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卷珠簾 網友上傳章節 第七折(第五場) 車中
    程金城雖然千般不願,萬分不甘,但大哥的命令他從來不敢違背的。聽到傳話後,趕緊去洗澡換衣服,床上的美人再美,今夜也無福消受了。

    本來他還以為是幫裡發生了什麼事,所以大哥要他連夜趕回去處理。可當他匆匆跑下樓時,劉管家卻讓他務必帶上珠簾秀。

    到這時,程金城才意識到,不是幫裡有什麼事,而是事關屋裡的那丫頭。他腦子裡首先想到了一個人廉訪史盧大人。

    劉管家卻告訴他「與盧大人不相干。」

    不是盧大人,難道小丫頭也像謝吟月一樣勾搭上了年過六旬的府尹?見他還在磨蹭,劉管家催促道「二少爺,我勸你動作快點,你大哥是個病人,為了你的事,半夜三更爬起來陪客,他那身子你是知道的。」說到這裡劉管家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非常緊張地問他「那女人你動了沒有?」

    「還沒呢,不過你要是再來晚一點,就說不定了。」

    劉管家居然長吁了一口氣「那還好,不然我們漕幫就完了。」

    程金城難以置信地問「我動了她,我們漕幫就完了?我的天,這丫頭到底什麼來歷啊,難道是皇家公主微服出巡,混進戲班鬧著玩兒的?可當朝皇帝是蒙古韃子,這丫頭可是個地道的漢人。劉管家也不答他,只是一個勁兒地催「別的回家再說,到家你就知道了,先把那女人帶下來。快點,人家可還守在家裡等著要人呢。」

    到了車上,劉管家才告訴他「府尹陳大人沒來,但達魯花赤蒙克大人來了。但他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他帶來的那個人。」

    「誰?我們杭州還有哪個了不得的大人物是我不認識的?」

    「不是我們杭州的。」

    程金城急了「那是哪裡來地?哎呀你一句話別分兩截嘛,都什麼時候了還跟我賣關子。…wAp」

    劉管家一字一句地說「左相窩闊台大人的公子,武威侯爺!」

    程金城呆掉了,過了一會兒他才向緊跟在他們後面的另一輛車望過去。那個才十幾歲的小丫頭,明明出身寒微,家裡別說有什麼背景了,一家人還要等著她賺錢養活呢。想不到居然有能耐結交這些連他都望塵莫及的人,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此時,他對秀兒色心全無,換成了他自己都不願承認的懼心。本來他還很遺憾今晚功敗垂成,準備以後再想辦法的。現在他只慶幸自己沒有得逞。女人多地是,**也多的是,犯不著為了一個女人惹上這麼大的麻煩。

    進了程宅大門,裡面的人已經迎了出來,劉管家給程金城介紹「這位就是左相府的公子。武威侯爺。」

    程金城瞠目結舌「你不是柯公子嗎?哦,對對,珠老闆好像提到過一個人。當時講得很含糊,我也聽得不大懂,現在才算是想明白了。你叫帖木兒對不對?」

    「二弟,沒規矩!侯爺地名字豈是你隨便叫的?快給侯爺賠罪!」程大哥顫巍巍地扶著一個僕人走了出來,聽見弟弟的話,忙出言呵斥。

    程金城素來最怕大哥,也知道朝廷的規矩。以前不知道這人的身份是一回事,現在既然知道了。少不得還他禮數,故而上前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跪拜禮「見過侯爺!」

    帖木兒已經走到後一輛馬車前,嘴裡隨意「嗯」了一聲表示聽到了他地話。待打來車門,看見秀兒穿著一套男人的衣服蜷在裡面,臉色一變。回頭厲聲問「這是怎麼回事?」

    程金城慌忙解釋「她喝多了酒,吐了。衣服髒得不成樣子。我屋裡又沒女人的衣服,只好隨手拿了一件我自己地衣服給她將就著換上。」

    「她為什麼會在你屋裡?」帖木兒緊追著問。

    程金城正要回話,他大哥在後面教訓道「沒規矩,跪下回侯爺的話。」

    程金城只得跪在地上說「因為她喝多了,我想給她找個地方休息,正好凌波樓上有一間臥室。那臥室只是備用,裡面放了幾件換洗衣服,但我很少住那裡,平時總是空著的。」

    見侯爺還是將信將疑地看著自己,顯然很不滿意他的答覆。餘光中,又見大哥拖著病體顫巍巍地站在夜風中,程金城心裡一陣愧疚,不由得磕下頭去「我真的沒動她,只是帶她在我屋裡休息了一下。她剛進去就吐了一身,我想她這麼有名的角,要是讓別人看見這副樣子,肯定會影響到她剛剛建立起來的名聲,所以才給她衣服換的。但我真地沒碰她,也沒偷看她,她還是清清白白的女兒身,這一點侯爺可以親自驗證的。」

    雖然他後面的一句話讓帖木兒皺起了眉頭,他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小心翼翼地把秀兒扶進自己的車裡,然後他也跟著上了車,對程家兄弟說了一句「打攪了」,就命車伕起駕。

    秀兒在整個過程中一言未發,似睡非睡。帖木兒知道她吐過了,酒勁和藥勁應該都過去了一些,所以不再那麼亢奮。能吐,對她其實是好事。

    直到坐上帖木兒地車子,秀兒的腦袋才清醒了一些,待終於憑著聲音和模糊地輪廓認出了眼前的人後,她驚喜地撲上去抱住他說「你來了?你來了我就放心了。帖木兒輕輕拍撫著她的背「乖,沒事了,我現在就送你回去。」

    「嗯」,秀兒把頭在他的胸口蹭了蹭,調整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然後閉上眼睛問他「我們現在在哪裡?」

    「在街上啊。」馬蹄聲中,他笑著回答。

    「怎麼還在街上?我都睡了一覺了,記得去戲院的時候明明很快就到了的。」

    難道,後來的那些事她都不記得了?帖木兒試著敷衍她「你只睡了一小會兒。」

    可是很快,秀兒又有新的疑問「為什麼我穿的好像不是自己的衣服?我的衣服沒這麼大,摸起來手感也不同。」

    「哦,你唱完戲後我們去吃飯,你喝了點酒,吐了,把衣服弄髒了,就隨便找了件衣服給你換上了。」

    「為什麼給我換男人的衣服呢?」雖然夜裡光線昏暗,還是很容易分辨出身上那件過大的衣服是男人的袍服。

    「當時拜託掌櫃去找的衣服,他只有男裝。」

    「你是說,我穿的是掌櫃的衣服?」

    「是他拿來的。」

    「噁心,所有的酒店掌櫃都是肥得流油的老男人,我才不要穿他們的衣服。」一面說,一面扯著帖木兒的衣服,很霸道的要求「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你把你的衣服脫下來給我穿。」

    「好的,可那得等天氣涼點,我穿兩件衣服的時候才行。」

    「笨呢,你不會把你的衣服脫給我,你自己穿外面男人的衣服啊。」

    「好好好,下次我把自己的衣服脫給你。」

    「聽你的口氣,好像不怎麼樂意?」

    「沒有,絕對沒有。」

    「這還差不多,你是我未來的相公,我是你的妻子,把你的衣服脫給我穿是天經地義的!哪怕你只穿了一件衣服,也要脫。」

    好嘛,還沒過門,就是悍妻了,不過,被逼承諾脫衣的某人還在很幸福地笑著回話「好的,你是我妻子,我哪怕自己光膀子,也要把衣服脫給你。」

    「這才乖。」小腦袋再蹭了兩下,然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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