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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當晚的慈善晚會在慈善義賣結束後也隨之進入尾聲,與會嘉賓紛紛散場離席。
  布萊恩、夜薔和克莉絲汀也跟著人潮往會場外走,索天權自是不會放過這個和夜薔直接接觸的絕佳機會。他尾隨跟蹤夜薔三人,直到只剩他們三人的時候,才衝上前抓住夜薔的手臂大喊:
  「小薔!」
  夜薔因突如其來的意外,先是一陣驚詫,旋即穩住陣腳寒著一張冰顏冷道:
  「太子殿下請自重,所謂男女授受不親,請把你的手放開。還有。請稱呼我夜小姐。」她本來想自己掙開他的掌握,怎奈他力大無窮,她才不得不改弦易轍。
  「小薔,你別這樣,我們明明很的約為什麼要故意對我如此陌生?我好想你,我知道你也很想我,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好不好?」索天權自顧自的說了一大串,而且說完就想把夜薔拖走。
  「放開我,我根本不認識你,快放手!」夜薔急得對他又踢又打,偏是一點也無法影響他。
  布萊恩旁觀了一會兒,知道該是他出面的時候,便氣勢駭人地上前阻撓索天權的橫行,猛力按住索天權抓住夜薔的手,笑容可擁地道:
  「殿下,請別為難小薔,有話好說如何?」
  「你給我滾邊去,這是我和小薔之間的私事,輪不到你開口!」索天權重重推了布萊恩一把,態度極為惡劣的咆哮。
  好小子,小薔也是你叫的?找死!
  若非場合不宜,他發誓一定會揍得布萊恩滿地找牙、鼻血四濺。
  「你才該滾得遠遠的,放手!」夜薔趁索天權對付布萊恩時又嘗試掙脫一次,結果還是徒勞一場,她火冒三丈的怒喝:「再不放手我叫人了!」
  「小薔你別這樣.我放手就是了,不過你得答應和我談談。」索天權並不是怕她大叫,而是不想讓事情愈鬧愈大變得不可收拾。他並未忘記自己真正的目的是想和小薔好好重聚。
  他的難纏夜薔早就見識過太多太夠,為了脫身她只好耐著性子妥協的說:
  「一分鐘。」
  索天權聞言不禁怪叫:
  「一分鐘哪夠。我有好多話要~~~~」
  「不要拉倒,放手!」夜薔不給他多說廢話的機會,「我數到三就叫人了,一、二~~~~」
  「我放手就是,你別叫了小薔,但你一定得聽我說,我~~~~」
  夜薔一收回手就不耐煩的吼道:「一分鐘計時開始!」
  「小薔,你別這樣,我是真的想和你重修舊好,所以一分鐘絕對不夠,何況這兒兒也不適合談話,還有不相干的外人在。」說這話時,他特地惡意的瞪了布萊恩一眼,「所以我們~~~~」
  「一分鐘到。」夜薔打斷他的話轉身就走人。
  索天權當場傻了眼。
  「小薔!」他才想追上去,布萊恩偏又跑來礙事硬是擋住他的去路。
  「殿下請自重。」
  「你給我滾開!」索天權又故技重施重重推了布萊恩一把,不過這回布萊恩有所防備因此他末能得逞。
  眼看夜薔已經和克莉絲汀鑽進銀藍色的保時捷跑車裡。索天權又急又怒的再度對布萊恩動粗大罵:「叫你給我滾開,聽到沒?」
  他原以為像布萊恩這樣翩翩貴公子鐵定是只軟腳蝦,所以十分輕敵的只用五分力道推他,沒想到布萊恩卻文風不動。索天權也因這次交手發覺這傢伙和他一樣練過功夫,而且底子不差。
  於是他變得認真起來。
  「讓開!」索天權對布萊恩下最後通牒。
  布萊恩臉上雖堆著溫和的笑意,態度卻和索天權一般強硬,絲毫沒有退讓的打算。
  索天權確定他要和他硬碰硬後,全身旋即散發出可怕的殺氣,隨時都準備攻擊布萊恩,把他大卸八塊。
  布萊恩也是一副隨時應戰的高度戒備著。
  兩個男人之間的危險氣焰愈來愈熾旺,激烈的打鬥更有可能隨時展開。
  正當情勢緊張之際,夜薔踩足油門把銀藍色保時捷開到布萊恩身邊,對著車窗外的布萊恩大叫:「快上車!」
  布萊恩合作無間的照辦,索天權不肯善罷干休的撲上前去拉扯布萊恩,一面吼道:「別想走!」
