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心修魔傳 第六百三十八章 地窖
    許寒眉頭略微皺起,綠se武力在筋脈中一流轉,頓時就把煞氣趕出體內:「難怪不少人都盤坐在地,原來是煞氣影響。」同樣,也有不少人彼此站立交流。

    「田真?」許寒一眼看到靠在飛天鮮紅石柱的白衣jīng瘦男子,那赤果手臂上一條條猙獰傷疤好似惡龍糾纏。似乎感覺到兩道毫不掩飾戰意的目光she來,田真側目看去,就看到一兩個月前擊潰的許寒,不由露出一絲微笑,能輕易破開這修真殿堂煞氣的人物不是能夠小覷的. .

    隨著田真看向許寒,不少彼此站立交流的凌雲門預備戰士都朝許寒看過來,這時一名白衣青年往許寒方向走來。「在下李寒,不知兄弟名諱?」他笑看著許寒。

    許寒也笑看著他,隨後道:「許寒。」幾個時辰之後,再無一人進入修真殿堂中,這時,所有在修真殿堂中的預備戰士都感覺到一股強橫、無可匹敵的氣息擴散而來。

    修真殿堂內。se彩猶如鮮血一般淒厲的碩大廣場上響起連竄怒吼聲,原本就如浴血戰場的大廳,經過憤怒咆哮聲加持更似地獄般恐怖!

    「不服?」血se廣場最中心一根鮮紅石柱頂端上站立著一名金se銅質鎧甲男子,以他為中心,恐怖的氣息猶如海嘯般洶湧撲來。

    數百號人心頭猶如岸邊礁石,被這股氣息撞得心頭發悶,整個修真殿堂都安靜下來,落針可聞。那些一個個至少擁有黃階武士潛力青年雖不吭聲,但臉上不屈之se很是明顯. .

    「五百二十一人只有五十二人能站著,你們不臉紅,我都替你們臉紅!」金se銅質鎧甲男子的悶哼聲就好似轟天大錘,再一次撞擊在數百號人心上。不少人在這一聲悶哼下都血氣上湧。本來煞白的臉。瞬間通紅!

    「這人真是太厲害了!」連許寒都是身子一怔,心中暗驚,這金se銅質鎧甲男子給自己的感覺,就好比一尊金屬堡壘!冰冷、果斷、身如磐石。就算是天他也撐得起!

    「憑什麼我在這地方不能站著就失去進入種子弟子的資格!」

    「我不服,不服!站著坐著根本不能說明問題!」這些武徒如此反應也屬正常,畢竟成為凌雲門預備戰士的首要標準就是成為一名黃階武士。能連勝一百場的人物,那個會沒有一點心高氣傲。現在。突兀出現的大人物僅是一眼,就把他們分出距離!誰,也忍不下這口氣!

    「誰能告訴我,對我們修士什麼最重要?」金se銅質鎧甲男子的聲音傳遍整個修真殿堂大廳。沉默數個呼吸之後,數百人都紛紛回答。

    「天賦!」「名師!」「修真!」「錯!錯!錯!」金se銅質鎧甲男子滿是鄙夷的聲音迴盪在數百人耳邊,「修士最重要的是心智!」

    「如果心智不夠堅定,任何風吹草動都足矣令你踏上歧途!連動搖心智的念頭都壓不下去,你們告訴我怎麼踏上強者之路?」

    「怎麼踏在修真大陸巔峰?」一眾人等都不吭聲了,臉se雖然不服,但心中卻認同了。

    「都聽說過洪荒時代誅殺妖獸頭領的傳說吧。你們真以為妖獸就從此滅絕了?天真!」

    「啊?我沒聽錯吧?妖獸竟然沒有滅絕!」所有在修真殿堂的預備戰士們一個個彼此交談著,許寒神情一怔。不可思議的看著鮮紅se石柱頂端站著的金se銅質鎧甲男子。的確!洪荒時代的妖獸給修真大陸上每一個人都留下yīn影。妖獸是武獸一個分支,一般人口中說的妖獸都是凶獸、惡獸罷了。武獸都是可以汲取上修真魂之力修煉的猛獸,分為兩大部分,一是能化為人身的妖獸,二是不能化為人身、永久都是獸身存在的異獸。

