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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凝睇著窗外皎潔的月色,龔季洋費了一番心力才讓自己激動的心恢復平靜。
  那個恰北北果然就是丁家的何翩翩。他從手邊的資料得到證實。
  但真正令他深受震撼的並不是這件事,而是她的臉。
  那張臉分明就是他尋找多年卻未能尋獲的許玉珊,為什麼……難道真是他看錯了?
  不,不會的,許玉珊的容顏一直清晰的刻印在他的心房、腦海,他不可能認錯。
  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急,就快開學了!他有的是時間弄清楚真相。
  最重要的是,這一回,他不會再讓她從他身邊溜走了!
  果然如丁家四姊妹所料,龔季洋一出現在政大校園,便驚起一陣超大型的龍捲風, 凡是龔大教授所到之處,無不坡靡。
  幸好她這個出名的才女有先見之名,聰明的搶奪了龔季洋的研究助理這個肥缺,占 盡了天機。
  何翩翩得意的笑進心坎裡。
  這會兒,她便是要到龔季洋的研究室去和他做第一次的正式會面。
  走到研究室門前,何翩翩不由得緊張心虛起來。
  「冷靜點,我已經把頭髮剪短,連穿戴都和那天截然不同,他不可能認出我來的, 放輕鬆些。」她小聲的為自己做心理建設,希望自己能盡快恢復平靜。
  費了一番工夫,總算不再緊張,她才做膽敲門——叩叩叩扣!
  「請進。」喔!聲音真好聽,之前她怎麼沒有注意到?
  何翩翩懷著志忑不安的心入內,臉上極力維持輕鬆自然的神情。
  「你好,龔教授,我是你的研究助理何翩翩。」阿彌陀佛,他應該不會認出她來吧? 果然是她!許玉珊。龔季洋按兵不動的露出性感的淺笑。「幸會,翩翩,還有,別叫我 教授,我不習慣,直接叫我名字吧!」好帥的男人!何翩翩這是第一次正眼看他,一顆 心在瞥見他那笑容的一剎那,怦然跳了一下。
  「翩翩!」龔季洋趁她失神時,挨近她身邊,以性感的嗓音在她耳畔輕喚。
  「哇——」何翩翩的心臟險些麻痺,慌亂中一個不小心失去重心。
  「危險!」龔季洋右臂一撈,便熟練的扣住她的腰,巧妙的將她樓進懷中。
  如此近距離的仰視龔季洋那張俊顏,何翩翩的心兒差點跳出胸口。
  不妙!距離這麼近,搞不好他會認出她來!
  於是她心虛的連忙逃開。「謝謝!我沒事。」他沒有發現吧?
  「那就好,已經是晚餐時間,不如我們師生一道去吃個飯。」龔季洋一副好像沒發 生過什麼事的閒適,溫和誠懇的提議。
  「沒問題。」幸運,他沒發現,而且還主動邀她共進晚餐,她正好可以展開攻勢, 早點和他搞好關係。
  一看見那輛眼熟的白色CEFIRO3.0,何翩翩又開始心虛,呆楞在車門外。
  「上車了,翩翩。」龔季洋很自然的從她身後傾身探出手,滑過她的右臂,幫她把 車門打開,左手則搭在車頂邊緣,帥氣十足的臉幾乎是貼靠在她的肩膀上。
  「喔!好——」單純的何翩翩哪禁得起他那親暱動作的誘惑和耳邊細語的挑逗,整 個人差點癱軟在他的臂彎中。
  好性感的嗓音,做「那件事」時在她耳畔輕喚她的感覺一定超好。
  何翩翩想要他當實驗床伴的決心更加堅定。
  卡——塔——車門上鎖的響聲拉回了何翩翩的注意力。
  咦?車子什麼時候激活了,還上鎖?
  完蛋了,她該不會是誤上賊船吧!?
