正在大伙看得高興的時候,阿帕奇直升機巨大的轟鳴從背後響了起來,只見三架阿帕奇怒氣沖沖地從營地方向殺了過來。

    血麒麟的人迅速躲到了密林中,直升機從他們頭上飛過,衝向了奧西理斯傭兵團的陣地,強大的火力將形勢強力扭轉,奧西理斯傭兵們拚命地向森林中逃竄而去,直升機耀武揚威地追著開火,不知道打爛了多少人的屁股,至少留下了十多具屍體,步兵殺手果然名不虛傳。

    「嗒嗒……」激烈的槍聲突然從身後響起,日本人只顧著前面,後面卻突然出現了一大堆黑壓壓的黑人,他們的技戰術雖然都不怎麼樣,不過,仗著人多。亂槍之下還是把日本人從背後打得措手不及。

    看到身邊的人一個個塗成黑乎乎的樣子,祺瑞啞然失笑,在非洲還是黑皮膚吃香麼,不管是人還是鬼都喜歡塗得黑乎乎的,眼前的小日本的身上那些顏料都還沒來得及洗掉呢!

    回過神來的日本人迅速穩住了陣腳,兩排機槍子彈掃過去,登時倒下了一大片,剩下的嗚哇哇地叫著無比混亂地退了下去。

    血麒麟的戰士們一個個目瞪口呆,這也叫打仗?就這樣就撤了?假如是他們從背後衝上去,估計一輪就可以把日本人給全部幹掉了吧?

    野晴清順曾經對祺瑞說過非洲人的各種部隊的概況,因此他只有看戲的心情,一點也沒吃驚,也就這種部隊,造反的造不成,想剿滅的也剿不了,難怪非洲佔了山頭當大王的人那麼多呢。

    不過,奧西理斯傭兵團的人又回過頭來,躲在密林中打著冷槍,兩面作戰的日本人這下子就麻煩大了。

    日本人迅速作出調整,呆在陣地裡頭的迅速面向奧西理斯傭兵團這邊,三架直升機則轉頭去剿殺那密密麻麻怕沒有六七百的黑鬼。

    直升機上的機槍交叉著掃過去,真就像是割麥子一樣收割著人的生命,估計直升機上的飛行員正在那裡樂得哈哈大笑吧。

    可惜,他們樂不了多久,三枚火箭彈打在直升機的外殼上,雖然直升機的外殼頂住了這一輪重擊,不過也不再敢耀武揚威了,躲得遠遠地開槍放著火箭彈,把非洲人打得一塌糊塗,不時有電影裡經常出現的那種整個人給炸上天的場景出現。

    戴著耳麥的杜若宏突然點了點頭,道:「發射!」

    在黑人身後的叢林中突然有三枚毒刺導彈噴著濃濃的煙霧狠狠地鑽進了三輛直升機的肚子裡,轟地一聲炸開,就像過年的時候放的焰火一樣在夜空中耀眼得很。

    三個鋼鐵造就的火球重重地砸在地上,把日本人的陣地砸得一塌糊塗。

    那些黑人以為是自己人幹的,興奮之下嗚哇哇地叫著重新衝了上去,日本人卻怒吼著調轉槍頭朝著黑鬼一陣狂掃,腹背受敵之下,他們知道今天難逃厄運,多殺一個夠本,何況,這些平日裡瞧不起的人卻捅了他們最狠的一刀,這讓他們尤為惱火。

    「通通……」榴彈炮在日本人和奧西理斯的人堆裡難分先後地爆炸,把他們炸得暈頭轉向的時候,血麒麟的戰士們吹響了開火的號角,嗚哇哇地學著非洲人叫喚著居高臨下、以逸待勞地收割著敵人的生命。

    最先被滅的是日本人,他們夾在中間,誰都要給他們兩槍,接近兩百名日本精心調教的戰士就這樣沒了。

    再次就是奧西理斯傭兵團了,他們能夠把日本人打得狼狽不堪,就足以說明他們的實力,自然是血麒麟的戰士的首選目標,第一輪就幹掉了大半,幾個幸運的再撐了不到兩分鐘之後也就被交叉火力給打成了蜂窩煤。

