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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充滿閻曜季特有氣味的房間和舒橙桔房間的擺設完全相同,不同的只有顏色,她的房間是她最愛的橙色,而他的則是完全的藍色系,充滿著陽剛氣息。

  她一醒來映入雙眼的就是這個和她房間幾乎完全相同的地方,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房間和她的皆是出自同一人之手,而那個人十之八九就是閻曜季。

  環顧這間她第一次進來,卻覺得萬分熟悉的房間,那種感覺很特別,就像在一夜間她的房間變了顏色般。

  「你再欣賞可能就要遲到了。」閻曜季站在門口打趣的看著她的表情。

  一聽到他的聲音,她的臉立刻急速變紅,她還記得昨晚他性感的聲音是如何環繞在她的耳邊,他的出現讓她腦袋中再度浮現昨晚像夢境般的情形。

  他的吻和他溫暖的聲音反覆不停的在她腦裡迴盪不絕,清晰得不能再清晰。

  她這一刻只覺得啞口無言,不知如何應對。

  「軒說你今天要陪他上學,已經在門口等你了。」他當然看得出她在想什麼,他很高興她沒有忘記昨晚的情形。

  舒橙桔聞言立刻衝過他身邊,直衝進自己的房間,一方面是為了逃離他那雙似乎把她完全看透的眼睛,一方面是想起她今天和閻軒的約定,必須馬上換衣服,不然她這個今天新上任的「媽咪」就要失職了。

  以超光速的速度換好衣服,她將及腰的長髮綁成長長的馬尾,快速的預備衝下樓。

  閻曜季就站在樓梯的把手邊等著她,她紅著的臉又變得更紅了,她覺得自己發燙的臉快要著火了。

  「欲速則不達」這句話果然奇準無比,急欲衝下樓的她在第一階的地方滑了一下,眼看她就要用滾的下樓了,一雙強而有力的雙臂在最緊張的一刻環住她的纖腰,讓她免於滾下樓梯命運。

  「小心!」閻曜季準確的環住她,穩住她的嬌小身軀,再打橫抱起她。

  她對這個臂彎再熟悉不過了,這個強壯的懷抱讓她幾乎已至習慣的境界,每每都在她最需要的時候成為她的避難所。

  「謝謝。」

  他寵溺的輕碰她的頭,「像個小孩一樣。」

  舒橙桔肯定她現在的臉有足以煎蛋的熱度,她實在無法消受他寵溺的舉動,再這樣下去她絕對會全身著火,像通紅可食的螃蟹一般。

  用力的吞下口水,她完全僵在他的懷裡,絲毫不敢動作。

  閻曜季忍不住在她通紅的臉頰親了一下,他覺得她的反應好可愛。

  舒橙桔被親了一下後立刻轉頭直視他,他居然偷親她?

  看她紅潤的小嘴張成O型,他又微笑的啄了一下她的唇。

  她感到身體裡的血液像沸膝一般直衝腦門,就像要火山爆發般的噴出她頭頂了。

  「你……你……」她發不出聲音,只能張著嘴盯視他。

  「我是在疼愛你啊!」閻曜季說得極自然,「阿日會送你們一起去學校,時間到了再去接你們回來,我已經請校車先走了。」

  迅速交代完,他已走至門口,把她放進後車座。

  「阿日,交給你了。」閻曜季對仇日使了個眼色,笑著對小孩們道:「爸爸要去上班了,拜。」

  「拜拜,」六個小孩一致向他們最親愛的爸爸道別,整齊一致。

  舒橙桔躲在車門的另一邊,她還沒有從剛才的刺激中恢復,心跳的聲音已經完全蓋過外界的所有聲音,他對她造成的影響讓她神經緊繃,她覺得自己就快變成精神分裂者了。

  「阿姨,你的臉怎麼那麼紅?」閻軒擔心的問,他單純的擔心著是不是因為阿姨要做他媽咪而緊張得臉紅?

  「沒事,阿姨沒事。」她抱住他,把整個臉埋進他小小的懷裡。

  仇日從照後鏡清楚的看到舒橙桔的反應,心裡笑著想剛才閻曜季可能對她做了她無法承受的示愛了吧!

