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鷹帝國 正文 第十六章 艱險時局
    之後,由於陳之山的需求與眾人明顯不同,再加上他的優先權,倒也沒產生什麼爭執,選得了自己中意的三個高級班學員白文賓、石信義和黃石堅,另外選了十個進修班人員。而雷多特則利用陳之山的優先權以及和唐豹兩人的互換,基本達成了自己的意願;唐豹自然也是如此。以至於選人結束之後,唐劍十分不滿的說唐豹三人「流氓團伙,無視軍人的榮譽。」

    對於唐劍的嘲諷,陳之山無動於衷,雷多特坦然受之,唐豹因為身處政治漩渦,如今也早把榮譽拋諸腦後了,嘿嘿一笑作罷。最後唐劍弄了個自討沒趣。

    軍校畢業熱熱鬧鬧的開始,卻因為局勢的緊張而迅速的結束了。那天,畢業典禮結束之後,天鷹軍校的老校長似乎老了很多,有些沉重的對著幾位廳長大員們說,「我想親自見見我那侄兒,問清楚原因。我不相信他會做出這等叛亂之事。」

    陳之山看了看周圍的宋地和雷多特、費信、唐豹,見他們都沒有反對的意思,於是站了起來,「校長請借一步說話。」

    兩人在眾人的詫異目光中離開,來到了一處空曠僻靜處,陳之山道出了實情,「老將軍,實不相瞞,南宮傑和另外兩人在審問中均表示他們不記得當時發生的事情。而從各方面的材料來看,他們似乎在事前半個月到一個月左右都暗中接見了神秘人物。我們咨詢了女皇陛下和神院,他們證實有這種催眠目標人按照施術人的意思來做事的魔法和武功,而且不會影響目標的智力和其他情況,事後,目標也不會記起自己做了什麼。」

    「你是說傑兒被催眠了?」南宮雪劍皺起了眉頭,「既然這樣,為什麼還不放了他?」

    「老將軍,此言差矣!」陳之山正色道,「姑且不談是否能證實他是否被催眠,單是他所做的是叛國之事,即使是處於被催眠狀態也是死罪!」

    「這是為何?難道非意願所做的事情也要定罪?」

    「首先,南宮傑暗中接見神秘人物,才導致了可能的被催眠,為人所用,這就證明了他有不臣之心。老將軍,說嚴重了,這就是通敵叛國的大罪,比叛國還要嚴重許多,可是要誅九族的!目前之所以還沒有定罪,也是顧及老將軍父子的忠心和面子,此時見面恐怕是不行了。」

    南宮雪劍沒想到問題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嚴重,一時無話。過了一會兒才又沒有底氣的問,「那就沒辦法了?只能眼看著傑兒死嗎?陳廳長,麻煩你通融一下,即使花再大的代價,我也要留住大哥的這點骨血呀。」

    「這不是錢的問題。他們三個牽涉到軍法、制度問題,再加上各方的相互猜忌,更是讓事情複雜化。除非公子出現,否則他們三個都沒有出來的希望了。」

    南宮雪劍無力的說,「我一定囑咐我那幾個不肖子,杜絕他們再私見別人。傑兒就麻煩陳將軍了。」

    「校長放心,我自有分寸。倒是校長你的身份地位,舉足輕重,千萬不要為有心人所乘才好。」

    「多謝陳將軍提醒,我記下了。」

    卡巴斯在格利西斯關於大議會席位之事會談離開後,琢磨多日,也難以決斷;事關重大,並不是他表面上威脅格利西斯那樣,說大軍刀兵相見就刀兵相見的。這只能作為一種談判的實力和手段,除非別無選擇才最後動用的手段,而不是隨意就能去用的。這時,在他苦思而不得其結果時,他才深切感受到葉鷹相對於他自己的軍事才華,他的腦袋中的政治思維更加重要,這種不見刀兵卻比戰場更加凶險、處處刀光劍影的鬥爭並不是一般人能夠勝任的,即使如他卡巴斯如此名將,也應對乏力。這時,卡巴斯突然想到想必雷多特比我更困難吧?既然我不行,就坦然面對,向人徵詢意見好了。於是,他派人叫來了之前臨陣投靠他的原古利安帳下的雙璧之一,後來刺殺老元帥,投靠風飛揚的「閃電狐狸」許達。

