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 正文 第二百八十三章 走私
    我看了看吳堂,又看了看富貴,心中雖然有些消沉,可是卻並不十分的生氣,事情已經發生了,而且總算也沒有出大事情,如果要懲罰富貴的話,處於公平的目的,若蘭的爹爹也難免受到責罰,於情於禮都有些說不過去,可是假如不處罰的話,又壞了規矩。思索了一下,我才緩緩的開口說道:

    「富貴,你從萬曆初年就跟著我,現在也已經有五年的時間了,是一個老人了,可是這次你讓我很失望!你也知道,做任何事情,無規矩不成方圓。等這次事情了了後,你就跟我回京去在山莊中管帳吧!你可服氣?」

    富貴連忙謝道:

    「富貴心服口服,多謝老爺寬恕之恩!」

    我搖搖頭,說道:

    「吉恩越來越不像話了,這次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我聽說他打算和廣州的一個富商合作,這次我就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富貴從地上站了起來,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

    「富貴明白老爺的意思!」

    我揮揮手,說道:

    「那你下去吧,用人的話就和吳堂說。」

    岳父的事情,我沒有去說,出了這麼大的一件事情,和鳳鸞商議了以後,我還是決定要告訴若蘭,結果若蘭聽到這件事情和自己的老爹有關係,當時就要回家去和他談談。不過還是被我給攔住了,不過這次來鏡湖島,她也跟了過來。

    回到了後面,若蘭還沒有回來,我就去往了書房中,現在寶兒他們三個已經漸漸地大了,我得為他們寫一點啟蒙的教材。雖然以前我也是一有時間就在書房中看書或者是將自己腦海中的知識用這個時代最通用的語言表現出來。

    可是那些都是無根之木,雖然能夠速成,但也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也,對自己的孩子,我自然是不能藏私了,所以我只好又重新拿起了筆,開始繼續自己的著作。

    若蘭回來看到我正在寫書,就沒有打擾我。只是靜靜的站在一邊,給我沏茶,然後將茶水端了過來,輕聲說道:

    「相公請用茶。」

    我點點頭,卻沒有停筆,只是指了指桌子上空閒的地方。說道:

    「先放在那兒吧,我先寫完這段。」

    我將手中的鋼筆放下,這隻鋼筆雖然說外形有些粗糙,不過這可是聚集了佛山煉鋼廠和陳海領導的玻璃廠的心血,外面的筆管是那些工匠手工打制而成。而裡面的一應東西又都是陳海他們精心製作的,如果光是上面浪費的人力和財力的話,這隻鋼筆大概要上百兩白銀,不過幸好那些都是我名下的產業,假公濟私的製作一隻鋼筆。沒有人能說我的閒話。

    「岳父那邊,怎麼樣?這件事情你也不必太在意。」

    我心中有些感慨,我終於體會到李太后當初的感覺了,自己的親人犯了錯誤。自己不僅僅不能懲罰,還要顧忌不要傷到其他人的感受。

    若蘭臉上有些黯然,她低著頭回答說道:

    「爹爹說了,經歷了這件事情,他也有些灰心,他想回聖教去。」

    雖然若蘭如此說,可是我知道那絕對不是他的本意,自從我們前兩年搬到了鏡湖島上面後,老岳父在不久後也來到了鏡湖島上面,見識到了鏡湖島上面賺錢的容易後,他對那些十分的感興趣,不過發生了這樁子事情,他面子上恐怕也抹不下來,再加上若蘭一勸,自然是要離去了。

    想明白其中的緣由後,我點了點頭說道:

    「如此也好,此次的事情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那些葡萄牙人的緣故,而且我聽說他們已經在暗中尋找別家合作了,我想在海上開通咱們自己的商路!」

    若蘭有些感激地看著我,她也是一個精明剔透之人,自然知道我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雖然我以前就有了要自己在海上開出一條商路來,可是因為鐵甲輪船的研究遲遲得不到進展性的突破,所以也就一直擱置下來,現在為了若蘭,我又重新提了出來。