  含著微笑,仇日想,若是八年沒見的夥伴們也看到了曜季被一個女孩迷成這個樣,鐵定笑他個三天三夜。

  閻家的四個男孩一向是「天恩」天主教幼稚園裡全校師生所矚目的學生,不僅因為他們是兩對出自同一個家庭的雙胞胎,也因為他們是四個小小年紀就英俊無比。智商特高又異常乖巧的特別孩子。

  上至園長,下至煮飯媽媽部認識這兩對特別的雙胞胎,而且對他們從未出現過的神秘家長感到特別有興趣,都想看看生出如此優良血統的小男生的父母是何等優秀的人材。

  舒橙桔在車上就和小孩們串通好,在學校的時候要叫她「媽咪」,而她今天也帶著兩個小女孩一起出席今天的聚會,她特別要求他們別穿幫了。

  仇日從一聽到她和小孩們的共謀後就笑個不停,他可不相信全校師生、家長們會相信看起來像個小女孩的她已經是三對雙胞胎的母親了。

  舒橙桔忍受他的笑聲一分鐘後,立刻以一句話讓他馬上停止發笑。

  「你有本事就去當他們的爸爸,參加他們的『母姊會』。」

  這句話像咒語一樣,仇日立刻識趣的閉嘴,他可不想成為今日的特別焦點。

  就這樣,舒橙桔帶著六個孩子在一雙雙眼睛的注視下進入校園。

  看起來像個大女孩的她帶著三對俊美的雙胞胎走在幼稚園中,加入只有家長能參加的聚會會有多突兀的感覺,由旁邊吱吱喳喳的聲音就知道了。

  「那三對雙胞胎都是她生的嗎?」

  「不可能吧!她看起來好像還不滿二十歲。」

  「我認得那四個小男孩,他們是這裡有名的兩對雙胞胎兄弟,你看,旁邊那一對雙胞胎小女孩好像是他們的妹妹,長得有像哦!」

  「生出三對雙胞胎,好特別!」

  舒橙桔覺得舉步維艱,要她聽不到這些個奇怪的討論聲還真有點困難,他們說的她聽得一清二楚,只差沒走上前去回答他們心中的疑問。

  今天幼稚園聚會的焦點完全在簽橙桔和閻家的六個孩子身上,全校有上百對的眼睛都在注意他們的一舉一動。

  一路下來,舒橙桔已經不知道有多少老師、家長和她對話過,害她撒了不少謊,幸好她不是天主教徒,不然在上帝的地盤上騙了那麼多人,她鐵定要告解三天三夜,也幸而此次聚會兩個小時就結束了,不然她鐵定會發瘋。