    這位長老所說的確實是事實,眾所周知,妖獸能化為人身,思想上幾乎和人類一致,也渴望有安定的環境生活,不像異獸一般身居深山,反而喜歡繁華城市。也造成了洪荒時代與人類的戰爭。

    「洪荒時代,九位妖獸首領在被誅殺時,都曾開闢過異度空間,把他們的子孫後代全都送入異度世界中生活。數百萬年來,相繼有三個妖族異度世界與我修真大陸連通!分別是郎盡頭的天河世界,西方盡頭的卡神世界,南方盡頭的乾坤世界。」

    「這也是凌雲門為什麼每年開放jīng英弟子,每三年開放種子弟子的原因!我們要守衛這片領土,不容妖獸佔去!」

    此時眾人都被長老的這些話,給震懾住了心神,沒有一個人說話,只是全部都靜靜的等待著長老的再次發言。

    沒有一個人敢發出一點是聲音,因為他們知道現在是最緊張的時刻,如果要是得罪了這位長老,那以後的ri子恐怕是不太好過了。

    這個身穿金se銅甲的男人,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霸天絕地的氣質。還有那令人不敢忽視的道氣,似乎猶如實質一般,在慢慢影響著每個人的心智。使得在這裡的每個人都是能夠感覺到空氣中凝聚的無形道氣。

    當然了,許寒並不知道某個漂亮美眉對他有個怨念,他一邊飛行,一邊又和黃泉老祖論道了。

    雖然老祖剛才敗家子的作戰方法讓他不爽,不過他卻從中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老祖,既然吸收靈石可以補充靈力,我為什麼不能大量吸收金屬xing的靈石來強大氣海中那薄弱的金屬xing靈力呢?」許寒問道。

    黃泉老祖點頭道,「其實你的這個想法,我已經想過了,雖然勉強可用,可實際cāo作起來還是困難重重……」

    許寒搖頭,「這有什麼困難的?以後努力賺靈石唄!每個坊市上都有靈石調劑點,各種靈石中,就金屬xing靈石便宜呢,我們賺到靈石,然後換成金屬xing靈石。最後吸取。不就可以解決這個不平衡的問題了?」

    黃泉老祖哧道。「哪有這麼容易?小子,我問你,你見過靠吸靈石修煉的修士嘛?」

    許寒想想,還真沒有……

    黃泉老祖又問。「你當那些修士都沒你會賺靈石嘛?」

    「那你說說原因吧。」許寒抓抓頭謙虛道,「雖然我也是築基真人了,可我其實還是菜鳥地很,請老祖指點一二。」

    黃泉老祖這才滿意地笑了。「小子,再讓老祖我教教你……靈石中雖然存儲了不少靈力,可是那些並不是你的靈力,所以只能在你體內停留一會……而如果你煉化靈石中的靈力,想把它收為己用,你就會發現,煉化以後,大部分靈力都消失了,最後僅剩很少的一點點,所以我說這勉強可用。卻不是個真正的好辦法……」

    「那怎麼辦呢?我知道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個金靈氣充裕的地方修煉,可那地方哪找呢?我打聽了許多人。沒人知道有這種地方。」許寒有些灰心地吐了口氣……

    發現靈力氣旋不平衡,甚至已經偏離中心點以後,許寒都不敢修煉了,如果照此修煉下去,怕是越來越麻煩,最後走火入魔也是很有可能的。

    「也不知道當年五行散人是怎麼修煉的。」許寒又歎了一聲。

    黃泉老祖看沮喪,笑道,「你也莫要擔心,修煉之路,艱難重重,經常一個小小問題都會讓人停下前進的腳步,可是說容易也容易,若是某天遇到仙緣,一ri千里也是很正常的……」

