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玫瑰 正文(TXT全文字手打) 第二十四章小本失利
    小本趕緊勸解:「爸爸,惠子是在生我的氣,我來說好嗎?」

    惠子氣呼呼的起身走向花園,小本追出去:「惠子,一切都是我的錯,現在事情都已經解決了,我是求得你的原諒來了,次郎是你從小看著長大的,現在要結婚了,作為嫂子,他希望你能幫他完成婚禮。」

    在小本至尊無上的大男人主義面前,能向惠子低頭認錯,可見,小本也是誠心悔改。此時,惠子已經深深懂得了愛不是敷衍,不是權利和金錢堆積而來的金字塔,它是實實在在的情感,需要兩個人用真誠去維繫,家是溫暖的,不該被那些庸俗的東西腐蝕,她不能心軟,對,決不能,已經錯了一次,不可以再有第二次。

    小本看著一言不發的惠子,心裡有種異樣的情感:「能告訴我什麼方式可以讓你消氣嗎?」小本是真心悔改的。

    惠子回過頭來:「自從我們結婚到現在,我只知道為了你應該做什麼,一直不懂得,作為女人應該得到丈夫怎樣的尊重和愛,現在也不需要知道了。」

    小本聽出惠子話裡的意思,語氣堅決,不像以前那個溫溫而婉惟命是從的妻子:「我知道這些年一直忽略了對你的照顧,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盡到丈夫的責任。」

    惠子語氣依舊冷淡:「去尋找自己的愛情吧,我們之間沒有愛,也談不上相濡以沫,已經浪費了那些日子,不要讓接下來的時光再荒廢了,爸爸,那邊我來說,不會為難你的。至於原野遇到的困境,我會竭盡所能幫助你重新振作。」

    惠子的父親不緊不慢擺弄著棋盤:「這盤棋相當於老輩人留下的遺囑,我當年也是破譯了棋局裡的奧秘而被任命為傳人,當初小本貿然來提親,我看在兩家世交的份上,勉強同意了,可是多年來,小本一直沒有破解這樣的棋局,如今真正接替會社的人出現了,我不再勉強你的決定,爸爸老了。」

    「能真的這麼想,我還以為您會武斷的讓我回去。」惠子堅定的眼神回應著父親的話。

    小本回到家裡,房間裡安靜的沒有一絲聲音,樓上樓下走了一圈,屋裡空空如也,他去廚房沒有找到可以吃的東西,連泡麵都沒有了,他打電話叫了外賣,「叮咚」門鈴響了,小本起身:「這麼快,」他以為是外賣送來了。

    一開門,以為出租車司機禮貌的點頭示好:「先生,這位先生喝多了,讓我送他回來。」車上的次郎東倒西歪,醉的一塌糊塗。

    小本付了車錢把次郎架回房間,放在床上,幫他脫掉鞋子,神情淡然的退出去,一鳴和杏子也回來了:「大哥,我們今天跑了一天,總算把結婚用的教堂定好了,還有禮服,會有人送到家裡來的。」杏子讓保姆把孩子抱回去,小傢伙早就睡覺了。

    小本支走杏子,他一邊吃著外賣,一邊問:「聽說前些天,惠子的父親找你了。」

    「哦,這件事情本來今天要說的,杏子硬拉我出去,說來也奇怪,這位老人家不讓咱們進門,有讓我過去喝茶,我還以為是鴻門宴呢,原來虛驚一場。」一鳴說的輕鬆似然,看不出絲毫的破綻。

    「老爺子有兩大愛好,品茶和下棋。」小本說完直盯盯的看著他。

    一鳴的警惕性很高:「你說的一點都不錯,老人家一直給我談茶道,我那裡懂這些,喝茶對於我可是浪費呀。」他呵呵笑著,一點沒有提到棋局的事情,小本沒有聽出什麼不對,也就不再追問。

    一鳴剛要離開,小本想起什麼:「對了,惠子的父親提出讓你去做他的私人保鏢,說是錢的方面不是問題。」

    不等一鳴接話,躲在一邊的杏子跳了出來:「說的什麼話,難道我們缺錢嗎,給你當司機,權當是為了你的安全問題,一家人我也就不說了,給他做死人保鏢,他的地位,還會缺這些嗎,分明是要讓我難堪,真想不通,明明是對你不滿,幹嘛那我們逗著玩。」小本心裡冷笑,他的話果然激起了杏子的不滿,這樣就好辦了,一鳴進入株式會社沒有希望了,這真是他想要的,被杏子奚落幾句又如何。