  「有件事我想和你說清楚。」正當她心慌意亂之際,龔季洋適巧開口說話。
  「來了!我們今天絕對是初次見面。」何翩翩心虛的先下手為強。
  原來她——龔季洋頓時會意了過來,但依舊不動聲色的往下說:「沒錯,所以我想 和你談談你打工的時間。」
  「哦!」原來是她太過緊張,小題大作了。「你有什麼難處儘管說,在可能的範圍 內,我會全力配合你。」危機解除,何翩翩又繼續為實驗全力以赴討好他。
  龔季洋開始撤下魚餌。
  「是這樣的,這學期我不只在你們學校開課,在台大也有開課;為了避免時間被分 割,所以我把台大的課都排在上午,政大的課都排在下午;至於國科會的研究計劃則是 排在晚上,在我自己的住處進行。」
  「也就是說,我打工的時間是晚上,而且是在你的住處?」太棒了,真是天助我也。 何翩翩竊笑不已。
  瞧!魚兒游過來了。龔季洋心中大樂,「是的,當然我會天天負責接送你來回,如 果你不方便就不要勉強,我可以找別的同學。」
  「我當然方便,咱們就這麼說走了。」愛說笑,怎能把千載難逢的大好良機拱手讓 人?
  啦啦啦!魚兒上勾了!「謝謝你!翩翩,你真體貼。」他接著說。
  他那性感十足的笑容再一次害她心跳失序,連忙別開視線。
  「沒什麼,舉手之勞罷了。」你不必感謝我,我對你好是有目的的。
  「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開始?」
  「明天!」
  「oK!」第一階段誘導計劃成功。
  何翩翩也在心中暗樂。太順利了,萬歲!
  「我們要去哪裡?」何翩翩順口問道。
  「去天母吃法國料理。」
  「那你走錯路了,應該在剛才的十字路口右轉才對。」天!他該不是故意的吧?
  莫非他早認出我,故意裝作不認識,想害我疏於防範而報復我?何翩翩愈想心頭愈 亂。
  「啊!我剛才忘了右轉了。」都怪她那可愛的一顰一笑擾亂了他的心緒,一時失了 神才會出這種小差錯。
  「那就趕快轉回去!」好險!差點上了他的大當,真是奸詐小人一個。
  幸好她夠機靈,否則就慘了。
  「哦!好!「不行!得集中精神些,免得這個作賊心虛的丫頭更加疑神疑鬼。
  她那如臨大敵的神情提醒了他。
  當車子開往正確的路線後,何翩翩才暗鬆一口氣。
  等等,如果他在半途停車揍她,或者把她趕下車,放她鴿子怎麼辦?何翩翩又想到 了另一個危機。
  失算!她怎麼沒防到這一招!
  如果這個奸詐小人真敢幹這種卑鄙下流的勾當,她明天到學校去一定要大肆渲染, 讓他身敗名裂,哼!
  車子突然停了下來,何翩翩心頭一悸,猛然回神——該死!他真的停下車了!
  她嚴陣以待的看向他,第一眼看見的便是悄悄探向她的魔手——「你要做什麼?!」 她劍拔弩張的高聲尖叫。
  龔季洋極其無辜的說:「已經到了,所以我要拉手剎車把車子停好,有什麼不妥 嗎?」
  「呢!?不——」何翩翩好生尷尬,不禁舵紅滿面。
  原來是她誤會了……哈哈!
  龔季洋忍俊不住,條地把臉朝下,趴在方向盤上,暗笑得快昏了。
  「你怎麼了?」何翩翩不明所以的問。
  「沒事,只是突然有點頭暈,待會兒就好了。」天知道他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沒有 笑場穿幫。
  何翩翩對法國菜一竅不通,所以點菜全由龔季洋一手包辦。
  她唯一知道的是,龔季洋點的每道菜都價值不菲——MENU告訴他的。
  他應該是沒認出我來才對,否則不可能花這麼多錢請我。
  不對不對!這頓有可能是最後的晚餐,這個奸詐小人想利用食物害她掉以輕心,好 輕輕鬆鬆的下手報仇。好黑心啊!
  龔季洋快被她那昭然若揭的表現逗笑了,再不想個法子怯除她的疑慮,恐怕真會笑 場而穿幫。
  於是他端起方上桌的餐前酒道:「翩翩,我敬你。」
  「敬我什麼?」哦!他運拿酒杯的姿勢也如此瀟灑迷人,害她酒末入口,人就先醉 了。
  「敬你的體貼和我自己的幸運,能有你這麼棒的學生當研究助理,尤其比起我前幾 天在外頭遇到的兩個蠻女,真是好太多了。」
  「怎麼回事?」何翩翩險些給方入口的酒嗆死。
  他說兩個?她因而大受鼓舞。
  「唉!說來話長,簡單的說就是遇上了倒霉的事。一件是被一個不講理的女人刮壞 了車子;一件是被另一個蠻女推落水池。」
  「好慘哪!那——你有沒有看清楚她們的長相?」何翩翩此時心跳絕對超過兩百下。
  「就是沒有才說倒霉呀!」這下子你可以安心,不再疑中生暗鬼了吧!
