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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眼看著龍君瑜會游愈遠,一點也沒有折返的意思,費沙爾更加火冒三丈的催促──
  「快把魚網拿來,難不成你們敢抗命?!」
  「殿下請息怒……」
  沙夏沒想到主子會氣得出此危險的招術,連忙出聲阻止,但卻徒勞無功,馬上就被費沙爾的咆哮聲給封住口。
  「你給我閉嘴!魚網呢?快把魚網拿來!」
  「殿下請息怒,魚網在此!」
  阿里將軍必恭必敬的將一大張又重又長的魚網呈交給費沙爾,才說:
  「請殿下小心使用,否則很容易傷到君瑜姑娘,究竟君瑜姑娘是個柔弱的女子而非生猛有力的大海魚,請殿下三思!」
  原來他打的是這樣的主意!一旁的沙夏這才明白阿里將軍的用心良苦,先前對他「盲從」的不諒解因而煙消雲散。
  而阿里將軍的話確實對盛怒中的費沙爾起了作用,他顯得比方才冷靜了一些。
  「我會注意的!」
  生氣歸生氣,但真要他弄傷龍君瑜,他可下不了手!
  上一回的「鞭打事件」已夠他後悔一輩子了,他絕不能再造次。
  於是,費沙爾瞄準在海面上緩慢前進的龍君瑜,將手中的魚網用力一撒……
  龍君瑜只覺上空忽然吹起一陣風和一股不尋常的詭譎氣氛,於是轉頭抬眼望向上空,不禁驚叫一聲。
  接著,偌大的魚網便把她牢牢的網住。
  龍君瑜這才意識到發生何事,氣得拚命掙扎,大聲咒罵:
  「大壞蛋!放開我!我又不是魚,不准你這樣對我,快放開我,我要回家啦!」
  然而,那網住她的魚網卻一點也不理會她的怒吼和掙扎,一直以平穩的速度拖往船邊。
  費沙爾得意而帶著報復快感的聲音,在船舷邊揚起:
  「如果你不想受傷,就給我乖乖的待在魚網中不要亂動,否則萬一弄傷了,可別怪我沒有事先警告你!」
  其實他真的很怕讓她受傷,但是在怒火正熾的當兒,再加上龍君瑜那惡聲惡氣的態度,他實在無法以溫柔關懷的語氣表白自己真正的心意。
  無奈,他的話非但沒有對龍君瑜產生警告作用,反而激得她更加抵死反抗。
  「放開我!野蠻人!大壞蛋!放開我!我討厭死你了,討厭!」
  因用力掙扎而被魚網搓傷的痛楚,讓她越是怨氣難消,更為光火。
  而費沙爾心裡想的又是另一回事
  你為什麼只會一味的責備我、怒罵我?!
  難道你不知道我為了怕讓你受傷,已經費盡心思的放慢操控魚網的動作了嗎?
  為什麼你總是無法明白我的苦心、我的愛?!
  費沙爾又氣又惱,但是拖拉魚網的動作依然小心翼翼,尤其現在正是將她拉離海面的時刻,一個不小心就會讓她撞上船身而弄傷,所以他就更不敢掉以輕心了。
  而且還拚命按捺著蠢蠢欲動的滿腔憤慨,就怕怒氣一旦直線上升,會控制不住的加重拉網的力道而傷及網中的心愛人兒。
  偏偏龍君瑜卻硬要向他的忍耐極限挑戰,硬在那兒說些氣死人的話!
  「你再不閉上嘴,我就這樣把你吊在那邊,讓你上不來也下不去!」
  嘿!這招果然奏效,龍君瑜當下「消音」。
  「你……」
  見龍君瑜敢怒不敢言的瞪著一雙怒眼,又氣又嘔直瞪住船舷邊的費沙爾,恨不得能瞪得讓他得「內傷」。
  如果是在平時,她才不會吃他那一套恐嚇招術,但當他的盛怒當頭可就不同啦!
  經過不算短的相處之後,她發現費沙爾的脾氣真的很可怕,一日大怒,就會像一頭發瘋的猛獅一樣,沒有什麼理智可言,根本別想要他講理,更別說他會有什麼事做不出來了。
  因此,龍君瑜才不想笨到明知故犯的盡玩「老虎嘴邊拔毛」的把戲。
  萬一一個不小心,當真栽了個大觔斗,最後倒大楣的還是自己哪!