  閻家的小孩們個個演技精湛,媽咪媽咪的叫個不停,讓她幾乎都快要相信他們是她生的了。

  聚會結束後,舒橙桔帶著小孩們坐進仇日的車內,他們和她呈兩極化的表現,小孩們個個興奮不己,而她則一臉疲態,像是馬上就要倒下似的。

  「今天如何?」仇日笑著問,依他偷偷的在一旁觀賞的心得,著實為橙桔完美的演出佩服不己,除了看起來太年輕之外,她的確像個稱職的媽媽。

  「她們只差沒要我拿出戶口名簿證明。」

  她真佩服那些個家長、老師,全都對她充滿好奇心,旁敲側擊的不斷詢問她。

  「你看起來的確不像六個孩子的嘛。」

  「我也知道!」她相信自己有張合乎年齡的臉。

  但是你的確夠格當他們的媽媽,仇日在心中想著,但不便說出口。

  「媽咪,我要睡覺。」閻仲一時改不了口,趴在舒橙桔的腿上就要睡了。

  「唾啊!」她也沒覺得不對,摸著他的頭安撫他。

  「我也要。」閻伯也靠著她的另一邊手臂。

  一時間,有四個小孩靠在她身上,只有鬧軒、閻輕在前座已經睡著了。

  她漸漸的也不敵睡意,靠著椅子睡了。

  當仇日的車子駛進庭院時,閻曜季早已經站在門口等著。

  「她今天有超水準的演出。」仇日笑著對他說道。

  「我知道她可以。」他深情的注視著舒橙桔,內心充滿感激,她做得比小傢伙們真正的媽媽們都還好。

  兩人合力把六個小寶貝抱上樓睡覺,而閻曜季最後抱起睡得最熟的也是最大一個「寶貝」,舒橙桔。

  疲憊的身體窩在最習慣,最舒適的地方是最美好的感覺:舒橙桔在睡夢中發出一聲嚶嚀表示她感到非常的舒服。

  她窩在閻曜季的懷裡熟睡著。

  輕輕放下她,他看見她皺起眉頭,表達著她不想離開剛才舒服的懷抱。輕吻她皺起的眉,安撫著他心中的珍寶,閻曜季的臉上流露出毫不隱藏的愛意。

  她鬆開緊皺的眉心,在熟睡中接受了他的安撫,並發出滿足的微笑。

  「我要你永遠留在我身邊。」他小聲的在她耳邊細語。

  「嗯!」舒橙桔無意識的發出囈語。

  他為她無意識的承諾高興不已,忘情的親吻著她紅潤緊閉的唇,而舒橙桔在睡夢中竟不自覺的回吻。

  欣喜她熱情的回應,他益加無法遏止更加深的親吻。

  不一會,他理智的強迫自己離開眷戀的紅唇,再繼續下去他將會無法克制自己,做出傷害她的事,他不允許自己如此衝動。

  他快速的走出房間,一步都不停頓。

  「讓萊卡立刻回來!」閻曜季陰冷的說道。

  仇日的身影似蒸發般消失。

  閻曜季黑暗的面容如八年前一般,沒有一絲情感的面對已經被夢魘糾纏住的舒瞪桔。

  她眼球翻白,如中邪般的沉睡著。

  憤怒不足以形容他現在的心情。

  舒橙桔在夢中欣賞著一棵如白色雪花般的樹,落葉全白飄散在整個空間,她完全彼此美景吸引住所有的注意力。

  她忍不住走近那棵有著片片雪花般的白樹下,抬頭望向茂密的枝葉,見到白色的枝極和白色的樹葉正發出銀白的光。

  當她正想伸出手接住緩緩落下的白色落葉時,卻發現雙手掌中兩條斷掌紋滲出血痕,一個白色的男人從樹幹中浮出,捉住她的雙手陰冷的大笑。

  舒橙桔一眼就認出眼前的男人就是她曾在惡夢中見過的白色男人,她張口大叫,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

  她用力的想扯回雙手,卻驚訝的看著雙手滲出血痕的斷掌紋開始大量的流血,鮮紅的血濺在白色的落葉上,如露水般點點染紅葉片。

  「你是我的。」白色的男人發出沒有一絲絲人氣、地獄傳來的聲音。

  「不……」舒橙桔根本發不出聲音。

  一陣劇烈的搖晃撼動了整個白色的世界,也讓舒橙桔消失在白色的世界中。

  她一驚醒便立刻伸出染滿鮮血的雙手,發出尖叫。「不!這不是真的!」她先法接受此驚嚇。

  「冷靜!」閻曜季拉住她的手。

  她毫無焦距的雙眼在面對他的瞬間流出豆大的淚滴,整張臉寫滿恐懼。

  他拉起她,安置在身前,讓她待在他懷中,扶著她受傷的手掌。

  「不要害怕。」他在她身邊溫柔的呢喃。

  即使心中不由自主的充滿恐懼,但他的話仍然能讓她感到安全的真實感。

  閻曜季抱起她軟弱無力的嬌小身軀往自己的房間走去,被黑夜陰影所遮蓋的臉上淨是灰暗。

  永遠不該出現在這世上的力量於八年後再次出現。

  沉寂了八年的「異軌」將再披戰袍。

  「為什麼會這樣?」舒橙桔呆滯的望著手掌心。

  「有時候惡夢中的手掌是自己無意識所造成的。」閻曜季提出解釋,因為真正的實情只會讓她更恐懼。

  他細心的處理她手掌上的血跡,明顯的撕裂傷口讓他皺起眉頭,在掌心的傷本就難以癒合,尤其位於手紋上,更糟的是這還是比一般傷口更難復合的撕裂傷。

  「是那天在夢中要捉我的白色男人,我認得出他,真實得就像真的!」她肯定這不是一般的惡夢。

  「生活太緊張或太累也會讓人作惡夢。」

  「不是的,我真的很肯定。」她相信自己的直覺。

  閻曜季包紮好她雙手的傷,拾起頭憂心的窒著她慘白顫抖的臉,他低頭取下頸上佩戴的一塊紅色血玉為她掛上。

  「它有避邪的作用。」

  用裹著紗布的雙手拉起胸前的血玉,她凝望著月牙形的它,紅如鮮血。

  「這是什麼?」

  「它能保護你。」

  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她覺得這塊玉一戴在身上立刻產生微妙的安全感:尤其是它紅得發亮的顏色就像鮮血在其中奔流一般,讓她不自覺的對它有種特別的好感。

