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虎嘯震得林間晨鳥簌簌飛起,鋪天蓋地得鳥群遮得旭日都失了幾分顏色!無暇自山間飛快地略進淨雪宮,後面跟著清羽滑翔漸進得優美身姿!
清幽幽得鶴唳揚起來,不知道為什麼?晨起得宮侍們心裡一寒,不約而同抬頭看飛快接近得白鶴,怎麼覺得那一聲鶴唳裡隱隱得有怒氣?
「混蛋!你再敢嚇唬我手底下得孩子一次試試?」
「誰怕你?你還不是威脅要抓瞎雪衣的眼睛!」
遠遠傳來的鶴唳聽的睡夢中的鳳君一個機靈,瞬間清醒,睜開的眼睛已經是一片清明!別人聽不明白,她可是一分不差地聽清楚了,嘴角勾起一個輕鬆的微笑!無暇有苦頭吃了!
動動身體,渾身酸痛,心裡有些空落落的,忽然想笑,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不是人們通常所說的**失身心理!被角微微一動,溫熱軟香的氣息撲面而來,煜風朦朧的眼睛望過來,一接觸到鳳君清亮的眼神,立刻就清醒過來!
鳳君看著煜風忽然漲的血紅的臉,霎那間空落落的感覺一掃而空,笑意擴大,又忘記了,這個世界該是處男的失身心理!
嗯……如果沒錯的話,自己這個時候應該扮演新婚第一天溫柔體貼的妻子形象!可是,對著這個弄的自己渾身酸痛的罪魁禍首,她實在是說不出安慰的話!
愣了半晌,鳳君才低頭吻吻早已經把頭完全埋進被子的煜風,低笑道:「沒想到啊!我的寶貝風兒那麼厲害!」
暖暖的熱氣呼進耳朵,煜風只覺得渾身一顫,恍惚記起自己昨日情動時的舉動,想起鳳君對自己的縱容,心中一時竟然五味雜陳,不知如何反應!只能本能地將自己更深地埋進被子!
「喂!這床只有這麼大,你再縮可就要掉下去了!嘶∼」鳳君見他躲,笑意更盛,不由一把把他拉回來抱在懷裡,誰知身上一動,不由痛的一聲低呼。
煜風乖乖任她抱了過來,卻在聽見她痛呼的剎那猛然抬頭,眼前閃過鴛鴦帳裡那抹艷麗血色,五味雜陳立刻換成滿滿的喜悅!鳳君的第一次,喜悅過後又是微微的懊惱,她那般縱容自己,不知可傷了自己沒有?
想到這裡,顧不得害羞,纖手有些不安地攥緊,顫聲低語:「還、還疼的厲害嗎?」
「你說呢?」鳳君抱著美人上下其手,這點小痛還沒放在心上,可是看到煜風怯憐憐的表情就忍不住想逗逗!
「都是我不好!可是,我、」煜風皺著兩道修眉,想到那麼多血,心疼的水眸含淚,「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也不知道怎麼了,控制不住……」聲音越來越小,漸漸竟然哽咽的沒聲了!
「別哭啊!我不疼了!我跟你說過的話還記得嗎?男兒有淚不輕彈!嗯?」鳳君有些好笑,有些無奈地抱緊他,柔風般的輕吻一點一點吸去煜風的淚,「不是你的錯,我不疼!」
呵呵!如此男兒一心一意跟著自己,會為了自己的一點點痛楚掉淚;會全心全意想著自己;會壓下自己的病痛陪她千里遠行;會為了幫自己分擔逼自己成長;會包容她的所有脾氣小性兒;明明害羞也會主動說愛自己;這樣的幸福有些時候會讓人忍不住懷疑是不是真的!
爸爸,你若知道這裡有一個人肯如此待我,會安心許多吧!
「風兒!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你沒有傷了我,不用自責……」額頭抵著額頭,鳳君盯緊了煜風的眼睛,幾乎是一字一句的重複同一個意思!
煜風水汪汪的眸子幾乎是瞬間就清亮起來,鳳君說她很高興!鳳君說她很高興!鳳君說她很高興呢!情不自禁又往她的懷裡鑽了鑽,鳳君說她很高興呢,呵呵!真好!
見煜風想開了些,鳳君又幫他壓壓被角摟緊,軟聲道:「陪我再歇半個時辰可好?」
「我不睡了,你歇著!」煜風翹著嘴角半坐起來披了外衫,又將鳳君抱進懷裡掖好了被角,纖手靈活地沿著她腰背的穴道按揉,「我給你揉揉!」
「也好!」鳳君舒服地歎息一聲,早晨起來能賴一會兒床實在是人生一大樂事!早睡早起的習慣她才沒有!
無奈天不隨人願,二人甜蜜時光持續不到一刻,一陣旋風打的門窗辟啪作響,正對大床的雕花木窗終於承受不住勁風,砰的一聲掉下來,直接砸到地上粉身碎骨!
瞇著眼睛的鳳君幾乎是瞬間彈起,錦被一展把煜風包進去,手腕一抖、透明柔韌的天蠶絲自手鐲飛出去將掛在牆上的長劍拉了過來!
電石火光間準備好應戰的鳳君看清進來的人(?或者動物?)時只覺得胸口一把小火兒嗖地就燒起來了,咬牙切齒道:「無暇,你怕動靜小了人家不知道是你還是怎麼著?」
「清羽昨天說要抓瞎雪衣的眼,今天又說要抓瞎我的眼!」無暇自窗口躍進,看見鳳君半跪在床上,衣衫凌亂,自知闖禍,蹲坐在一堆碎木片上小小聲道。
「抓瞎你的眼?我就不信清羽會無緣無故要這麼幹?說!你怎麼惹著人家了?」
「我就是、就是……」
「就是嚇得我手底下的孩子都不敢回巢!」清羽跟進來憤聲道:「昨天還有一對孔雀跑開時踩倒了巢!打破兩個蛋,你說!怎麼解釋?」
「沒解釋!」雪虎頭一歪,虎鬚輕顫,「我不是故意的!」擺明了,老子就是這樣,你奈我何?
清羽氣的渾身羽毛直顫,一向清幽幽的鶴唳斷斷續續的,「你、你、你不可理喻!」
「無暇!道歉!」鳳君皺起眉頭,「不可以欺負男孩子!」
無暇虎眼一翻,無奈低頭沖清羽鞠躬,板著聲音呼嚕道:「清羽公子,我錯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吧!」
清羽翅膀一拍,轉身就走,「哼!沒有誠意!我去安撫那些鳥兒!你解釋吧!」
「可以說了嗎?」鳳君穿起外衣,坐到窗前讓煜風給她綰頭髮,無暇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清羽!
那麼,淨雪宮發生什麼事情了?自己在屋子裡養太久了,也該出來管管事兒了。
「有人連續闖山,前幾批都打發了!昨兒一時疏忽漏進來幾個,我一生氣就、就吼了兩聲!」
「闖山?不是邀梅的人嗎?」
「絕對不是!」無暇肯定道:「他們怎麼會傻到自己闖瘴氣森林?有路不走去找死不是傻帽兒嗎?」
那麼,是除了邀梅以外的勢力!鳳君沉吟,略微理出一絲頭緒!確實感覺到過!來淨雪宮的途中客棧襲擊自己的那撥人就肯定不是邀梅的勢力!她們太過訓練有素,即使是宮禁嚴如淨雪也調教不出那樣的人!
強盜就更不可能了!她們的目的更像是擄人而不是劫財!倒像是、軍隊!鳳君皺起眉頭,果然和朝廷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