  夜薔見狀心頭一驚,連忙猛力推開車門,對準撲上來的索天權狠狠一撞,衝擊力之大幾乎把索天權撞飛倒地。
  布萊恩趁索天權被車門撞倒的間隙上車,夜薔立即猛踩油門全速逃逸。
  索天權被撞得七昏八素來不及反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佳人離他遠去,備受打擊的嘶聲高喊。
  「小薔別走~~~~」
          ☆          ☆          ☆
  自撞倒索天權逃逸至回到夏洛特公爵家的濱海別墅夜薔都心不在焉、異常安靜,不曾說過一句話。
  布萊恩和克莉絲汀兄妹倆當然知道她的心事,互看一眼之後,克莉絲汀便坐到出神的夜薔身邊,以手中的加冰氣泡礦泉水吻了她臉頰一詞,喚回夜薔的魂兒才滿意的低問:
  「在想太子殿下?怕他受傷?」
  「別胡說,我幹嘛做這種無聊的事?」夜薔心虛的漲紅臉激動地駁斥。因為她真的在想索天權,而她討厭自己不爭氣地掛念對自己薄情寡義的男人,也討厭這樣無用的自己被克莉絲汀看穿。
  克莉絲汀不理會她的否認,自顧自的往下說:
  「太子殿下也真可憐,花了高價買下的首飾沒人要,想和人家談個話又被撞倒在地不知道有沒有受傷,最好是沒有啦,因為外頭剛剛下起了傾盆大雨,如果他受傷而且還留在大雨中。那可就是雪上加霜了。」
  「你到底想怎樣?盡說些無聊的事幹嘛?」夜薔被她說得心煩意亂,忍不住嘶吼。
  克莉絲汀忽地斂起譏誚的口吻,正色的直視著夜薔道:
  「我是要你別受那男人的行動影響,更別因此心軟。你可別忘了,他當初為了報復而追求你的時候也是這樣,霸道強勢、目中無人,鈔票大把大把的砸,甚至不惜使出苦肉計,一切就只為了騙取你的信任和感情。結果呢?當他復仇的目的達成時,他是怎麼對你的?現在,我不知道他是為了什麼目的,但鐵定是不安好心的又故技重施,還是你以為他這次會是真心的?」
  「別說了。」夜薔痛苦的低吼,揪心的往事讓她重新振作不再動搖。「我不會再當傻瓜了。」
  「你明白就好。」克莉絲汀輕摟著夜薔,真情流露的關心讓夜薔十分窩心。
  屋外突然傳來賽過大雨聲的嘶嚷:
  「小薔我知道你在裡面,你快開門,我有話跟你說。」
  居然是全身濕透的索天權。
  夜薔和克莉絲汀從窗簾的縫隙瞥見了在門外喧鬧的人。
  「這傢伙還真是難纏,馬上就追來了而且身上一點傷也沒有,老天也末免太厚愛他了。」克莉絲汀極為輕蔑的嗤哼。
  夜薔冷著一張冰臉,對一旁的布萊恩道:
  「布萊恩,麻煩你要管家趕他走。」
  「你想他是那種會乖乖走的人嗎?」布萊恩反問。
  「那我們打電話叫警察來抓人。」
  「就算今天抓走了,明天呢?或者你以為他會就此收手,從此不再來騷擾你?」布萊恩就事論事的說。
  「那我究竟該怎麼辦?活該倒霉任他糾纏直到他高興為止?」夜薔變得激動起來。
  「你可以正面反擊。」布萊恩點通她。「對付像索天權這種男人,逃避絕對不是辦法。你愈逃他愈會認定你是在意他、怕受他影響才不敢面對他,這樣只會令他更信心十足、志在必得、一直糾纏不休。所以你得面對他、正面反理他。當然,他一樣不會善罷干休,但你只要堅持到底,一次、兩次、三次……漸漸的他一定會明白你真的在拒絕他。像他那種自尊心極強又心高氣傲的男人,絕對禁不起一個心不在他身上的女人接二連三的拒絕,終究會放棄,到時你就自由了。」
  「別開玩笑了,如果那男人一怒就是一年半載,難道你要小薔陪他耗到天長地久?」克莉絲汀不以為然的質問。
  「難道你有更好的方法?或者要小薔為了躲他一輩子不出門?你別忘了,就算小薔不出門,他也可以大搖大擺的攻進夜家大門去糾纏。」布萊恩考慮得非常透徹周詳。
  「那男人真是令人厭惡至極,無賴下流!」克莉絲汀氣得直跳腳,恨不得索天權能就此從地球表面消失。
  「別擔心,我聽說瑞典王室最近很積極的在向索天權尋求皇室聯姻的意向,如果順利的話,不出幾個月雙方的婚事便會敲定。到時候,索天權就得忙著與瑞典王室公主的婚禮,就算想再來糾纏小薔恐怕也分身乏術了。」夏洛特公爵家在歐洲上流社會的人面極廣,尤其和各個王室都交情良好,所以身為現任夏洛特公爵的布萊恩會知道瑞典王室和炎龍皇朝這件尚在保密階段的大事並不足為奇。
