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女氏終結者 第六卷 塗方鏖戰 第五章 兵發塗方(下)
    「風髓,你怎麼就這樣來了?」

    鱷看著彷彿鬼魅般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的風髓,驚詫地揉了下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風髓大咧咧地推開擋在門口的鱷,自顧自地走進木屋,尋了個木樁坐了下去。「鱷,給我倒點水。我說你這小子,幾處木屋的佈置擺設怎麼都一樣啊?一點變化都沒有,我閉著眼睛都知道這屋子裡面的東西放在哪裡了。」風髓好似走進了自己的坑屋之中,熟悉無比地拿起桌上的木杯,放在自己面前,等著鱷給自己倒水。

    「咦?幾天沒見,你這個……杯子變了不少嘛。」風髓放下木杯,眼角撇過,這才察覺到那個木杯的變化,不由再次拿了起來,握在手中不住把玩。「這外面的是什麼玩意?黑漆漆的。不過這樣一來這杯子摸著倒是舒服了許多,不像以前,總是有些毛刺扎手。我自然是不在乎,可你那幾個水靈靈的老婆,你就不怕把她們的手扎破了?」風髓似乎換了個人似的,話匣子一打開便再也無法合攏,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鱷眼角一挑,已然猜到了來者是誰。想到這人的身份,鱷便氣不打一處來:好嗎!上次在那個山坡上我差點沒被你害死,這次又把我當成使喚了!要不是我打不過你,看我怎麼教訓你!

    風髓--不,應該說是少昊--似乎看出了鱷的心思,嘴角撇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來。「怎麼?是不是想教訓一下我啊?可惜你打不過我哦。」

    看著堂堂的塗方少昊臉上露出了小孩子惡作劇得逞後的得意笑容,鱷哭笑不得,也不答話,走上前去倒了杯水,在少昊眼前一晃,卻灌進了自己的口中。

    「嘿嘿,你小子有種!」少昊邪邪一笑,心中霎時轉過十幾個捉弄鱷的主意。他也不說破,微笑著自己取過水罐倒了杯清水。捏著木杯,少昊瞇著眼睛,冷不丁出言問道:「這是不是塗了漆?」

    「嗯……呃?你怎麼知道的?」鱷驚訝地瞪大了雙眼,直直地盯著少昊的雙眸,視線直如他的眼底深處,恨不能看進少昊的心底去。

    少昊怡然不懼,自得地抿了口水,瞇起雙眼,一臉陶醉的神色。「嗯,這水不錯,清冽甘醇,好水!」

    鱷啞然失笑道:「不過是杯水,你還能品出那麼多味道來?這又不是酒,哪來的乙醇啊?」

    少昊眼前一亮,看向鱷的眼神之中帶上了幾許熱切。「你也知道酒這個好東西?莫非你有?」

    「呃?」鱷又愣住了,「你知道酒?」

    「怎麼不知道?!」少昊一拍大腿,挪到鱷的身側,急切地問道:「快說快說,你有沒有酒?我已經許久沒有嘗到酒味了,這嘴裡吃什麼都沒有味道。」說話間,少昊不住地咂著嘴,幾絲涎水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鱷有些害怕地將身體向後挪了一點。看著少昊滿臉恨不能把自己當酒吃下去的急迫神情,鱷心中暗忖:看這架勢,我若是不能變出罐酒來,只怕這個少昊就要把我搾汁喝了啊!可那酒需要用糧食發酵釀造,我自己吃的麥子還不夠,哪來的酒啊?

    可若要說自己沒有,鱷一時又沒有那個膽量。這一遲疑,鱷雖是城府日深,臉上還是不自禁地顯露出幾分為難的神色來。

    少昊到底不是常人,見到鱷臉色不似作偽,心中暗歎一聲:「罷了罷了,我也是酒蟲上來了。其實鱷能知道有酒就很難得了,我怎能奢望他珍藏有酒呢?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們兩人,恐怕沒有人喝過酒啦……」心有所思,少昊口中不禁唏噓不已,滿臉的遺憾。