  那多划不來!
  俗話說得好:「好漢不吃眼前虧!」
  所以她就姑且委屈一下,當個「識時務」的「俊傑」,待上了船後再慢慢和他算總帳吧!
  費沙爾見她不再亂罵,也不再反抗之後,心裡安心許多,怒火也因而又下降一些。
  這樣子凝視著網中的她,還真像是海神的女兒般楚楚動人呢!
  尤其方才離開海面的那一幕,真是像極了出水芙蓉,說有多令人心動就有多令人心動!
  看著看著,手上的拉網動作不知不覺變得更加緩慢而溫柔。
  正當他陶醉在「網中美人」的魅力中時,阿里將軍的聲音驚破了他的美麗夢幻。
  「殿下,請快點將君瑜姑娘拉上來,有鯊魚群來襲了!」
  「什麼?!」
  說時遲,那時快!
  費沙爾的驚愕還沒來得及收口,一隻領頭打前鋒的鯊魚已經潛游至船邊,倏地躍出水面,大嘴對準懸在半空中的龍君瑜全力飛撲過去。
  「君瑜!危險!」
  「救命!」
  「射箭!快射箭!!」
  幾個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
  幸好費沙爾反應夠快,在那只鯊魚兇惡的大嘴只離龍君瑜不到兩指寬的距離時,使盡全身的蠻力,用力猛拉魚網,一口氣將龍君瑜給拉上船去,龍君瑜才逃過一大劫。
  而那只鯊魚則被亂箭射傷落海。
  費沙爾緊緊的抱住死裡逃生的心上人,餘悸猶存的直說:
  「太好了!你沒事!太好了!」
  龍君瑜也真是被嚇到了。
  也難怪她,因為當那鯊魚攻擊她時,她的臉正好面向著那只鯊魚可怕的大嘴,硬是把最可怖、最驚險的一幕全數盡收眼底去啦!
  好不容易從驚嚇中回過神來,龍君瑜便立刻在費沙爾懷中放聲大哭,直叫:
  「好可怕,好可怕啊!」
  她這麼一哭,費沙爾就更心如刀割,不由得把她抱得更緊一些,聲音沙啞的直安撫她:
  「好了,沒事了,沒事了,乖,不要哭了,我會保護你的,沒事了。」
  他伸手想除去網住她的魚網,無奈龍君瑜像是身上突然長了強力吸盤般,硬是「附著」在他身上不肯鬆開。
  費沙爾見她怕得全身顫抖,不忍心再刺激她,便吩咐沙夏將魚網尾端切斷,又對沙夏交代了一些事情,便抱著「網中佳人」回艙房去。
  進入房後,費沙爾深怕她一身濕會生病,所以再次試著為她除去魚網,但龍君瑜依然不肯離開他懷裡。
  費沙爾不再勉強她,決定另想他法。
  很快的,他想到了個不壞的念頭,輕輕的拔出腰帶的匕首,在不驚擾懷中低的佳人前提下,小心翼翼的挑斷那一根根的繩索。
  費了不少工夫才將那半張魚網從她身上完全除去。
  龍君瑜依然顫抖不已,直說「好可怕」。
  費沙爾一面哄她一面檢視她的身體,就怕方才猛力拉網時弄傷了她。
  結果,他發現她的左腕上擦破了一大塊皮,血跡斑斑,看得他好心疼。
  「你受傷了,我馬上幫你上藥!」
  他說著便轉過身要去拿取案頭上的醫藥箱,卻被龍君瑜制止。
  「不要!我不痛,你不要離開我,我好怕啊!」說著又哭得像梨花帶雨。
  費沙爾趕緊安撫她:
  「別怕,已經沒事了,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不會離開你的!」
  「真的?」
  「嗯!」
  費沙爾好激動,連說話都有些亢奮。
  認識龍君瑜不算短的日子,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她對他的依賴,她是這麼的需要他!
