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江湖之俠骨柔情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十有八九中了暗算
    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鐵如瀾細細地品味著姐姐鐵如劍話裡的滋味,沒有再答話。而阿布魯恰巧在這時候趕了上來,聽到了她們最後的一句話,就問:「感覺?什麼感覺?」

    鐵如瀾看了他一眼,哼哼一聲冷笑:「木頭呆瓜是沒有感覺的,跟你說了你也不會懂,快點閃一邊去吧。」

    阿布魯回答:「這你就錯了,我非但有感覺,而且肯定比你們兩個都靈敏幾倍!你們難道還沒有察覺出來嗎?」說地這裡他忽然壓低了聲音,「我已經感覺到了,有個人一直都在盯我們的梢,而且離我們越來越近了,也不知道這個人想幹什麼。」

    「真的?」鐵如劍和鐵如瀾都吃了一驚,同時屏息凝神四處張望,但好半天都沒見什麼動靜,鐵如瀾不由地把嘴一撇,「騙人的!自己疑神疑鬼的,還要嚇唬我們,真是……」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她猛然間就覺得耳邊「嗖」地一聲擦過一樣東西。阿布魯手疾眼快,在叫她小心的同時一把將她拉近自己,因為他自己馬上功夫精湛,就以為鐵如瀾和他一樣,所以沒想到這麼一拉竟然就把她拉下了馬背。

    知道自己用力過猛,他反應很快,又急忙彎腰一把將她抄住,抱到了自己馬上——這話說來費勁,其實不過是眨眼間的事情,他這邊剛把鐵如瀾抱住,那邊鐵如劍的座騎就同時受了驚。原來剛才擦過鐵如瀾的那東西是襲擊鐵如劍胯下座騎的,一下正中馬兒脖頸,馬兒頓時蹦了起來,嘶鳴一聲撂蹄子就跑,差點把鐵如劍顛下了馬。

    好在鐵如劍夠鎮定,身體貼住了馬背,雙手用力勒住韁繩,想讓受驚的馬兒也鎮定下來,但奇怪的是馬兒根本就不提高內她的指揮,只是一個勁兒地往前瘋跑。

    鐵如瀾見了這副情景當然慌了神,連忙叫鏢師們追上去保護,她則扭頭對阿布魯叱了一聲:「還不把我放開!」

    阿布魯其實早就已經鬆開了手,並且盡量身體往後*,免得兩個人身體貼在一起不太好看,只不過因為怕她坐不穩當,所以用手拉住了她的衣角而已。就這麼著,他也不禁有點面紅心跳了,因為剛才著急了點,就想著把鐵如瀾接住,沒注意自己的手抄在她哪兒了,居然觸手柔軟異常,讓他心裡不由自主蕩了一蕩,差點就脫手把她扔在地上。

    雖然說並不是有意輕薄,但也很讓他尷尬,被她這麼一聲叱,訕訕地居然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才好了。

    而鐵如瀾呢,當然也已經是紅暈滿面,心裡明白他並不是有意的,但這時候旁邊可還有其他人,姑娘家畢竟臉皮薄,又是對他芳感心暗許了的,免不了這時候就胸口猶如小鹿亂撞,手酥腳軟的,雖然叱了一聲,自己卻還捨不得挪開身體了。就這麼頓在了馬背上,含羞低頭,渾然忘記了去關心自己的姐姐到底安危如何了。

    直到阿布魯木頭木腦地說了聲:「嘿嘿……那個,我已經把你放開了,你可以下馬了。」她這才醒悟過來,心裡頭情不自禁就歎了一聲——呆瓜就是呆瓜,對他存有半分奢想都是枉然的!

    即羞又惱,忍不住一記肘子重重地賞在他胸口,叫著:「為什麼你還不下馬去幫我大姐?笨蛋!一身的好功夫練了派什麼用處的,用來裝門面好看的嗎?」

    阿布魯一臉冤枉哉也地摀住了胸口苦笑。要想鐵如瀾對他講道理,恐怕得等到太陽從西邊出來,罷了,這時候他不和她計較這個。一躍身上了鐵如瀾的馬,他剛要打馬去追鐵如劍,忽然又頓住了,一臉驚訝地問鐵如瀾:「剛才你說什麼?你的——大姐?」

    「我剛才說的是『大姐』嗎?」鐵如瀾反問,心裡卻暗叫糟糕,一個沒注意,居然洩漏了大秘密,希望大姐以後別為這事罵她才好。

    當然這時候她是死不認帳,給了阿布魯幾個白眼,「說你笨蛋真不冤枉,連耳朵都和別人不一樣,我說的是大姐嗎?是嗎?笨蛋,還不快點去追,心裡害怕也用不著找這麼可笑的借口……」

    又一頓劈頭蓋臉的數落。阿布魯不免仰天長歎一聲,搖搖頭,乾脆一提馬韁繩拍馬就走,省得耳朵裡嗡嗡作響不得清淨了。再說這麼一耽擱,鐵如劍的馬已經不知道跑到了什麼地方去,更不知道他會遇上什麼事呢!

