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簾妖夢 卷二、處身青龍風波惡 四十六、青梅之約
    陸一翔凝眉說道,「其實陸某確是有事相求於你,請問角木宿主,你上次宴會之時所講的那個故事裡的小狸貓精,究竟姓甚名誰,家住哪裡?還盼角木宿主不吝告知。」言語間甚是恭謹,確實是相求於人的姿態。

    木芫清萬萬沒想到,陸一翔處心積慮,不惜親下命令要手下佯敗於她,卻只不過是想要從她口中知道狗兒的消息而已。

    不過這樣一來,反而更讓她懷疑陸一翔的目的所在。不是麼,陸一翔今天實在是太過顯露痕跡了,命令手下棄權在前,當眾替她木芫清解圍在後,又專門等在這裡將她攔下,說了一大***廢話之後才開口進入了正題。

    若是他一見面就直截了當地開口相問,估計木芫清也不會怎麼在意,只會以為是陸一翔閒來無事,隨口問問而已。可是現在這一系列的舉動連貫在一起,怎麼看怎麼透著古怪,就像是早有預謀的,看來陸一翔的這個問題,對他來說一定很重要。

    雖然不知道狗兒和他之間,究竟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關係,但是事涉狗兒,自己又不瞭解陸一翔的為人,不能拿狗兒的安危犯險。因此,木芫清打定了主意,堅決不能告訴陸一翔有關狗兒的事情。

    這是不是就叫做,弄巧成拙呢?

    「陸宮主,我上次在宴會上就已經說過了,我與這個小狸貓精不過是一面之緣,哪裡就能把人家的底細打聽的那麼清楚呢?」木芫清不動聲色,輕笑著回答道。

    「只是一面之緣?」陸一翔笑笑,不以為然道,「角木宿主不知道他姓甚名誰也不要緊,只要你能告訴我,你究竟是在哪裡見到他的,陸某就感激不盡。」

    「我講得很清楚了,是在落霞鎮遇見他的呀。」

    「哼,角木宿主伶牙俐齒,還想瞞我到幾時?」陸一翔面色一凜,言語間已經有些不耐煩,「什麼落霞鎮遇到的?落霞鎮方圓幾百里的山野村莊,我都已經派人查看過了,壓根就沒有什麼小狸貓精跟他娘親的蹤跡!」

    「你已經派人查看過了?這麼快?」木芫清心下一驚,趕緊穩住了心神,頗有些無賴的笑笑,應答道,「也許你去晚了,他們已經搬家了。反正口袋裡面有了一百兩銀子,走到哪裡也餓不死,沒準是舉家出外遊玩了呢?」

    「角木宿主!」陸一翔的忍耐到了極限,眼中怒意一閃而過。本來,以他堂堂宮主之尊,又是妖界第二大族的少主,歷來只是被人討好奉承的對象,想要什麼得不到?今日他不惜屈尊討好,費盡了心思來巴結木芫清一個小小的宿主,不過是想從她嘴裡得到一個人的下落而已,沒想到眼前這個小丫頭不識抬舉的緊,花言巧語,裝傻充愣,實在可惡得緊!

    可是,可惡歸可惡,生氣歸生氣,眼下是他有求於別人,就算對方不識抬舉,卻偏偏使不了手段,奈何不了她,也只能忍氣吞聲,好言相求了。

    陸一翔沒法,強行按捺下心頭的怒火,耐著性子求道:「角木宿主,陸某知道自己一向與你也沒什麼交情,你不肯說,陸某本不該為難於你的。只是,只是青山那孩兒對我來說至關重要,還盼角木宿主你看在陸某今日一再相幫相讓的份上,告訴我他的下落吧。」

    木芫清見陸一翔又軟了口氣,可憐巴巴的求她,模樣很是真誠,看上去對狗兒似乎也沒什麼惡意的樣子,心裡一軟,忍不住就想要將狗兒和他老娘其實是在深山裡得實情告訴了他。

    沒想到他卻又提及了今天相幫之事,似乎就是要讓木芫清心裡明白,既然承了他的情,就要感他的恩,若是不順了他的意說出狗兒的下落,就是忘恩負義之徒!

    木芫清別的不在乎,可就是見不得有人要挾於她。那種受制於人的感覺,比生吞了活蒼蠅還要讓她反感。因此,到了嘴邊的話又被她生生嚥回了肚裡,鼻子一哼,滿心的不屑:可惜呀可惜,陸宮主施恩在前,忘報在後,真是打得一手的如意算盤,只可惜我木芫清這個人天生沒什麼感恩的好心,什麼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我全當是tnnd的放屁!

    不過這心裡面的話是不能對著陸一翔當面說出來的,木芫清還是淡淡的一笑,面色無辜地說道:「陸宮主,依著您的身份,莫說是好言相求於我了,就是強行命令於我,我也應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是,只是小狸貓精一事,我確實是碰巧遇到,也只跟他說了那麼兩三句話就各奔東西了,之後也再沒遇見過。如今您竟著落到我身上來要人,我哪裡就能知道呢?實在是有些,有些強人所難了吧。」

    「你真的不知?」陸一翔不死心,又問一遍。

    「真的不知道。」木芫清遺憾的搖了搖頭,整個一幅愛莫能助的模樣。

    「唉,算了,我早就應該知道,她不會讓我這麼輕易就找到的。是我孟浪了。」陸一翔輕輕歎了口氣,竟好像一下子蒼老了許多,眼中閃過一絲絕望,神情間好似有莫大的哀傷。他沉浸在自己的追悔中,不再理會木芫清,轉身慢慢地踱走了。

