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 中秋佳節
    來到了飯廳中,我卻有此意外的發現自己的幾個妻妾竟然都已經坐好了,正等著自己來了開飯呢。

    我來到了青鳳和芙蓉的身後,有些責怪,不過更多是關心地問道:

    「你們兩個人怎麼也出來了?」

    青鳳有些調皮的衝著我吐了吐舌頭,不過還是芙蓉穩重,她看著我回答說道:

    「我和青鳳妹妹都已經歇息了多半個月了,相公不是說不用坐月子嗎,而且我們也實在是無聊,況且今天是中秋節,我們就出來和大家一起吃飯。」

    我點點頭,隨口問道:

    「那兩個小傢伙呢?」

    青鳳罕有的用溫柔的口氣說道:

    「我和芙蓉姐姐剛剛把他們給餵飽了,現在奶媽帶著呢。」

    我沒有再說什麼,而是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去。今天是中秋,是一個團圓的日子,也難怪兩個人要過來一起吃飯呢。

    看到我坐了下來,鳳鸞對身邊的夏菊說道:

    「去通知廚房開飯吧。」

    我也一臉笑意地看著了一下幾個人,然後雙手有些迫不及待的在前面搓了搓,玩笑地說道:

    「我可是聽說今天晚上的飯菜十分的豐盛啊,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眾女看到我這個模樣也都笑了起來,孟沖走了進來。在他的身後是十幾個端著盤子的下人,孟沖站在了一邊,那些下人則挨個的將手中的盤子放在了一邊的幾個備用的桌子上,不過盤子上面都用一個蓋子罩住了。

    我看著孟沖笑著問道:

    「孟老,今天這玩得有算是那處兒啊?」

    孟沖有些恭敬的回答說道:

    「這裡面有奴才的新研究的幾樣菜式,不知道合不合老爺夫人們的口味,所以老奴親自過來伺候著。中意了就留下。不中意了就撤下去。」

    我聽到這個後,只是淡淡地說道:

    「孟老真的多心了,老爺我對你的廚藝可從來都是十分的滿意,不過聽你說是新的菜式,我倒是想要見識一下。」

    有一個下人走到了桌子前面掀開了一個蓋子,旁邊一個下人高聲唱喏道:

    「這一桌是龍鳳呈祥……」

    那個小桌子被兩個下人端著在圍著我們幾個人轉,到我這裡,我才看清楚了。原來這個桌子上面的幾道菜餚以雞和蛇為主,或飩或蒸或烹,或爆,形色俱佳香味誘人,讓我吞了一口口水真是美味啊!

    不過碧蓮的臉色卻有些不好看,我有些關心地問道:

    「蓮兒,你怎麼了?」

    碧蓮看了看旁邊食桌上面的菜餚。低聲說道:

    「妾身從來不吃蛇的,我有些怕。」

    「雞的留下,蛇的抬走!」

    隨著我一聲令下,四個下人將桌子上面幾道以雞為原料的菜留下,然後就抬著桌子走到了一邊。

    又有四個人抬著桌子走了過來,方才報菜名的那個下人又是一聲:

    「綠野仙蹤!……」

    食桌停下來,原來是一桌子的鴨肉鵝件。做得也十分的景致,這次沒有人說不吃,所以幾道菜都擺在了桌子上面。

    第三桌又抬了過來,

    「霞光彩羽……」

    細看這一桌。都是由鵪鶉、八哥、畫眉等天上的飛禽製作成地,菜餚都十分的景致,我也點點頭,就留了下來,最後的一疊子菜,我倒是有些相熟,滿盤子瓜子仁一般的東西,讓我想起了以前那次吃過的八哥舌頭。

    不過這個碟子地顯然和上次的不一樣,因為其中的各式各樣的舌頭都有,大小不一,而且顏色也不同,在雪白的盤子中涇渭分明的擺放著,我順手指著問道:

    「孟老,這道菜叫什麼啊?」

    孟沖彎腰行禮後回答說道:

    「回老爺話,這道菜叫做鶯鶯燕語,裡面都是老奴把這些用來做菜的雞鴨還有那些飛禽的舌頭提前拔出來,然後用不同的手段烹製,最後放到了一起,雖然只有小小的一碟,可是味道卻十分的全,可謂是百味俱在其中。」

    「好個百味俱在其中!更難得的是孟老你這份兒心思,下去後到帳房上領一百兩的賞銀。」

    孟沖連忙謝道:

    「多謝老爺打賞,這些都是老奴應該做得。」

    用過了晚膳,下人們早就把庭院賞月的地方佈置妥當,本來紗帽胡同離燈市口大街不遠,中秋佳節正是逛燈會的好時候,可是因為芙蓉和青鳳剛剛生育完,思索再三,我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只是讓下人們在家中四處掛滿了各種各樣的花燈,院子中賞月的涼亭中也都鋪上了厚厚的棉墊,在我的再三要求下,幾個人都穿上了厚厚的披風,這才一起來到了涼亭中。

    中秋拜月,這自然是免不了的,偌大的香案上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水果,其中月餅和西瓜是絕對不能少的。西瓜還要切成蓮花狀。

    從鳳鸞的手中接過了月餅,我只是略微的品嚐了幾口,東方的一輪圓月在萬眾矚目下終於緩緩的升起了,沒有晨日的那種磅礡氣勢,初升的明月在院子中是看不到,高高的圍牆擋住了我們的視線。

    一種清冷,一輪圓月在晴空中懸掛著。清光四溢,精神一向都很充沛的寶兒現在卻十分安靜地躺在鳳鸞的懷中看著天上的月亮,胖嘟嘟的手腳還時不時地衝著天空揮動著。

    我感覺到一陣陣柔情衝擊著自己的心房。我站起身來,走到鳳鸞的身邊,輕輕的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可是誰知道小傢伙卻在這個時候開始大哭起來。

    我看著哭泣的寶兒,有些好奇地說道:

    「我親我老婆。你也有意見啊。」

    眾女頓時都捧腹大笑了起來。

    中秋這個時候,是收穫的季節,松江那邊的棉花也都被我收購了一大半,不過都是以前已經訂好了的,不過其他的都是被王家給買走了的,聽說這次為了這些棉花,當地的官員都出面了,我並沒有說些什麼。因為我手中的棉布都已經付之一炬,現在王家根本就不可能湊夠那麼多的棉布來製作棉衣。

    還有一個主要的原因,那就是因為我手中所收購的棉布本來就佔了大多半,可是那場大火竟然都燒了個一乾二淨,這讓本來有此疲軟的棉布市場頓時被激活了,再加上王家的大肆收購。自然使得棉布的價格上升了不少,如果說先前一套冬衣要一兩銀子的話,現在最起碼要二兩銀子,價格整整翻了一倍。

    我看著院子中正在清掃落葉的下人,有些出神。天越來越冷了。

    「吳堂,劉興安那邊有消息了嗎?」我開口問道。

    「回老爺,暫時還沒有消息,不過我聽說王家已經和他聯繫過,不過到底是怎麼回事。小人也說不清楚。」吳堂回答說道。

    我沉吟了一下,又問道:

    「那王家在冬衣那邊的事情有動靜了嗎?」

    「似乎還是以前的那樣,不過我聽說現在他們已經加快速度了。」

    我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十月就要把那些冬衣都運到京師,否則的話就趕不及了,現在已經九月初了,王家肯定是要抓緊的了,這點我並不奇怪,只是不知道王家是否都是用的真材實料。

    「讓那個暗樁發揮一下作用,給我查清楚王家製作的冬衣是否是真材實料。」我思索了一下吩咐說道。

    吳堂很乾脆地回答說道:

    「小人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現在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就要看王家是否合作了,否則的話,我這番心思可就完全的白費了。

    轉眼間到了寒冬臘月,天氣早已經由涼轉成冷了,晚上往地上倒點水,次日早上就能夠看到已經結冰了,不過白日間的氣溫還算不太低,可是隨著一場大雪的降下一切都變了。

    先是夾雜著冰碴的一場雨,頓時給秋天畫上了一個句號,拉開了寒冷冬天的序幕。一連幾天的大雪,使順天城變成玉砌銀裝的世界。這季節天道短,酉時才過,天色就已黑盡,街上走著的人都打起了燈籠。

    我坐著軟轎從家中的後門悄悄的走了出來,這個時候街面上的行人十分的稀少,天上地下到處都是打旋兒的雪花,轎板上雖然墊了厚厚的毛氈,我依然感到腳底下生冷。

    搓了搓手,我忽然若有所思,拿起腳跟前的小木槌,把轎前的擋板敲了敲。當下就聽得轎外有人稟道:

    「老爺,有什麼吩咐?」

    這是吳堂的聲音,我趕緊把緊掩著的轎簾兒掀開了一個角兒,立刻,刺骨的寒氣刷得面頰生痛,轎子中僅有的一些暖和氣頓時就被吹得四散,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連忙說道:

    「你立刻去準備一些木炭,去梁府送去,順便通知大哥,讓他多派一些士兵上街巡邏,遇到無家可歸的乞丐流浪漢的話,就盡量給安排了,如果缺銀子的話,你就讓富貴給送過去,不要讓那些人給凍死了。」

    吳堂口中吐出了白色的霧氣,他低聲問道:

    「老爺,那這件事情是不是要保密呢?」

    保密,當然不可能,我可不是活雷鋒,我搖了搖頭,看著吳堂淡淡地說道:

    「不用了,如果有人問起這件事情,你就說是大哥和我一起商議的,還有,這件事情越多人知道越好。」

    吳堂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他點點頭,回答說道:

    「小人知道了。」

    我連忙放下了轎簾,這種天氣真夠惡劣的,寒冷的空氣讓我的嗓子感到了一陣陣的癢癢,不由自主的咳嗽了出來。

    本來這種天氣,我是死活也不願意出來的,可是我好不容易才買通了朝廷往西北的一個小將校,通過他,我把王家運送到西北的那些棉衣偷偷的運過來了幾件,現在西北過來的人正在等著我呢。

    也許是想要盡快到達目的地,好躲在房間中溫酒談天,這次轎夫們的行動並沒有因為地面上的積雪而有多大的耽擱,到了彩雲樓,早就有人在那裡等著了,我披上了厚厚的披風,疾步走了進去,外面真是太冷了,這次如果不是怕引人注目的話,我是絕對不會坐這種小轎子來的。

    在這裡等我的那個屬下,跟在我的身邊,低聲說道:

    「老爺,西北那邊來的人就在別院中等著呢。」

    我點點頭,開口問道:

    「有沒有人發現?」

    「沒有!我們中有一個兄弟的身份是那邊的一個富商,常年在京師和西北那邊跑買賣,這次就是由他帶著那人過來的。」

    我拍拍他的肩膀說道:

    「做得好!回去重重有賞。」

    那個熟識的店小二一見到我在彩雲樓中露面,立刻就迎了上來,他媚笑著說道:

    「大老爺裡邊請,外面天涼,小的這就去給您沏壺熱茶暖暖身子。」

    我擺擺手說道:

    「不用了,我是來赴約的,西北的王老爺在那個別院中住著呢?帶我去。」

    店小二連忙領著我從一樓後面的一個小門中走了過去,漫天的大雪偶爾也會有些飄到了走廊中間,融化後讓走廊的地面上有些濕潤。

    跟在小二的身後,轉過了幾道彎,終於來到了一進小院中,彩雲樓畢竟只是酒樓,小院真的是小院,比起家中,那要小太多了。

    我給吳堂使了一個眼色,吳堂立刻走了上來,從袖口中拿出了一錠銀子,對店小二說道:

    「這是給你的賞錢,嘴嚴實點!」

    店小二的臉上自從見到我後,笑容就一直沒有消失過,現在看到了吳堂手中的那錠銀子,小眼睛瞇縫的更狠了,上眼皮和下眼皮幾乎已經貼在了一塊。

    走了進去,我看見了一個模樣和王有才有些相似的錦衣男子正坐在那裡,和身邊的幾個人攀談,看到我進來了幾個人都連忙站了起來,眼睛都盯著我看。

    「你是王有才的兄弟吧?」我看著那個明顯是頭目的胖子問道。

    那個胖子先生一怔,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他彎腰行禮,說道:

    「在下王有學見過仇東家。」

    我點點頭,有外人在場的時候,我要求無名樓中的人都稱呼我為仇東家。

    第二百六十三章冬衣

    房間中有一個人雖然是下人的打扮,可是站在裡面卻顯得有此突兀,我知道這個人多半就是從薊遼過來的人。

    我衝著王有學點點頭,若有所指地說道:

    「很好!事情辦得很好,一路上沒有出什麼問題吧?」

    王有學揮了揮手,手下幾個人立刻就低著頭走了出去,將小院控制了起來,片刻後,一個下人走了進來,回報說道:

    「回報兩位老爺,外面都已經佈置好了。」

    我點點頭,王有學這才將自己身後的那個人讓了出來,介紹說道:

    「老爺,這個就是張將軍手下的心腹。」

    那個人連忙上前行禮說道:

    「在下劉林見過仇東家。」

    我微微點頭示意,開口問道:

    「你在張將軍的麾下任何職啊?」

    「小人蒙張將軍太愛,升了小人為將軍的親兵,平日間負責將軍的生活起居。」

    我只是默然的點點頭,看來這個劉林是那個張將軍的親衛了,相當於後世的警衛員,這樣的人一定都是心腹,否則的話不可能做到這個位置上,誰也不敢把自己懷疑的人擱在自己的身邊。

    吳堂笑著看著劉林和王有學,然後才說道:

    「對了有一件事情,你們可能不知道,前不久蒙皇上和太后厚愛。將咱們老爺冊封為了布衣侯。」

    王有學聽到這個,連忙下跪,口中稱頌道:

    「商民王有學參見侯爺。」

    劉林也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說道:

    「屬下叩見侯爺!」

    我連忙將兩個人攙扶起來,笑著說道:

    「這件事情是皇上和太后的意思,因為是布衣侯,所以也就沒有宣揚出去。你們兩個人都是自己人,就不必這麼拘謹了,顯得太生分了。」

    聽到這麼一說,兩個人都十分地感動。

    我坐在了椅子上面,對幾個人說道:

    「來都坐下,外面天太冷了,等下酒菜上來了,先喝點酒暖暖身子。」

    王有學拘束的笑了笑。說道:

    「這裡那有小人們坐的地方啊。」

    我一皺眉頭,說道:

    「都坐下,我說有就有,等下那些小二們來了,你們都站著,一眼就讓人看出不對來了。」

    幾個人總算是坐到了位子上面。王有學衝著劉林說道

    「還不趕緊把東西給侯爺看看。」

    劉林連忙站起來從一邊的角落中拿出來了一個包袱,如果不是桌子上面現在已經放上了一些開胃的點心,我相信他會直接將那個包袱放到桌子上面。

    我以為裡面就是王家製作的次質量冬衣,可是打開了那個包袱,我卻發現了裡面竟然是一件做工細緻。用材上成的上好棉衣,這個就是平時在市面上也要二兩銀子,更何況是現在呢,我心中一凜,難道那個張將軍和王家是一夥的?也或者是王家這次轉性了。竟然用上等的布料來做這種虧本的生意?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這就是這次王家送過去的冬衣嗎?」我看著吳堂問道。

    劉林點點頭,對我說道:

    「這王家送到了西北的冬衣,不過這些只是給總督王大人和那些將領的,我們這些當兵的棉衣是小人身上穿的這種。」

    剛才聽劉林說王家送到西北的冬衣都是這種棉衣的時候。我心中頓時感到了一陣徹底的失落,沒有想到自己苦心佈置了多半年的時候,甚至將價值數十萬的棉布都付之一炬,可是竟然功敗垂成,不過還好就在我失望之際,劉林後面的話給我帶來了一陣希望。

    「我看看!」我急切地說道。

    劉林脫去了外面的衣衫,我終於看到了他的身上所穿的冬衣,這是一件軍隊標準的棉箭衣,不過已經有不少的地方撕破,露出了裡面黃黑的棉花。

    「這就是你們今年剛剛換季的冬衣?怎麼的這般破舊,這樣的衣服士兵如何御寒呢?」我故意驚訝地問道。

    具體是因為什麼,我自然知道了,這件事情能夠走到這一步,其中有我多半的功勞。

    劉林的臉上有些悲憤地說道:

    「回侯爺話,這些就是平時我們所穿的冬衣,剛才包袱中的那些是送到總督王大人和那些將校們的手中的,或者是大人來視察的時候才穿的,像我們這些戍邊的士兵,既無權又無錢,只能穿這樣的衣服了。」

    我對身邊的吳堂說道:

    「把我的披風給這位小兄弟,千萬不要凍到了。」

    劉林頓時熱淚盈眶,他從吳堂的手中接過了那件棉箭衣,哽咽著說道:

    「候爺,小人一定不會忘記你的大恩大德的。」

    吳堂走回來的時候,將那件破爛的棉箭衣給我拿了過來,我將那件棉箭衣放到了手中,說是棉箭衣,可是外面的布料一看根本就不是棉布,似乎是蓖麻布,而且從破口漏出來的棉花,都已經黃黑髮霉,我用手輕輕的扯動了一下,可是這些更加讓我感到驚訝,我竟然看到了裡面有許多的稻草!