  「我明白了,就照布萊恩說的做。」夜薔倏地起身簡潔俐落的說。
  「小薔,你想做什麼?」克莉絲汀急著追問。
  「當然是正面反擊。」夜薔回了她一個懾人的冷笑。
  此時,索天權的吼嚷依舊威震八方地持續著:
  「小薔你快開門,我一定要和你好好談談,你聽清楚了:我不見到你是不會走人的,聽見沒?」
  夜薔無動於衷的對管家交待了幾句話,管家錯愕的看了夜薔半晌又遲疑的看向自己的主人布萊恩。在布萊恩示意下,她才按照夜薔的吩咐到屋外向索天權傳話。
  「小薔~~~~」一見門打開索天權便忘情的衝上前,發現走出來的不是夜薔他的心情立即又跌落谷底,杵在原地不動。
  管家以訓練有素的職業化客套對他道:
  「夜小姐要我傳話請先生立刻回去,無論你等多久她都不會見你,也不想和你做任何接觸交談,即使你等上一夜、發燒病倒地也不會動搖,請先生~~~~」
  「夠了。你告訴小薔,我會一直等下去直到她肯見我為止。」索天權不想直接衝進屋裡,但他知道這裡是布萊恩的私人別墅,如果他就這麼硬闖只會給布萊恩那個小人陷害他的借口,他才不會笨到做出損人不利己的蠢事,所以他才會強忍住硬闖的衝動。
  他用力將管家推回屋裡,用力關上門繼續守在屋外,鬥志不減反增。
  原來小薔是因為上次的事以為他又故技重施,用淋雨的苦肉計在騙她,所以才不肯相信他的誠意、不肯見他。
  沒關係,他有的是辦法。
  索天權拿起隨身攜帶的手機撥了一通電話,通話時的神情透著一抹令人不安的自信。
  入夜後雨勢愈來愈滂沱,落下的雨宛如雨柱般,一根根無情的打在索天權身上,打得他全身疼痛發麻,但是他依然無動於衷的繼續堅持下去。而且每隔十五分鐘就對著屋內心戰喊話一次:
  「小薔,你快開門。你應該知道我沒見到你是不會走人的。小薔!」
  「殿下,你怎麼淋得這麼濕?」奉索天權之命連夜飛車趕來的索家忠僕一見著濕透的主人,便騷動起來。
  「安靜,不關你們的事。我要你們辦的事辦好了沒?」索天權淋了一夜的雨,脾氣壞得嚇人。
  他的手下懾於他比平常更駭人的迫力,不敢再多事個個乖乖的聽命應聲。
  「是,屬下們已按照殿下的吩咐把雷霆和雪兒運來。」
  「很好。把它們帶過來你們就可以走人了。」
  待屬下們聽令離去,索天權便設法讓兩匹愛馬雷霆和雪兒一連發出數聲劃破夭際的嘶鳴,然後又對屋裡喊話:
  「小薔,你聽到馬的嘶鳴聲了吧?我把雷霆和雪兒帶來了,你快開門,否則雷霆和雪兒就得一直待在大雨中陪我淋雨,你忍心嗎?快開門吧!」
  他知道夜薔非常疼馬、愛馬,絕對不忍見馬兒受到一點折磨,所以才善加利用。
  屋內的夜薔不敢置信地從窗簾縫隙偷瞥,雷霆和雪兒當真就在屋外陪索天權淋雨。
  「該死~~~~竟然把無辜的雷霆和雪兒拖下水,卑鄙、下流、無恥!」夜薔又氣又急。她是可以繼續漠視索天權的苦肉計,卻無法坐視兩匹無辜的馬兒遭池魚之殃。
  沒關係,她才不會輕易認輸。很顯然她已有了良策。
  不久,又有人出面和索大權接觸~~~~三名壯漢。
  索天權露出勝利的神色,傲慢的主動對三名壯漢開口:
  「是小薔要你們出來迎接我的?」他就知道這招一定奏效。
  「是,夜小姐要我們把兩匹馬牽到馬廄安置。」三名壯漢恭敬的說。
  「那就去吧!」索天權很大方的把雷霆和雪兒交給三名壯漢安置,自己則一派不可一世的態度留在原地等人侍候。
  三名壯漢安置好雷霆和雪兒之後走出馬廄,回到索天權面前,索夭權又洋洋得意的先發制人:「現在該好好招呼我了吧!」
  三名壯漢不解的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才推派最壯的一名代表發問:
  「請問先生的意思是……也想到馬廄去嗎?」
  「我幹嘛去馬廄?我是要你們侍候我進屋裡去!」真是一群無可救藥的笨蛋,果然是什麼主人就養什麼樣的手下!
