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江湖之俠骨柔情 正文 第二百十一章 奔雷掌法
    把司徒雷放開,雷振飛小心地把他扶在床上躺好的時候,天都已經大亮了。

    司徒雲,司徒月再加上小東西三個站在一邊,都是一臉的凝重。昨晚他們三個恰巧都不在,根本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意外——大哥竟然被雷振飛誤傷。

    照著司徒月的急脾氣,當場就想跳起來和雷振飛用拳腳理論一番,要不是司徒雲攔著,就真的動起手了。司徒雲畢竟穩重,那時候雷振飛在以自身深厚的內功幫助替大哥渡過難關,當然已經知道自己理虧,而且正在緊要關頭,司徒月如果上去搗亂,那不等於是害了大哥嘛?

    直到現在,他的心也仍然懸著沒放下來,看見雷振飛轉過身,他就急忙問一句:「大哥怎麼樣了?」

    雷振飛神色凝重,歎了一聲:「沒想到他的身體已經虛弱到了如此地步,我已經竭盡全力,也只是暫時保他不死,但無法保證以後。」

    司徒雲的心頓時沉了下去,但他沒說話,小東西已經先叫了起來:「這是什麼意思,大哥很危險嗎?那為什麼還不去請大夫,外婆家應該有很多好大夫和好藥的啊?」

    藥?對了!司徒雲忽然醒悟,連忙到床前在司徒雷身上仔細摸,果然被他摸出一瓶藥來,這是他曾經見大哥吃過,所以有點兒印象,這時候也不去管到底有沒有用了,先倒出一粒來喂大哥吃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司徒雷緊閉的眼睛居然微微一動,雖然沒張開來,卻低低地呻吟了一聲,醒了。司徒雲這才略微放心,小東西更是撲到了床前,抓住大哥的手呼喚他。

    司徒月則白了雷振飛一眼,不鹹不淡地說:「雷老伯,既然你已經盡力了,我們不敢挽留,你就請便吧。」

    雷振飛幾時受過一個小輩這般不敬的態度?不過既然知道自己失手傷了司徒雷理虧在先,所以忍下了氣照單全收,隨即又歎了口氣。

    而且他心頭還有件事情擱著,堵得難受不吐不快,因此也沒有立刻就轉身出去。司徒月看他站著不動,就涼涼地問一句:「怎麼老伯還有什麼指教?是言語上的,還是拳腳上的?」

    雷振飛踟躇了一下,回答:「我還有件事想問問司徒雷。」

    「大哥受傷這麼重,能說話的嗎?我看老伯還是免了吧。」司徒月想都沒想就一口回絕。

    「可這件事很重要,如果我不能問個清楚的話,恐怕會寢食難安。」雷振飛說,「就算他不能說話,你們兄弟兩個是不是願意容我問幾個問題,或許也能替我解答一些疑問?」

    這話說得很客氣,司徒雲回過頭來看見他一臉的誠懇,暗想他既然放下了長輩的架子懇求,想必事情真的很重要,如果回絕的話不是太不給他面子了嘛?要真把他惹惱了也不妥當,就對司徒月使了個眼色,要他往後退。

    然後他說:「老伯有話要問,我們盡可能回答就是了,不過大哥虛弱需要休養,我們到外屋去說,省得吵了他,好不好?」

    「也好。」雷振飛率先出去在外屋坐定了,司徒兄弟倆跟出來。司徒月搶著問:「是什麼問題?」

    雷振飛說:「我和司徒老兄相交這麼多年,對彼此的武功路數都很熟悉,桃花塢家傳的功夫和一般中原套路迥異,很容易就能分辨出來,但昨天晚上我看司徒雷用的那一招卻實在不像是桃花塢的功夫,而說像我雷家的掌法。我想問的是,司徒老兄是不是曾經向你們講解傳授過我家傳的『奔雷掌法』?」

    「沒有。」司徒月一口否認,說起功夫他就來了勁,「我們兄弟幾個的功夫都是爹娘親授,雖然爹曾經和我們粗略地說過『奔雷掌法』,但沒有老伯點頭,他又怎麼能擅自就教給我們呢?我家除了爹之外,就只有我一個人真正見識過『奔雷掌法』,那還是今年春三月的事,我沒事閒逛到江南,巧遇你府上兩位公子,一時手癢就請教了幾招。嘿嘿,那套掌法如果是老伯用出來的話,我是一定敵不過的。」

    言下之意就是——雷家兩位公子的火候還差著點兒。

    雷振飛微微點頭:「犬子根基還淺,倒讓賢侄見笑了。但是,你確定司徒雷不會用『奔雷掌法』?那麼,他是不是還另外拜過師學過藝?」

    司徒月搖頭。另外拜師倒不見得,但大哥天資聰穎,偷學人家幾招應該不成問題的,就像他自己,和別人比武過招,看得多了,用起別人的功夫來至少樣子是學得很像的。

    雷振飛聞言搖頭。司徒雷使出的那一招精妙絕倫,哪像是偷偷地學會點皮毛的?而且雖然司徒雷沒有內力,但用那招時既巧妙又純熟,似乎已盡得其精髓,甚至連細微的變化都分毫不差,這會是偷學來的嗎?

