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曼來到莫離房前,發現有丫環在收拾房間,而且將用品取走歸位,不禁奇怪地問:「這是怎麼了?莫離--昨天晚上住在這裡的客人呢?」
「是莫公子讓我們收拾的,他今天一早已經離開了。」
蘇小曼還真有點反應不過來:「離開?我都沒走呢他怎麼可能走了啊?你們弄錯了吧?」
「是莫公子親口說的,劍意已經去匯報老爺。」
這話越說越不對勁,莫離雖然偶爾得意起來挺欠扁的,但至少還是個挺禮數周全的傢伙,蘇小曼希奇地問:「沒弄錯吧?這麼說他沒跟誰說就走了?」
--就算他再小氣,昨天我不就是見了二師兄有點心慌,跑得快了點嗎?不至於是因此不辭而別的吧?
難道是有什麼急事?那也不至於沒時間跟我說一聲啊?
正一肚子莫名其妙呢,黃承安跑了過來:「娘子娘子,我正找你呢。」
丫環們側目,蘇小曼汗下,有點尷尬地說:「不要再叫我娘子了,叫我小曼。」
黃承安像犯了什麼天大的錯一樣,怯生生靠過來,小小聲問:「我不好嗎?」
……什麼對話!「這跟你好不好什麼關係?」
「那為什麼你又不肯做我娘子了?」
「我什麼時候又『肯』做你娘子過?我不是跟你說的很清楚了嗎,就是掩人耳目,不得已而為之!」
「什麼叫掩人耳目?」
蘇小曼決定不跟他在這麼白癡的問題上糾纏,轉問:「莫離真走了嗎?」
「是啊,他讓我告訴你,珍惜所有,祝你幸福。」
蘇小曼瞪大眼睛:「什麼?他還說什麼沒有?」
「他還說,既然到了將軍府,我們就安全了,他算是『功成身退』。」
蘇小曼有點傻住了:怎麼會這樣?莫離怎麼突然來這麼一下子?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而且--二師兄祝福我們「開心點」的時候,他不是表現得很興奮?
一夜之間,怎麼又來個「功成身退」?
--是不是二師兄跟他說什麼了?!
「他還說什麼沒有?走的原因?」
黃承安抱頭想了想,「他說要是你問,就跟你說他有急事,只能先走一步,叫我跟你說聲抱歉。」
……這什麼跟什麼?
「沒了?」
「沒了。」
蘇小曼轉身就走,黃承安追:「娘子,去做什麼?你們不能都丟下承安。」
蘇小曼回頭,惡狠狠地:「你給我老實呆著,不聽話就把你丟給黑衣人!以後有什麼事第一時間向我匯報,再像今天這麼慢騰騰,我剁了你餵狗!」
黃承安本要纏著跟過來的,見蘇小曼這樣,嚇得怔在那裡,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咱不能總是這第一百零一號表情啊,咱不能什麼時都裝可憐博取同情啊!蘇小曼很不滿,卻又吃他這一套,無奈地放軟了口氣說:「乖乖在這裡等我。」
黃承安這才安心了,也不敢再說什麼,哦了一聲,老老實實地站好了。
正要去找二師兄問問,才出了聽雨軒就迎上了,蘇小曼劈頭就問:「莫離怎麼走了?」
「我正要告訴你呢。」秦平真話才說到這裡,就被蘇小曼搶白,她眉毛一挑,全是質問的口吻:「我問他為什麼會走!」
秦平真怔住,這才反應過來她誤會了什麼,苦笑說:「我也是才知道--你以為我趕他走麼?」
這麼直接的一問倒把蘇小曼憋著了,好一會兒,也不知道是羞還是氣,她才臉紅通通地、人也氣鼓鼓地問:「那他怎麼突然說什麼叫我珍惜所有,什麼祝我幸福之類烏七八糟的話?」
秦平真還真有點反應不過來:莫離這是什麼意思?
蘇小曼還在氣呼呼地等他回答,秦平真澀然一笑,不答反問:「我的意思表達得還不夠清楚麼?包括昨晚我跟你們說的話和態度?還是你以為,師兄是個表裡不一的小人?」
「不不不,二師兄,我沒那個意思!」
秦平真深吸一口氣,臉上又恢復了平日那種「我很好欺負」的笑容,非常老好人地問:「安置你們養傷的地方是莫離在竹山的住處,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最近他還會回去--要麼,我讓人給你備馬,你親口問問什麼情況?」
如此的服務周到,又讓蘇小曼羞愧了,剛才的氣焰全消,她低聲說:「對不起哦二師兄,我誤會你了。」
「沒有啊,你不還是相信我的嗎?」這也是事實,他並沒有特別解釋,一句反問就讓蘇小曼知錯。
蘇小曼笑了,扯著秦平真的衣袖說:「我剛才一時急糊塗了,二師兄不要怪我。」
「我又怎麼會怪你呢。」秦平真揉揉她的頭髮,笑說:「對了,有一件很奇怪的事,黃承安的身份,竟是怎麼也沒查出來。」
蘇小曼皺眉說:「是啊,莫離也說很奇怪。」
「不管怎麼,秦府會保證他的安全,你先忙你的。其餘的交給二師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