  「的確很倒霉,不過事情過去就算了,人應該多想快樂的事,不愉快的事趕快忘了 才好。」太幸運了,原來季洋那時根本沒有看清楚她的長相,害她白擔心了一場,真是 庸人自擾。
  既然如此,她就可以全力以赴的展開攻擊了。
  一放心,胃口便來了,何翩翩開始神情愉快的吃起大餐。
  總算把小障礙給解決了!龔季洋樂在心坎裡。
  如此,他便能緊接著進行第二階段的誘導行動——「政大的女同學好像都很熱情, 而且很喜歡和教授打成一片,真是令人欣慰。」第二個陷阱佈置完畢。
  「怎麼說?」何翩翩如臨大敵的提防著。
  獵物靠近中——
  「好像是下個月有個迎新舞會,她們怕我一個人在台灣人生地不熟,所以都很好心 的自願當我的舞伴,為此我也很傷腦筋,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取捨比較好。」他的演 技很好,表情十分生動。
  那些不要臉的大三八,膽敢動他的季洋歪腦筋,找死!
  何翩翩把盤中的牛肉當成那群大八婆,切得好用力來洩恨。
  「我看這樣好了,我來當你的舞伴,這麼一來你就不用傷腦筋了。」漂亮,正中目 標!「好主意,你是我的研究助理,最具說服力了。」龔季洋煞是滿意。
  「答對了。」這個男人挺好騙的,不錯不錯,照這個情形看來,她只要再加把勁, 建立良好關係的時刻便指日可待了。
  順利完成今晚的「釣魚」計劃,龔季洋神情十分愉快。
  這招是他最擅長的把戲——請君入甕。
  也就是巧妙的設下陷阱,讓獵物無怨無悔的自動往陷阱裡跳而渾然不覺。
  曼妙的夜晚,便在兩人爾虞我詐的歡笑聲中渡過。
  龔季洋果然不負「愛神」的美名,女人緣超好,不論走到哪裡,永遠有一群迷姊跟 著,恐怕連一些偶像明星都要望塵莫及。
  就是因為他那張「人見人愛」的臉,讓他在情場上無往不利,總是不費吹灰之力便 博得各型美女青睞,所以在G7蓋世太保中才會被封為「愛神」這會兒雖是在校園裡,他 的身旁依然圍繞著一群傾心於他的女學生。
  「季洋,你不能這麼不公平啦,怎麼可以只去吉他社,就不去我們社交舞社的社辦 坐坐?」社交舞社的公關組長不依的撒嬌。
  「喂!社交舞社的,你們怎麼可以插隊,是我們流行音樂社的先向季洋提出邀約的 耶。」幾個爭風吃醋的俏女孩都很樂於遵照龔季洋的遊戲規則,不叫他龔教授,而直接 叫他季洋。
  「你們都不要吵了啦!季洋已經答應我們,今天都要待在吉他社了,你們少來攪局, 季洋你說是不是?」吉他社的副社長猛對龔季洋送秋波。
  龔季洋雖然一直和她們走在一起,卻都很巧妙的和她們保持距離,不做不必要的身 體碰觸,以明哲保身,免受被吃豆腐的困擾。
  「我看這樣好了,今天就先去吉他社,改天再到社交舞社和流行音樂社好不好?」 他息事寧人的調停。
  「真的?什麼時候,明天行嗎?」社交舞社和流行音樂社的同學都超積極的急於敲 定季洋的到社時間。
  「是我先說的!」兩個社團的人愈吵愈烈,眼看就要冒出火花。
  還好龔季洋對處理這類的事經驗老道,駕輕就熟的說:「好了,大家別為小事傷和 氣。這樣好了,明天兩個社團來個小小的聯誼,你們看如何?」
  「贊成。」風波總算平息。
  龔季洋很熟練的把氣氛又帶回原來的歡樂和諧,在接近學生會辦公室時,視線不經 意掃到熟悉的人影翩翩?還有一個男的!?
