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個個都好壞 卷一翩翩少年 第二十七章  自毀清白
    「難道,你身上有什麼問題,見不得人?」

    齊越的話,讓她心中一驚,敢情他們發現了什麼?或者,已經開始懷疑她的性別?

    心中撲通撲通亂跳一氣,面上也是微微發燙,抬眼看去,那幾名男子正一眨不眨盯著自己,眼神莫測。

    「我是見不得人……」低下頭去,喃喃說道。

    「你說什麼?」那細如蚊蚋的聲音,三人聽得含含糊糊,不明所以。

    「我……」把頭一點一點,埋得更低,幾乎要與膝蓋齊平了,悄悄掐了自己一把,頓時疼得眼淚直冒,嗓音嗚咽道:「我從來都不想提的,你們為什麼非要問,為什麼……」

    「小洛,怎麼了?」秦易之見她忽然紅了眼圈,按捺不住,一把扶起她的身子,柔聲道:「是有什麼苦衷嗎?說給二師兄聽,好不?」

    「是啊,小洛,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不僅是紀雲嵐,連那冰山男齊越,也是湊過來。

    當然有人欺負她,不是別人,就是眼前這三個!

    淚眼之中,有些意外地,看見他們竟是一臉關切的神情,不覺詫異,這些男人,到底是真的在懷疑她,還是隨意問問?

    管他呢,既然做戲,索性來真格的!

    看了他們一眼,下一刻,便是哇地一聲,放聲大哭起來。

    「小洛,怎麼了,出了什麼事?」秦易之大驚失色,大手一伸,將那哭得稀里嘩啦的人兒拉進懷裡,急急問道:「別哭,告訴二師兄,到底出了什麼事?」

    是啊,出了什麼事?

    別追問那麼急啊,她還沒編好呢!

    靠在他肩上,一邊抽泣著,一邊在腦中飛快構思了情節,心一橫,輕聲說道:「今日的事情,你們別給小翔說,免得他又擔心我……」

    見他們默然點頭,這才抹著眼淚,開口道:「我和小翔,在兩年前,去一個大戶人家的府裡找事情做,那個老爺,對我很好,還教我讀書識字,我以為他是真的想栽培我,沒想到……」

    說到這裡,又是一串珠淚從臉頰滑落。

    媽的,自己掐自己,還真是疼,腿上多半都是青紫一片了。

    「該死!小洛,你慢慢講,他是不是……」秦易之與身旁的另外兩人對望幾眼,有絲了悟,這個老爺是……

    「沒想到,有一天夜裡,他竟然闖進我的房裡來,脫光了衣服,還將我的衣服撕得稀爛,說讓我做他的什麼孌童,還把我……把我……」垂下眼簾,那長長的睫毛還沾著晶瑩的淚珠,著實惹人憐惜,以那三人的角度,絕對看不到那一雙烏溜溜的眼珠正在底下呼呼轉動著,閃耀著狡黠靈動的光芒。

    「……後來,小翔用燒火棍打昏了他,帶著我逃了出去,我們一路流浪,吃了不少苦頭,總算是逃出了那個壞人的勢力範圍……」

    對於這個故事,故意說得模稜兩可,含糊不清,任憑他們去猜想,反正一心篤定這三人,是絕對不會問她,到底有沒有被那所謂的壞人給吃掉……

    哈哈,要的就是這樣效果,她才不在乎什麼聲譽,什麼清白呢,隨他們怎麼想!

    只聽得轟然一聲,秦易之只手摟著她,另一隻手一掌臨空擊出,對面一處山石應聲倒塌!

    「這天殺的畜牲!小洛,他是誰?現在何處?告訴我們,我們去給你報仇!」

    「對,我們去把他揪出來,打斷他的腿,拆了他的骨頭……」

    看著他們個個摩拳擦掌,義憤填膺的模樣,凌宇洛暗自好笑,這轉移矛盾,算是成功了一半。

    「各位師兄,你們的好意,小洛心領了……」扯著秦易之的衣襟,擦一擦眼,吸了吸鼻子,在上面狠狠蹭了好幾下,什麼鼻涕眼淚全部都糊了上去,好好的一件衣衫,算是被她毀了,折騰好一陣,才又說道:「我們跑出來的時候,放了一把火,把他家的糧倉燒得精光,也算是報了仇了……」

    「因為這事,所以你才會怕我們,不敢同我們一起沐浴,是不是……」下一句話,沒等她開頭,紀雲嵐已經猶豫著,替她說了出來。

    這個紀雲嵐,真是會聯想,還知道舉一反三,值得表揚!