  這份感覺讓他打從心坎裡感到幸福而滿足,滿腔的保護欲與愛意隨之更為濃烈。
  為了怕全身濕透的她會著涼,他連忙抓了一件毛毯,包裹住她。
  接著,他按捺住排山倒海而來的情慾,極盡溫柔的為她褪去濕透的衣服,把那包裹住她的毛毯當成毛巾,為她拭去身上殘留的濕氣。
  然後,又換了一張毛毯,重新包裹住她,將她穩穩的抱在懷裡。
  或許是暖意的感染,龍君瑜已不再顫抖得那麼厲害,情緒也平穩了一些,但依然淚流不止。
  費沙爾取下了自己頭上的白色頭巾,為她擦拭頭髮。
  這是龍君瑜第一次看見他取下頭巾,不禁看得發呆!
  「你有頭髮……」
  「怎麼?難道你以為我是大光頭嗎?」
  見她已能開口說話,他便又放心一些。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龍君瑜原有的恐懼已漸漸由好奇心所取代。
  沒想到他紮了一條及肩的小辮子哩!
  雖然味道和大唐的男子不同,也和他裹著頭巾時不同,卻一樣的出色迷人。
  沙夏偏就選這個時候,依照費沙爾的囑咐端來湯藥,把它交給費沙爾之後,便又很識趣的退到門外去。
  費沙爾把那湯藥端到龍君瑜面前,溫柔的說:
  「喝了它!」
  「這是什麼?」
  貪吃的本性旋即又完全表露無遺,露骨的爬上她氣色轉好的臉蛋。
  費沙爾就是喜歡她這副樣子,且為了要誘她喝下湯藥,故作神秘的說:
  「你喝了就知道了,」
  「可是……」
  「難道你沒膽子嘗試?」
  他故意挑釁的說,想激起她不服輸的本性。
  龍君瑜如他所願的上當,不服氣的嚷嚷:
  「誰說我不敢喝,少看扁人了,拿來,我喝給你看!」
  才說著,便搶過他手中的湯藥喝個精光。
  嗯!
  這究竟是啥玩意兒,還真好喝哩!
  只見她意猶未盡的將底朝天的湯碗交給費沙爾,一副「還有沒有」的表情,惹得費沙爾不禁發出輕笑。
  「這是具有鎮靜作用的藥汁,不能喝太多的,待會兒沙夏會再送來好吃的點心,稍稍等一下好不好?」
  他像哄小孩子般哄她。
  被看穿「心事」的龍君瑜有些尷尬的為自己辯白道:
  「我又沒說我還想喝,你別自以為是了。」
  不過她心裡確實已開始在期侍美食的到來,精神因而又比方才好了一些。
  費沙爾很滿意她的情況。
  此時!她的頭髮也不再那麼濕,因此費沙爾便放下濕透的頭巾,「轉戰」另一個「部位」
  「現在可以把手給我瞧瞧了吧?」
  他雖一直未提及她的手傷,但一顆心卻一直牽掛著、心痛著。
  或許那鎮靜用的湯藥真的藥效神速,又或許是費沙爾的細心呵護之故,龍君瑜顯然已從驚嚇中恢復平靜。
  瞧見他那凝眸深處的溫柔,她的心激起了莫名的感動,不知不覺的就把自己受傷的手交到他期盼的手中。
  「一定很痛,是不是?」費沙爾一面為她上藥,一面強忍心痛的說道:「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那麼用力就不會讓你受傷了。」
  她伸出另一隻手,輕輕摀住他自責的嘴,柔柔的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
  「別再自責了,你是為了救我,不是嗎?我還要謝謝你呢!」
  她的態度、她的話語都彷彿先前的爭執從沒有發生過般的友善。
  然而費沙爾卻無法原諒自己,在為她包紮好傷口後,便執起她摀住他嘴唇的小手,親吻了一下,才以懺悔的語氣保證:
  「我以後不會再亂吃醋了!」
  「他意外的話讓她又驚又喜,半信半疑。」真的?!
