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北宋行 第三卷 第十九章 國之將亡必出妖孽?
    我一怔,心裡連呼糟糕。哎!我就是改不了愛顯擺的臭毛病。話說多了就是容易出事。但我面上依然不動聲色道:「師傅,我這想法當然是看書看多了結合實際想出來的。不然還能是神仙教我的不成嗎?」

    張虛白上下看著我,半天才道:「要不是金兄和唐侄女都能證明你從小就在金府長大,我還真以為你是妖怪呢。你說的這些道理我再想想,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還有,我知道你和李師師關係很好。李師師這女子名聲不錯,仗義疏財慷慨大方。但她畢竟是哪賣笑之人。又和高球、王黼等人來往密切。你還是不要招惹的好。我先回去了。」說著站起來,離開的背影竟有些瑟瑟。

    「師傅,等一下!」我忙叫道「徒弟釀了兩罐果酒師傅你拿去喝吧。」這果酒其實是我想用蒸酒法提煉高度酒的,可我根本不懂,這高度酒也就一直沒弄出來。倒是這倣傚葡萄酒作的幾種果酒有了收穫。嘗嘗味道還行,便不浪費送給張老道這酒鬼了。

    張虛白聞了下酒味,本來有些瑟瑟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點點頭笑道:「臭小子還知道孝敬師傅。也不枉老道士幫你那麼多忙了。只是你小子知道的可真多呀。連酒也會釀。你就是從小就學也學不了這麼多本事呀?好,我也不問你,問了你也不會說。哎!國之將亡必出妖孽。你好自為之吧。過幾天我帶你去見幾個人。」

    氣憤。我好歹送你了兩罐酒,憑啥因此說我是妖孽呢!早知道我這酒就是倒了也不給你喝。至於你說什麼從小學也學不了這麼多,那是這時代的臭毛病,學徒給師傅打三年白工,師傅才教你本事,就這,還不肯好好教,總要留一手不到死了沒後人不肯教給徒弟,當然就學的慢了。哪像我那時,可是想學什麼就學什麼,唯一的要求就是你要有錢。當然,就是沒錢,能學到的東西也遠超這時代的人。

    張虛白抱著兩罐酒搖搖晃晃的離開,在出門時他仰天歎了口氣道:「這天要變了。我大宋子民何辜,竟要受此無妄之災。」然後頭也不回的走遠了。

    冰冰怔怔的看著張虛白的背影。慢慢回過頭看著我到:「張真人向來言不輕出。他既然這麼說,看來真的是有災禍要降臨了。」說著臉色也凝重起來。

    我當然知道這災禍是什麼,想不到這張虛白也看出來了。這老道士還真有點道行。可我沒想到這整天醉醺醺的老道竟然腦袋清醒地很,不知他要帶我見什麼人,我都有點期待了。

    冰冰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師兄,你也挺了不起。我還第一次聽到你說的這些道理呢。你這道理能讓張真人無話可說。也是蠻厲害的。」

    我心想這算什麼,你是沒見過後世的大專辯論會。大家引經據典的在那裡胡說八道。才真是能黑白顛倒是非反轉呢。我這比起來才是小巫見大巫。

    忽然我想起一事,問道:「師妹,那張真人說的金兄是誰?不會是金老爺吧。」冰冰笑道:「不是金老爺會是誰。難道還能是金家兩個少爺嗎?」

    啊!我吃了一驚。這張虛白竟然會和金老爺認識。看我吃驚的樣子,冰冰笑道:「你別亂猜了,金老爺可不簡單。雖然他不會武,可他的叔叔在武林中大大有名。金台這名字你聽說過嗎?」

    「金台?」我疑惑的搖搖頭。冰冰啐了我一口道:「笨蛋,我以前跟你說過,這金台可是有名的高手。他雖早已過世,可他徒弟周同還在。這周同也是天下少有的高手,只是好幾年不出來了,聽說是隱居教了幾個弟子。金老爺有這樣武林中大大有名的叔叔,自己又開的藥鋪,有一手好岐黃。當初也給不少武林名人治過病。所以金老爺在武林中也還有幾分薄面的。張真人前幾年雲遊到江寧就曾來見過金老爺。」

    震驚,這金老爺竟然也是個深藏不漏的人物。怪不得冰冰的父親肯讓冰冰到他家當丫環呢。還有這周同我聽著名字好像挺耳熟呀。雖然一時想不起,但肯定會是個大人物了。

    我正苦思苦想周同是何許人時,楊越氣喘吁吁跑了進來。

    「小楊子,幹什麼毛毛草草的。」我沒好氣地問道。楊越見到我,忙在站住給我行禮。還沒等禮畢就說道:「老爺,瘟疫!瘟疫爆發了!師傅讓我準備藥物呢。」

    啥?我哆嗦了一下。這可是在古代。醫療水平可沒後世的本事。瘟疫,對古人可絕對是件致命的事。我可不想被染上,然後因為沒有抗生素等藥而病死。

    「別急!」我叫住楊越,吩咐道:「你去買上二十斤石灰。把咱家個地方都灑上。還有,以後喝的水,吃的東西必須煮熟燒開。屋子每天都要用燒開的醋熏幾遍。對了你說的瘟疫到底是哪一種?」

