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夜話 第一百八十四章 右都御使當朝發難
    第一百八十四章右都御使當朝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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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賞賜的玉牌,是對一甲三人的隆恩,有了這玉牌,和文武大臣們進宮面聖時的腰牌是一個道理,然而,能進宮的大臣至少也在從四品以上,進翰林院的狀元榜眼們,不過是六品、七品。

    姚承允接過了玉龜的牌子,小心翼翼掛在腰間。皇帝越過了林致遠,來到左側榜眼鄭晏的面前。

    「鄭晏?揚州的案首?」皇上點了他的名字,「你在何處讀書?師從何人?」

    鄭晏臉色發白,不是驚嚇住的那種,而是天生的一種白皙,隱約透著一種病態美。他與姚承允的身量相仿,但是骨架極單薄,倒有些飄飄欲仙的感覺。

    「回稟皇上,臣幼年讀書於安康的青蓮書院,師傅乃是一名隱士,從未踏出過山野,更未博取過功名。」

    皇帝一揚嘴角,心道:這鄭晏和林致遠還真是兩個極端,一個師從名門,一個連書院的名字自己都未聽過。

    皇上沒聽過,可是站在一旁的林致遠卻不能不提起精神,青蓮書院他還是在老師那裡聽過這個名字,當時先生便稱讚,說安康乃是名山秀水之地,青蓮修士選了這麼個地方建造書院,出來的學生也必定會大有作為。

    皇帝問道:「你在京城可有同朝為官的師兄?」

    有些人心中不屑,認為皇帝純粹是多此一舉,那青蓮書院是燒了八輩子的高香,才有這麼一個鄭晏中了榜眼,消息傳回去的時候他的老師指不定怎麼炫耀呢

    鄭晏回道:「回稟陛下,有。」

    皇帝不看鄭晏,反若有所思的睨向林致遠,「哦?都是何人?」

    「戶部文大人,禮部明大人,工部馬大人」

    一開始,六部的尚書們都不在意,可是當鄭晏說道第十個人的時候,大家的臉色開始掛不住了。直到鄭晏報完,細心的人數過,與他同朝為官的師兄竟有二十三人。更奇怪的是,這裡面的人沒有一個在正五品的級別之上,除了兵部空缺,不需要文職,其他的五部沒有一個落下。

    這代表了什麼?

    一個默默無聞的小書院,忽然出了這麼多五品之下的小吏,而且年紀都在三十開外,正是大展拳腳,有所作為的年紀。

    十年後,要是這幫人得勢,朝廷上是什麼格局,幾位尚書大人誰都不敢保證。

    幾百人熱熱鬧鬧的大殿上,這幾位竟然開始冒汗,偷偷打量著皇帝。皇帝似乎聽的很仔細,一邊聽一邊點頭,有時竟然能說出某位小吏的成績,順便誇讚幾句。除兵部尚書,五位大人的心慢慢放回原處,這才是他們萬歲爺的性格,怎麼會叫身邊來個不知名的小輩?一定是查的清清楚楚。

    不過鄭晏的一席回話,也叫剩下的這些進士、同進士們再不敢小覷,暗暗揣摩他的來歷。

    皇帝同樣賞賜了他玉牌,剛一站到林致遠面前,還沒等開口,就聽文臣之中有一人說話:「啟稟萬歲,臣有本要奏?」

    大家望去,是都察院的右都御使吉大人,皇帝不甚愉悅的問道:「愛卿何事?明日早朝再議」

    「陛下。」吉大人忙道,「臣此本專湊今科狀元林致遠,望陛下容臣詳稟奏,以免叫小人得勢,為害朝廷」

    底下「嗡」的一聲,也顧忌不上這裡是什麼地方,人人竊竊私語,左都御史緩緩垂下頭,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任憑右都御使做那跳梁的小丑。

    大太監戴權沒有叫人察覺的往後挪了半步,拉開了與皇帝的距離。

    「吉坤,你可要想清楚,你雖然是御史,督查百官的一言一行,可是,今天是我大宴群臣的日子,你不要好生壞了朕的心情。」皇帝說完,背著手轉身回到了御座之上,戴權細眉一皺,弓著背,捧盒亦步亦趨的跟上。

    吉坤往前站了兩步,從文官的列隊中閃出,「皇上,臣得知,今科狀元林致遠與會試主考官佟大人私交慎密,曾送去一幅名貴字畫,乃是徽宗的墨寶。陛下,此子並無真章學識,乃是投機取巧,才能躋身一甲,陛下萬萬不可叫此等小人進朝為官,,以免耽誤了江山社稷。」