    那日,正當風雲飛和雷多特因為這個叛主的許達而絞盡腦汁籌謀解決的辦法之時,卡巴斯已經毫不費力的解決了他們這個難題。卡巴斯作為遠東和魔族派系首領,根本無須在乎許達的身份,在他眼中,許達無足輕重,他才不管帝國軍人的想法呢;他當時只是為了更快的接管城池,才接受了許達的投誠,根本沒有多少人知道許達在他手中,如果葉鷹不允許許達活下去,可以很輕易的解決掉,也不渝為更多人知道。只是後來葉鷹失了蹤,在帝國對遠東和聖魔郡的軍政管理當中,卡巴斯不得以起用了這個對中原人事知道一些的人,預防帝國在自己不熟悉的領域做鬼,而許達也緊緊抓住了這個機會,提出了多個環節的遺漏和帝國的整改把戲,讓帝國不敢再輕易玩弄陰謀手段。

    這時,卡巴斯還要借助於此人,為他籌謀一個辦法,應對這個危險複雜的局面。許達來到他的書房,卡巴斯將所瞭解的情況大致介紹了之後,問「你認為他們會用什麼措施來應對我們?」

    許達沉思了一會兒,有些遲疑的說,「很難說,但我認為你的提議他們肯定不會接受。如果是我的話,我絕不會讓你來左右大議會的決策,所以他們要麼是讓你像征性的派幾個代表,要麼就乾脆把你隔離出去。」

    「隔離出去?」卡巴斯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許達。

    「實際上,現在帝國那邊對於三郡的控制只是名義上的。既然如此,也沒必要冒險讓你來影響帝國決策,不如直接撇開的好。從戰略上來講,如果沒有葉鷹的出現,早晚都要面對三郡獨立的事實,那何必等到三郡在帝國的扶植影響下強大之後呢?以現在帝國的情況,內部派系複雜,無疑也需要戰爭來穩定,況且三郡雖然兵力眾多,但是卻不可能一股而上,帝國的強大人力資源足以應付三郡,並沒有想像中的可怕。」

    「那你可有什麼辦法,應對帝國的政策?」

    許達還未回話,就有親兵進來稟報,「大人,有一人自稱是大人的故友,在外求見,這是他從身上取下的信物。」

    「故友?」卡巴斯十分不解,拿起親兵遞上來的一塊紫玉珮一看,雙眼漸漸瞇在了一起,「是他?」

    「不知是何人到訪?」許達從未聽說這個冷冷的卡巴斯有什麼故人,如今見其殺機突現,是以有此一問。

    「你先下去,仔細想想應對的辦法。」卡巴斯冷冷的讓許達退了下去。

    來人解下頭上的斗笠,一頭如瀑布般黑亮的長髮卻讓卡巴斯很是意外。「絲雅?」

    來人點了點頭,微微頷首,「軍團長掌控聖魔帝國,如今可還好?絲雅特來拜見。」原來,來人正是曾經救下葉鷹,卻因為聖魔帝國內亂而失去蹤跡的新任第三軍團長絲雅*巴亞。

    卡巴斯自然聽出了話中的弦外之音,卻絲毫沒有反應,靜待下文。

    絲雅心內對卡巴斯的評價自然又高了不少,既然他不開口,只有自己主動道出來意了,這無疑使得談話中自己落入了被動,但卻不得不如此。「將軍如今掌控著帝國和遠東、胡狼,既不自立為王,又和中原人族貌合神離,不知為何?」