  「還痛嗎?」閻曜季起身預備拿出止痛藥。

  舒橙桔搖搖頭。

  任誰都看得出她嚇得不輕,他扶她躺下,溫柔的安撫道:「再幾個小時才天亮,你再睡一下,我會在這裡陪你。」

  她無助的眼押望著他,害怕再作惡夢。

  拉起她裡得完全無法活動的雙手,包進自己的掌中他對她承諾「我保證你今晚不會再作惡夢。」

  她閉起雙眼,相信他一定會保護她。

  她感覺得到他溫熱的手輕撫她的臉,似乎在傳送著他的熱力,她確信今晚自己不會再作惡夢,也明白心中自然浮起的溫柔感受會讓她睡得很安穩。

  凝望著她漸入沉睡的安穩模樣,閻曜季輕放下她的雙手。

  「歡迎回來,夥伴。」他語調平隱的對著黑夜中嬌小的黑影道。

  自安穩的睡眠中轉醒,舒橙桔一睜開眼對上的就是讓她打從心裡感到安心的他。

  「睡得好嗎?」由她紅潤的臉色;他看得出她得到了充分的休息。

  「嗯!」舒橙桔露出滿足的微笑。

  「別動,小心傷口。」閻曜季提醒她雙手受的傷,起身走進浴室。

  望著他的背影,她有點不敢相信他真的陪了她一整夜,心裡有著感激也有著惋疚,她害他整晚沒睡。

  試著動動手掌,她痛得幾乎流出眼淚,只是動手指都會牽動傷口,她開始擔心中後的生活起居了。

  昨夜的惡夢似乎已離她遠去,只留下少許的心悸,彷彿不是其實的發生過,而她雙手嚴重的受傷又是確實的事,她不知該如何作想?

  溫熱的毛巾覆蓋住舒橙桔的臉,也打斷她腦中紊亂的思緒。她發現他正在幫她撩臉,動作輕巧。

  這讓她感覺自己像個孩子一樣被人照顧著。

  小孩!她想起她該照顧小孩們起床了!

  腦袋裡一想到什麼就立刻行動是舒橙桔的一貫作風,但她忘了雙手的傷,一撐起身體,立刻嘗到苦果,痛得流出眼淚。

  她動作快得讓閻曜季來不及反應,只能及時扶住她差點跌下床的身體。

  「你要去哪裡?」他的語氣有著些許的斥責。

  「要叫軒他們起床上學了。」她痛得雙手麻痺失去知覺。

  「已經有人照顧他們上學了,你不用擔心。」

  她疑惑的問:「誰?是阿日嗎?」

  「不是。」

  「那是誰?」她不相信家中還有人能照顧小傢伙們。

  不待閻曜季回答,一個嬌小的身影很快的跑進門衝到她面剛。

  「當然是我萊卡嘍!」

  舒橙桔著實被突然出現在她面前自我介紹的人嚇著了。

  「反正你就安心養傷,我會負責照顧小孩的,誰教曜季這麼會生!」萊卡大聲的對著她說完後就又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舒橙桔呆了好一會兒才問:「她是誰?」

  閻曜季歎了口氣,無奈的坐在床沿準備好好的解釋一番。

  菜卡是一位二十五歲的女人,也是閻曜季多年的好友,特地來照顧小孩的。

  舒橙桔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不解的看著正在和兩個雙胞胎女孩玩追逐賽的萊卡,以來卡看起來比自己還小的外貌,她實在無法相信萊卡比自己大五歲。