    那些草都已經枯黃,不過似乎是經過了揉壓,還算是軟和,我心中頓時感到氣憤,本來我以為王家就是再大膽。頂多偷工減料,那批進水的蓖麻布我根本就沒有奢望能派上用場,可是沒有想到王家父子竟然真地敢在這個上面做手腳。

    摸了摸棉箭衣,有一搭沒一搭的,就連那些發霉的棉花和軟茅草都不給裝滿了,這樣的棉箭衣,不要說是在冬天御寒。就是深秋的時候穿上也擋不住寒冷的秋風,更何況是現在這種大雪連綿的日子呢,心中冷冷一笑,王家這次真的是失算了。

    我將手中的棉衣放到了一邊的椅子上面,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說道:

    「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會到了這種地步,當初我發誓不再插手冬衣的事情,可是現在看到這個。我不能不管了!只可惜的是這件事情牽扯重大,而且我無官無職,只是一個虛銜,幸虧我家裡還有些銀兩,吳堂你即刻通知各地的分號,給我收購冬衣棉布。現在天這麼冷。不知道西北的將士如何過活!」

    聽我說完這個,王有學看著我的目光中頓時也多了一些莫名的東西,劉林猛的撲倒在了地上,給我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才斬釘截鐵的說道:

    「侯爺你真是一個好人。我代西北那些兄弟們謝謝你了。」

    我連忙將劉林從地上扶了起來,這個時候從外面傳來了一陣喧囂的聲音,我連忙吩咐說道:

    「大家把這些東西都收拾好,估計是店小二上酒菜來了。」

    還是原來的那個店小二,不過這次他連門都沒有進地來。那些飯菜全都讓王有學帶來的人給接下來了,雖然面對這些個佳餚美味,可是我心中卻不免有些憋悶,雖然當初也曾如此的想過。可是事情真正的發生了,我還是感覺了意思的不舒服,這樣的棉箭衣,西北的天氣那麼冷,恐怕要有非戰鬥的損兵折將了。

    有些味同嚼蠟一般的吃完了這頓飯,我讓王有學把劉林安排了一下,然後我才跨步從小院中走了出去。

    寒風依舊,我的披風已經從劉林那裡要了回來,他身上那件破棉箭衣到了我的手中,而他則是換上了那件做工上乘的棉衣。

    我坐在了軟轎中,膝蓋上面放著那件破舊的冬衣,活動了一下手腳,卻還是感覺到心頭閃過了幾絲的暢快和一些內疚,這次設下了這個圈套,不知道要有多少士兵因為這個而被活活地凍死。

    想到這個,我拿起腳跟前的小木槌,把轎前的擋板敲了敲,將吳堂叫了過來,吩咐說道:

    「你讓人注意這西北的官道,如果有當兵的騎馬趕來京師的話,即刻匯報我!」

    吳堂點點頭說道:

    「小人知道了,不過現在西北的官道上已經有人了,老爺你要是怕不夠的話,小人回去後就墊錢人手去增援!」

    思索了一下,我搖了搖頭,說道:

    「算了吧,既然有人就算了,也不用去增援了,不過這些日子要注意都是什麼人來往張居正的府上。」

    戚繼光雖然對手下的將士都十分的嚴厲,可是他卻也是一個極其護短的人,而王崇古卻不然,如果說王家送去的冬衣是兩樣的話,那種做工精細的將領根本就不可能全都交給戚繼光的部下,這麼一來一定不免有凍死或凍傷的。

    這個時候我反倒希望雪再能夠下上兩天,氣氛降低一些,光憑一個小小的張將軍不可能有什麼大的作為,我還是寄希望在戚繼光身上。

    想到這裡,我又掀開了轎簾,低聲吩咐吳堂說道:

    「你等下去走一趟寶和店,讓錢掌櫃的給我往宮裡頭帶個信兒,讓客用出來見我。」

    大雪時斷時續的下了整整一個晚上,雖然我已經通知梁斌讓五城兵馬司加派了巡邏的兵士,可還是凍死了不少的乞丐。還有一些破舊房子和流浪漢臨時搭建的草棚,都被連日的積雪給壓塌了。一些在簷峰裡面做窩的麻雀都有許多被凍成了冰糰子。

    這樣惡劣的天氣,聽說京師已經好幾年沒有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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