    ——是他嗎?還是「她」?阿布魯不免疑惑,當然他不是鐵如瀾說的那種笨蛋。

    揚鞭催馬追過一段路,阿布魯忽然發現剛才追鐵如劍的那幾個鏢師倒翻在了路上,馬匹四散。下了馬一看,頓時心裡發緊,幾名鏢師十有八九是中了人家的暗算,性命都岌岌可危了,由此也可想見,鐵如劍現在的情況並不會好到哪裡去。

    不敢再耽擱,阿布魯又一躍上了馬,接著又追上了另外幾個鏢師,發現他們也已經被鐵如劍甩下好長一段路。

    他不由疑惑起來,按理說鐵如劍的馬並不比別人的跑得更快,他們又怎麼總也追不上她?必定是有其他原因,或許鐵如劍走的方向已經不對了?一鼓作氣再趕上去,總算隱約地看到前面有一人一騎的影子,而且不在跑而是原地打著轉,阿布魯略微鬆了口氣,打馬上去喊了一聲:「鐵兄……」

    喊出這一聲之後他才驚覺,咦,不對啊?鐵如劍的背影根本就不像馬上這個人那麼窈窕婀娜,那分明是個女人。等到她圈轉馬回過臉,更是讓他凜然,這女人目光裡含著無窮的殺氣,臉色陰沉地就好像她一身的黑衣那樣,手中提著的劍還閃著寒光,一看就知道這不是善茬。

    阿布魯全神戒備,勒住了馬問:「你是誰?鐵如劍呢?」

    黑衣女子的目光本來殺氣騰騰,但在掃了他兩眼之後,忽然換了副笑臉,一雙眼眸也頓時變得水淋淋的,浪聲浪氣地回答他:「哎喲,原來是位英俊灑脫的男子,想不到那姓鐵的小賤貨原來也很有男人緣的嘛?」

    阿布魯皺起了眉頭,感覺全身雞皮疙瘩往下直掉,才想出聲,忽然覺得陰風撲面,眨眼之間那黑衣女的劍就已經迫在眉睫。這讓他大吃一驚,根本沒料到那女人滿臉堆笑的時候會驟下毒手,也是他功夫修為到家,倉促間閃避得開,不然的話一條小命就已經搭上了。

    而原本他還不敢確定鐵如劍是否已經出了意外,現在他已經肯定鐵如劍已經遭了這女人的毒手,當然是怒從心頭起,大喝一聲:「好個賤女人,你把鐵如劍怎麼樣了?」

    黑衣女咯咯一笑,長劍不停地向阿布魯招呼著,一邊還浪聲浪氣地回答:「我本來是想挖了她的小心肝,再喝乾了她的鮮血,然後把她大卸八塊,這樣痛快不痛快呢?或者就把她的臉劃上十七八道血口子,看她還能不能勾引我的男人,這樣好不好?再或者一把大火把她燒成灰,或者剁成了肉醬餵狗,你看這主意又怎麼樣呢?」

    她笑吟吟把媚眼亂拋,手上卻招式凌厲,出言更是惡毒,看上去已經把鐵如劍恨到了骨子裡。阿布魯越聽越是怒火上升,一邊還招抵擋,一邊心裡想這女人肯定是個瘋子,不然怎麼會這般惡毒?

    本來他還讓著她是個女人,這一生氣,下手就重了很多,黑衣女雖然有利劍在手,但也漸漸地有點兒招架不住了,最後虛晃一招拍馬就跑。

    阿布魯當然不肯放過了她,縱馬就追,但沒想到黑衣女回身一揚手,頓時他眼前一片迷離,同時聞到一股香氣。有過一次被蒙漢藥迷翻的經驗,又加上鐵如瀾在和他吵架的時候有意無意地告訴他江湖上的險惡伎倆,他已經見識大長,因此腦子裡電光一閃,立刻就把呼吸屏住。

    但這已經讓他腦袋暈了一暈,等到清醒過來的時候,黑衣女早就已經無影無蹤。隔了一會兒,鐵如劍的馬倒是嘶叫著跑了回來,不過背上鮮血橫流,眼看著支撐不了多久就要死掉了。

    「我大姐呢?」領著鏢隊人馬趕過來的鐵如瀾先目睹了幾個鏢師的慘樣,再看到馬兒的樣子,臉已經白了,一著急又忘記了保守秘密,大叫著問阿布魯,「我大姐她到底在哪裡?」

    阿布魯長歎一聲,回答她:「抱歉得很,我不知道你的大……姐,到底在哪裡。」

    「什麼叫你不知道?」鐵如瀾瞪起了眼睛,「你趕過來是幹什麼的,幫忙嗎?你又幫了什麼忙啊?我大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跟你沒完!我的天啊,馬都傷得這麼重,人還不知道怎麼樣了呢,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啊!」

    阿布魯不得不把耳朵捂起來,苦笑著打斷她:「你有工夫在這裡嘮叨,還不如趁早四處找找,也許鐵兄……啊,不是,是你的大姐還平安著呢?」

    「要是不平安的話,我要你賠我的損失。」鐵如瀾說。

    「奇怪了,為什麼是我賠你的損失?」阿布魯說,「我不已經盡力幫忙了嘛?」

    「那還不趕快去找!」鐵如瀾對著他大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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