    「到底是哪一招啊?」司徒月坐不住了,「老伯能不能給我演示一下,我跟大哥從小打到大的,他的套路我不熟誰熟?或許就能給你想到點什麼線索。」

    雷振飛就站起來,手動身移,放慢了速度把那一招演練了一遍。司徒月看得連連點頭讚賞:「好招,可惜我看得不是很清楚,麻煩老伯再來一遍?」

    「三弟!」司徒雲連忙出聲阻止,知道老三這時候犯了老毛病,談論起功夫來就忘記了自己姓什麼,雷振飛明明演練得一清二楚的,他哪是看不清,而是想藉機撇點湯油學上一手,但這可是在犯人家的忌諱了。

    司徒月看他識破了自己的心思,不由吐了吐舌頭,笑著說:「好啦,我不再看,看清楚了還不行嘛?只是上次和雷家兩兄弟比試的時候,並沒有見識到這一招的精髓所在,所以感到好奇,老伯你別見怪。」

    「你有眼光。」雷振飛忍不住讚了他一句,「這一招正是奔雷掌法中最精妙,也最具有威力的一招,我幾個兒子直到現在都還沒能領悟到它的精髓所在,因此你見識不到。」

    「可是,我沒見過大哥用過這招的啊?」司徒月表示懷疑,「如果用過的話,我絕對會有印象的。」

    「我見過。」司徒雲忽然插上一句,「應該是這招沒錯了,那也是我很偶然地一次見識到。那次大哥和我一起到大漠裡辦事,回家的路上正好遇到了一個尋仇的厲害對頭,一番惡戰後,我因為受傷而陷入險境,大哥拚死保護我,在緊急關頭忽然就用出了這一招,而且頗有奇效,至少給我們爭取到了時間,最終等到救援,而在之前我從來都沒見他用過。」

    「真的?」司徒月張大了嘴巴,「我記得當時的事,也記得我和爹娘他們趕到的時候,你們都已經渾身是血了,可怎麼就從來沒聽你說起過還有這個插曲的啊?」

    司徒雲說:「我曾經問過大哥到底是什麼招數,因為我看出那不是桃花塢的功夫,但大哥卻回答我說,當時情況緊急,他根本就記不清自己到底用了哪招哪式,腦子裡是一片空白,實在想不起來了。三弟你也知道,大哥小時候頭部遭到過重創,所以記憶有時會出點問題的。既然那大哥沒說明白,我也就沒再提起。」

    那就奇怪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我明白了。」雷振飛一拍桌子,大聲說,「他一定曾經非常熟悉這一招,他練過的,只不過後來因為某種原因——比如你說的頭部遭到重創,以至於忘記了自己還會這套功夫,只有在萬分危急的時候才會自然而然使出來,就因為這一招已經深入他的意識,成為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司徒月的表情分明在說:這怎麼可能!因為在他印象裡他們從小練武一起長大,大哥根本就沒有練過這招。但司徒雲卻沉吟起來,他知道大哥並非爹娘親生,到桃花塢時都已經八歲了,難道之前他就沒可能練過其他武功?

    沉吟片刻,他對雷振飛說:「老伯就這麼肯定我大哥用的是奔雷掌法?我想聽老伯說說理由,聽過之後再下結論,好不好?」

    「再下什麼結論?」雷振飛一聽這話就激動了起來,「司徒雷確實不是司徒老兄的親生兒子?」

    「這叫什麼話。」司徒月叫了起來,「老伯,這可不能亂說的。」

    「三弟!」司徒雲再度喝止了他,讓他聽雷振飛往下講。雷振飛卻因為激動而在屋子裡踱了個大圈子,努力遏制了內心的波瀾才能繼續說下去:「別的我也不多說了,我給你們講一件事,這也是我最感到痛心的事情,平時我根本就不想提起的。」

    「老伯請講。」

    「你們都知道我有三個兒子,千里本來是你們司徒家的骨血,這個不必多說,可我親生的兒子確實有三個,而且我長子廷堅天資聰穎悟性過人,從他很小時候起我就傳授他功夫,他居然也學得像模像樣,著實讓我喜歡。」

    雷家長子叫雷廷堅,不是雷廷軒?司徒月疑惑,但看到二哥示意他別開口,就把問題忍了下去。

    「他那麼聰明,到七八歲的時候已經能把奔雷掌法一招一式練習得很純熟了,於是我就開始教他這招『陽關三疊』,是這套掌法精髓之中的精髓,虛實變化非常繁複,但他卻不畏艱難每天勤練,也不叫一聲苦。」

    本書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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