    若蘭雙目中逐漸的泛起了水紋,她看著我,神情複雜地說道:

    「妾身替爹爹謝謝相公了。」

    完這個若蘭就行了一個萬福,我將若蘭拉在了懷中,笑著說道:

    「都老夫老妻的了,還說這些。」

    若蘭很溫柔地靠在了我的懷中,我也抱住了她,說來也怪,兩年多了,家中各女都沒有了動靜,鳳鸞她們三個已經生育了的還好點,可是若蘭和湘蘭卻有些坐不住了,至於碧蓮卻是我刻意的避開了她的排卵期造成的,畢竟碧蓮年齡還小,現在就生育對身體不好。

    而自從鼻煙壺的事情以後,我和若蘭之間一直如同隔著一道不可逾越的牆壁,兩個人之間冷淡了不少,鳳鸞也不止一次的告訴我,若蘭有些擔心和我的感情。

    這次南下,家中的眾女為了給我們兩個人獨處的時間,甚至都一致的留在了山莊中。

    不過這下子好了,事情總算是解決完了,我和若蘭也都卸去了心頭的壓抑,當天晚上粉紅羅帳中被浪翻滾,若蘭瘋狂的求歡,直至筋疲力盡。

    次日,我找到了老岳父的房間中,看到我來,他明顯有些意外,不過還是淡淡地說道:

    「你來了。」

    我點點頭,說道:

    「昨夭因為有些事情要處理,所以沒有來給岳父請安。還希望岳父大人能夠原諒。」

    他歎了一口氣,說道:

    「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只希望這件事情沒有影響到你和蘭兒的感情。」

    我微微一笑,看著他說道:

    「我對若蘭的感情如何,我想岳父也應該知道一二,絕對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而有所改變的。」

    劉振興看了看我,說道:

    「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我對劉振興言語間的威脅有些不快。不過思念到他是若蘭的爹,而且剛剛經歷了這種事情,正是敏感的時期,我不宜和劉振興再鬧僵,所以我將心中的那口怒火壓抑了下去,淡淡地說道:

    「岳父大人,小婿今天來,主要是為了鼻煙壺的事情。」

    劉振興聽到我的話後。臉色明顯的一變,我看在眼中,心中冷冷一笑,看來他這個教主是當習慣了,動不動就想要以武力威脅別人,可是他的那點東西我還不放在心上。

    日月神教自元朝年間就已經創立了。後來為了避諱國號,這才拆明為日月,其在邪派之中隱居魁首之位,也是那些所謂的正道討伐的對象,多少年來正邪兩派互有勝負。可是最終卻還是邪不勝正,日月神教被逼到了海外。

    也許我手中的力量還無法把日月神教拔除了,不過換成是朝廷呢?這個結果是顯而易見地。

    劉振興的臉色有些難堪,他看著我說道:

    「我知道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已經決定了。兩日以後回蒼龍島去,不用你來提醒!」

    完這些後,劉振興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蒼老的神情,似乎是在為自己的失敗感到沮喪。

    我淡淡的開口說道:

    「岳父大人此話差異。小婿來,是打算再提合作的事宜,不知道岳父大人是否還會拒絕呢?」

    「合作?」劉振興看著我,臉上有些迷惘。

    我點點頭,說道:

    「對!就是合作。」

    劉振興也記起了什麼似地說道:

    「你所說的,是不是要我神教替你跑海外生意的事情?」

    我點點頭,解釋說道:

    「那些葡萄牙人實在是太可惡了,這次不僅僅鼓動岳父大人和富貴將鼻煙壺賣給他們,而且那些人還將這些我已經明令不准流入國內的東西送到了皇宮中!岳父大人你是知道的,這些鼻煙壺中有一種毒粉,如果被宮中的御醫知道了,追查起來,結果是如何,我想不用小婿說吧,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如果不是小婿機緣巧合的知道了這件事情,也許不久的將來,我們就會被抄滅九族!」

    劉振興臉色變得很難看,他雙手攥拳,看著我說道:

    「這幫紅毛兔崽子們!」

    我接著說道:

    「而且我也接到消息,說他們竟然在找其他商家合作,所以小婿想要動用朝廷的力量,好好地整治一下這些葡萄牙人。」

    「朝廷的力量?」劉振興有些疑惑地看著,問道:

    「你是說調用軍隊?可是這樣的話,動靜是不是太大了?到是被朝廷知道了可就麻煩了。」

    我微微一笑,解釋說道:

    「岳父大人忘記了嗎?當初朝廷可是曾經下令,海外的生意只能由咱們一家經手。」

    劉振興眼睛一亮,一掃原先的陰霾,熱情的和我商議著事情到底該如何處理。

    半個月後,當葡萄牙的商船趁著月色打算和聯繫好的那個商家易貨的時候,早已經盯上了他們的神教教徒,早就將這件事情匯報了回來,朝廷的水軍營一個個如同餓狼一般的駕駛這各種戰船衝了出去。

    因為是秘密行動,趁著月色交易,雙方用的都是一些人力的小型船隻,和武裝到屁股的朝廷水兵根本就無法抗衡,這場緝私戰毫無懸念的結束了,中間沒有一個士兵受傷,當然自己弄傷的不算在內。

    這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當然,只是說我和那些水軍營的將士們。對於葡萄牙人和內地的那個大商家來說這可是一個血本無歸的噩耗。

    結果很簡單,截獲的貨物都低價折現給了我,而中間抓獲的那些走私者,都是放了一個帶口信的,其他的都押解到了水軍大營裡面,這些人在我的眼中也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天亮後不久,廣東省的知府陳宏就親自帶人過來了,來人是一個身形肥胖的傢伙,兩撇小鬍子讓人一看就感覺這是一個奸商,頭上是一頂青色的**帽,身上一件藍底蓮花錦製作的成衣。

    一個碩大的肚子,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個有錢的主兒,見到我後,陳宏做足了禮數,而且也將禮金奉上,雖然說數量不太多,不過螞蚱腿雖然小,可畢竟也是塊肉不是?我也就沒有拒絕,很高興的收下了。

    將手中的銀票順手遞給了站在一邊的吳堂,我緩緩的開口說道:

    「說吧,到底有什麼事情。」

    陳宏陪著笑,說道:

    「回侯爺的話,我身後的這位是陳東家的,前兩天他手下的一個掌櫃的被那些佛朗機人給騙了,運送了貨物出海和那些佛朗機人做買賣,可是被朝廷的水軍營給扣押了……」

    我將手抬起來,半笑不笑地說道:

    「看來陳知府的這些錢還不好拿啊!」

    那個陳東家連忙陪笑,說道:

    「侯爺,商民已經知道錯了,你就高抬貴手,把小人當個屁給放了吧。」

    我頓時就被他這句話給逗樂了,笑著說道:

    「咱們都是做生意的,可是做生意也有做生意的規矩,任何時候,規矩都是不能壞的!不過這次有陳知府出面,而且我看你也是真的知道錯了,這次就算了,我不追究了,可是水軍營那邊恐怕你的破費一點了,你知道我這鏡湖島是一個清貧之地,沒有什麼油水,這次我也不好去壞人家的好事。」

    派人去將水軍營中的總兵唐力同叫了過來,我始終都是扮演著和事佬的角色,最終陳?楠也就是那個陳東家以一個手下五十兩銀子的價格,將自己的十多個手下全都贖買了回去。

    陳宏他們動作迅速,吉恩這邊也絲毫不慢,不過因為葡萄牙那個回去送信的人放的比較晚,所以等吉恩過來的時候陳宏他們已經商談好了。

    這邊陳?楠和唐力同已經商議好了條件,我很高興看到這個場面,對於海外的貿易,我也知道走私是絕對不可能杜絕的。

    雖然朝廷明令海外的貿易只能由我一家經手,可是扣除了朝廷的利潤和賦稅,最後我所能夠得到的並沒有多少,所以對於走私我更加有興趣,可是礙於身份我根本就不能出面,所以日月神教成為了我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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