  「咦?那不是學生會長陳志平和女聯會會長何翩翩嗎?他們又在一起啦!」其中一 個眼尖的同學A,一下子就發覺龔季洋視線注意的方向,反應敏捷的沿著他的視線望進 學生會辦公室裡。
  「果然是他們兩個,不過他們兩個會在一起很正常,才子佳人嘛!」關於男女之間 的關係,永遠是大家談不膩的話題,這話在這群已停下腳步磯磯喳喳的麻雀們身上,再 一次得到印證。
  「他們兩個是一對嗎?」龔季洋極力保持平常心的問道。
  他早該想到的,像翩翩這麼好的女孩子,怎麼可能乏人間津?
  都怪意外的重逢,讓他過度沉醉於她就是許玉珊的喜悅中,而忘了這種重要的大事, 可惡!
  眼看何翩翩和那個什麼陳志平的臭小子狀甚親暱,有說有笑的樣子,他恨不得立刻 衝過去,一腳把那個臭小子端到外層空間去,省得礙眼。
  但是理智讓他控制住這般衝動,問明情況才是明智之舉。
  「不是啦,應該說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關係才對。」幾個女學生爭相為龔季洋 解答。
  「怎麼說?」他態度看似從容安詳,一雙潛藏著烈焰的眼畔,可是連一秒鐘也沒自 何翩翩和陳志平身上移開。
  「那個陳志平從一入學就看上何翩翩,兩年來都鍥而不捨的對何翩翩百般示好。
  無可奈何的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何翩翩始終只把他當成朋友對待,除了社團 的公事外,從來不和他獨處。」
  「那位學生會長看起來一表人才,應該挺受女生歡迎的才是,怎麼……」聽到這兒, 他心中的警鈴聲才變小聲了些。
  「如果是別的女生,大概早就被陳志平的熱情所感動了,怪只怪他偏碰上了不談戀 愛主義的何翩翩。」
  「不談戀愛主義?」這倒是新聞,不過這麼一來,他更加瞭解為什麼翩翩要找陌生 男人做性實驗了。
  「可能頭腦比較聰明的女人想法都和平常比較不同吧!那個何大才女從大一時,就 挑明跟陳志平以及想追她的男生說,她對談戀愛沒興趣,奉勸有心人別在她身上下功夫, 絕對是白費心機。可是這個陳志平就是不死心,怎奈何翩翩當真就是不動口。」
  「原來是這樣。」他才奇怪為什麼翩翩要做性實驗不找自己的男朋友或交一個男朋 友就好。
  既然該問的事已問清楚,自然沒理由再任那個不識相的臭小子,像只哈巴狗一樣, 繼續恬不知恥的纏住翩翩不放了——
  「季洋,你要去哪裡?」在一群女學生的驚叫下,龔季洋已一個閃身來到何翩翩和 陳志平旁邊,大刺剌的坐在兩人中間的位置。
  「晦!翩翩,不好意思,恐怕要打擾你了,不過我們該走了。」龔季洋臉上堆著性 感迷人的笑意,暗地裡則仔仔細細地打量情敵的戰力。
  長相沒他好。
  身高——沒得比。
  一看就知道沒什麼戀愛經驗,更遑論「那方面」的技巧和經驗,和翩翩標榜的「三 好」男人一點也搭不上邊,可說沒什麼威脅性。
  唯一比他強的大概就只有年紀——比他年輕。
  「走?」每次被龔季洋那彷彿會放電的雙眼一睇,她的心便不規則的亂跳,腦袋猛 發脹,嚴重阻礙思考回路靈活度。
  「對啊!你忘了我們昨天說好的,今天開始著手國科會的計劃嗎?」談吐間,他又 丟給她一個足以擾亂少女芳心的魅笑。
  「怎麼可以這樣,季洋,你不是說要到我們吉他社丟的嗎?怎麼可以臨時變卦?」 一群麻雀聞言色變,爭相起哄。
  托這群三八婆的福,何翩翩的慌亂不自在已被愈燒愈旺的戰鬥精神取代。
  末開口發表高論前,她已先把龔季洋拉到自己身後,那群三八婆碰不到的安全地帶。 接著,才以極刺耳的語氣道:「只有小鬼和沒常識的蠢蛋才會分不清公事和私事的先後 順序,我相信你們應該都不屬於這兩種人才對,是嗎?」
  「你——」
  「沉默代表附議,季洋,我們快走吧!」何翩翩不但嘴快,逃走的速度也快,在那 群女同學尚未來得及發飆,便拉著龔季洋衝出色窟,迅速離去。
  「陳志平,我們改天再談。」她一直跑到安全範圍才回畔對和那群三八婆一起呆楞 在原地的陳志平知會了一聲。
  回答她的卻不是陳志平,而是那一群火冒三丈的女同學不死心的叫嚷:「季洋,別 忘了明天的約會哦!我們會去研究室逮人的。」
  「知道了!」龔季洋給了她們滿意的響應,喧鬧才告平靜。
  「你明天和她們有約?」何翩翩像極了中情局的調查員。
  「是阿!明天下午我只有一堂課,所以就答應舉行社交舞社和流行音樂社的聯誼活 動。」
  「好像挺有意思的,明天下午我們剛好沒課,可以去插花嗎?」那些無孔不入的大 三八,她才不會給她們機會呢!