    「仙緣,太渺茫了吧?」

    黃泉老祖哧道,「你仙緣還不強麼?一個雜靈根的資質能夠築基,就已經是絕無僅有了,若不是仙緣眷顧,你哪有今天,哪有這麼快呢?」

    許寒歎道,「好吧,那就等仙緣降臨吧。」

    安港城距離南都不過百多里,凡人騎馬也不過個把時辰,許寒御劍飛行更是飛快,沒說幾句話,南都城那高大的青灰se城牆,就在遠方浮現了……

    巨大的南都城遠方天空,白雲朵朵,清風微拂。一口寬寬的金se飛劍靜靜懸停,一個青衫少年筆直站立其上,任清風拂動著他髮髻上散落的一絲長髮,他一雙深邃堅定的眸子看著面前的南都城,凝視不語。

    這就是故鄉了,自己曾經在這裡生活,也在這裡戰鬥,保衛自己,保護家人,保衛這一城的人……這裡留下的,是自己的初戀、初次殺人、初次修煉……這裡曾經有那麼多鮮活的面孔,有愛的人,有恨的人……

    半夜獨坐孤燈下做繡活不時抬頭看著自己發出由衷微笑的老娘,忠厚豪爽卻有著細膩心思、心地善良卻又殺人無數的大哥葉威,整天板著一張臭臉但卻在宗祠前不時留下一摞書的老師張五德……城牆雖在,那些面孔卻走遠了……

    那一刻,許寒的雙目噙起了淚花,表面平靜,內心卻如激chao湧動;

    那一刻,他恨不能大聲喊道:「得道升天都見鬼去吧!只要和這些人一起快樂的生活,就算不修仙又能如何?哪怕只有一天!」

    這份心chao起伏實在太過猛烈,許寒突然感到自己的道心幾乎崩潰,站在飛劍上的身形也不由得晃了晃。

    黃泉老祖清楚把握到這些,他淡淡開口道:「仙路求索,艱難無比……屏障林立,荊棘遍地,一不小心就是萬丈深淵。只有具備一顆堅定而不動搖的道心,淡看世間冷暖,只為大道升仙,才有飛昇永生的希望!」

    「世間修仙者千千萬萬,若是算上其他星球,那更是數不勝數,但凡有所成就者,無一不是忘情絕念淡漠世情之人……否則那麼長的壽命,看著自己父母死,妻妾死,兒孫死,又有幾人能撐得下去?」

    「你說的不對……」許寒已經平靜了心緒,淡淡開口,「在我的老家,那裡沒有修仙者,大家都是不超過百年的壽命,我想要父母長生,可是我沒這個能力……可是在這個神奇的大陸,而我也是一個修仙者,我就要盡我全部的力量,去為他們爭取一個機會,哪怕是微小的可能,我都要用盡全力去試一下。否則絕不罷休!」

    許寒說完抬頭望著天空的最上方。天空那麼藍那麼遼闊。遼闊到讓人敬畏。

    他輕聲道:「一個人孤寂的生活,縱使永生,亦不過是個永遠的囚徒。」

    黃泉老祖訕訕笑了,搖頭道:「這些理念。大概就是你們老家的理念吧,太理想化了,遙不可及……不過,卻又那麼。令人嚮往。」

    南都城葉府。幾年不見,這裡還是那麼乾乾淨淨清清爽爽,府前空地上,有一群麻雀在蹦來蹦去找尋食物,雖然近四年沒有人住了,可是府外卻整潔一新,抬頭看,那鎮南將軍府五個大字,依然是那麼鮮紅,明亮。

    許寒知道。這一定是附近的百姓們所為,該愛誰。該恨誰,其實每個人心裡都有一把秤的。

    雖然許寒的腳步下意識地就想走過去,跨門而進,可是他還是停住腳步,只一眼,便如同其他路人,繼續往前行走。

    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了,他經歷了不少yīn謀詭計,從剛才那一眼,他就看出了葉府和以前的不同,甚至都嗅到了陷阱的氣味。