  「可是我們只奉命安置兩匹馬,並沒有被下令招待您進屋。」
  「什麼!?」索天權大吼。
  三名壯漢聰明的趁他未對他們發飆前,匆促地逃逸無蹤。
  索天權氣極,當下就開著車疾駛離去,不再繼續當夜雨中的傻瓜。
  確定索天權未再折返,克莉絲汀才幸災樂禍的歡呼:
  「那男人總算知難而退了,真是沒有耐性,我本來還以為他會繼續等到早上,然後又淋得發高燒再裝一副可憐相來博取小薔同情呢!」
  「他利用雷霆和雪兒的行為比上次更惡劣。」夜薔雖然打死不肯承認。但她知道自己如此氣憤有一半是因為索天權出乎意料的乾脆撤退。
  他果然除了報仇外便不會對她有更多的耐性。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我可不認為索天權會就這麼忘了這兩匹馬寄放在這兒的事。」布萊恩對夜薔提出自己的看法。
  「明天一早若確定雷霆和雪兒狀況良好的話,就立刻派人把它們送回去。」夜薔悶著氣道。
  「不能這麼做,如此一來索天權一定會再利用它們來威脅你。例如要把它們賣了,或者它們病重要你去探望之類的,豈不正中他的下懷?」同樣是對女人極有辦法的男人,布萊恩不費吹灰之力就摸透索天權接下來的計謀。
  夜薔經他一點,恍然大悟的氣得發抖大喝:
  「好卑鄙的男人!居然心機如此深沉,想徹底利用雷霆和雪兒。」難怪他會突然鳴金收兵!這個男人真的太可怕了,她險些又誤中他設下的圈套。
  布萊恩摸摸夜薔的頭安撫她:「那兩匹馬的事就交給我處理,你先去睡個覺補足精神,否則接下來的仗怎麼打?」
  「我哥說的對,搞不好你一早到公司上班時,他又買了一堆玫瑰花送到你的辦公室嗆死你呢!」克莉絲汀完全同意布萊恩的做法和看法,所以一個勁的把夜薔拉到房裡休息,為接下來的交戰養精蓄銳。
  窗外的雨不知不覺中已告停歇,夜薔的心情卻沒有跟著平復,反而陷入更深不見底的紊亂漩渦中。
          ☆          ☆          ☆
  清晨,夜薔懷著戰戰兢兢的心情到史蒂芬妮上班。
  意外的,辦公室裡並沒有滿室的花海等著淹沒她。面對這樣的情況,夜薔半是放心,半是失望。
  一整天下來,索天權更沒有來過半通電話,為此夜薔的情緒變的更加沉鬱。
  一晃眼,已過了一個星期。索天權自那夜離去就再也沒有任何動靜,連對雷霆和雪兒也不聞不問,一直寄放在布萊恩家的馬廄裡。
  照理索大權不來煩她,她應該很高興而天天神采飛揚才對,可是一星期下來,她不但快樂不起來,反而心情愈變愈沮喪。
  老是忍不住在心裡反覆的問自己:
  天權是不是真的不再理她了?或者天權已經答應瑞典王室公主的婚事,所以沒空再來招惹她?