  尤其是社交舞社的,八成想趁明天的聯誼,黏住季洋,要季洋和她們共舞,有夠奸 詐,令人不齒,哼!
  「歡迎之至。」他就是知道她明天下午沒課,才會故意在她面前提起——無論何時, 他都不忘學她製造兩人相處的機會。
  何翩翩心裡打的可是如意算盤。
  明天去參加聯誼,一來可以防止那些大三八接近她的季洋:二來又可以宣告季洋的 迎新舞會舞伴已經敲定是她的訊息:二來又可以仗著和舞伴練舞的名義,霸佔住季洋, 好趁機誘惑季洋。
  說到誘惑,何翩翩似乎想到什麼,開口道:「季洋,我們商量一下好不好,去你的 住處之前,能不能先載我回「賴著不走」,我想洗個澡,換件衣服。你在店裡坐坐,嘗 嘗我們店裡的名菜,還可以認識我的一一姊纖纖。」這個時候回「賴著不走」只遇得到 二姊纖纖,其它兩個今天下午都滿堂不在。
  「沒問題。」他已猜到她在打什麼主意。
  何翩翩渾然不覺的暗自竊喜。
  太好了,今晚就開始行動,回去洗個香水浴,換一套小可愛和超迷你短褲,到了季 洋的住處就展開誘惑計劃!
  一見何翩翩穿著小可愛,外面搭配短外套,下面穿著超迷你短褲出現在自己眼前, 龔季洋便不由得聯想起前些日子在公園看她釣男人的出糗畫面。
  為了不讓自己笑場,龔季洋懲得差點得內傷。
  何翩翩直把他的反應,當成驚艷,沾沾自喜不已。
  「可以走了!」她嬌聲嬌氣的甜笑。
  龔季洋哪會不知道她這身打扮的企圖,卻佯裝不知情的發動車子上路。
  「你住哪裡?」也不知道怎麼搞的,當車子靜靜奔馳時,何翩翩的心跳又開始亂無 章法的加速,為了舒解緊張,她試著找話題聊天。
  「中正紀念堂的中正梅園。」龔季洋一面回答,一面思考著如何不著痕跡的幫她誘 惑自己,好加快這丫頭釣他的速度。
  否則老是在原地打轉,他可不知道自己的自制力還能維持多久,讓自己不去霸王便 上弓的吻她、擁抱她。
  開場白結束後,何翩翩便進入正題,「你那邊有酒嗎?」「有,還有吧台。這樣好 了,如果你不反對,我們待會兒先品酒聊一會兒,再開始辦正事。」龔季洋很自動的替 她鋪好路。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何翩翩好開心。
  進行得真順利,人家說: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加油!
  龔季洋只希望待會兒何翩翩萬一真把那天在公園排演的台詞,如法炮製的在他面前 正式上演時,他能忍住不笑場。
  龔季洋的住處就如龔季洋的穿著和所開的汽車一樣,都是以白色為主調,而且都有 著一貫的風格——高雅明快,給人一種很舒適清爽的感覺。
  何翩翩自然像鍾愛他的穿著和車子般,很欣賞這個屋子的擺設。
  「怎麼不進來?」龔季洋見她在大門口站了足足一分鐘不動,奇怪的問道。
  「哦!」何翩翩這才機械式的走進客廳。
  唉!她又開始緊張了。幹嘛呀,何翩翩,振作一點!你今天可是來誘惑季洋的,怎 麼可以自己先亂了陣腳?