    卡巴斯還是一無所動的看著絲雅,這讓眼前的女子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絲雅終於明白為什麼二殿下不同意她來見卡巴斯的原因了——這個人她想得太簡單了,根本不是她能對付的。可是,絲雅卻明白,如果二殿下朵齊鐸*羅納意圖復國,就必須有卡巴斯的,否則將毫無可能。而卡巴斯失蹤數年,突然出現在聖魔帝國,接著就閃電般取得了如今的勝果,卻又和人族搭上了關係;而她卻清楚,高傲的魔族認識看不起人族的,是決不會向人族低頭的,卡巴斯既然不稱王,就有可能是在暗中找尋二殿下,既使這可能性微乎其微,她也要冒險試一試。可是現在,她卻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冒險了。

    半晌,卡巴斯開口問「你怎麼會有二殿下的玉珮?」

    絲雅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心內有了希望,卻不得不壓制住衝動,慢慢的回答,「二殿下被亂黨所迫,只能隱身,圖謀魔族大業,引領魔族子民脫離人族的壓迫。如今得聞將軍大業將成,卻被人族置之不顧,特命絲雅前來,希望將軍不忘自己的魔族血統,重新豎立我聖魔帝國大旗。」

    「二殿下還活著?」

    「當然。這正是魔王在保佑我魔族永生不滅。」絲雅居然來這個都拿出來了,可見她對卡巴斯給予了多大的希望。

    「那為什麼不來見我?」

    「這——,」絲雅頓了頓,方才決定坦然回答,「將軍見諒,如今之際,殿下勢單力薄而將軍統兵無數,何況人心難測,殿下自然不能貿然涉險。」

    「哼,」卡巴斯不以為然,「人心難測?人心難測!絲雅,那麼,二殿下又如何能讓我相信呢?是他還活著?還是有人以他的名義來鼓動我呢?殿下既然不能涉險,又怎能知道我是甘心為他所用呢?」

    絲雅玉容轉寒,語聲冰冷,「將軍是不願效忠殿下了?」

    卡巴斯不與計較,「麻煩你告訴二殿下,如果他還活著,如果他還當我是他的將軍,我自然還是他的將軍。你可以走了。」

    絲雅憤憤然的離開了。

    卡巴斯又陷入了沉思,他發現一旦人掌握的東西多了,事情就會越來越多,越來越難以處理,難以想像,也應是怎麼輕描淡寫之間就圓滿地解決了這些棘手的問題。他不禁在想,如果是葉鷹,他會怎麼面對這個問題?

    當絲雅將卡巴斯的一字一句完整的複述給二殿下朵齊鐸*羅納時,這個看起來像是四十歲的中年人的曾經的皇子,陷入了沉思。他也捉摸不定卡巴斯的意思,對於這個自己曾經的軍方者,他也沒有把握現在仍然能夠讓他忠於自己。最後,他不得不和絲雅來仔細的分析。

    「卡巴斯其人,少時流浪街頭,被天魔殿長老撿回培養,後從軍,一路憑借戰功攀升到軍團長高位。為人冷淡、少友;兵法謀略出眾,不善陰謀、政治交際。當初他投靠我的真正原因,至今我也沒有明白。此人唯一的缺點就是癡情,當年曾和一個叫亞娜的女子相戀,因此而失蹤。根據他的話,他很顯然要證明我是否還真的活著,但是對於是否要復國,卻沒有說同意或是不同意。他邀我見面的意思卻非常明顯,這不符合玩弄陰謀的手段,如果他真的是要抓我的話,一定不會這麼直接的表露;而且,抓住了我,對他似乎也沒什麼用處,反而會引起帝國軍民的抵制,這決不是他想看到的結果。」

    絲雅卻反對皇子的意見,「可是你不要忘了,卡巴斯不擅長玩弄陰謀,所以才會有此疏漏,而且,復國大業一旦失去了你,就什麼都完了。我們必須慎之又慎。」

    朵齊鐸*羅納臉色有些慘淡,「絲雅,難道你不覺得,每次只有我深深進入你的身體的時候,我才感到獲得唯一的一點嗎?我們除了彼此,幾乎一無所有了,除了你我的相互重視,恐怕在別人的眼中,我們和平民百姓也沒有什麼區別吧。算了,我就去見見這個冷面將軍,如果他不同意,我們就絕了復國之念,安安穩穩的過老百姓的日子也好過每天心思沉沉的生活。」