    大將軍不肯吃虧,挺直身子說話:「按原先提議,水月公主嫁正明為妻,你我兩國永世結好。」正明是大都督的名字。

    水月公主怒道:「殺死許多人就平白算了?」憤而起身,指著滿地屍體看向對方。

    海岸上橫七豎八倒著幾百具雙方士兵屍體,還有許多傷重難動苟延殘喘的。大將軍道:「我方士兵傷亡重。」

    眼看雙方要僵,許寒插道:「我不管你們誰有有理誰吃虧,你,撤兵,以後不許再來;你帶人走,愛嫁不嫁我管不到。」說完拿出張符咒冷冷說道:「看仔細了。」彈指she到附近海面,轟地炸裂,地動山搖,巨浪滔天而起,周圍數里之內無安定之處,大浪堆湧,海上船隻顛簸起伏,險被弄翻。

    適才兩聲爆炸都響在天上,只知道聲音大,威勢嚇人,這一次在近海面處炸裂,才知道符咒威力到底有多大,大將軍四人面se變難看,這是什麼武器?

    許寒道:「我不管你們誰對誰錯,總之不許再打,誰先惹事,試試看。」他不說會怎樣,讓幾個人自己猜。

    大將軍抱著僥倖心理問道:「敢問先生高姓,yu往何處?我們馬上退兵,如先生不棄,可去我黑雲國賞玩一番,地方大些,人口多些,樂趣也要多一些,與這隘窄小島絕對不同。」

    許寒沒理他,看向身後樹林。他們在這說話,林裡傳出躁亂響動,腳步聲喧嘩聲鬧成一處,沒多一會兒,慌亂鑽出雙方士兵。這些人追逐許寒而來,意圖救主。待見到己方主將和敵人主將坐在一起不由愣住,這是什麼情況?

    水月公主和大都督先後起身,吩咐兵丁安靜,一旁列隊。

    許寒看向大將軍,淡淡說道:「走吧。」

    大將軍與大都督正明互看一眼,沉思片刻,起身喝令:「收兵!」士兵將命令傳回戰船,上有士兵揮動令旗,又有小船帶將令去海島另一面攏兵,自此大戰結束。

    敵兵撤退,白千島士兵歡呼雀躍,水月公主與島主跟許寒致謝。許寒微擺下手,靜靜看黑雲國撤兵。足折騰一個多時辰,黑雲國戰船終於排到一處,大戰船十艘,小船三百多艘,列隊返航。臨走,兩位將領還不忘跟許寒套交情,他們不是不想殺許寒,實在是不敢妄動,那傢伙的速度、力量,以及希奇古怪的炸彈讓人心底生畏,尤其海上還有艘大船,誰知道他有多少勢力?如此強敵,當避之。

    黑雲國兵退,水月公主yu擺席宴謝許寒等人。許寒直接拒絕,踏水回到船上,返航。

    在海上的這些ri子,他總會想起海靈,胖乎乎的小小子,一個人在煉神殿的無邊海洋中生活。虎平說那一層是煉神殿出口,可自己數年苦參煉神殿陣圖,始終一無所獲,如何才能幫海靈脫得煉神殿制控?

    大船離開,水月公主很失望。相處半年多,感覺一船人都是俊男美女,好像神仙居所,整ri無憂慮,在海上遊玩。人間煩惱yu望統統不在。只一種平和一種淡泊。很美。

    她想跟著去,話沒及出口,船已遠去。

    不瞭解,所以以為那樣的生活很美。如果她知道許寒沒事兒就被追殺。不知會做何感想。

    現在許寒最想去的地方是五靈福地,身上常備的符咒及丹藥幾乎揮霍一空,還有丫頭們身上的護甲該換換了。從某種程度來說,生活就是換代。一代人換走一代人,一代東西換走另一代東西。修真者做的事就是盡量不讓自己被換代。

    辨明方向,海船全速前進。白千島發生的事情不過是個小插曲,沒誰放在心上。可是才行進沒多久,儲物袋中傳來異動。神識送入,取出異動物品,是個羅盤,表面平黑,背面是飄渺星空圖。此刻平黑表面中心處有一點紅點不停閃爍。