  「嗯!我發誓!」他的眼底有藏不住的誠意。「我方才想了很多,知道自己不該不分青紅皂白的胡亂吃醋生氣,難怪你會討厭我,想離開我……」
  他愈說愈洩氣,表情看來十分像只被棄的小狗。
  「龍君瑜看得好生心疼,嬌滴滴依偎在他懷中,嬌嗲的說:
  「誰說我討厭你、想離開你啦?」
  「可是你剛剛明明……」
  他喜出望外,卻又不太確定,深怕是自己聽錯了。
  她扯弄著他胸前的衣襟,嘟著嘴撒嬌:
  「那是氣你的,誰教你胡亂吃醋發脾氣,也不把事情弄清楚,哼!」
  他這才真的釋懷,更加溫柔的擁抱著她。
  「好啦!我會改,我一定改,你就再相信我一次吧!」
  「好吧!看在你這麼有誠意,又知錯能改的份上!」
  龍君瑜俏皮的說道,一副像施了什麼大恩大德的可愛表情。
  費沙爾胸中的愛火被她挑弄得再也把持不住,熱情如人力吞噬了她嬌艷欲滴的櫻桃小嘴,展開一場屬於他們的纏綿。
  而「吃醋風波」也在無盡的愛意中消逝無蹤,誰也未再提及。
  「我一直有一個疑問想問你哩!!」
  龍君瑜依偎在費沙爾結實寬闊的胸膛上,喘著氣訴說。
  費沙爾輕吻她燦爛如黃金的髮絲,以極富磁性的低沉嗓音說:
  「想問什麼就問囉!」
  一聽就知道是十足寵溺的語調。
  龍君瑜也就真的老實不客氣的縱容自己的好奇心問啦!
  「那我就說囉!為什麼這艘船上的人全都聽得懂漢語,而且都多少會說幾句呢?而且,我們是以阿拉伯商人的身份東去大唐,如果連漢語都不通,豈不就穿幫「那是我特別精挑細選的結果呀!你們大唐不是有一句俗諺說:『入境隨俗』了嗎?」他可不是那種沒什麼腦袋和作為,只知養尊處優的紈挎王族呢!
  「原來是這樣,那……你們為什麼要學漢語呢?而且,你們好像對唐朝的許多制度和民情風俗都很瞭解也!」她不是沒有眼睛不會看,在這艘般上兩個多月來的生活,讓她觀察到許許多多的事。
  費沙爾喜歡她的觀察人微,卷弄著她波浪般的金髮,一面為她解開謎底。
  「我說過我一直很仰慕大唐這個遠在東方的國度,對吧?我從小就聽到有關大唐的種種傳說,例如它的富庶、安樂、進步……一切一切,都令我非常嚮往,所以我自小便要父王為我聘請多位會漢語的夫子,教我說漢語、寫漢字,並學習有關大唐的種種典章制度和民情風俗,那時傑爾和我的一位皇弟也對大唐很有興趣,所以我們三人便一起學習,希望長大後,有朝一日能夠實現夢想,東去大唐,結果,傑爾第一個實現了這個願望,他拋棄王位繼承權,以阿拉伯商人的身份東去,然後結識了你的姊姊龍君琳,展開了絢爛無悔的一生,而我則是第二個實現心願東去大唐的,而且……」
  話至此,費沙爾直覺時機未到,不宜再往下說,於是便巧妙的將話鋒一轉,說道:
  「大概就是這樣,接下來就輪到你來看看我成長的國度了,它是個沙漠王國,或許沒有你們大唐的青山綠水,但卻有滿地燦爛如黃金般的沙漠,相當壯觀,不輸你們大唐呢!我一定會帶你四處逛逛!讓你好好欣賞我的國度,好嗎?」
  說這話時,他臉上有難掩的自傲。
  龍君瑜被他說得愈來愈心動,連連點頭道:「嗯!我好希望趕快到達目的地!」
  「別急,依照這個航速,大約再十日左右的航程就能到王都了。」他喜歡她天真無邪的笑靨,並在心中發誓要永遠的擁有她。
  「太好了!對了,你說你還有皇弟是嗎?」
  「對啊!我們國家和你們大唐一樣,是一夫多妻制,所以我擁有許多同父異母兄弟姊妹,不過傑爾和費爾曼是我同母兄弟。」
  「費爾曼?」
  「就是我剛剛提到的那一個,和我及傑爾一齊學習大唐文化的皇弟,到了王都,我一定會介紹你們認識,費爾曼是個很有趣的傢伙,雖然他有些壞習慣,不過保證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你一定會喜歡他的,但不許愛上他哦!」他心裡那缸醋馬上又溢出了一些。
  龍君瑜見狀,不禁笑出聲音糗他:
  「你說哪兒去了,而且,你才說過你不會再胡亂吃醋的也!」
  「因為我太愛你了嘛!」費沙爾理直氣壯的為自己辯白。
  「好啦!我知道啦!除了你,我不會再愛上其他男人了,這下子你可以放心了吧?」她像在哄小孩般哄他。
  他偏就是吃她這一套,像個小孩子般追問道:「真的?」
  「當然是真的!」她一直覺得他這副模樣好可愛哩,
  「我最愛你了!」
  他又吻上她的唇。
  她也大方的接受他的柔情蜜意,雖然她心中知道,費沙爾有事在瞞她別以為方纔他那般巧妙的轉換話題,真可瞞過了她冰雪聰明的心只是,她不急!