    「是疹痘,今天我和師傅去百草堂買藥。忽然來了一群看病的,師傅看了後就告訴我說是疹痘。然後又接連來了好幾個都是這病。」楊越的臉上露出了害怕的神情。我知道疹痘就是俗稱的天花,而楊越以前沒出過天花,身體裡也就沒有抵抗力。可我雖然種過痘。但我是靈魂穿越,自己的高抵抗力的身體沒帶來。我也不知現在這身體有沒有抵抗力。

    等等,天花?我想起來了,天花的疫苗就是牛痘嘛!我放心了。只要我種上牛痘可就不怕了。

    我稍微鬆了口氣,對冰冰道:「你回王府也告訴他們照我剛才的辦法做,還有,從現在開始,盡量少出門。就是那些出過痘的,出門回來後也要用水煮他們的衣服,洗乾淨後才許和別人接觸。」我不是醫生,也不知道這些方法是否管用,但在牛痘發明前,我能做的也只是這麼多了。

    打發走冰冰後,我讓楊越趕快把王醫師找來,我則趕緊去把香香她們接回來。然後買了一大堆的食物和老酒,做防病的準備。

    過了半天,楊越抗著一袋子石灰回來了。向他身後瞧瞧,空無一人。「王醫師吶?」我奇怪的問道。

    楊越放下石灰,抹了把汗道:「師傅說等他忙完幾個病人後就來。不過他說你當年出過痘,不用擔心。可他誇你撒石灰的方法好。還說要告訴別人。」

    我出過痘了?我暗喜,看來我一直耿耿於懷的胳膊上的疤痕就是出痘的證據了。太好了。被可以致命的傳染病威脅的心情可不好受。想當初北京流行非典時我可正在那裡。我住的小區裡可是連著有兩家得了這病。當時我可是嚇壞了。幸好這次回到古代沒了這威脅。

    既然我沒事,我便吩咐楊越不要再出門了。讓他把石灰撒好,我便出門去買牛。要說這古代的消息傳播的也真快。我也沒想到,這古人既沒有廣播,也沒有電視。可好像這全開封的人都知道天花流行的事了。一出門就見香香帶著雅子匆匆趕了回來。

    「官人,不,相公,你到哪裡去?現在外面流行瘟疫,出去太危險了。」香香看我往外走,忙叫住了我。

    「沒事,我出過痘。」我擄起袖子露出小臂上的疤痕。道:「你們進屋時趕緊洗澡,把出門的衣服都用水煮一遍。相公我去買兩頭母牛養在後院。這幾天咱們可以喝牛奶。」

    喝牛奶不是主要的,我記得當初發現牛痘能防天花正是一個醫生看到擠牛奶的女工都不會得天花才研究發現的。實在不行就讓香香她們每天去擠牛奶。我如此想到。

    緊趕慢趕,我終於在集市散市前買到了我要的東西。雖然有幾樣不太滿意,可看到已經顯得空蕩蕩的市場,我知道在天花結束前買到滿意的東西是不可能了。

    大街上,一下子沒了以前車水馬龍的局面。空蕩蕩的只有幾個面上有明顯出痘疤痕的人在走,那幾個人對我這牽著兩頭母牛往市中心走也都投來奇怪的眼神,也難怪,我住的地方都是些大宋的官員聚集地,哪裡的人養馬養狗就是沒有養牛的。

    我也不理他們,牽著牛享受難得的不堵車的美好時光。過了兩條街又轉了個彎,我一下子愣住了。眼前密密麻麻的各種車輛把路堵得嚴嚴實實。墊墊腳,車隊長的看不見頭。靠!難道全京城的車都跑到前面這條路來了嗎?

    我還在納悶,身後又傳來了馬蹄聲。轉頭看,幾輛馬車停在了我的後面,這下可好,我想回去的路也被堵上了。

    奇怪,這麼多的馬車停在這裡在幹什麼?我有些好奇,雖說好奇心能殺死一隻貓。可我依然忍不住抻著脖子向裡看。要知道,在宋朝馬匹是受到管制的,能擁有馬車的人家非福即貴。這麼多的權貴們跑到這裡來幹什麼?

    「夫人,路堵上了。」身後的馬車伕見無路可走便向車裡的主人匯報。「福伯,你把車停好,我們下車走進去。車簾掀開,一個少婦在使女的幫助下下了車。

    那少婦身穿淺色衣服,收拾得乾乾淨淨,相貌雖然平凡,可卻給人很順眼的感覺。看得出是那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類型。

    在這個男子都文盲率都很高的時代,一個女子會有這樣的氣質讓我不禁多看了兩眼。少婦感覺到了我的目光,皺了下眉,旁邊的丫鬟氣鼓鼓的瞪著我。

    我一下子意識到,我這舉動在宋朝可是大大的失禮。便忙歉意地對丫鬟笑笑轉過頭來。「苟大人,是您呀!」一個聲音突然傳來。誰叫我?我向聲音發出的地方望去。正是剛才的那個叫福伯的老馬車伕。

    看著向我笑著打招呼的老人,我怎麼也想不起來從哪裡見過他。便疑惑的問道:「你是那位呀!恕我記性不好,可一時想不起來了。」

    老車伕豪爽的笑了。道:「大人當然不會注意我這下人,可您去見我家老爺時我可是見過您。您是貴人多忘事,可您當時還賞了小人兩錢銀子小人可都記得呢。」

    「是嗎?」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那你是哪個大人府上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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