    許寒一瞧,樂子大了。運氣好到天了,好到定星盤主動提醒他。盯著紅點看了又看。然後飛到高空向前方眺望,落下後歎氣道:「枯骨森林通道又開了。」

    他上天,張天放方漸好奇出來看,聽他這麼說,方漸問道:「在前面?」

    「嗯,估計有個幾十里路。」許寒回道。

    張天放撇嘴道:「不去。」直接做出決斷。

    許寒搖頭,他是真不想去,可是運氣就這麼好,你說怎麼辦?碰到暴風雨龍捲風,順手救人送人回家,才返航呢,又碰到枯骨森林的通道大開。怎麼說也得去看看,萬一再跑出些什麼妖獸的,唉,宋國妖獸禍亂過去多年,慘象還歷歷在目,他不想再來一次。

    拿起定星盤仔細看,盤面小點是紅se,他見過白se的褐se的,紅se是第二次見。上一次看到也是在水上,沒多遠就是那個混蛋通道。

    以冰牆護住海船,讓方漸張天放小心戒備,他獨自一人去前面查看。

    飛出三十里地,天se轉yīn,近海面飄著幾朵厚重烏雲,瞧上去好像在打轉。以前見過這個景象,烏雲下面應該有個漩渦。再往前飛,果然,漩渦出現。

    飛到漩渦上停住,五米大小的漩渦瘋狂轉動。打出道傳訊符,告訴張天放方位。然後就守著漩渦發呆。

    上次他們守了一個月才守出三個魚頭人,這一次不知道要守多久。

    沒多久,方漸駕船來到。偷懶的張天放啐道:「又是這一套,喂,小心些,別再被拽進去。」上次許寒闖枯骨森林,是無意中被魚頭人生生拽進去的。

    許寒罵道:「烏鴉嘴。」

    事實證明烏鴉嘴再次靈驗,漩渦裡猛地飛出高大魚頭人,手裡拎柄漆黑鋼叉。

    許寒很鬱悶,第一時間劃冰為牢,四面高大冰牆圍住漩渦,無論多大吸力,冰牆巋然不動。冰牆內魚頭人暴怒,用鋼叉攻擊冰牆,光光一陣響動後,鋼叉扭曲變形,冰牆內面多出一片白點。

    許寒點手,冰牆出現個小洞,沖其說話:「回去吧。」

    魚頭人沒說話,怒視一眼,翻身跳入漩渦中。許寒喝聲:「去。」冰牆瞬間延長,從水面凝到海底。這才有空教育張天放:「以後少說廢話!」

    葉府門前左右兩個巨大的石獅子,此刻已經成了兩個小花圃,裡邊種滿了狀如向ri葵,卻只有巴掌大的小花,每一朵花彷彿都是一雙眼睛,一雙等待到血絲密佈的眼睛。

    這樣的狀況許寒已經經歷過一次,上次他被陸振追殺,那傢伙就使用了這種木系的功法,當時許寒差點就著了他的道。當,上一次就夠了!

    很顯然,這裡有青冥谷設下的木系監視法陣……

    許寒相信,陸振沒有權力,也沒有這個膽量在這裡一直監視著,肯定是石頂風那個老東西,而他的目的,就是自己手中的紫滄令牌!

    許寒經常被人稱作偽君子,可他覺得,其實石頂風才是真正的偽君子,對於小修士他謙和的很,對於一些小利他也忍讓的很,可是遇到真正的好處,他比誰都爭的厲害,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大陸,誰人可以抵擋住那麼巨大的誘惑呢……

    雖然許寒不知道紫滄令牌是什麼玩意,可是他知道,這東西絕對是一件非常珍貴,珍貴到無法想像之物。

    既然青冥谷在葉府門前布下法陣,想必那監視的人必定不遠,許寒走進遠處一間茶肆的樓。這裡雖然距離葉府遙遠。可是卻可以把周圍的情況盡收眼底。

    許寒端著茶盞無心喝茶。目光卻在葉府門前的街面上遊蕩,用天眼術掃過每個經過的人……

    「你這樣看不頂用。」黃泉老祖矮小的身子盤腿坐在大椅上說道,「修士又不是凡人,他們不會在外邊走動的。哪能讓你這樣看出來?」

    許寒想想也對,這監視法陣就和地球的探頭一般,真正監控的人躲在某個遠處房間裡,根本不用在外邊走。

    許寒想了想。計上心來。既然你躲著不見人,那我就引蛇出洞!