  因為她相信總有一天,費沙爾會主動告訴她,她有這份自信。
  所以現在,她只要全心全意的醉在他帶給她的熱情中就好了。
  偏不巧就是有個不識趣的傢伙,挑在這個人家正在你儂我儂的時候,跑來大煞風景。
  他正好又是沙夏。
  「殿下,大事不好了!」
  他一得到費沙爾允許便神色緊張的進門來。
  「怎麼回事,」費沙爾想起龍君瑜只裹著毛毯,沒有穿衣服,便起身示意沙夏到外頭再談。
  臨走的時候,不忘在龍君瑜的耳畔體貼的叮嚀:
  「趁我們出去時,快把衣服穿上,免得著涼!」
  「嗯!」
  龍君瑜直感一股暖意襲上心頭。
  闔上門之後,沙夏便趕緊把外頭的狀況報告主子。
  原來是方纔那只被箭射傷落海的鯊魚所散發的血腥味引起了尾隨而來的那群鯊魚在船的四周環伺,毫無去意,阻礙了船的前進。
  「我和阿里將軍原本是打打算用箭驅逐它們,卻沒料到愈來愈濃的血腥味,反而讓它們更無去意……」
  砰──咚!
  沙夏話才說一半,船身便狠狠的搖晃了一下。
  「這是怎麼回事?」費沙爾問道。
  「方纔那些群聚的鯊魚已開始互相攻擊起來,而且愈演愈烈,剛才的震動恐怕是魚身碰撞到我們的船身所引起的震動,屬下便是怕發生碰撞的情況,才趕緊跑來向殿下稟告,誰知馬上就發生了。」沙夏滿面愁容的繼續未竟的話語。
  這的確是個大麻煩!
  萬一船身被激烈爭鬥的鯊魚給撞出破洞,那事情就「大條」啦!
  才說著,船身又猛烈的搖晃了一下。
  費沙爾才想說什麼,龍君瑜便從他身後蹦出來。
  「稍安勿躁!我有驅鯊妙方哦!」她自信滿滿的笑道。
  「你?!」兩個大男人不禁異口同聲的驚愕。
  「等我一下,待會兒你們就知道了。」說著便又溜回艙內,打開衣櫃的最下一層,取出一隻大皮袋,又跑回他們身邊。
  「哪!這皮袋裡裝的是龍家特製的『驅鯊藥』藥包,只要把這些藥包丟到鯊魚群裡,就可以驅離它們,我們就趁那個時候趕快逃走!」她笑瞇瞇的解說龍家特製「驅鯊藥」的神奇藥效。「很有效的,快拿去吧!」
  「你怎麼會有這個?」
  費沙爾大惑不解。
  「這是上回黑鷹離開時,特別留下來給我以備不時之需的,沒想到真的派上用場了!」她倒也很大方的為他解惑。
  「原來如此!」
  「好了啦!快去趕走鯊魚吧!免得船身真被那些粗魯的傢伙撞個大洞就不妙了。」
  龍君瑜一句話提醒了他們。
  於是三個人便匆匆趕去和阿里將軍會合。
  費沙爾威風凜凜的下令拋投「驅鯊藥」藥包,不一會兒,鯊魚群果然開始逃之夭夭。
  他們總算安渡難關。
  然後,他們的船便載著歡笑與幸福,繼續航向阿拉伯帝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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