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廢土中，蠢貨都死了。」
這就是廢土世界連小孩子都知道的殘酷定律，因為有一句話所有的廢土居民都耳熟能詳。
「就算是嬰兒，也會背地裡嫻熟地用餐刀捅爛你的心臟，然後摸走你身的每一個核子瓶蓋。」
老保爾三人摸不準唐崢的路數，所以選擇了合作，再說從對方瘋狂的消耗補給來說，人家根本不在乎五十顆子彈。
「現在是幾幾年？」唐崢豎起了手指，盯著他們的眼神，道，「別耍滑頭哦。」
「公元2153年，不清楚，反正距離核彈轟平全世界，已經過去了將近一百年。」老保爾每天為生活奔波，哪顧得這些瑣碎無用的信息。
「為什麼有的人不穿防輻射服？是窮？還是用不著？」唐崢也不怕暴露自己的無知，如果對方動了貪念，正好幹掉，至於這個年代，讓他很殘念，核冬天後一百多年，估計怪物都變異好幾代了。
「他們是四代以後的變種人了，其中自然有一些不怕輻射，我們中年人血液中的抗性血球太少，只能帶著。」老保爾指了指他的面具，無奈地道，「其實年輕人也會遭受輕微的輻射傷害，但是窮，沒辦法。」
唐崢掏出蓋革計數器看了看，數值只比安全水準高一點而已，看來傳送地點附近有輻射源。
「你們剛來地鐵聚集地，最應該提防的是鐵拳議會。」肖洛霍夫也想表現一下，展現了善的態度後，問道，「我可以撿這些彈頭嗎？」
唐崢點了點頭，示意可以，隨即問道，「他們是本地的邪惡勢力？」
「恰恰相反，他們維護著本地的秩序，只不過執法很暴力而已。」小保爾滿臉都是輕蔑和憤慨，道，「對了，還有高額的賦稅。」
「你們想在這裡休整，最好找一位嚮導，這裡可是強盜騙子、毒販小偷、奴隸販子的天堂。」老保爾突然露出了一個猥瑣的笑容，極力的推銷自己，道，「還有莫斯科最出色的妓女，都在我們的12號聚集地，您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帶您去，憑老保爾的面子，可以打八點五折。」
「走，去和我的同伴匯合，估計那兩個倒霉鬼已經變成了屍體。」唐崢說這話的時候將彈鼓拋了過去，同時觀察他們的表情，一旦這些傢伙露出憤慨的情緒，他會即刻擊殺他們。
老保爾第一時間跳了出去，抓向了彈鼓，別人的死活，屁事。
「那些彈殼你不要嘛？」小保爾舔著嘴唇，這些人真是奢侈，連彈殼都不撿。
「請便。」唐崢漫不經心地走前去，笑道，「這裡僱傭嚮導是什麼價碼？」
「一個彈鼓，不，一支步槍。」老保爾改口了，盯著唐崢胸前的k74，吞了口口水，他覺得如果能摸一把，肯定比那些十個瓶蓋一次的極品妓女還要爽。
「一個核子瓶蓋能買多少東西？」唐崢瞥了一眼擦身而過的小保爾，道，「別把我當傻子。」
要不是木馬說過倖存者身帶的物品不能換成瓶蓋，唐崢肯定非常節省。
「一個瓶蓋能買十發子彈，或者一磅的黑麵包，300l的清水，30l烈性伏特加各一種。」提到食物，老保爾嚥著口水，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肖洛霍夫也沒忍住，不過他們的臉皮早鍛煉的很厚了，在廢土世界，有臉可活不下去。
「才買這麼點東西？」唐崢還沒辦法對物價形成直觀影響。
「這麼點？省著點吃，足夠活三天了，你知道嗎？聚集地多數的財產也就十幾個瓶蓋，更多的是用子彈在交易。」小保爾以最快的速度撿完彈殼跑了過來，一點都沒氣喘，可見身體素質極好，聽到唐崢的話，他覺得這傢伙真不靠譜，看他健康的臉色，突然道，「你沒挨過餓？」
「必然。」唐崢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結果惹得老保爾三人頓時驚呼不已，滿臉羨慕嫉妒恨地看著他。
「你如果不缺錢，一個瓶蓋就能去聚集地東區找幾個廉價妓女玩個群，你如果喜歡沒的雛妓，那就再加一個核子瓶蓋。」小保爾顯然已經很熟悉此道了，滿臉堆笑地拉客，「如果報我小保爾的名頭，可以打九折。」
「你老爹的名頭可是值八五折呢。」唐崢噗哈一聲，笑了，聽著兩個人的名字，應該是斧子。
「你個混小子，說什麼呢。」老保爾故作惱怒的拍了兒子後腦勺一巴掌，為的就是討好客人。