    鱷不知為何,看著少昊這副神色,心中竟是生出一許難過來,若不是他的確沒有酒,只怕現在早已掘地三尺挖出來雙手奉上了。鱷心中凜然一驚,暗道一聲「僥倖」:「好厲害的魂力,竟然可以在不知不覺中影響他人。還好我身負太一之力,換作旁人,現在還不知會發生什麼啊……」不由對少昊的實力又重新估計了一番。

    殊不知少昊也對鱷如此快便從自己魂力之中掙扎出來:須知即便以風髓或是雪狼之能,也不可能如此快便掙脫我的影響,看來這太一之力的確奧妙非凡。少昊自是知道鱷的魂力絕不可能強過雪狼幾人,唯一的原因自是他那奇妙的太一之力。

    二人俱都是非常人物,不過是瞬息之間,便自那有些微妙的尷尬氣氛中回復過來。「呵呵,少昊大人若是真個想喝些酒的話,鱷也不是沒有辦法,只不過……」

    「只不過如何?」少昊急忙接過話來問道,「莫非鱷你知道這釀酒之法?」

    「這釀酒之法嘛,鱷倒也略知一二,只是這其中有一為難之處,卻是難以解決。」鱷略一皺眉,卻不說出因何為難。

    少昊只覺自己的心隨著鱷的眉頭也擰了起來,惴惴不安地問道:「鱷,有什麼為難的地方?不知道有沒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為了重新品嚐到數百年未曾入口的佳釀,少昊乾脆放下了自己的身份,否則以他的地位身份,何須這般對人說話?

    鱷略有些驚愕地撇了眼少昊,心中暗道:想不到這個少昊竟是嗜酒之人,這樣一來豈不是說我又多了些操控塗方的可能?嘿嘿,這個發現可要好好利用起來,否則我可就不是鱷了!想到此處,鱷故作為難地支吾道:「這為難之處,倒也不是太難辦到。少昊大人想必也是愛酒知酒之人,應該知道這上好的佳釀,都需經過十幾甚至數十上百年的窖藏才可以達到那種香郁。我所說的為難之處,就是指這。」

    「這個……」少昊往昔都是喝著凡人送來的好酒,哪裡會知道釀酒的這些奧妙?有心想要承認自己不知,他一時間又拉不下這個臉來。一咬牙,少昊沉聲道:「這個無妨!你只管去釀酒,不過是十幾年而已,本尊等得及。」

    鱷早已將少昊臉色的微妙變化看在眼中,心中暗笑,卻也不說破。略一皺眉,鱷沉吟著又說道:「只是……」

    「又怎麼了!」饒是少昊自詡養氣功夫了得,此時也氣得變了顏色:「鱷!你小子就不能一次說完嗎?」

    鱷微微一笑,對少昊的怒氣毫不在意。「大人,鱷只是想說,這釀酒之法雖要窖藏,但若是有些個密法,也是能夠在短時間內獲得佳釀的,當然了,和那經過百年窖藏的瓊漿玉液比起來還是有些差距,不過比那一般的米酒可要好上許多了。」

    少昊修煉數百年之久,自修成靈體之後,再未有過今日這般失態,一時間也忍不住有些羞赧,撓了幾下鼻尖,「嘿嘿」乾笑幾聲,終是抵受不住肚中酒蟲,急忙追問下去。

    鱷卻賣了個關子,不再說這事,反倒換了話題,問起少昊的來意。「大人,這釀酒之事儘管交給鱷,我到時候保管給大人獻上幾罐就是了。倒是大人今日親身來此,不知是為了何事?神意這幾日大軍齊聚,自葉宇、小傑幾人之後,又來了幾個不得了的人物,大人為何親身犯險?雖然以大人的威能,對這些自是無須在意,但若是驚動了神意諸人,還是有些不便吶。」

    少昊心中暗罵鱷一聲「奸猾」,他哪裡不知鱷瞞著不說是為了多個手段保命,但出於種種原因,少昊也只能硬生生嚥下這口氣去。一正顏色,少昊道:「哈哈,鱷你是不是忘了半月之約了?如今早已過了半月,你不敢去塗方見我,難道我還不敢自己來嘛?若不是我親身前來,恐怕連神意不日即將兵發我塗方這等大事都毫不知情。莫非鱷你以為與我結盟之後就可為所欲為了嗎?!」少昊說到後來,顏色漸漸轉厲,聲音雖還是平和,但話語之中的濃重怒意已經瀰漫在了整個木屋之中。