  「該死!幹嘛一直想著那個無情無義的男人?夜薔,夜大小姐。你爭氣點行嗎?難道你所受的傷害還不夠多、不夠深?或者你真的犯賤?」僅管夜薔不下一次的如此嘲弄自己,可是她的心就是不爭氣的在意索天權。
  她確實不會輕易原諒他,內心深處偏又無法將他徹底的忘記。
  「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為什麼……」夜薔忍不住自怨自艾起來。
  自索天權重新出現在她生命裡之後,她變得愛哭、常哭,經常躲在被窩裡偷偷地哭了一整夜。
  而且她這個星期來一直刻意躲著布萊恩和克莉絲汀,不想讓他們兄妹看穿她真正的心事。每天下班她就匆匆走人,一個人漫無目的四處亂晃,直到深夜才回夜家本宅就寢,日復一日愈來愈消沉頹喪。
  這夜,夜薔和平時一樣,在外頭流連到將近十二點才步履蹣跚的回到夜家本宅。她才停妥車,自皮包掏出主屋大門鎖匙想開門時,黑暗中突然冒出一團黑影從身後摀住她的嘴,以絕對的力量優勢制伏她。
  在她完全沒有抵抗餘地的情況下,將她塞進一輛火紅色的法拉利跑車裡繫上安全帶,迅速發動車子疾速駛離。
  驚魂未定的夜薔直到法拉利駛離黑暗、浸淫在月光下才有機會看清楚劫持她的歹徒廬山真面目,她立即一陣狂悸地呆愣住。
  「是你!?」索天權!
  「當然是我。」索天權得意的笑道。
  「停車,我要下車!」她當然知道他不會聽,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嘶嚷。
  沒想到索天權真的停下了車,夜薔大感意外正想趁機逃脫,索天權已經牢牢抓住她,按下她座椅的搖控鍵讓她躺平。自己則一躍從駕駛座翻身到她的座椅上,用身體重重地壓住她。
  然後他托起她的下巴送上自己的唇,給予她的唇火熱的纏綿。
  夜薔自是抵死不從,可是索天權的唇舌極為狡猾獪黠的挑逗誘惑她的唇瓣,吻得她心頭發燙、全身軟綿綿地使不上力抵抗。他的舌尖趁她微啟朱唇發出輕吟時滑入她的口中激烈地交纏翻攪,逗弄得她不住輕顫迎合。
  不,不!夜薔尚存的理智不死心地做垂死掙扎。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夜薔狠下心抵擋他火辣辣的誘惑、狠咬了他舌尖一口。
  索天權痛得收口,深遂的黑眸燃燒著怒焰,急促地喘著氣緊捏住她的下巴,像要捏碎它似地忿然道:
  「你咬我……你竟然咬我!」
  「你活該,快放開我!」夜薔雙眼迸射森寒的冷漠,無懼於他駭人的氣勢瞪視著他。
  「休想~~~~」他低咒,唇再度逼向她想再次強吻她。
  「你敢再碰我一下我就咬舌自盡!」夜薔聲音森冷得像來自陰曹地府,以一副視死如歸的氣魄逼視著索天權。
  「你在威脅我?」索天權胸口劇烈起伏著,一副像要撕碎她的猙獰樣。
  「你不妨試試。」夜薔唇邊勾起今人不寒而慄的冷笑。
  「你~~~~該死!」索天權知道她是玩真的,只好忿忿低咒的放棄吻她,不過並沒有放開她。他壓抑著怒氣又道:「我們不能好好談談嗎?」
  「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好談。」夜薔冷然拒絕。
  「因為你和布萊恩那傢伙打得正火熱?」他妒恨的譏誚。自見過那次的報道,他立刻派人調查夜薔和布萊恩的種種。不查還好,這一調查他才驚覺他們之間的交往居然非比尋常的密切。
  「不關你的事。」
  「那傢伙哪點好?你難道不知道他惡名昭彰、花名遠播,視女人為玩物?」
  「那又怎樣?布萊恩是花心了點,但他從來不會為了騙取女人的感情而以求婚為手段。光是這點就比你強多了。」
  「我是真心想娶你,是你不肯嫁給我。」對了,他怎麼忘了還有結婚這招?
