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商 正文 第二百三十八章 花魁大會(1)
    李敬連忙說道:

    「謝侯爺賜座。」

    我這才將手中那本用來裝樣子的書遞給了吳堂,看著李敬說道:

    「上次我回京的時候,受到了匪人的暗算,留下了暗疾,雖然經過了一段時間的將養,不過還是時而會犯病,我就不起來招呼李大人了。」

    李敬本來剛剛坐到椅子上面,聽我說這個,連忙說道:

    「侯爺你有病在身,就在床上歇息吧,這些混帳王八羔子也是的,竟然敢把侯爺你安排在這樣的房間中,我這就去找他們給您換個房間去。」

    我揮揮手說道:

    「算了,不知者無罪,本來我不打算驚動這沿途的官員,可是沒有想到到了這裡,卻正好趕上天黑了,所以也就只好住在這裡了,不過我並沒有報上自己的身份,把我們安排在這裡已經不錯了。」

    李敬看著我欲言又止的,我看在眼中,就淡淡地問道:

    「李大人你有什麼事情嗎?儘管說,這裡也沒有外人。」

    李敬連忙笑著說道:

    「侯爺這次南下是不是奉了皇上的旨意,還是……」

    我心中一笑,他這是在打探我這次南下的目的,恐怕我真是探查民情的。這個李敬雖然說能力不怎麼樣,但絕對是一個玲瓏八面的人物,他的政治嗅覺及其的敏銳。雖然也是高拱的門生,可是因為遠在應天,而且早早的就為自己鋪下了後路,所以現在依然逍遙自在。

    我看著李敬說道:

    「李大人,你這是在盤問我了?皇上的意思,哪能是我們這些做臣子的能夠妄加推測的。」

    李敬把額頭上面的汗珠擦拭乾淨,小心翼翼地說道:

    「下官口誤。還望侯爺能原諒,而且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順便指點下官一二。」

    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自己以後還要有不少的店舖在這裡開張呢,如果能將這個地頭蛇拉到自己的船上,那麼一切都方便多了。

    我看著李敬有些朦朧地說道:

    「李大人,做臣子的,除了要忠心為國,一心掛念社稷以外。還要時刻的反省自己,李大人可知淮陰侯否?」

    聽到我說這個,李敬猛然抬起頭看著我說道:

    「侯爺的意思是……」

    不等李敬說完,我開口說道:

    「我說起淮陰侯,並無他意,只是想像當年淮陰侯征戰南北。建立了無數的功勳才得以封侯拜將,而我無德無能竟然被皇上冊封為侯爺,時刻感到惶恐啊。」

    我說的這番話臉我自己都不相信,當年韓信是因為手中的權力太大,而且為人絲毫不懂得收斂。更主要的是他的能力太強了!可是現如今,我只是一個徒有虛名的布衣侯,朝廷怎麼著也懷疑不到我的身上。

    而在萬曆小皇帝的面前,我已經樹立了一個不愛權勢的形象,對小皇帝的事情我從來都是引導為主。反正小皇帝犯錯了有李太后和張居正兩個人懲罰,我何必再去招小皇帝忌恨呢。

    李敬回答說道:

    「侯爺你真是太謙虛了,是我等官員的典範啊!」

    我搖搖頭,笑著說道:

    「典範?這可不行。要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都去做生意掙錢,那麼多的事情不是沒有人來處理了嗎?」

    「侯爺,你真會開玩笑。」

    我也笑了起來,笑罷後,我看著李敬,有些不經意地問道:

    「李大人,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是嘉靖四十二年的進士吧?」

    李敬聽到我問起了這個,臉上露出了一絲意外的神色,不過還是很快地回答說道:

    「下官的確是嘉靖四十二年的進士。」

    我看了李敬一眼,繼續說道:

    「據我所知那年的主考是高拱,這麼說你的座師是高拱了?」

    聽我問這個,李敬看著我的目光中多了一些懷疑的神色,不過他還是回答說道:

    「正如侯爺所說,高閣老正是下官的座師,不知道侯爺為何有此一問?」

    我沒有理會李敬的問話,而是接著說道:

    「高閣老致仕回家的時候,我曾經親自去送,後來高家二小姐也去找過我。」我苦笑了一下,接著說道:

    「只可惜的是二小姐雖然聰明絕倫,卻把這官場上面的是是非非想的太簡單了,誤信了小人。」

    李敬也歎了一口氣,說道:

    「那都是座師的家事了,我們這些人雖然有心,可是卻也是幫不上什麼忙。」

    從我得知高秀秀住進了王家的那刻起,我就知道高拱留下的這點人馬,最終都得被張居正消滅了,王達正想要和張家搭上關係,卻苦無門路呢,結果高秀秀卻自己送上了門。

    現在,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一個京察把高拱餘黨基本上掃蕩一空,而等高秀秀髮現王達和張鯤交往過密的時候,王達已經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她只好黯淡的悄悄從王家搬了出來。

    我別有深意地看著李敬說道:

    「張大人的京察把京師官場的上上下下清洗了一遍,不過看來張大人似乎還是意猶未盡,這次本侯離京的時候,還特地的囑咐我,讓我把沿途見到的有貪墨作風的官員告訴他。」

    我忽然扭頭看著李敬問道:

    「李大人,王家一年給你多少銀子?」

    李敬聽到我問起這裡。連忙跪在了地上,慌張的解釋說道:

    「回侯爺的話,下官絕對沒有受過王家的銀子,只不過下官和王家是同鄉,所以有些交往,還望侯爺你明察!」

    我對李敬說道:

    「起來!起來!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在我面前和磕頭蟲似的,動不動就跪倒在地。我只是隨便問問,看把你給嚇得!」

    李敬顫抖著從地上站了起來,擦了擦額頭上面的汗,說道:

    「我的侯爺呀,下官可經不起這樣的玩笑,會出人命的!」

    李敬說他沒有從王家那裡討得銀子,打死我我也不信!沒有受過人家的好處,一個堂堂的府尹,朝廷的三品官,不在縣衙裡面待著,跑到了這荒郊野外的驛站來?依我看來恐怕得到的好處還不小呢。

    我做出一副不耐煩的模樣,說道:

    「你們中間那點事情,我還不明白,可不要忘了。侯爺我可也是一個走生意的。」

    李敬有點緊張地說道:

    「下官剛剛想起來,每年過年的時候,王,王家確實會送給小人一些禮物。不過絕對沒有送過銀子。」

    當然不會傻乎乎的送銀子了,送禮也是一門學問,尤其是是賄賂官員,拉攏交情的時候更加有學問。

    你首先得打聽到對方喜歡什麼,古玩,名人字畫,玉器珍寶,你都要打探清楚了,這樣才能夠做到投其所好。而且往往送這些東西更加隱秘,尤其是那些字畫。

    一幅上好的字畫少則數千兩,多則上萬兩銀子,可是卻只是一張紙罷了,而且送這類東西也顯得文雅,這才是真正會送禮的人所選擇的方法,當然如果對方喜歡錢的話,那什麼也不如銀票來的實在。

    我用手指彈了彈身上的被子,然後才說道:

    「愛財之心人皆有之,不過不能為了眼前的利益而站錯了隊伍,否則以後再後悔也無濟於事!」

    李敬不斷的點頭,口中稱道:

    「小人知道侯爺的意思,小人以後一定唯侯爺的馬首是瞻,謹遵候爺的差遣!」

    右手豎起了食指在面前搖晃著,我說道:

    「不,不,我只是一個名義上的侯爺,李大人你該如何還如何,怎麼說起來我來了呢。大家都是朝廷的臣子,我們的主子只有皇上一個!我們需要忠心的也只有皇上一個!」

    緩了一緩,我停頓了一下,看著李敬說道:

    「看在以前李大人對本侯還算不錯的份兒上,我就告訴你一件事情。」

    聽到我說這個,李敬面帶喜色,連忙說道:

    「還請侯爺示下!」

    我看著李敬神秘的一笑,低聲說道:

    「當今的天子雖然年幼,可是卻才華橫溢,對天下有著自己獨特的見解,而且……」

    我拉長了聲音,李敬連忙聚集了十二分的精神等著我的下文,我接著說道:

    「而且皇上十分的不喜歡手下的人不聽話。」

    李敬聽到我說完這些後,立刻就知道了我所要說的意思,他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然後連忙低聲說道:

    「多謝侯爺提點,下官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點點頭,看著李敬說道:

    「我希望李大人這次仍能夠站對隊伍,官運依舊亨通!」

    李敬恭敬地說道:

    「多謝侯爺吉言,侯爺提點之恩,下官銘記於心!」

    我笑了起來,然後看著李敬說道:

    「李大人你客氣了,我想在應天這裡開幾家店舖,以後本侯也是李大人你治下的百姓了。」

    李敬媚笑著說道:

    「侯爺能夠在我們應天開店舖,下官感到萬分的榮幸。」

    我看這個李敬十分的上路,也就沒有再怎麼為難他,而是看了看門口,然後低聲問道:

    「王達有沒有說他這次是來做什麼的?」

    李敬有點疑惑的要搖頭,說道:

    「這倒是沒有說道,不過王達向我打聽應天每年交上來的棉布,侯爺有什麼問題嗎?」

    我搖搖頭,心中卻難以平靜,看來自己安插在國舅爺身邊的那顆棋子發揮作用了,王家也開始收購棉布了,可是等他發現松江那裡有多半的棉布都已經歸我所有的時候,不知道是什麼表情。

    「哦,對了,李大人,我想問一下,應天府還有沒有大一點的空地?」我開口問道。

    「回侯爺,說起這個來,下官手中現在正好有這麼一處地方,那裡本來是禁軍的校場,不過自從成祖爺遷都順天後,那裡就基本上閒置下來了,正好上面下來檄文,讓各地把閒置不用的地方都賣出去,以充府庫。」

    「那正好,我正需要這樣的地方。」

    李敬聽我這麼一說,有些吃驚地問道:

    「侯爺要那麼大的地方做什麼用?要知道那裡可有上百畝啊!」

    我微微一笑,回答說道:

    「你可知道我岳父大人要召開花魁大會的事情?這次我可是專門趕來的。」

    李敬恍然大悟地說道:

    「原來是為花魁大會找地方啊,下官明天就找人給侯爺你把那地方搭建好。」

    我微笑著搖了搖頭,說道:

    「這些事情還是不要動用官府的人了,免得到時候有人說我以權謀私,不過我倒是有一件事情希望李大人你幫忙。」

    李敬連忙說道:

    「侯爺你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下官一定全力以赴,在所不辭!」

    我笑了一下,說道:

    「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只是這次花魁大會怎麼說也是在你李大人的治下舉辦的,我希望李大人到時候能夠出席。」

    李敬連忙賠笑說道:

    「侯爺看的起下官,下官自然準時到場了,下官聽說這次花魁大會可是聚集了大江南北各地的絕色美人,而且一個個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通的,這等香艷的事情就算是侯爺不說,下官也要自動請纓的。」

    我聽到李敬說這個,也哈哈的大笑起來。

    最終我還是換了一下房間,前後的待遇有著天壤之別,乾淨柔軟的錦面被褥估計已經是這驛站中能夠拿出來的最好的了,雖然和家中還有些差距,可是比起那些客棧中的條件已經要好上許多了。

    次日,等我起床的時候,外面已經是大亮,我穿上衣服,吳堂早已經把洗臉的熱水打好了,我用手指蘸取了一些牙粉,將牙略微的清洗了一下,然後才捧起熱水把臉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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