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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當席湘兒踏出浴室之後,迎接她的竟是空無一人的寂靜空間。
  「小烈!小烈!你在哪裡?」
  一種幾近本能的恐懼,讓她未加思索地便衝出房間門口。莫非小烈真的走了?!
  「嗨!終於等到你了!」
  她一踏出房間門口便聽到熟悉而悅耳的聲音,那是來自坐在吧台邊高腳椅上的南宮烈。
  直到確定那張令她喜愛的笑臉不是幻影之後,席湘兒才鬆了一大口氣,淚珠乘機滑下雙頰。
  「怎麼了?湘兒!」
  對於此番意外的情景,南宮烈可心疼了,連忙自椅子上躍下,來到席湘兒身邊,輕擁著她。
  「我以為你不告而別了,趁我在浴室的時候——」
  席湘兒真是害怕極了,經過這一次,她更加確定自己已經不能沒有他了,失去了他,她真的會——
  「我不會離開你的,永遠都不會,除非——」南宮烈的語氣是那麼真情流露,但在深情之後,卻隱藏著隱隱約約的無奈與傷痛。
  「除非怎樣?」席湘兒緊抓住他的衣襟追問道。
  南宮烈眼眸霎時黯淡了些,深刻的看了眼前的可人兒一眼之後,才用複雜的語氣表示:「除非你不再愛我,打算離開我!」
  「不可能的,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是的!永遠都不會!她這輩子是跟定他了,這樣的決心在她的內心深處迅速成長茁壯。「我會努力賺錢,讓你一生都衣食無缺,我一定會努力做到的,我保證,所以你不要離開我,絕對不要!」
  南宮烈先是一愣,旋即情不自禁的笑出聲音。
  「你不要笑,我是很認真的,不是在開玩笑的,你要相信我!」
  席湘兒臉上的表情再認真不過了。
  「好!不笑!不笑!我相信你,百分之百相信你的,可愛的湘兒!」他忘情的將她緊擁入懷。
  好可愛的女孩!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居然以為我是怕她養不起我?!
  想著想著,他不禁又泛想了深刻的笑意。此時此刻,他真的相信湘兒絕不會離開他,無論發生什麼事,她絕不會像她們兩個……
  瞬時,他的眼底又流竄過一抹無奈和感傷。「順其自然吧!」
  「呃,什麼?」席湘兒沒聽清楚他的話。
  他語氣出奇的溫柔醉人,「我是說,如果將來湘兒對我有什麼不滿,或者有更喜歡的人,絕對不要顧慮我,大可大大方方的離開我,無論如何我會祝福你的,懂嗎?」
  誰知席湘兒的反應再度跳出他的預定的動作之外,竟然哭成梨花帶雨的淚人兒。
  「湘兒?!」
  南宮烈可心疼不忍極了,他知道自己愈來愈無法承受可愛的湘兒在他面前傷心落淚,他真的不能。
  「你為什麼要說這種話,人家是真的喜歡你啊!你以為人家是那麼隨隨便便就和一個男生住在一起,隨隨便便就願意無怨無悔的養任何一個男生當情夫的嗎?那一切都是因為對象是你啊!你竟然一點也不明白人家的心意,還說那種話,我——」說到最後,她已泣不成聲,無法再接續下去了。
  「湘兒!可愛的湘兒!」南宮烈顯得相當激動,雖然他已竭力去控制自己的情緒。他傾注所有的熱情,用自己燙熱的唇封住她的小嘴,久久不放。
  再也找不到如此令他心動的女孩了,絕對沒有第二個!連他自己都感到驚訝而不可思議,當初在街角替她解圍時,純粹是正義感使然,而接下來之所以會在她身邊「賴定」,也只是因為她那番「酒後真言」讓他感興趣,加上她那可愛單純的反應——,他並沒有打算愛上她的至少在一剛開始時,他的確只是把她當成一個令人疼愛又有趣的小妹妹般看待,一個二十風的小女孩。
  然而,他的心卻在不知不覺中背叛了他,漸漸的、悄悄的為她所吸引,而且愈陷愈深,直到千真萬確的愛上她!他的心居然被一個小了自己十歲左右的少女給偷走了!