    第二ri一早,天氣有些yīn霾,陽光躲在厚厚的雲層後邊不敢出來,yīn著的天氣,讓人的心彷彿也yīn郁了起來……

    青石板路面遠端傳來陣陣的吆喝聲,「快走!」

    辟啪的皮鞭聲中傳來咩咩的羊叫之聲,路的盡頭竟然出現了一群綿羊,一個糟老頭羊倌穿著骯髒的羊皮襖子走了過來。

    大羊在前邊走,後邊不乖的小羊調皮的四處搗亂。惹得路兩側商家怨言不斷,這是官府衙門。高門大院的聚集區,平常哪有這些牲口搗亂?更讓兩側商家抱怨的是,羊群過後,在他們門前留下一路羊屎蛋子……

    那羊倌也知道不好意思,一邊驅趕羊群,一邊不住地對兩側商家行禮道歉,搞得那些商家罵兩句也只好算了。

    沒一會,羊倌來到葉府斜對面的涼茶鋪,要了杯涼茶問道,「大兄弟,請問一下,這牲口集市在那邊呀,我是鄉下來賣羊的,不認識路,嘿嘿,鄉下人第一次進城……」

    那賣涼茶的中年漢子看著停在攤前的一群羊,不耐煩道,「在南城,你快點喝完走吧,賺你在兩大銅板我真是虧大了。」

    「謝了。」那羊倌趕緊一口喝完茶,趕著羊群走向對面。

    「趕了大半天路,羊兒們也都累了,我有水喝有食吃,可憐你們也都餓了吧?」羊倌自言自語趕著羊走進葉府門外的兩個小花埔,然後就地坐下拿出一塊大餅啃了起來,而那群羊就呱嘰呱嘰在花埔裡大吃起來……

    那涼茶攤老闆開始沒注意,抬頭看見這一幕,連忙喊起來,「喂,那個趕羊的,快把你的羊趕走!這裡不是你放羊的地方!」

    那羊倌笑道,「不就是些青草小花,我們鄉下多了,不值錢,等羊賣了,我賠你就是……」

    那茶攤老闆跑過去吼道,「不是錢的問題!你這羊倌好沒道理,你可知,這是葉家,救了我們全城人的葉家八少爺就是出自此門,你怎麼能作踐我們南都城人最尊敬的葉府?小心我綁了你送官!」

    遠處二樓,許寒聽這漢子喊出的話,不由得苦笑。這位大叔,如果你真幫我,就別管閒事吧。

    不過黃泉老祖找來的羊倌倒也不是省油的燈,老頭立即拿著趕羊鞭子站起來,胡攪蠻纏道,「老頭我第一次進城,哪知道八少爺九少爺,我就知道我們村裡,那個五少爺最壞了,欺男霸女,簡直壞透了,他出門都要人背著的,還有啊,他撒尿都得別人伺候他解腰帶,還有……」

    那漢子看著羊群亂啃亂咬,就去驅趕羊群,可趕走這邊那邊咬,趕走那邊這邊吃,而那個羊倌貌似就知道嘮叨他們老家那點事……

    接著更多南都市民發現了這不文明的一幕,都來趕羊,等那羊倌終於把羊趕走,那花埔裡已經被羊群連吃帶踩,弄得一片狼藉……

    不過讓人奇怪的是,那麼多趕羊的人裡邊,竟然沒有一個修士。

    「哼!想不到你們這麼謹慎,我就不信破了你們監視陣法你們不管!」許寒哼了一聲,靜靜等待。

    果然,過了半晌,有了動靜。只見葉府的側門突然打開了一條縫隙,一個胖修士探出頭來,後邊還跟著一個瘦子,倆人都是煉氣後期的修為。

    「張嘉偉師兄,不用這麼謹慎吧,那許寒真的有那麼厲害嘛?他不過是個煉氣六層的雜靈根,再說了,那羊倌確實是農村人,也沒有修為。」瘦修士在後邊嘀咕著。

    「你懂了屁!」那胖子張嘉偉說道。「許寒那小子詭計多端。不是你能想像。小心一點好!你別看他修為低,那法器,還有那不知名的爆裂符咒端的是厲害,當初你沒加入青冥谷。所以你不知道,師兄我可是親眼見識他的手段,就連結丹期的陸振師祖都被他打死了仙禽,要不是陸師祖及時躲進山門大陣。恐怕當時就得殞落!」