    相對而言那些黑鬼太好對付了,幾枚榴彈炮砸下去再用狙擊槍幹掉他們那個遠遠地躲在隊伍背後以至於沒有被日本人發現從而幹掉的指揮官,這些非洲戰士就像撒開腿的兔子一樣把所有東西都扔了逃得飛快。

    「窮寇莫追,第一第二小隊原地放哨,其餘各隊半小時內打掃戰場,準備撤退。」杜若宏下令道。

    戰士們呼拉拉地衝了下去,沒死的傢伙補上一槍,這點跟他們在部隊不一樣,在部隊的時候要求節約子彈,處理這些事情的時候是用的三稜軍刺,在脖子上的大動脈戳個眼兒,沒幾分鐘血就放光了,堵都堵不住。

    祺瑞躺在半山腰上,漸漸地覺得黑暗慢慢地將他籠罩住了,今天他受到的傷害比在東京那次要大得多,能夠撐到現在已經是腦袋裡那塊芯片的功勞了,現在大事已定,他便再也撐不住了。

    聽到他沉睡中發出的微弱鼾聲,杜若宏轉首看了一眼,微微一笑,輕聲對醫療兵道:「給他蓋上一床毯子,小心看護……」

    ◎

    天色將明,遠處傳來了馬達的轟鳴聲,日本人小心翼翼地又飛來了三架直升機,然後是連綿的車隊,下來了大批的日本傭兵和血麒麟的那表面上的百來個傭兵,看到安全有了保障,不少人放聲痛哭起來,戰爭就是這樣殘酷,他們在算計著別人給別人造成了痛苦,也就要遭到別人的算計,痛苦遲早也要降臨在他們頭上。

    增援的人將滿地的傷員和悲傷的人以及野晴清順那具不得不帶回國交代的屍體帶了回去,其餘戰死的人就地火化埋了,董碧雲冷眼旁觀看得清楚,屍體的數目少得很,至少比開始作秀的時候滿地躺的屍體要少得多。

    董碧雲摟著野晴無月坐在直升飛機上,面帶戚色地向著下面的連綿的森林張望著,大家都以為她在懷念『逝去』的王星卓,沒有人打擾她,事實上她卻是在想著事情。

    昨晚後半夜徐如林他們才趕了回來,一個個灰頭土臉,身上多少都有點傷,上帝之路的人終於走上了去見上帝的道路去了。

    看到他們回來,隨同去的日本人卻一個也沒回來,讓營地裡的日本人顯得有點傷心,不過一個個鐵青著臉的他們讓日本人不敢有任何的表示。

    若不是董碧雲攔著,徐如林他們真想把眼前的日本人全部給幹掉,不是沒有這能耐,日本的高手都在內訌中死光了。

    「非洲……這一路還真熱鬧啊……」董碧雲長長地歎了口氣。

    飛機的轟鳴聲把祺瑞吵醒了,睜開眼睛看的時候,正好看到董碧雲乘坐的那三輛飛機從頭上飛過,東方的朝陽初起,森林中也被照得通亮。

    飛機遠去,祺瑞感覺到身子下面又搖晃了起來,原來他躺在擔架上面已經被人抬著走了一夜了。

    祺瑞緩緩地移動了一下自己的左肩,還好,沒有什麼問題,他用右手解開將自己綁在簡易擔架上的繃帶,對抬著他的兩個戰士道:「謝謝,我想起來走走。」

    「你的傷很重,不能起來!」一個醫護兵按住了祺瑞道。

    「沒事,我很好,祺瑞把他輕輕推開,坐了起來,然後很敏捷地跳到了地上,伸伸手,嗯,右手很好,左手被吊在胸前,祺瑞想了想,『唰唰』地將繃帶全都給扯了下來,在那個醫護兵目瞪口呆之下,做了一個伸展運動。

    看到對傷口收口非常有效的生肌散,祺瑞忍不住想起了它的主人,那個對自己說不清道不明的蕭蕾蕾。

    「至多明天就可以拆線了,」祺瑞對那個醫護兵道:「給我找一件乾淨的外衣來好麼?」

    那醫護兵傻傻地轉頭去了,還沒見過傷口恢復那麼快的藥物吧,可憐的人類啊,本身就夠脆弱的了,受傷之後又是那麼的難以恢復。

    「你怎麼起來了,快躺下!」杜若宏聽說後趕了過來慍道。

    「我已經沒事了,躺在那裡沒有什麼好處,反而會耽誤了大家的行程,相信我,沒錯的!」祺瑞爽朗地笑著,除了臉色稍微有點白以及左肩那剛剛收口的嚇人的刀痕之外,看不出他剛剛受過重傷的樣子。