  明知道對小女孩的感情是無法期待它天長地久的,但是面對著她那毫無嬌飾真情,他卻無法說服自己快刀斬亂麻的結束這段感情,他寧願自己騙自己,相信湘兒的確和她們兩個不同,不會像她們兩個那般,要他做「選擇」,要他只能一個「最愛」。雖然他知道這是無法被期待的,尤其湘兒才二十歲……
  一直到湘兒幾乎喘不過氣,南宮烈才戀戀不捨的將自己的唇自她的小嘴上移開。
  「我們去吃消夜吧!今晚的同學會沒吃到什麼東西,肚子餓了吧!所以我趁你在浴室的時候,做了兩份三明治和兩杯咖啡牛奶,快來嘗嘗吧!」
  說完,他拉起她的小手,但席湘兒卻緊張兮兮的反抓起他完美修長的雙手,仔仔細細的瞧了一遍又一遍,當然也沒放過他那張超迷人的臉蛋,就只差沒藉助放大鏡的威力而已。
  「太好了!沒有一丁點兒傷痕!以後不准你再接近廚房,你要吃什麼儘管告訴我,我一定幫你弄,絕對不准再自己下廚,聽到沒?!」她一副儼然是「主人」命令「情夫」的口氣。
  然而,不能怪她如此緊張,如臨大敵般,她可受不了小烈那超迷人的容顏和四肢有什麼閃失,否則她鐵定會哭倒十座長城
  從她那單純的臉蛋,他輕易的讀透了她的想法,不禁泛起難掩的笑意。
  「我會記住的。好了,我們去吃消夜吧!」
  「嗯!」
          ☆          ☆          ☆
  酒足飯飽之後,心情百分之百放輕鬆的席湘兒,沒頭沒腦的開始拆說自己心裡話,那是她放在心中好久好久的心事了。
  「我第一次的『異性過敏症』是出現在剛上國一的時候,一剛開始,我以為只是湊巧,但是一次、兩次之後,我就發現情況不對,確定之後便愈來愈嚴重,尤其上了專科之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今晚找我談話的那個男生是大我兩屆的學長,也是我進入專科後不久便喜歡上的初戀情人。剛開始交往,一切都相安無事,直到兩個星期後,他想牽我的手,我的過敏症便一發不可收拾,而那次正巧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學長他當場就氣走了。
  「隔天到學校之後,那個事便幾乎傳遍學校,從此同學們都把我當成嘔心的怪物般看待,只有佩玉不介意,一直把我當成好朋友;但是在異性交往方面就愈來愈糟糕了,學校的男生甚至把我當成賭博的對象,假藉追我為名義,睹我在和對方交往幾天後會發作,或者對哪個免疫……,於是我一次又一次的失戀——」
  她吐了一大口氣才繼續說道:「說起來是我自己不好,只因為對愛情的憧憬便來者不拒,對於對方追求我的動機,從未多加思索,才會一次又一次的受傷害,真是太笨了。直到遇見你,我才發現憧憬和真正的戀愛是絕對不同的,我一眼就喜歡上你了!
  「和以前那些追我的男生在一起時,我會很興奮,但卻不是因為對方的關係,而是因對戀愛的憧憬所致,純粹只是為了想談戀愛而談戀愛,不論對方是誰都無所謂;但是對你卻不同,我總是無法讓自己的眼睛離開你,和你在一起,我總是一顆心不規律的狂跳不已,白天上班時滿腦子想的都是你,連晚上睡覺時,夢中也全是你……
  「於是我發現我是真正的戀愛了,想的你永遠在一起的意念愈來愈強烈,愈來愈害怕沒有你的日子,我……,你明白我的心意嗎?小烈!我真的愛你,好愛好愛你,絕對不是在辦家家的,或玩票性質的,我是真的想要求永遠和你在一起,所以你不可以離開我,好不好?」
  「我保證,我絕對不會離開你,而且會想辦法治好你的過敏症。你放心,我有一個堪稱『華佗再世』的神醫好友,他一定有辦法治好你的。我愛你,湘兒,和你一樣不是開玩笑的,我真的愛你!」
  如果心可以掏出來,此時此刻他一定會照做,以表示的他的真心。
  他是真的陷下去了!他知道。因為湘兒的純情告白,無瑕的真心,所以他願意再為愛情下一次賭注。
  是的,賭桌上的「東方不敗」,情場上的「獵愛聖手」,事實上只是談過兩次戀愛,而且兩次都失敗,全是以無言的結局收場,只是這個秘密只有「東邦人」知道,別人根本無從得知。
  而他在第二次戀愛失敗之後,對愛情便不再抱任何期望,也不再動情,多年來一直如此,雖然他的身邊始終圍繞著許多異性和他主動投懷送抱。直到他意外的遇上了湘兒……
  「你不可以說謊哦!打勾勾!」
  席湘兒一雙淚眼楚楚可憐的盯住他,似乎還不太敢相信方纔所聽到的話語。
  南宮烈愛死她那天真可愛的模樣了。「好!打勾勾!」他真的完成了她孩子氣的「約定」。
  席湘兒這才笑顏逐開。
  南宮烈心血來潮,將手巧妙的動了一下——
  「喏,這花束送給你!」
  望著無中生有的姬百合,席湘兒真是大開眼界。「怎——怎麼會有花?!」
  「當然是特別為你而出現的!快收下吧!」
  南宮烈眼中有抹若隱若現的惡作劇光芒,可惜席湘兒沒有發現。
  「嗯!」席湘稱好開心的伸手去拿……「咦,怎麼不見了?!」
  「不會吧,明明在我手中啊!你瞧!」