  她深吸了好幾口氣,終於不再那麼僵硬。
  「翩翩,過來這裡坐嘛!」龔季洋從吧台裡探出頭,朝她喚道。
  為了替她製造最佳機會,這個提議是必要的。
  「我來了。」一看見吧台,何翩翩精神振奮百倍。
  加油,先前練得那麼勤、那麼久,為的就是這一天,絕對不能失敗!
  她很熟練的坐上吧台邊的高腳椅,萬千撫媚的柱在台上,帶點爹氣的說:「我要紅 酒。」說完,趁龔季洋在忙著倒酒時,何翩翩不斷的調整自己的坐姿,想擺出一個最性 感的姿勢。
  同時,她腦袋瓜也沒閒著,反反覆覆的回想那幾句早已滾瓜爛熟的台詞,一副蓄勢 待發、隨時準備出擊的架勢。
  「你的酒好了。」就是現在!「謝謝!」何翩翩在接過酒後,便開始進行勾引的動 作。
  龔季洋為了讓她更加興奮,以加快進展節奏,也使出渾身解數,散發出百萬伏特電 力的雙眼鎖住她不放,唇邊的笑既性感撩人又帶點邪氣,並刻意俯傾自己的身體貼近何 翩翩,好讓自己說話時,正好在何翩翩耳畔,用磁力十足的嗓音挑逗她。
  哪知他的熱情支持反壞了何翩翩的好事,害何翩翩心慌意亂,不知所措的呆愣不動, 倒是心臟顯得格外強壯威武。
  奇怪,難道是他施展的魅功火力不夠強,否則翩翩怎會沒什麼反應?龔季洋決定再 加些火力。
  「好喝嗎?」他一隻手柱在台面,枕住額際,以離何翩翩十公分的距離呈現臉部特 寫,瀟灑帥氣的笑容全力攻佔她的眼畔。
  這一次火力夠強了吧!
  何翩翩的心臟差點跳出胸口,驚慌未定的移開視線,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心裡頭則 是急得猛跳腳——快展開攻擊,誘惑李洋啊,笨蛋!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你遺 作在那裡發什麼癡楞?
  怎奈她就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想要全力衝刺,偏總是在和季洋視線交會時,便慌張 失措、坐立難安,哪還有氣力去勾引他?
  該死!該死!該死!
  都怪季洋不好,沒事幹嘛長那麼養眼又超級性感,真是害慘她了!
  「翩翩?你怎麼都不說話?還有,你滴酒末沾,是不合胃口嗎?那我幫你換另外一 種。」龔季洋等不到預期的響應,加把勁兒在她耳畔輕噥軟語。
  怎麼回事?難道他的魅力對她不管用?
  身為「愛神」的他,從來不曾多費心思,各型美女便一個個的黏上他,對他投懷送 抱。像現在這樣由他主動誘惑異性,可說是生平頭一遭,換做別的女人早已神魂顛倒, 主動對他又吻又抱,而翩翩居然無動於衷?
  下午在學生會辦公室目睹翩翩和陳志平談笑風聲的情景,偏又在這個節骨眼兒跳進 他的腦海,一股前所末有的妒恨頓時叢生。
  莫非翩翩討厭我?
  這個可怕的認知讓龔季洋像只被雷電嚇到的鴨子。
  「翩翩——」他不死心的更加貼近她。
  給他一電,何翩翩慌亂得差點兒失去重心,從高腳椅上滾下去。
  「這酒看起來很好喝,我正好口很渴。」她牛頭不對馬嘴的瞎扯淡,身體因為緊張 膽怯,而不由自主的移離龔季洋一些,將手上那一杯紅酒,像喝白開水一樣一口氣灌掉。
  「翩翩,別喝那麼快,很容易醉的。」龔季洋見情況不妙,急急勸說。
  「安啦!我是海量,就算再喝一打也不會醉……」結果,話還沒斂口,她已醉得暈 頭轉向,不知身在何處。
  「危險!」幸好龔季洋早料到這個可能,及時抱住了她,不然何翩翩早已摔得四腳 朝天。
  「翩翩……」凝睇著懷抱中沈睡的醉酒佳人,龔季洋感慨萬千,「你就這麼討厭我, 排斥和我的身體接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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