    「快穿上,別著涼了。」那個醫療兵很熱心地給祺瑞披上了一件柔軟的病號服,讓祺瑞看起來很是另類。

    祺瑞聳聳肩,無奈地道:「我知道你們不相信,我是練過武功的,這點小傷還難不倒我……」祺瑞穿上了衣服,雙腳輕輕一點,人已經飄上了斜上方的一株大樹的枝椏上:「你們沒受傷的人也沒有我跑的快,要不要比試一下?」

    杜若宏和附近的幾個戰士傻愣愣地看著祺瑞,祺瑞又輕飄飄地飄了下來,站在他們面前,笑道:「怎麼樣,不用把我當成是病號了吧?」

    杜若宏眨了眨眼睛,愣道:「輕功?」

    那個醫療兵還伸手去祺瑞身後摸了兩下,嘴裡嘟囔著道:「沒有鋼絲索呀,你怎麼上去的?」

    祺瑞笑了起來,道:「人類的潛力無窮,武功就是其中之一,或許你們還有懷疑,因為現實中騙子太多的緣故,所以中華傳統的武術被你們給當成了天方夜談,等我給你們講解一下什麼是真正的氣功你們就明白了,現在我餓了,有沒有好吃一點的東西?剛剛受傷,不想吃那些壓縮餅乾了。」

    「好吧,在原始森林中不吃點野味還真不爽,現在我們也已經離開日本人的營地夠遠的了,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大家原地休息吃點早餐,小馬,你來燒火!」杜若宏想了一會吩咐道。

    小馬是生火的高手,燒起火來不見一絲的煙氣,祺瑞早就看中了躲在他們不遠處的一個小動物,用一塊石頭把它砸死了,就用剝了皮的樹枝串在火上燒烤了起來。

    休息了大約半小時,祺瑞將那個倒霉的傢伙吃掉,精神就更加好了,雖然大家都對祺瑞的燒烤技術很欽佩,對他手上的香噴噴的肉也直嚥口水,不過,卻從上到下都拒絕了祺瑞的好意,他們吃的都是壓縮餅乾。

    一面跟著大伙趕路,一面跟杜若宏進行了詳談,這才知道修鐵路一共是八百人,這回出來了兩百人,將那些『石頭』每個人都分到了一大塊背在行囊裡面,根本就看不出來,他們趕路的方向也與日本人不同,日本人走向烏瓦搭火車離開,祺瑞他們卻躲避開了日本人的搜索走向烏瓦和朱巴間修鐵路的工地,他們已經來了一個多月了,老老實實地把鐵路修得沒一點差錯,根本沒有人對中國支援的工程表示任何懷疑,中國的工程隊已經建立了非常好的口碑,少了兩百人更沒有誰會去理會。

    但是日本人卻被折騰得夠嗆,兩百名精銳死得不明不白,在氣惱之下差不多就要把那些個什麼蘇丹叛軍給剿滅了,甚至懷疑起蘇丹的政府軍來了。

    他們在森林之中也布下了天羅地網到處搜索,可惜的是動手慢了一點,他們趕到營地的時候,血麒麟的人已經走了半夜,跑出幾十里之外去了,他們根本找不著任何線索,就只有去找奧西理斯僱傭軍和蘇丹的**武裝的麻煩。

    祺瑞他們有驚無險地換了裝束後出現在工地上,價值巨萬的原礦就和鋪路用的碎石頭堆在了一起,暫時沒有任何人去關注這玩藝。

    祺瑞也跟著他們,臨時當了一個大廚師,教會了原先的廚師不少廚藝,當然,對方也把戰時的生火造飯的技巧傾囊以授。

    祺瑞留在這裡除了養傷之外另一個目的就是將已經逐步成型的《軍中氣功快速鍛煉方法》傳給他們,在和周慶交流了心得之後,這個功法基本成型,祺瑞在工地呆了五天,基本上將大家都教會之後,他便獨自悄然離開了。

    時近年末,時間已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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