  瞧她那一臉呆相,南宮烈都快笑出來了。
  「可是——」席湘兒又伸手去試試,那束花還是在她即將碰觸之際消失了。然後,她瞥見他嘴角的笑意,頓時恍然大悟。「好啊!原來你在耍我,尋我開心!你壞死了!」
  有了這層認知之後,席湘兒便開始不平的嚷嚷,外加捶打著胸膛,以示薄懲。南宮烈則笑得好開心,絲毫不做反抗。
  「我只是想變個魔術讓你高興啊!」仍是百分之百無辜至極的語氣。
  「變魔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能那樣無中生有,又突然消失的,一定是魔術啊!她開心的想著。「好棒啊!那你還會變什麼東西?」
  這問題問的真蠢!不過她實在太興奮了——她又發掘小烈新的「特殊才能」啦!
  南宮烈在她額上輕吻了一記,才深情款款的說:「只要你想看的東西,我都可以變出來給你看!不,不只變魔術,只要是你想要的任何東西,我都會想辦法實現你的願望!」
  席湘兒感動得紅了雙眼,方纔的也倏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認真與深情。
  「我只要你永遠在我身邊,其他的我什麼都不要!」
  「湘兒……」
  他感動得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兩人深情的依偎在一起,彼此都捨不得放開對方。
  此時,收音機正巧揚起一首動人的旋律——
  背靠著背坐在地毯上聽聽音樂聊聊願望
  你希望我愈來愈溫柔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說想送我個浪漫的夢想謝謝我帶你找到天堂
  哪怕用一輩子才能完成只要我講你就記住不忘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一路上收藏點點滴滴的歡笑
  留到以後坐著搖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直到我們老得哪兒也去不了
  你還依然把我當成手心裡的寶
  (最浪漫的事,詞、姚若龍)
  「你知道嗎?我最大的心就像這首歌的歌詞般!」席湘兒心有慼慼焉的傾訴。
  南宮烈笑得既深情又溫柔。「太好了,這也正是我的願望,我一定會為你實現的,我保證!」
  席湘兒感動得再度落淚。
  「就算我有嘔心的過敏症?」
  「我說過那不是問題,我會治好你的!」
  「就算我將來變成滿臉皺紋,沒有牙齒又禿頭的老太婆?」
  「別忘了,那時我也是一個滿臉皺紋,又禿又無牙的老公公了!」
  「你真的不會嫌棄我?」
  「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我最珍藏的瑰寶!」
  「小烈——」
  她激動得哭倒在他懷中,他則傾注所有的熱情與深情包裹住她。
  而收音機裡依然播放著那首「最浪漫的事」——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直到我們老得哪兒也去不了
  你還依然把我當成手心裡的寶
  ……
          ☆          ☆          ☆
  美國·佛羅里達州
  如果一定要用花來形容坐在大廳裡那三個魅力四射的女人的話,冷艷絕俗的曼姬夫人,正是白蘭的化身;而艷光四射,這麗高傲的茱莉亞,無疑是一朵盛開的紅薔薇,也因此她一直有個封號叫「薔薇公主」;雪莉的溫柔婉約、清逸靈秀,則宛如一朵芬芳的白百合。
  「兩位大美人不約而同的來訪,讓佛羅里達增艷不少,真是令人興奮,是吧!茱莉亞、雪莉!」曼姬夫人以迷人悅耳的嗓音說著客套話。
  有著一頭金色卷髮及碧綠眼眸的茱莉亞向來直話直說,不吃這一套「曼姬夫人,我想你和我們一樣清楚,我們今天是特地來找你,而不是來度假的,所以我就直截了當的說明來意吧。請你告訴我們,烈在台灣和一個台灣女孩同居好一段日子了,這個消息是真的嗎?」她的口氣百分之百是咄咄逼人的那一種。
  不等曼姬夫人回答,淡棕色發的雪莉便開口為茱莉亞幫腔。「曼姬夫人,我知道你一定清楚事實的真相,請不要隱瞞,否則我們就自己去證實這個消息的準確性了!」她說話語氣之堅定及氣勢,和她那柔順娟秀的外貌簡直是背道而馳。
  曼姬夫人並未立即回答,而是靜靜的、很優雅的啜了一口伯爵茶之後,才緩緩的開口。
  「關於這件事我是早有耳聞沒錯,但是我最近事情較多,所以並未進一步去證實,而打算等烈回來之後,再當面問問他。不過——」她頗有深意的看了看眼前兩位約二十五、六歲的大美人,才繼續說道:「就算烈真的和女人同居,也是他個人的自由,應該不犯法吧!畢竟他是個單身貴族,也沒有任何婚約在身,是吧!」
  言下之意就是:你們倆也未免管得太多了吧!