  尤其是萊卡比小女生還可愛的外表和動作,一點都不像是個已經二十有五的女人,說是個十六歲的小女孩還差不多。

  「小桔,你要不要來玩?」萊卡高興的呼喚她一起來玩。

  「不了。」她笑著搖頭。

  她實在很不解為什麼明明才和萊卡相處半天,她卻覺得好像萊卡原本就住在這裡一般,有種無法言喻的熟悉感,好像她們早就認識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覺得萊卡就是和一般人不同,但是她又找不出個所以然來。

  手掌又傳來陣陣的抽痛,舒橙桔抬起包成兩團的手掌,無奈的望著近乎殘廢的雙手,完全喪失使用手的能力的她,連吃飯都要人喂,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舒橙桔忍不住歎了口氣。

  「又歎氣。」閻曜季從後面輕拍她的頭,一個早上她已經歎了十幾口氣。

  「送我回家好不好?」她真的不想麻煩他照顧她。

  「不行!我說過不會麻煩,不用再討論了。」閻曜季拉起她走向餐廳。

  第三度駁回,看來他真的是鐵了心要照顧她這個廢人了。

  從今早她就想回家,而他卻以她的家人不在國內,沒人照顧她而制止她回家的想法。

  「你真的不用上班哪?」她實在不相信他真的不用去公司,雖然他是老闆,可是也不能都不去公司看看吧!

  他拉著她坐下,認真面對她。

  「若有重要的文件奕雲會送過來,其他的事他可以全權處理,我希望你不需要我再解釋了。」

  她看得出他已經被她問得不耐煩了,便心虛的低下頭。

  「事實上我非常不喜歡上班,現在有個好理由讓我待在家裡真的不錯!」閻曜季試圖讓她不要太難過。

  他不離開家最大的原因並不是為了要照顧行動不便的她,而是敵人在暗,他必須防止發生突發狀況,他感覺得出要捉她的白昆是誓在必得,白昆會直接讓她見血實在是走一著險棋,而會讓白昆急得一反常態必有重要原因!

  她知道他正在安慰她,想開口說話,卻被他送進她口中的食物打斷。

  「別多想。」他不給她機會開口,一口接一口的餵她吃飯。

  在一旁分別餵著兩個女孩的仇日和萊卡交換了一個有默契的眼神,暗自偷笑。

  患有嚴重戀物癖的白昆對於奇「人」異「事」皆有相當強烈的搜集慾望,再加上筏天修得的能力,他更是為所欲為。當他發現「異軌」的成員後,將之納為己有的渴望讓他幾乎成功的控制住他們。

  但是畢竟「異軌」的成員皆非常人,他們不但脫離了白昆,更以驅逐變態的他為己任。

  而自從八年前「異軌」成功的將白昆驅逐出這塊土地之後。「異軌」自動解散,回到原本身處的本位做自己原本的工作。

  閻曜季繼承家族事業,與白家的繼承人白奕雲成為合夥人。

  影子不再繼續殺手生涯,無聲的消失獨自去流浪。

  萊卡重迥異空間,恢復妖精生活。

  至於仇日早已決定此生不再回狼族,便留在閻家當個掛名管家。

  「異軌」四人各自分散八年末再見面,而白昆不該再次出現的能力迫使他們必須重聚,阻止他非人性的瘋狂舉動。

  「影子又再度栽在那個女人的手裡了,真是不常進!明知逃不了,又要逃避八年,他神經的毛病還是沒好。」茉卡不贊同的批評「異軌」唯一沒到場的成員。

  「他老小子已經沉在愛情海,想爬也爬不起來了。」仇日語調輕鬆的調侃。

  事實上,是他們有默契的故意不通知影子回國,除了體諒他新婚之外,也心知肚明他一旦知道後必定重演八年前逃避的情節,與其讓他和舒香豌再度痛苦,不如不讓他知道。

  基於夥伴情誼,他們一致同意不通知影子,讓他好好享受得來不易的幸福生活,以彌補八年來的相思之苦。

  「想來真是可怕,舒家的女人都是咱們『異軌』的剋星,先是舒香豌,再是小桔,都讀世紀大冰山比為繞指柔,神奇得沒話說。」

  對身為尚不懂人間愛情的妖精茉卡而言,愛情是最讓她無法理解的東西。

  仇日不予置評,他雖身為半人半狼的血肉之軀,但也不完全明白愛情這東西,只能一笑置之。

  對於身旁仇日和萊卡的大聲談論完全沒有表達意見的閻曜季,只一徑地注視著玻璃杯中瓊怕色的液體,思考著尚未理出結論的疑問。

  「曜季,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從一進書房開會開始,閻曜季就對著酒杯中的酒發呆,萊卡已經看不過去了,她實在看不慣一向最冷靜的地那一副失神落魄的模樣。