    瘦子也有些後怕,伸長腦袋左右看看,「既然他這麼厲害,為什麼就派我們三個在這等他?那不是送死嘛?」

    張嘉偉哈哈笑道,「你怎麼忘了,師祖在這裡布下了幻靈迷陣,只要他一進來,他就進入了迷宮,到時候我們通知當家老祖就行。」

    那瘦子沮喪道,「我還準備活捉他領賞錢呢。」

    通過金翅蟻。許寒早已將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楚,貼上一張隱靈符。翻身躍上葉府的圍牆。

    他沒有急著跟進去,而是仔細一打量,果然發現在大門進入的通道兩側,種上了很多高大的樹木,那些樹木種在兩側房屋的後邊,不小心還就看不出來。

    許寒心裡一驚,若不是聽了他們對話,自己茂然進去,怕是就要著了道。這幻靈迷陣有點特殊,它是以種植的靈木灌木為陣眼陣旗,以靈木的天生靈力催動,根本不需要靈石驅動,所以許寒若真是陷進去就麻煩了……

    既然知道這有幻陣,許寒立即換地方進入,這葉府面積這麼大,你總不能把全府都布起陣法吧。

    許寒很快發現後花園那邊沒有問題,便直接進入了,當他看見那高大彷彿椰子樹一般的糠糧樹時,他又有些唏噓,一個小少爺帶著一個身材火辣的丫鬟在這裡嘻哈打鬧的場景又浮現在眼前……

    「小紅,我一定要找到你們!」許寒又堅定了一下信心。

    金翅蟻還在那兩小修士身上,許寒憑著神識的感應,就能確定他們已經來到了葉家宗祠附近。

    接著他們的對話又傳來了,「稟告劉鶘茳師叔,外邊一切正常,看來確實是個鄉下的羊倌不懂規矩弄壞了瞭望花。」

    那個叫劉鶘茳的築基真人卻又沉吟道,「這這那麼久,也沒看過什麼羊倌把羊趕來啊,這事透著蹊蹺啊……」

    那瘦子笑道,「師叔,那是因為以前這個不識路的羊倌沒賣羊嘛,鄉下人都這樣的。」

    劉鶘茳點點頭,取出一個黑se小布袋遞給他們,「這是瞭望花的種子,你們拿去重新種植上吧,記住千萬別大意,許寒那小子不是你們能對付的,發現有危險就躲進葉府中,到時候我一啟動幻靈迷陣,一切就都不是問題了……」

    「是。」

    倆煉氣修士剛想出門,就聽背後轟地一聲,房門被人踢開,不過意外的是,外邊竟然空空蕩蕩,鬼影子都沒有。

    劉鶘茳心中一動,立即明白了什麼,大聲吼道,「是許寒!他有這個手段!」

    三名修士同時去拍儲物袋,他們同時都想著,許寒就算你能殺死我們,可我們也不會白死!我們會通知石頂風老祖,以他的神通只要半天就能趕到這裡!