「難怪要攢兩年，一個核子瓶蓋相當於十塊錢呀，不對，你花十塊也玩不了群，還有雛妓。」唐崢已經可以預見這次任務的困難性了，他的右手食指在槍身敲擊，是莫爾斯密碼，不過三個廢土居民都毫無反應。
「又多了一個不引人注目的交流手段，不過他們的文化知識貌似出現了斷層。」唐崢隨即就嘲笑了自己一句，每天都忙著為生活賺取食物，誰顧得學習，就算學，也是最實用的各種盡快填飽肚子的方法。
唐崢猜對了，廢土居民基本在八歲的時候就已經學會殺人，並且面不改色的處理屍體，殘酷的環境讓他們不得不早熟，而能活到五十歲，已經是天大的恩賜和運氣了。
「叔叔，剛才來了兩個偷襲者，可惜沒抓到。」陸梵很失望，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瞟向了他身後的三個廢土居民，「他們很熟悉周圍地形，我們怕踩陷阱，沒有追。」
老保爾三人為同夥逃過一劫而感到高興，不過隨即又鬱悶了起來，小保爾更是直言不諱地勸說他們，「你們用掉的子彈和手雷都能買兩個月的食物了，下次請節省一點。」
「哈，這麼值錢？」陸梵的臉色很快又苦逼了，「那豈不是說我們攢一萬個瓶蓋需要好幾年？」
「除了鐵拳議會的頭頭們，自由團，流浪者軍團，還有聚集地的層人物，誰兜裡能揣一百個瓶蓋，那就是大富翁。」小保爾譏諷著小蘿莉的自不量力，眼神卻是在女模特身打轉，他從來沒見過皮膚這麼好的女人。
啪，老保爾拍了他一巴掌，趕緊給眾人道歉。
「快去聚集地，碰鐵拳議會的巡邏隊，他們會以各種名義像你們徵收各種高額的稅款。」肖洛霍夫打量著週遭，道，「還要小心其他的冒險者團體，他們有時候也會客串一下奴隸販子的。」
女模特們聽到這個詞彙，都有些不寒而慄，她們可不想被人當狗一樣玩弄。
「奴隸販子？來了正好搶他們一把，我正發愁從哪賺瓶蓋呢。」陸梵把手雷背著雙肩包，一臉的鬱悶，示意大家開路，隨口問道，「還有什麼賺瓶蓋的方法嗎？」
「做奴隸販子，搶劫偷盜，這是風險最大、收益也最快的工作，接著是拾荒，打獵，毒品，汽車，槍支，子彈，麵包，在聚集地都是暢銷貨。」老保爾根本沒意識到那些事犯罪，「如果你們能找到一個軍火庫，收復煉油廠什麼的，也能賺錢。」
「不對，既然你們說鐵拳議會的勢力很大，那我們就算進了聚集地也會被人告發，被他們找門的？」唐崢停了下來，笑道，「說不定你們就是最先告密的人。」
「哈哈，怎麼可能？」老保爾語塞，這是明擺著的事情。
「叔叔，我覺得先搶了鋼鐵議會也不錯，至少二萬瓶蓋能保證了。」陸梵掰著指頭算了一下，道，「這買賣應該比較划算。」
「別衝動，鋼鐵議會控制著半個俄羅斯的聚集地，他們手下最起碼有三萬裝備精良的士兵，外圍成員更是不計其數。」老保爾被小蘿莉瘋狂想法嚇了一跳，趕緊制止他，「他們的前身是軍隊，只不過一百年下來，軍紀糟爛透了，遇到廢土居民反抗，全是暴力鎮壓，而且單是我們12號聚集地就有將千人的武裝呢，你們才幾個，給人家塞牙縫都不夠。」
「他們怎麼養活這麼多軍隊？靠盤剝？」陸梵白了他一眼，道，「你們會不會太傻？」
「他們控制著一切可以活下去的資源呀，我們有什麼辦法，有人家有能力製造軍火，還收復了煉油廠，有自己的汽車，甚至還有坦克，隨隨便便就碾壓我們這些平民了。」兩個中年人沒說話，小保爾倒是義憤填膺，顯然吃過不少虧。
「咦，我怎麼聽得動他們的話？這是俄語？」徐碧雲湊到了陸梵身旁，嘗試著和小保爾交流了一句，果然沒問題。
「應該是木馬動得手腳，要是連交流都困難，怎麼熬過去兩年？」龐美琴很開心，不用花點數就多掌握一門外語，太讚了。
「那把機槍叫什麼？」小保爾盯向了秦嫣手中的咆哮死神，「多少瓶蓋買的？」
「德軍的g3呀，號稱撕布機。」陸梵詫異地瞥了他一眼，問道，「聽過斯大林嗎？」
「那是什麼？藥品嗎？我只知道盤尼西林。」小保爾很慎重地道，「就算是過期藥品在聚集地都很少流通，一般在黑市才能買到，全是高價。」
陸梵剛想搭話，一隊穿著稍顯整齊的士兵出現在視野，大聲的警告著他們停下，接受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