    話音說道最後的時候,右都御使幾乎是聲淚俱下。很有點死諫的感覺。

    皇上一手點著黃金寶座,沉聲問道:「方大人。」左都御史忙出列:「陛下。」

    皇帝問道:「你和吉大人同為都察院的二品御史,他得到的消息,你也應該知道,是不是?如果早瞭解此事,為何又不前來稟報?你可知罪?」

    左都御史嚇得跪倒在地,忙辯解道:「皇上,臣雖身為都御史,但與吉大人一向是分工而治,消息如此突然,吉大人並未與臣說過。」

    皇帝重重的拍打御座扶手,恨道:「我養你們這些人何用?何用?佟太傅,你來說,吉大人所說是否屬實?」

    「皇上,」佟大人並不著急,氣定神閒的說道:「林狀元確實送了臣一幅字畫,不過」他瞧向右都御使,正好與之相對視,「不是什麼名貴的字畫。」

    右都御使未等皇上說話,衝著佟太傅嗤笑道:「佟大人,當著萬歲爺的面兒,你可要講真話徽宗的墨寶還不是名貴的字畫,莫非要叫林致遠送你王右軍的《蘭亭序》才叫得上是名貴?據我所知,佟大人此番會試,收到的禮物不下百件。老大人如何當得起皇上對你的一番信任之心?」

    當中站著的三百名學子中已有人開始腳底發軟,兩腿打顫,這些人可都往佟府送過東西啊,小到節禮吃食,大到字畫古玩佟家當時是一點沒拒絕啊?

    怎麼現在來了個吉大人開始發難?

    陛下會不會生氣,就此免了此次恩科?

    眾人正內心惶恐時,佟大人笑道:「吉大人的話叫老朽愧不敢當。畫作嘛,雖然不乏名貴之作,但是老朽閱卷時絕對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從未因對方送來名畫便高看一等,況且會試大考前,老朽便將所收之禮寫成了單子獻給陛下過目。」

    右都御使原本是要接畫作之事發難,沒想到佟太傅反將一軍。

    「至於,林狀元送的禮物嘛就更不值得一提了,也因為這個,」佟太傅向皇上一拱手,「臣向陛下呈遞的禮單子裡並沒有寫上林狀元所送之禮。這事兒要想還老臣的一個清白,還是由林狀元親自來說比較好。」

    皇帝沉聲道:「林致遠,你來說。」

    一身紅袍的林致遠在今兒是最為扎眼,早有人打算看熱鬧,他自己也心知肚明。林致遠一施禮,說道:「回稟皇上,右都御使大人所說一半屬實,一半卻是冤枉的小臣。」

    皇帝,方大人,吉大人同時挑眉,好一個林致遠,看來是早有所準備,剛剛皇帝只說這二人同為二品御史,並沒講清楚誰是左誰是右,然而,林致遠脫口便講清了二人之間的分別,叫人不能小覷。

    皇帝問道:「你如實說來,要是吉大人有半點冤枉你的意思,朕替你做主。」

    「陛下,臣年幼喪父,是跟著母親長大,母親雖家世貧寒,但從不敢耽誤臣的學習,幼年進家學,少年跟隨沈大人在尼山書院讀書,母親常常鞭策小臣,要做忠君愛國之人,萬不可壞了品行,做些雞鳴狗盜之事。這幾年,臣攢了些小錢,家中也添置了幾件古玩器物,但大多是還是友人相贈。」

    皇帝接道:「朕有件寒玉暗香鼎,聽說還是打你那裡來的?」

    林致遠忙回道:「承蒙皇上喜愛,它也是當年友人相贈,所以,陛下想,當日小臣不過一介布衣,依舊在姑蘇書院讀書,一些器物的相送實在是太正常不過的交際了。」

    林致遠的話有點狡辯的意思,不過就是有人吃這一套。

    工部尚書馬上附和道:「林狀元所言不假,陛下,江南富庶,讀書人又多,送些字畫為禮也算不得什麼。」

    皇帝一直沉著的臉稍有笑意:「看來陸大人是迫不及待要與林家結親了,如此想著狀元公」

    一句玩笑話,化解了林致遠的少許危局,右都御使正要繼續發難,林致遠哪裡肯給他這個機會

    「陛下,小臣從未進過京城,半年前來的時候簡直像個愣頭青,師傅臨行前曾囑咐小臣,進京時候要拜訪當世大儒佟太傅,請佟大人指點一番功課。小臣便想,老家的習俗是初次登門要送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天朝南北相通,這禮節上,想來也是一個道理。可是送什麼便成了難題,好在佟大人愛畫之名享譽京城,小臣本想送一幅自己的拙作,然而實在拿不出手,又怕佟大人以為小臣是要巴結賄賂,所以,只好送了一幅」林致遠話音一頓,先看向皇帝,繼而轉頭,對視左側的右都御使,「贗品」

    這「贗品」二字就好像個悶雷一般響在吉大人的頭頂,「胡說,你這廝純屬信口開河,難不成以為我們都察院都是傻子不成,只要一查,必定是要找出你說謊的罪證。」

    吉大人忍住怒火,說道:「我勸林狀元好生的招了,免得陛下震怒,有你的苦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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