    鱷心中的確有故意拖延的打算,但這點小心思他是絕不會當著少昊的面說出來的。鱷微微一笑,似是對少昊的怒火毫無所覺,把玩著手中的木杯,不慌不忙地回道:「少昊大人,這你可就是冤枉我了。大人以為,那葉宇與我比起來,孰弱孰強?」

    少昊聞聽此言,不由冷笑一聲:「你可是想說有神意諸人在側,你抽不出身前去塗方?哼哼!若說是赤狐,我還相信,可你鱷,奸猾似狐,怎可能被葉宇他們難住?」

    鱷被少昊說破借口,臉上不由顯出一絲尷尬。派人前往塗方。」

    少昊聞言神色一窒:當時他忙著考較鱷的功力,對這盟約不免不太在意,此時聽鱷這麼一說,才想起自己當日的確這麼說過,心下雖是暗自惱恨,卻也無法以此責難鱷。深吸口氣,少昊和緩了下神色,溫言道:「可是鱷,你我既然已經結盟,這等大事就不應當再等著風髓前來了啊,為了塗方也好,為了你的四方也罷,總應該早些把消息傳遞過去啊。」

    鱷歎息一聲:「唉……少昊大人,鱷我何嘗不想早些把這消息傳過去呢?可是那神意來了葉宇、小傑、鄭信三人,俱都是可以與我相抗之輕咳一聲,鱷又找了個理由:「可是大人,最初我們可是約定由風髓前來四方,而不是我四方人,我又被星塵纏著,只要有一日不在部落之中,恐怕就有麻煩吶!不過少昊大人你既然已經來了,這消息不就知道了嗎?神意雖說準備今日發兵,但還有幾個部落的士卒沒有抵達,十天之內是不可能出發的。況且現在糧草不足,先鋒不會超過三千人,以塗方的兵力,完全可以輕鬆消滅。」

    「哦?你再仔細說說。」少昊眼中精光一閃,挪了下身子。

    鱷當下詳細地敘說起這些日子裡發生的事情:「葉宇統領的先鋒抵達之後,這十幾天裡,先後又有五支隊伍來到鬼方。其中四支都是依附神意的部落聯軍,共有一萬之眾。此外一支就是由鄭信統率的神意四千士卒。過兩天還會有五千人馬前來,這樣神意的大軍才算是集結完畢。不過神意準備的糧食還沒有完全到達,聽說有一支運糧的隊伍由於什麼原因在路上耽擱了不少日子,估計還要十幾天才能抵達這裡。那支運糧隊乃是最大的一支,護送著足以供應兩萬人二十天的糧草。我估計在那支運糧隊伍抵達之前,不可能有大的行動。」

    「但是這幾天那些小部落的聯軍首領似乎已經等不及了。不知道神意答應過他們什麼,那些部落的首領個個急著出征,若不是我極力反對,只怕三日之前大軍就已經出發了。不過現在連葉宇也覺得不能再繼續等待下去,不出意外的話最遲後天,先鋒三千就要出發。不過還是由於糧草的原因,先鋒出發之後,大軍不可能快速跟進,更可能緩緩而前,因為要狩獵來獲得食物。我的意思是,塗方不如藉著先鋒與大軍之間的幾日路程差距,集中力量殲滅這三千先鋒。」

    少昊閉著眼靜靜思索了一會,猛然睜開雙眼,眼中一抹精光暴射而出。「好!那就這麼定了。鱷,此次若是我塗方可以擊退神意,日後這四方之地,我塗方絕不染指!」話音剛落,少昊已然閃身而出,轉瞬之間便消失不見。

    鱷看著少昊遠去的方向,一陣哭笑不得:當日初次見到少昊的時候,也是這樣說走就走,也不等自己把話說完。這殲滅神意先鋒的事情說起來不難,可若要把握住時機,也不是隨隨便便一個人就可做到的。更何況,先鋒多為軍中最強之人領軍,若是葉宇領兵,除非少昊親至,否則塗方有誰敢說必勝?想到此處,鱷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這都是他塗方的事情,自己一個外人那麼在意作甚?仰頭喝下杯中清水,鱷起身出屋,管好木門,施施然地向著葉宇的住處走去。

