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質蘭曦 正文 第十五章 找 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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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日宴是在午時,先下時辰還早,幾位夫人拉著若鳳,若曦三姐妹只聊了一會兒,便安排她們去了招待小姐們的尋芳院。

    等到了尋芳院一看,各家的小姐們基本上都到齊了,因為時間太久了,對於小時候的事,若曦已經基本上沒什麼印象,病好了後,季氏又不讓她出門,也不帶著她出來,因此對外界,她還真的都沒什麼印象,只是觀一個個的面向看著似乎有些眼熟,卻叫不上號。

    為了不鬧出什麼尷尬,她只得緊緊的跟在大姐若鳳的後面,見機行事!

    且說,原本正聊得熱鬧的眾位小姐,眼見著門口又有人進來,便一個個都噤了聲,因是做客,也都收斂了自己,目光都聚焦到了門口。

    若鳳三姐妹被那麼多家小姐,丫鬟灼灼的目光盯在身上,說真的還真是有些不適應。但為了維護自己的面子,只得面帶微笑強撐著跟著帶路的丫鬟進了屋。

    徐家小姐徐遺芳見又有人來,忙丟下正在聊天的幾位小姐,向門口行來。

    「我當是誰來了,原來是你們姐妹啊!……好了,她們姐妹就交給我了,麻煩姐姐回去告訴娘,讓她放心!」徐遺芳見來人是若鳳她們,莞爾一笑,爽朗的上前道。

    「遺芳姐姐好,我們來晚了!」若鳳帶著兩個妹妹上前笑著道。

    「不晚,不晚,她們也都是剛到一會兒,來快進來,大傢伙也都正等你們呢!」徐遺芳見若鳳客氣,忙拉住她道。

    她向來和若鳳的關係好,不愛見她客氣。說著拉了她就往剛才說話的地方行去。那幾位小姐也都是向來與她們較好的。

    幾步的距離,眾人便聚在一起,互相打起招呼。都是十來歲的小姑娘,平時在家也沒什麼玩樂,家裡為了教養出一個個閨秀,死命的給她們加課程。今個好不容出來一會兒,當然是和好朋友們玩個夠本了!

    說了一會子話,眾位小姐便這邊幾個相好的,那邊幾個相好的,玩到了一起。還好徐府準備的充分,吃的,喝的,玩的都沒少準備。就連伺候的下人也是多備著幾個,再加上各家小姐帶來的丫鬟,這一個小小的尋芳閣竟像是女兒國似地!到處窈窈窕窕,脆語輕聲。

    若曦原本是和若鳳她們呆在一起的,可是她們談論的話題不是什麼花啊,就是什麼首飾,胭脂的,天知道才十來歲的小姑娘怎麼就只知道打扮,按說她只要說也是能和她們說到一起的,可是若曦看著一個個小姑娘興致勃勃的樣子,便歇了心思。何苦再人面前爭這個先呢!

    若雲呢,也早就跑到她那幾個好朋友那一撥去了,幾個稍微小點的小姑娘,周圍又被幾個隨伺的丫鬟圍著,正不亦樂乎的玩著徐府準備的遊戲。一個個高興的不得了,遠遠地還能聽到贏了的小姑娘,大聲的歡笑聲。

    若曦從這邊轉到那邊,再從那邊轉到這邊,覺得沒什麼意思,便想走到窗戶邊透透氣去。不想剛移動了兩步,就被兩個差不多高矮的漂亮的小姑娘攔住了去路。

    「若曦,你要去哪裡?怎麼不過來我們這邊玩?」其中一個瓜子臉,單鳳眼,容貌秀媚的女子關懷著道。

    若曦愣了一下,眼前的女孩子,似乎和自己很熟,她不好說自己不認識人家,只得隨便找個借口低聲回答道:「屋子裡有些悶,我想到窗口偷偷氣!」

    「你家人不是都說你好了嗎?怎麼還有哪裡不舒服啊!」另一個鵝蛋臉,個子稍微高一些,穿桃紅色衣裙的女孩道。

    對於自己認識的人雖然若曦不知道,但她卻知道目前自己還有兩個朋友很關心自己的,一個是邱淑貞,一個是程靈素,想來這兩個人就是了,只是不知道,她們那個是那個。

    感覺到她們善意的關心,若曦笑了笑道:「沒事,我的病確實是好了,只不過覺得屋子裡悶悶地而已!」

    「那就好!原本早說要去你家看你,低了幾次帖子,你母親都說你病著,不好見外人,上次見到你大姐她們知道你好了,我就和淑貞姐約好要來看你的,可是又被家裡的事耽擱了,你不會怪我們吧!」原來後面說話的鵝蛋臉的女孩子就是程靈素,而先前說話的那個瓜子臉的,有些秀媚的女孩子是淑貞。

    這樣一對上號,若曦便知道誰是誰了。只不過看著眼前的兩個女孩子,說真的若曦有些不明白自己怎麼只是有一點點的印象,為什麼後來沒有再聯絡了!