    「是我錯怪他了麼?怎麼他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受了傷的野獸,那麼哀痛,那麼無助?」望著陸一翔離去的背影,木芫清愣在了原地,獨自冥想,「也許他真的跟狗兒有什麼重要的關係也說不定?只是,只是他為什麼非要用言語擠兌我呢?」

    其實木芫清哪裡知道,陸一翔既然能夠對她百般示好,屈尊相求,又何必非要用言語擠兌呢?實在是因為他生來就位高於人,出生以來從未有求於人,平日裡說話更是頤指氣使,因此和人說話時,總是不自覺地就會流露出一些優越感出來,也不是故意要讓木芫清為難的。

    只可惜一言之失,讓他枉費了一番好意。

    在原地傻站了半天,木芫清才忽然想起了自己先行偷跑回去的初衷,被陸一翔這麼一耽誤,比武場那邊的比試恐怕已經都已結束,而寒洛怕是也馬上就要回去了。

    木芫清不敢再耽擱,急忙飛奔到參商湖邊,一邊在心裡再次問候一次設計修建參商湖的人,一邊手腳利索的挽起褲腿,踩著石蓮搖搖欲墜著跳到了對岸,繼而腳步不停的飛奔到了寒洛的房前。

    還好還好,寒洛還沒回來。而看東西麼,只要一眼就好。一下下,就看一下下而已,等看清楚了那門柱上刻的究竟是什麼,再悄悄溜回到自己的房間就行了。反正寒洛的房門沒有上鎖,誰都可以走進去,賴也賴不到他木芫清的頭上。這樣一來,神不知鬼不覺,就連寒洛也絕對想不到自己已經發現了他的小秘密!木芫清站在寒洛房門前,興奮地想到。

    說做就做。木芫清輕輕推開寒洛的房門,踮著腳走了進去。雖然知道四下裡再沒有旁人了,可是第一次不經主人允許就登堂入室,怎麼著也得弄出來些做賊的氣氛吧。

    很快,木芫清就躡手躡腳地來到了昨天寒洛不讓她看的門柱前。

    門柱上刻字的地方不高,差不多是在木芫清肩膀那裡,要半蹲下來才能看得仔細。字跡的也不是很清楚,似乎已經被人用利物劃去了很多,卻又沒劃乾淨,還剩下幾個字尚能依稀辨認清楚。

    「清?對了,這個一定是個清字!」木芫清手撫著門柱,努力辨認著殘字。

    「嫁,這是個嫁字!唉,寫得真難看,跟狗爬的似的。」木芫清撇撇嘴,繼續辨認。

    「哈,這個字簡單,是個洛字!」

    「清、嫁、洛,清嫁洛?」木芫清臉一紅,隱約猜到了什麼,「這是誰刻在這裡的?」

    「是你刻在這裡的。」寒洛清冷的聲音忽然在她身後響起,「是我剛當上青龍宮宮主,搬進這間房子的那年,你偷偷刻在這裡的。」

    「啊?你,你回來了?」在犯罪現場被抓了現行,木芫清多少有些窘,訕訕地打著招呼。

    「嗯,我回來了。我怕我再不回來,屋裡要招了偷兒了。」寒洛面色不善,緊抿著嘴嗔道。

    「不會啦,有我幫你看門,哪裡會有小偷呢。」木芫清假裝聽不懂,嬉笑著答道。

    「你呀……」寒洛輕歎一聲,不再計較木芫清的不雅行徑,轉而頗有些無奈地說道,「就知道瞞不了你多長時間,只是沒想到你的動作居然這麼快!」

    「嘿嘿,嘿嘿,人家好奇麼。」除了傻笑,木芫清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好,畢竟自己理虧麼。

    寒洛不再看她,半蹲了身子湊到門柱前,手撫著上面的字跡,目光卻透過了門柱,回到了遙遠的過去。

    只聽他沙啞著嗓音,低聲述說道:「那一年你剛進青龍宮做了角木宿主。當時你還小,身形尚未長成,性子也稚氣得很。我領你來我房間裡玩耍,你頑皮,瞞著我偷偷在這裡刻了這幾個字,揚言說將來要,要下嫁於我……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你,早已忘了吧?」

    華麗麗地分割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同居長干裡,兩小無嫌猜。

    青梅竹馬的約定,是件浪漫的事吧

    我總覺得,寒洛和清兒這兩個,一個是性冷,一個是害羞,縱使心裡有情也不願先說出來,只是相互試探揣測著,他們之間的感情,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愛情,或者只是一種懵懂吧

    最近聽蕭亞軒的《類似愛情》,自認為很適合清兒與洛兒

    ==類似愛情==

    曲:小安詞:易家揚

    演唱:蕭亞軒

    我站在屋頂黃昏的光影

    我聽見愛情光臨的聲音

    微妙的反應忽然想起你

    這默契感覺像一個謎

    心裡有點急也有點生氣

    你不要放棄行不行

    我在過馬路你人在哪裡

    這條路希望跟你走下去

    最近我和你都有一樣的心情

    那是一種類似愛情的東西

    在同一天發現愛在接近

    那是愛並不是也許

    可不要忘記你要相信你自己

    給我一些類似愛情的回應

    這個世界很無情

    謝謝你說一聲愛你我很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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