  茱莉亞和雪莉豈會不明白曼姬夫人話中的含意,但是要妒恨攻心的女人講理,根本是天方夜譚。
  「沒錯!烈愛怎麼樣是他的自由,但是我要怎麼做也是我的自由沒錯吧!曼姬夫人。」
  從她說話的語氣,就可以清楚的知道茱莉亞這個女人是屬於攻擊性強,個性又激烈鮮明的典型。而就因為瞭解茱莉亞的個性,所以對於她狂傲的態度,曼姬夫人並不以為意。
  「你究竟想說什麼呢?茱莉亞。」
  「我希望曼姬夫人不要干涉我們和烈之間的恩恩怨怨!」茱莉亞倒是快人快語。
  貼身近侍正要為主子說話,卻被曼姬夫人給阻止了。
  「如果我沒記錯,你們和烈之間應該早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了,是吧!」
  「什麼沒瓜葛!關係可大了!」兩個年輕女孩語氣激昂,異口同聲的表示。
  曼姬夫人笑得有些冷漠。「不會吧,你們都各自有了論及婚嫁的對象了,何況當初是你們拋棄烈的,烈應該不欠你們任何感情了吧。」
  「我不允許烈愛上其他的女人!」兩個大美人再次異口同聲,而且臉上的表情一樣的充滿怨妒的憤恨。
  曼姬夫人又啜了一口茶才做下結論。
  「我可以不管你們做什麼,但是希望你們別忘恥我的原則,我不會原諒傷害烈的人,不管對方是誰,懂吧!」美麗迷人的笑臉在說這句話時,轉變成充滿威脅力的表情。
  兩個年輕美人不禁瑟縮了一下,互看了一眼之後,才說:「我們會記住夫人的話的!」
  曼姬夫人畢竟是曼姬夫人,就算茱莉亞和雪莉再如何目中無人,也不敢不敬她三分。
  「很好!那我恐怕要失禮了,待會兒我有個重要的約會!」
  傻瓜都聽得出來,她是在下逐客令。
  茱莉亞和雪莉倒也很識相,立即起身準備離去。
  「很抱歉打擾夫人了,我們先走了,下次再來探望你。」
  「代我向你們的父親問候一聲。」
  送走了兩位不速之客後,貼身近侍即刻追問道:「曼姬夫人,需不需要我處理一下?」
  「先暗中觀察她們的行動就行了,萬一她們真有什麼對烈不利的行動,你再視情況行動。畢竟她們的父親都和我們有生意往來,總是要給他們兩位老人家留點面子,是吧!」曼姬夫人以優雅溫和的口吻表態。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請夫人放心!」
  真不愧是貼身近侍兼心腹,果真和主人心靈相通。
  「好了!我們該去赴約了。」
  「是的,夫人請!」
          ☆          ☆          ☆
  台灣·台北
  再一個星期南宮烈就要回美國去了,所以席湘兒才會瞞著他在下班之後又兼差打工,想要多賺一些錢,買禮物給南宮烈。
  雖然說她是「主人」,南宮烈是她的「情夫」,而且南宮烈口口聲聲說「主人該負責供養情夫」。然而,事實上,他們生活在一起的這一段日子裡,他們的一切生活開銷全都是由南宮烈支付的。
  並不是她想佔便宜,賴皮不肯付帳,而是因為南宮烈的口才實在太好了,和他理論根本毫載勝算;若和他賭桌見輸贏的話,想贏他就更是笑話一則了。
  最重要的是,席湘兒不想因非堅持已見不可,而搞個不好失去了他,那才真是得不償失,虧大了哩!所以絕不是她想佔便宜,而是不得已才「委曲求全」的。
  但是,她想買東西送給自己心愛的小烈的心意卻未曾稍減。問題是,每次她買了一樣東西送給小烈時,他一定在次日就回贈她至少雙倍價值的禮物,這麼一來,送他禮物就好像是「變相」要他送禮物給自己的「手段」了。
  雖然她知道南宮烈並沒有這個想法,但她就是不喜歡這樣,所以才會趁著即將出國前不到十天的日子裡,做一個短期的兼差打工,買一樣禮物,打算在上了飛機之後,再送給小烈,這麼一來他就沒機會「回賺」了,呵呵!
