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蠻王座(湛藍徽章) 正文 第039章:驚變
    晶之堡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慌亂之中,到處是手持盾牌和長矛來回奔跑的士兵,騎著戰馬的傳令兵大聲斥罵著擋路的人,箭樓上的哨兵聚在一起竊竊私語,士兵們的目光投向雅克絲主母居住的塔樓,所有人都面帶憂傷,同時也把焦躁和恐慌掛在了臉上。慈祥的主母死後,納吉妮將是這裡的女主人,誰都明白那將是一場災難。

    雅克絲主母的臥室外面聚集了上百人,晶之堡所有中級以上的軍官和魔法師都聚集在了這裡,他們默默的盯著臥室的門木,期待著奇跡的發生或者更加確鑿的噩耗。聽到西塞羅沉重的腳步聲,眾人閃開了一條路,西塞羅急匆匆推開木門,走進臥室的前一刻,他看到聖女黛鐸和薩堤羅斯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

    「主母!」西塞羅衝進房間,看到納吉妮趴在格林哈特的懷裡,肩膀一聳一聳的,發出輕輕的抽泣聲,雅克絲主母躺在楠木床上,兩名剛剛進階中級魔法師的人正在進行最後的嘗試。

    「主母!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西塞羅幾個箭步跨到床邊,抓住了雅克絲主母那雙冰冷的手。雅克絲主母永遠閉上了那雙充滿智慧的雙眼,面部的皮膚鬆弛而蠟黃,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了。

    「我們盡力了,西塞羅大人。」一名中級魔法師被西塞羅憤怒的目光嚇的退後了幾步,擺手為自己解釋,西塞羅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手腕一翻,將他摔倒在地,他的皮靴用力踢打著魔法師的胸脯,就像一道道迅猛的連環閃電「你們這群廢物,除了藏在房間裡數金幣還會幹什麼?」無辜的魔法師被踢的鼻口流血,大聲求饒,格林哈特臉上的肌肉猛的抽搐了一下,西塞羅的皮靴彷彿踢在了他的心口和臉上。

    「住手!你在幹什麼?」滿頭大汗的凱曼推開了房門,圍在外面的人探頭朝裡張望的時候,躺在地上魔法師被西塞羅一腳捲了出去,砸倒了兩名在門口探頭的騎士。

    「主母」凱曼泣不成聲的跪倒在床前,抓著雅克絲手貼在自己的臉上,身上的鎧甲因為身體的劇烈顫抖發出一陣陣聲響。

    格林哈特趴在抽泣的納吉妮耳邊低語了一會,納吉妮用繡著金絲的手帕擦乾了眼淚,轉過身清了一下嗓子說:「好了,現在還不是我們悲傷的時候。」

    西塞羅拍了拍凱曼的後背,把他從地上拉起來,凱曼自幼就是一名孤兒,十六歲那年好心的雅克絲主母收養了他,從此凱曼就發誓要為雅克絲主母奉獻一切,而現在她卻離開了人世。納吉妮猶豫看著西塞羅和凱曼,這兩名將軍是晶之堡舉足輕重的人物,但是卻和她貌合神離,她張開嘴巴又合上,求助似的看著格林哈特。任性刁蠻的納吉妮只會對屬下耍威風,平時遇到什麼事情都由雅克絲主母或者格林哈特解決,現在雅克絲主母去世了,她唯一能夠依靠的只有格林哈特。

    格林哈特面色沉重,緩了一會才說:「尊敬的將軍們,親愛的主母聽從了女神召喚,離開了我們。以前都是她為我們安排好了一切,現在我們必須學會自己面對所有的事情。」納吉妮聽到這句話,眼睛一紅,大滴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我們首要的事情就是安葬主母的遺體,她曾經說過,死後要把墓室建在神廟裡,永遠做女神的奴僕。這件事我和納吉妮會處理,另外兩位將軍想必也知道,納旗的客人並不友好,慷慨的主母點燃了他們對財富的**,我希望在葬禮期間兩位將軍能夠保持警惕,如有需要,可以採取任何措施,我會把所有的魔法師交給你們調遣。」格林哈特深施一禮「葬禮後,他們就該離開這裡了。」

    西塞羅和凱曼連忙回禮,同時說:「一切為了斯諾家族的榮譽!」

    走出臥室,西塞羅驅散了門前圍觀的人,和凱曼商量了一陣,將所有的軍官召集在一起,進行了一番全新的部署。由於軍官人數眾多,這次部署實在訓練場上進行的,西塞羅和凱曼下達命令的時候晴朗的天氣忽然變得陰霾,灰色的雲層密佈天空,不一會就落下了點點的雨滴。

    人的聲音迴盪在灰色的訓練場,低沉而哀婉,天空的雨似乎也被雲層染成了灰色,落進人的眼裡,流出灰色的濁淚。

    建築上掛著白紗,士兵的左臂繫著白紗,就連戰馬和盾牌上都點綴著白色小花,除了植物的綠色,整個晶之堡被悲哀的白色覆蓋,所有鮮艷的顏色都在晶之堡消失了,士兵和魔法師的訓練都停了下來,忙碌的準備隆重的葬禮。

    當天晚上,當西塞羅疲憊不堪的躺在床上的時候,木門忽然被敲響了。西塞羅把一隻皮靴甩在蠻蠻的身上,閉著眼睛說:「雜種,去看看誰在敲門,要是那些士兵就打斷他們的腿。」

    蠻蠻捂著鼻子,把皮靴踢到一邊,不情願的扭著身子打開了房門,接著西塞羅就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雜種,你在幹什麼?」西塞羅猛然睜開眼睛朝門口望去,他的面部表情迅速發生了變化,就像直射的紅色陽光驅散了厚厚的烏云「噢,親愛的維德尼娜,你怎麼來了?」

    維德尼娜輕輕關上房門,對門外的蠻蠻抱歉的笑了一下,她的手指撮著白色長裙上的褶皺,喃喃的說「親愛的將軍,我知道我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打擾你,但是我有些話必須要對你說。」

    「當然不會,快過來我的小美人。」西塞羅一掃整日忙碌帶來的慵懶和疲憊,笑著抱起她,放在自己的腿上。

    維德尼娜盯著西塞羅的臉看一會,用手摸著他的臉說:「雅克絲主母去世了,我知道你的心情很沉重。」

    西塞羅歎了一口氣「是啊,她就像一個慈祥的母親。」

    維德尼娜低下頭,把一縷紫紅色的頭髮塞在耳朵後面,輕聲說:「晶之堡遭受了這麼大的變故,我想,我很快就要跟隨聖女回納旗王國了,在走之前,有些一些話必須說出來。」她輕輕瞥了一眼西塞羅「不過請你不要有任何的誤會,你知道,你是我的摯愛。」

    「你是我生命的全部!」西塞羅親吻著維德尼娜的額頭,把她緊緊抱在懷裡。

    「我越來越覺得我們的愛情像是一個陰謀,請原諒我這麼說。」維德尼娜靠在西塞羅的懷裡,語氣細若蚊聲「第一次和約會之前聖女召見了我,她要我愛上你,更重要的是,她命令我,必須使你為我瘋狂。」

    「親愛的,我們早已經相愛了。」西塞羅保持著微笑,不停親吻著她的額頭。他們相處的時候極盡恩愛,除了**的歡娛,兩個寂寞的心越貼越近,如今已經融合為一體,似乎永遠也無法分開。

    「但是,我只是想讓你明白。」維德尼娜避開了西塞羅的嘴唇,頻繁的親吻擾亂了她的心「我的心是真誠的,我對你的愛也是真誠的,不管以後發生了什麼事,都請你不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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