    凌宇洛感激看他一眼,淚眼漣漣,嘴唇嚅囁著,帶著強自壓抑的哭聲:「從那以後,我經常在晚上做噩夢,夢見那個男人光溜溜地,壓在我身上,好重,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後來有一回,小翔帶我去澡堂子洗澡,我一進去,就看見好多光著身子的男人,一個比一個長得粗壯,我心裡好害怕,還沒下水,就逃了出去……」

    「以後,我就再也不敢和別人一起沐浴了……」

    「嗚嗚,你們,你們別怪我,我真的好怕,真的怕……」

    說到這裡,之前的怪異行為都有了合理的解釋,也不需要再編下去了,一邊低低綴泣著,一邊暗地觀察著他們的反應。

    「小洛……」秦易之張開雙臂,將她抱在懷中:「怪不得,你不肯與我們一起同寢,也不願與我們一起沐浴,卻原來,是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嗯,就是,就是,就是這個原因,造成了她的心理陰影啊!

    她在他懷裡微微抬眼,不住點頭。

    「不哭了,小洛,以後有我們在,沒人敢欺負你了!我們會一輩子保護你!」紀雲嵐攥緊了拳頭,重重捶在地上,捶出一個深深的坑來:「那個壞人,若是有一天被我們碰上,哼,定將他碎屍萬段!」

    「你們,對我真好!」停止了哭泣,微啞著聲音,喃喃道。

    不止是這二師兄四師兄極力安慰,就連那個冰山齊越,雖不說話,眼光也是柔和了不少,那深黑的眸瞳,閃爍不定,卻不知在想些什麼,但是,可以肯定的,那裡面,絕不是以往常見的鄙夷與不屑。

    「好了,過去的事情,不要再想了……」秦易之拍了拍她的肩,將她扶起來一些。

    凌宇洛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忽然,一陣鐘聲,斷斷續續響起,林間歇息的大小鳥兒紛紛驚起,展翅飛向天空。

    咦,是天機老人在敲鐘叫他們回去嗎?但這力道,太過微弱,又有些不對。

    「小洛,你看,那隻猴兒,看到沒有?」紀雲嵐有意轉移她的注意力,指著對面坡上,歡叫一聲:「好久不見,這猴兒又出來撒野了,哈哈!」

    「這猴兒,多半已經成精了!」齊越輕哼了一聲,目光朝仍窩在秦易之懷中的她身上瞟了瞟,道:「都是一樣的鬼靈精!」

    凌宇洛絲毫沒聽清他在說什麼,全副心思,都在對面的猴兒身上。

    只見一隻通體雪白的猿猴,立在一截枝幹上,不住跳躍,伸爪去夠那蕩在半空之中的一根繩索,有時正好扯住,就用力搖晃幾下,引來幾聲鐘響。

    鐘聲一響,那白猿立時放開繩索,在樹上翻幾個觔斗,喜得抓耳撓腮,高興異常,那模樣,甚是憨厚逗人。

    凌宇洛看傻了眼,一時忘了自己正在述說悲慘往事,淚珠還掛在腮上,唇邊卻已經不由自主綻放出一抹微笑,那朝陽的金輝,盡數映照在她微微仰起的小臉之上,光彩叢生,說不出的眩美動人。

    「小洛……」身旁的幾人,低低喚道,卻是看得呆愣不已。

    「我想起一首歌來——」她歎道,此情此景,美得那麼不真實,這時候,什麼桃木牌,什麼現代社會,什麼回歸大計,盡數拋在腦後,眼裡只有這綺麗春光,只有這鳥語花香,只有這一個比一個俊美的青年男子……

    「我唱一首歌給你們聽,好不好?」

    不是方纔還在哭麼,怎麼突然想到唱歌?

    沒等他們開口,凌宇洛清了清嗓子,清脆柔軟的嗓音已經低吟淺唱起來:「日出靈山坳,晨鐘驚飛鳥,林間小溪水潺潺,坡上青青草。野果香,山花俏;狗兒跳,羊兒跑,舉起鞭兒輕輕搖,小曲滿山飄,滿山飄……」

    「莫道少年俏,無暇有奇巧,冬去春來十四載,黃花正年少。腰身壯,膽氣豪;常練武,勤操勞,耕田放牧打豺狼,風雨一肩挑,一肩挑……」

    「風雨一肩挑,一肩挑……」

    山風輕輕拂過,陽光暖暖照在人身上,那聽歌的人,身心皆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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