    三個修士一樣的想法,竟然同時都摸出了一張傳音符,劉鶘茳哈哈大笑,「許寒就算你再厲害,你能快到同時阻止我們發傳音符嘛?」

    虛無的空氣彷彿水流一樣晃動,一個冷冷聲音傳出來,「那你可以試試!」

    其實劉鶘茳和許寒說話,就是讓倆師侄錄製傳音,不過他的打算還是落空了……

    「鐺!」一聲清脆悅耳的鈴聲在屋內響起,只見那肉眼可見的聲波竟然把空氣都蕩出層層漣漪。

    攝魂奪魄鈴。沒錯,正是此鈴,鈴內的附靈銘文加上一個結丹修士的魂魄,更是把此鈴的威力大大提升。

    兩個煉氣修士被這邪門的聲波一震,感覺自己的元神都不受控制地往肉身外跑,而那築基修士劉鶘茳則是雙目立即癡迷了一般……

    「別怪我,誰叫你們接了這個任務來著。」許寒冷哼一聲,放出飛劍。

    事情發生的突然,三個修士根本靈力護罩都沒頂,一把飛劍掃過,三顆腦袋滾了下來。

    「想殺我,就得要有死的覺悟!」許寒一抬手,收走三人的儲物袋。

    剛想要抹去上邊的靈識看看,許寒突然耳朵動了一動,他隱約感覺到這裡還有人!

    這間屋子在葉家宗祠旁邊,以前是葉家守祠親兵的宿舍,現在空空蕩蕩,剛好就被青冥谷這幾個傢伙佔據……

    許寒感覺到還有人,立即在親兵宿舍裡搜尋起來,不過轉了一圈,竟然毫無發現。

    他也沒心思再找,現出身形,就準備去宗祠裡給祖宗們上柱香。

    可走到門口,突然想起兵營下還有一個存放蔬菜的地窖,許寒不敢大意,祭出飛劍,走下地窖……

    不過地窖裡所見,卻是讓許寒心中一驚,裡邊已經被改成了囚牢,鎖在裡邊的,竟然是葉府的親兵百夫長柳常青及一干手下!

    本來許寒殺了那三個修士還有點歉疚,畢竟人家是遵循師門命令來監視這裡,死的有些冤枉,可現在看來,不讓他們死才是冤枉呢,這些傢伙個個要千刀萬剮!

    「該死!」許寒看著柳常青等鐵骨錚錚的漢子才三年就被折磨得瘦骨膦峋,他的心中大怒……

    剛才他只是殺了三人,並沒有取他們魂魄,讓其投胎轉世罷了。可看見柳常青慘狀,他立即跑回上邊,用百魂幡將那三個還沒消散的魂魄都收了進去。

    「去給我的狼王做食物吧!」許寒怒吼了一聲,這樣處理,許寒覺得還不夠。

    對於這些兇惡無道的人渣,殺死根本不能解恨,不過他現在也沒其他辦法了,只有狠聲道,「亂世用重典,極惡上酷刑,終有一天我要搞個讓你們這些人渣求死不能的東西!」

    收了魂魄,許寒這才把柳常青等人放了出來,大概在地下呆久了,這些好男兒站在燦爛的陽光下,竟然好久都睜不開眼睛。

    等他們睜開眼睛卻忙紛紛跪倒,謝仙師救命之恩。許寒不由得虎目噙滿淚水,是我許寒連累了你們!是葉家欠你們的!又怎麼能受你們拜謝?

    想當初他們一個個白袍亮甲,英氣颯爽,策馬奔騰,縱橫沙場,這才幾年,都落得這般田地,簡直叫人不忍多看。

    石頂風,這些帳遲早都是要還的!

    許寒並沒有表露身份,自己已經連累他們這樣了,若是傳出去自己又和他們見過面,怕是他們命就沒了。

    許寒只說自己只是路見不平而已,那十來個親兵也沒有懷疑,許寒又問了他們些情況。知道了,三年多以前,許寒剛走沒多久,盧家兄弟和風四娘都外出打探許寒老娘的消息,誰知一去就再也沒回來。

    想當初他們一個個白袍亮甲,英氣颯爽,策馬奔騰,縱橫沙場,這才幾年,都落得這般田地,簡直叫人不忍多看。

    石頂風,這些帳遲早都是要還的!

    許寒並沒有表露身份,自己已經連累他們這樣了,若是傳出去自己又和他們見過面,怕是他們命就沒了。

    許寒只說自己只是路見不平而已,那十來個親兵也沒有懷疑,許寒又問了他們些情況。知道了,三年多以前,許寒剛走沒多久,盧家兄弟和風四娘都外出打探許寒老娘的消息,誰知一去就再也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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