    「既然不同意,你們自己打電話回絕吧,這件事情我不好插手。」

    「大哥,你既然去了嫂子娘家,怎麼會是一個人回來的,嫂子呢,她爸爸不原諒你。」杏子的尖叫讓小本很反感,也覺得沒有面子。

    一鳴拉著杏子往樓上走:「大哥還沒有吃飯呢,我們先去看看孩子。」

    惠子的父親凝視在窗口許久,他腦海裡一直呈現著一鳴輕鬆破解棋局時的情景,惠子依舊在天台澆花,哼著小調,他的眼睛開始噴火,妻子和弟弟的醜事被揭開的那幕也浮現在眼前,他握緊的拳頭紮向大理石的石板,手上的疼痛遠不及心裡的痛楚要來的多些。

    貝樹子喜氣洋洋的準備自己的婚禮,貝昌建雄也挺直了腰桿,董事們以追問股市為由,督促小本盡快解決和惠子的關係。而貝樹子的事情已經淡出了人們的視線,杏子一襲黑衣來到貝子的墓前:「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你的死祭,選擇這個時候來看你,真的很難過,一直以來我的良心都很難安,對不起,你等這句話很久了吧,就是擔心貝樹子在走你的路,我下了決心要初成次郎和貝樹子的婚事,我知道被捆綁在不愛的婚姻裡是多麼的痛苦,我也知道愛上一個人不能長相廝守的無奈,我是不是老了,變得囉嗦起來,現在居然發現唯一能找到述說的朋友居然只有你,可惜連你也不理我了。」

    她孤單的身影嵌在墓碑旁,一架躲在暗處的照相機拍下了這些鏡頭,次郎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揉揉酸痛的腦袋,像是被炸開了一樣,他頭腦不清的下樓倒了杯水,郵差遞過一封信,他順手丟在桌子上。小本安下免提電話:「李秘書,讓一鳴過來。」

    五分鐘後:「一鳴出去了,手機轉至呼叫轉移,暫時無法聯繫。」李秘書回報的很仔細,小本將目光移向窗外。

    一鳴客氣的與惠子的父親打過招呼:「您好,接到您的電話,我就來了,對於你上次提到的事情,我有必要登門說清楚。」

    「年輕人坐吧,不要著急,我們在下一盤棋,我對上次的失利很是耿耿於懷,這次是一定要扳回來的。」老人讓人將擺好的棋盤端出來。

    一鳴並不推遲,坐下了,平心靜氣的開始,起初幾步,一鳴還顯得有些吃力,漸漸的老人家的棋子已經減去了一半,他的心裡驚歎,眼前這個年輕人很有能力,也讓他更加肯定,一鳴就是他最好的接替人。

    三浦開始精心的準備新房,惠子也奔波於商場之間,從窗簾的顏色到餐桌的擺設,她不亦樂乎的忙碌著,採購了一大堆,想不起來還差什麼,在冥冥之中已經拉開了一張網,在慢慢的等著他們往裡面鑽,而此時沉浸在幸福之中的兩人根本無從察覺,她拿起電話:「三浦,能來接我一下麼,我買的東西太多了。商場外面打不到出租車,我的腳都要酸掉了。」

    她站在商場外面,三浦的汽車緩緩的靠過來,就在離她不到五米的地方,一聲轟鳴,三浦的汽車發生了爆炸,一切都來的太突然,不等惠子明白是怎麼回事,自己已經暈厥了過去。

    白色席捲了惠子的視野,她艱難的支起身體,父親冰冷的面孔出現在她的面前:「你醒了,怎麼這麼大意,竟然在爆炸汽車的旁邊暈倒,這樣多危險。」

    惠子瘋了一下叫著:「你殺了三浦,你是劊子手。」三浦隨著爆炸一下被火吞噬的情景讓她幾乎窒息,愛人因為自己而喪命,父親的冷血怎麼能不讓他寒心。

    三浦的葬禮肅穆安靜,來的賓客不是很多,惠子捧著一束花舉步艱難的走到三浦的遺像前,淚水不止的掉下來,心酸心痛一股腦的湧上來,小本悄然跟在她的身後:「節哀吧,畢竟人死不能復生。」

    當幸福成為過眼雲煙,惠子被擊垮了,她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父親依舊是那麼的絕情:「要死也要死在小本的床上,我這裡不留嫁出去的女兒。」

    惠子輕聲問:「爸爸,您愛過媽媽麼?」屋子裡出奇的安靜,家庭醫生進來:「我給您做過了細緻的檢查,根據跡象表明,您是懷孕了,現在是一些早期的反應,調理一下就好了。」

    懷孕,這個詞讓惠子一下興奮了,她摸著肚子,這是三浦的孩子,對,她要活下去。」

    惠子嚴肅的表情裡擠出笑容:「小本也該如願了,孩子也有了,難道你想讓孩子一生下來就沒有爸爸嗎?」

    父親的話一直縈繞與耳邊,惠子站在窗邊,微風扶起她的脆弱,她擦乾眼淚拿起電話:「小本,我是惠子,我們談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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