    絲雅的出現,讓卡巴斯很快下定了決心,開始了外人難以窺得其意的連串軍事調動。也就是在連番的軍事調動中,格利西斯再次來到了杜基城。

    當格利西斯將帝國的決定以四十個席位的最低限度告知卡巴斯時,他發現卡巴斯第一次猶豫了,不像以往那樣果斷。他猜想,一定是什麼改變了卡巴斯,試探著問,「不知大人在遠東,未經軍務府同意,擅自進行軍事調動,所為何事?」

    卡巴斯冷冷的看了格利西斯一眼,「廳長明知故問,不覺得有失身份嗎?請到客房休息,我很快就會給廳長一個答覆的。」

    當格利西斯帶著五十五名三郡的議員代表回到帝國預定召開大議會的所在地——艾多斯亞特時,帝國高層不得不再次召開會議解決這多出來的十五名代表席位問題,最後一致決定,多出來的十五人交給大議會審議決定——把責任推給了大議會。

    當然,帝國的軍事調動並未因三郡代表的到來而停止,仍然在進行著;不但如此,東北、聖華、晉陝以及江豫四領案中都已經提高了戒備等級,隨時準備著迎接戰爭的到來。

    五月二十日,各方議員代表陸續抵達艾多斯亞特,大議會進入了最後的準備工作。艾多斯亞特各處都能聽到人們關於大議會的談論聲,而人們最關心的,自然還是這個總統候選人是誰?曾經的皇族代表,大議會長龍笑,早已經被人們拋到了九霄雲外,現在被各方人士追逐的是新任大議會長——龍鍾鳴。

    在這麼重要的會議上,蘭芷婷自然不放心派人來,很多事情需要臨機決斷,容不得拖延的,所以五月二十日她親自來到了艾多斯亞特。同樣,身兼監察廳職務的林寒霜本人又是東北領軍務署長,自然也來到了這座繁華的大城。

    相比之下,任水雲則要顯得更有把握一些,只是讓唐玲和任海飛二人帶著自己派系的代表於同一天來到了這裡。

    一時之間,曾經龍之帝國的都城,葉氏王朝幾度起落的地方,八方匯聚,風雨交雜,熱鬧非凡。各派系的代表都聚集在自己的兵馬保護之下,防止被人刺殺或者勸誘倒戈;而其他各國的情報人員也聚集到了這裡,做著他們該做的事情,和那些不該做的事情。

    這天夜裡,蘭芷婷坐臥不安,總感覺有危險存在自己身邊。她很清楚她自己這種無法解釋的靈異感覺,自從隨同葉鷹天悟之後,這種感覺更加靈敏。如今,這種危機感再次強烈的出現,她自然會想到眼前的大議會上面,卻根本沒想到自己的處境,沒想到自己同樣是秀林之木,出岸之堆。

    百思不得其解後,蘭芷婷回到自己的住處,準備休息。危險卻逐漸籠罩著這位歷遭劫難的倔強女人。

    她剛剛在自己的床上躺下,床前突然就憑空出現了一個人影,在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之前,就一掌擊在她額前,將其擊昏在床上。

    黑暗之中,一個又一個身影悄然的出現在蘭芷婷所在的兵驛站內。很顯然,那些普通的士兵難以察覺這些看起來功夫高明的潛入者,潛伏的明暗哨也均被不動聲色的除去了。但這些人並沒有繼續向內闖,停留在了蘭芷婷身邊親衛防護的那幾間院落中心的房子外圍。很快的,從裡面突然出來了兩個蒙面人。伴隨著他們的破空聲,傳來了柳雨的嬌斥「什麼人?」

    注實在不忍心,不忍心將故事繼續下去,以至於近幾天都沒有寫下去的勇氣了。相要重新寫一個開心的情節,可是,事實證明我不能,心中隱藏的太多悲傷讓我根本無從去改變情節。今天,數次斷斷續續的坐在電腦前,數番的鼓起勇氣,方才寫下了這些許文字,將這一段故事演繹下去。請大家不要埋怨這段故事更新的速度,這一段對我來說太艱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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