    當鱷來到葉宇坑屋之外的時候,正聽見屋內眾人在那為先鋒爭吵。

    「這先鋒還是我雒水諸方擔當最好!」鱷站在屋外,只聽聲音就知道這是雒水聯盟首領伯祝在說話。這雒水聯盟乃是神意屬下第一的大聯盟,由十餘個大小部落組成,有近萬族人,伯祝本人據說也曾在太昊手下學習過魂力之術,很有些瞧不起其它部落的人。鱷這些日子也沒少受他言語上的折辱,若不是鱷一力壓制,只怕成許幾人早已找個機會將其擊殺了。

    不過這伯祝也因為過於自大,得罪了不少神意的附屬部落首領。何況太昊手下不僅僅只有伯祝一人學習過魂力,那些人手下族人雖要少上許多,但對伯祝的舉動還是多有不滿。涇水部落聯盟的首領祈玉就是其中之一。

    只聽祈玉冷笑數聲道:「哼哼哼……伯祝!不要以為你們雒水有近萬族人就有多了不起了!我們涇水聯盟也有八千多人,難道就比你弱了不成?葉宇大人,還請將這先鋒交給我祈玉!我定當剿滅塗方!」

    伯祝正要反駁,葉宇一伸手止住了他們的爭吵,向著屋門處說道:「鱷兄弟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

    伯祝幾人正在那奇怪,忽聽鱷的聲音自屋外傳了進來:「哈哈哈!葉宇大哥果然了得,小弟這點手段就是瞞不過大哥你啊!」隨著聲音,鱷高大的身影進入了坑屋。

    葉宇急忙起身相迎,大步走上前去,拉著鱷的手說道:「哈哈,兄弟你來了就好。不知你對這先鋒有沒有什麼計較?老哥我可是很看重你的哦!」

    鱷微微一笑,正要說話,一旁的伯祝那尖酸的聲音先響了起來:「哼哼!什麼人吶?鬼鬼祟祟的躲在外面不進來,還不知道在做什麼吶!這樣的人怎可能擔當先鋒重任?」

    鱷面上毫無變化,對伯祝這樣膽敢當面折損自己的人,他早已決定了他的命運。況且伯祝這樣貶低自己,不啻於在貶低看重自己的葉宇,這樣的人,不可能成就大事,鱷心裡也並未將其放在心上。反倒是祈玉等人,雖也面露不屑之色,但在葉宇說話之後,立刻換上副恭維神色,這樣的人才讓鱷心中暗暗警惕。

    鱷雖暗中警惕,卻也不以為意:這些人暫時還不可能對自己構成威脅,不必太過在意。倒是這先鋒一事,葉宇似是有意讓鱷擔任,這才讓鱷心慌。聽葉宇再次提起此事,鱷急忙推托道:「葉宇大哥,這先鋒最是緊要不過,以小弟的才能,實在難以擔任。我看伯祝或是祈玉幾位酋長都是本領超人,手下又有一班了得的士卒,這先鋒之職,交給他二位任何一人都要比小弟好啊。」

    伯祝笑著沖鱷點了點頭,一副「算你小子識趣」的神色。祈玉雖為人較為收斂,聞言也微微頷首,微微瞇著的眼睛之中露出幾許精光。

    葉宇雖是不知道鱷為何一直推托,但他也知道這先鋒一職極是重要,若是不能選一得力之人,恐怕會遭到塗方的迎頭痛擊。葉宇也是久經沙場之人,自是知道此時發兵有許多不利,但經不住鄭信諸人的催促逼迫,再加上大巫者等人在旁附和,也只得咬牙同意。因此這先鋒之人,葉宇便要尋一穩妥之人擔當。思來想去,這最好的人選,便是鱷了。

    見鱷仍要推托,葉宇面現不耐之色,按住鱷的手,沉聲道:「好了!鱷兄弟,老哥我不知道你是因何原因不願擔當先鋒,但這先鋒一職太過重要,不管你願還是不願,我意已決,就由你擔當先鋒!」葉宇說著冷冷掃視了一圈屋內之人,一股凜然的威壓瞬息之間瀰漫坑屋。眾人頓時鴉雀無聲,再無半點反對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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