  幸好南宮烈最近似乎較忙,所以沒有對她的晚歸多加過問,加上好友柯佩玉的「掩護」,她才能順利的瞞著南宮烈在這家花店打工。
  至於南宮烈本身究竟在忙什麼,席湘兒也不清楚。沒辦法,因為自他們共同生活起,就曾經「約法三章」,便像失蹤了般,整天都不在家;不過他總是會在她下班回家之前,先一步回去。因此,她根本無從得知他究竟在做什麼,而且也不敢過問,因為她怕「答案」將出乎她的意料。反正只要她的小烈一直在她身邊,她就心滿意足了,其他的,都不再那麼重要。
  不過,她和柯佩玉都相信,南宮烈真正的身份絕不僅止於「情夫」這麼單純而已!
  「湘兒,你把這幾束花送到飯店去。
  花店的老闆娘是個難得的好人,給了席湘兒相當的時間彈性,允許她趁午間息和下班之後,分段來打工。為了感激老闆娘的好意,席湘兒更加賣力的想把工作做好。
  「嗯!我這就送去!」
          ☆          ☆          ☆
  將花束順利送到飯店櫃台簽收之後,席湘兒便準備趕回花店,繼續下一份工作,卻在轉身離去之際,不經意的掃到一個隱沒在角落的熟悉身影——
  小烈?!席湘兒不禁向前走了幾步,想確定是不是自己眼花看走眼了。
  真的是小烈!
  更令她震驚的是,他的身邊竟然坐著一個金髮大美女!
  不會錯的,是那個金髮大色女,上次和佩玉、哲夫一起吃飯時,跑來向小烈搭訕的那一個!
  她絕對不會看錯,尤其是對她的小烈有「不良企圖」的人,就算化成灰,她都會認得。
  為什麼小烈會和她在一起?莫非自從上次以後,他們一直有往來,只是我不知道?!席湘兒愈想愈心慌,愈想愈激動。而接下來那觸目驚心的一幕,更讓她差點兒嚇出心臟病來!
  那一個不要臉的金髮八婆。居然和她的小烈靠得那麼近,而且似乎交給小烈一疊厚厚的東西,還一副很神秘的樣子。莫非那是——鈔票?!
  她為什麼給小烈鈔票?!一股可怕的念頭倏地襲上她的心頭……
  不!不可能的,小烈沒有理由拿那個八婆的錢,除非……。不會的,小烈說過他現在只屬於我一個人的,應該不會再接受別的女人的「收買」,可是……
  「不!不會的,我應該相信小烈,他不會騙我的,不會的——」席湘兒拚命的說服自己,然而她的心卻愈來愈往下沉。
  問題是,像小烈這樣人見人愛的國際級大帥哥,就算他原來無意,但是對方可不見得就肯因而放棄呀!何況小烈實在很適合吃「情夫」這行飯呀!
  偏偏另一個可怕的關鍵證據,挑在這個節骨眼跳進她的思緒中——
  小烈並沒有一份正當的工作,但是這些日子來的一切開銷都是他全數支付,而且還買了許多價值不菲的禮物送我,難道那些錢是……?!
  「不會的,小烈不會的……」
  若非場合不對,她的淚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奪眶而出。她恨不得就這麼衝到小烈身邊,順明故事的真相,奈何她的雙腳卻像生根了般,杵在原地動也不動。
  她怕!她知道。她怕若這麼莽撞的衝過去,恐怕將一發不可收拾,而她很可能會因而失去了小烈!
  不!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我絕對不能沒有小烈!絕對!席湘兒的心狂喊著,幾乎震碎了她的每一根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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