    想不明白若曦便不再想了,直接就扔到了腦後。

    「怎麼會怪你們呢!我謝謝你們還來不及呢!謝謝你們這麼關心我!」若曦嫣然而笑。有朋友關心自己,她高興還來不及呢!

    「我就知道若曦最好了!是吧!淑珍姐?」程靈素聽到若曦這麼說,心裡的那點子擔憂也隨即便被扔到九霄雲外去,立刻就展現出自己真實得一面。

    三個人一遍說話,一遍往窗口的方向移步而去。淑貞和靈素兩個人還沒忘記剛才若曦的話。

    「你真的沒事啊!聽大夫說,你這次挺凶險的啊!……你這丫頭到底是怎麼照顧自己的,你不是答應我了嗎?就是受再大的委屈,也得高興的啊!」淑貞上下打量了一陣若曦,這才又道。

    這一張口,可是把若曦嚇了一跳。

    「淑貞,你,……我,……我!」若曦不知道淑貞知道什麼,不知道怎麼回話。

    淑貞見若曦那樣子,為好友心疼,「我們哪一個在家的日子都不好過,做父母的偏心哪一個孩子,我們這些做兒女的無法去干預!……就是受點委屈,又能怎麼樣!你只有忍著,等以後我們長大了,就會好了!……知道嗎?」淑貞眼睛澀澀的,看著有些幾個月沒見,又有些瘦了的若曦道。

    原來邱淑貞和若曦,程靈素都差不多,家裡子女多,她們在家裡排行補上不下,都是不受寵的,娘親也都是不能給她們撐腰的,面子看上去光鮮,可回到家裡,卻是連個下人都能欺負的。

    幾個小姑娘年紀小,跟著母親參加了幾次聚會,便相識了,性情都差不多,境遇也差不多,關係卻是越處越好。前世的時候其實也是差不多的,只不多在過年把蘭家便會舉家北遷,開始還有聯繫,但再後來她們都長大出嫁,處境又是不同,當然慢慢就斷了音信,時間長了當然就記不起來曾經有這個一回事了!

    「淑貞姐,我知道,我知道!」三個女孩子都有些紅著眼,一時間氣氛一下子寂靜了起來。

    「呵呵!我說你們三個,杵在這幹什麼!裡面那麼熱鬧,偏生的你們怎麼就這麼不上檯面的,……今個可是人家徐夫人生辰,別被你們幾個哭喪臉被敗了興!」不知道什麼時候,她們身後突然站了兩個身量高挑的姑娘,大紅的衣裳,珠翠環繞,光鮮照人。

    「大姐,你怎麼過來了?」邱淑貞臉色一白,見是她家大姐,心裡隨氣,卻是硬生生的忍住道。歉疚的看了看身邊的若曦和靈素,又因為自己的關係牽連到她們兩個了!

    「怎麼的,你在這裡哭喪個臉,我過來提醒你一句,不對了?……我可是好意呢!妹妹……」邱淑慧驕傲如孔雀般的高昂著頭,眼神充滿了蔑視,一副施捨的口吻!說道妹妹的時候字咬得狠狠地。

    若曦一看這來頭,頓時明白了剛才淑貞那番話的意思,有這樣一個姐姐,她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怎麼說話呢?」靈素氣不過,邱淑慧欺負淑貞,上前就要理論,卻被淑貞死死地拉住衣角。若曦冷眼看著,雖然她不喜淑貞的姐姐,可是也不希望靈素沒有分寸,便幫忙攔住靈素。

    「怎麼滴?打抱不平?就憑你?呵呵……這好像是我家的事,我教訓妹妹好像還輪不到你說三道四吧!……嘖嘖……三妹,你現在倒是越來越出息了呢!……躲到人背後……嗯?也算是個本事呢?」邱淑慧不屑的看了一眼靈素,又掃了掃邱淑貞,冷笑著道。

    淑貞強命自己忍住氣,硬是深呼吸了幾次,才勉強著讓自己平靜以待。

    「謝過大姐的指點,無事的話,我們就先進去了!」邱淑貞一把攥住靈素的手,緊緊的拉住,手指泛白,看了一眼邱淑慧轉頭就要離去。

    靈素被淑貞和若曦兩個人拉的手疼,沒有辦法只得任其將自己拉走,眼睛卻狠狠地瞪著邱淑慧,恨不得把她瞪穿了。

    「哼!……就憑你,憑什麼和我鬥?」邱淑慧見妹妹不敢和自己鬥,翻了個白眼,自覺沒什麼意思,故意貶低著道。

    這邊的動靜,已經引起了裡面人的關注,淑貞和若曦,聽到這話也只是頓了一下,便繼續向裡走去。

    走過邱淑慧的時候,若曦抬眼望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低聲嘟囔道:「這就是大家閨秀呢!哎!我得回去找大姐好好說道說道了!」說完還搖了搖頭。

    氣的邱淑慧,牙咬的咯登咯登的!狠狠地盯著她們離開的方向,有心再鬧,卻也知道不合時宜。剛才她就是看這邊沒人,又見她們三個親密無間的,這才有心來找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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