  「你當然是真心想娶我,等娶到手之後再把我一腳踹進冷宮永遠冰凍。太子殿下這番盛情小女子我可消受不起。」
  「原來你是在擔心這個。你大可放心,我發誓我這次是真心想娶你,絕對不是為了什麼報復,更不會把你打入冷宮,你相信我。」索天權重燃希望,信誓旦旦地想挽回佳人的信任。
  夜薔冷然一笑,淡淡地道:「我柑信你。但找不會嫁給你。」
  「為什麼!?」索天受傷地大吼。
  「當然是因為我不愛你。」
  「可是我愛你。」他衝口而出,霎時明白自己真正的感情。
  「可惜我不愛你。」明知道他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男人,她的心靈深處還是為他的話受到極大的震撼。
  好殘忍的男人,所以她更恨他、更不會輕易饒恕他。
  索天權冷笑兩聲,人也變得安靜下來不再那麼暴跳如雷。
  「因為你愛布萊恩那傢伙?」
  「我說過不關你的事。」
  「你不敢回答我是因為你根本不愛那傢伙。」
  「你又知道了?」
  「我當然知道。我很瞭解你的個性,你一旦真心愛上一個男人,就會天天和他形影不離、朝夕共處,就像當初和我一樣,而不會像現在這樣連續一個星期沒和他在一起,自己一個人在街上亂逛。」
  「你跟蹤我!?」夜薔不敢置信地驚呼。
  她一直以為這個星期來他已全然死心才沒來糾纏她,沒想到他竟是「化明為暗」的暗地裡監視她、跟蹤她。她才奇怪他怎能那麼神准地在她回家的時候分秒不差的逮著她,原來~~~~
  索天權完全不否認自己一個星期來的密集跟監。
  「你別小看我,以為我會再用同樣的方法等著碰你的釘子。從你沒有如我計劃般的把雷霆和雪兒送還,我就已經知道原來的計劃行不通而改弦易轍了。」
  「你好卑鄙~~~~」夜薔沒想到這個男人比她估計的還深沉可怕。
  索天權自信的更正:
  「這不叫卑鄙,應該叫兵不厭詐。就是因為我暗地跟蹤了你一個星期。所以我知道你沒和布萊恩在一起,布萊恩也沒來找你,反而天天和不同的女人出雙入對。而你卻一點也不在乎。這太不像你了,可見你根本不愛他。」
  好可怕的洞察力,夜薔幾乎招架不住,但她還是武裝起自己寒著臉道:
  「就算我不愛布萊恩又怎樣?你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我還愛著你吧?」
  「你是一直愛著我沒錯。」索天權熱烈地逼視著她的雙眸,睜底迸射著足將人心溶化的致命吸引力。
  夜薔被他逼得喘不過氣來,虛弱地反抗道:
  「笑話,你憑什麼!?」
  「憑剛才的吻。」索天權愈來愈逼近她,右手再一次托住她的下巴以拇指挑逗摩挲著,「你並沒有拒絕我還熱烈的響應我,這證明你還是愛我的。」
  「這只證明你吻技高超我被迫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其它的什麼也無法證明。」夜薔命令自己躲開他昭然若揭的企圖,怎奈她的身子卻像被人釘住了似的動也不動。
  「不,你是愛我的,就像我一直愛著你一樣。只是你還在生我的氣,所以不肯承認你還愛著我罷了。」索天權畢竟不是等閒之輩,一旦冷靜下來發現自己真正的感情,所有的事便都不再撲朔迷離,全變得顯而易見。
  「你胡說。」夜薔抵死不認帳,一顆心卻猛烈的撞擊著,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透明人,什麼心事都披索天權摸得一清二楚。
  「我沒胡說~~~~」他封住她的嘴霸氣熱烈的品嚐,感覺到她並未反抗他便更投入的吻她,傾注滿腔的熾情不斷低喚:「我愛你,小薔,我好愛好愛你……」
  夜薔始終沒有反抗,但也沒有熱情的迎合他,只是任由他不停地吻她。
  索天權見狀,更加信心十足的重新提道:
  「我們結婚好嗎?小薔,明天一早我就同全球的媒體宣佈我們即將結婚的消息好嗎?」
  這個男人都和瑞典公主論及婚嫁了,居然還用這種謊話來騙她?更可悲的是她依然心動了。
  夜薔難過得無法言語,只是揪心的淌落兩行清淚。
  索天權深受震撼,忘情的緊緊擁抱著她直說:
  「你答應了是不是?小薔,你終於原諒我、願意嫁給我了是不是?我的小薔……」
  他激動得再度吞噬她的兩片嫣紅心醉不已地吻著,深深陶醉在兩情相悅的柔情蜜意中。
  夜薔卻趁他渾然忘我、放鬆防備時,用力將他推下車重重關上車門上鎖,自己則飛快的鑽進駕駛座,踩足油門快如閃電地駕著索天權的大紅色法拉利跑車火速逃逸。
  被推出車外,呆坐在人行道上的索天權由於過度驚訝,直待車子留下一地煙塵離去,才恢復正常的一躍起身對著漸行漸遠的車影大叫:
  「小薔,回來!我愛你啊,你聽到沒?小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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