  「有,」閻曜季收回視線,認真的望著兩位夥伴,「消失了八年的白昆將獵物鎖定橙桔必定有其目的,他反常態的讓獵物見血是何原因?是怕我們能力增強或是某種需要?」

  他恢復往常冷靜的找出事件的首要疑問。

  「可以確定的是,白昆並沒出現在境內,」仇日提出調查結論。

  「在小桔戴上血月牙的同時,白昆也把力量完全收回,這塊土地上目前完全沒有他的氣息。」萊卡憑她妖精的感應能力肯定著。

  「是試探或另有計謀?」閻曜季面對白昆八年後截然不同的方式百思不解。

  「他就像在地球上消失了一般,目前根本無法證查。」仇日經由一晚上的追查,依然無法確定白昆目前的所在位置。

  「我會讓她通過考驗。」閻曜季面色凝重的留下結論,迅速離去。

  仇日與萊卡不發一語,清楚的明白未來的七天將是關鍵。

  一旦被夢魔纏身者見血,七天內若能憑著堅定的意志力逃過白昆的魔掌,夢魔的法術便自動失去法力,這是一個不變的定律,但真正憑堅定意志力通過考驗的人,目前只有四人,那便是一」異軌」的四個成員。

  舒橙桔身上佩戴的血月牙只能保護她一天,時效一過,她必須度過剩下的六天考驗。

  完全清楚所有規則的仇日和萊卡無不面色沉重。

  「他能失去她嗎?」萊卡問著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

  「不能。」仇日以再肯定不過的語氣回答。

  向來不正視內心真正情感的曜季孤注一擲的釋放出所有情感,一旦失去橙桔則將會永遠失去心中所有感情。

  凝望著熟睡中的她,她看起來是如此的安寧。臉色紅潤,但這一切都是由於她正佩著血月牙,它只能保護她到今晚,今晚過後她將面臨最艱難的考驗。

  舒橙桔眼睛一張開就看到閻曜季站在床邊,臉上的線條僵硬,她直覺反應的抬起手碰碰他,以為他又在擔心她的手傷,不想讓他擔心。

  「真的完全不痛了,你別擔心。」她實在不怎麼喜歡他板著一張臉。

  他坐到床沿,臉上的線條沒有軟化的意思。

  她把頭挪近他腿邊,像小貓縮在主人身邊一樣伸著懶腰,故意用手碰觸他石刻般的冷臉。

  「不要板著臉,好像我真的病得很重似的。」看他依然沒有反應,她乾脆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眼不見他僵硬的臉為淨。

  閻曜季拉開她的「兩團」手,低下頭給她一個不溫柔的吻。

  只要碰上他的吻,她就只有舉白旗任他擺佈的份,即使他這次的吻帶著些許粗魯,她依然順著他任他為所欲為,因為她看到他眼中帶者一團憤怒的火焰,體諒的知道他必須發洩。

  不溫柔的吻遍她的整個臉及整個頸項,眼看著他就要往下進行,舒橙桔正想發出抗議時,他卻就在這一刻停下所有的動作,將臉埋在她胸前。

  她想他一定是有一些生氣,她直覺肯定不是她惹他的,但總覺得跟自己脫不了干係。

  「我能知道嗎?」如果真是跟她有關係的話,她不介意道歉。

  他沒有回答,翻身躺平身體,把她抱起放置在他身上,讓她面對著他。

  此刻是多麼的令人臉紅心跳啊,舒橙桔心想她強烈撞擊的心跳他大概也感覺到了吧!自己的臉一定又紅了,與他相處的這些天,她臉紅的次數多過她二十年的歲月。

  她小心的想挪開身體離開他的身上,但他的手卻死緊的摟在她腰上,讓她連動都動不了,雙手也不知道該放在哪裡,只好很不自然的平放手肘撐在他的晌膛上,避免與他更接近。

  事實上他們已經接近得不能再接近了,這個認知讓她完全不敢正視他,眼神四處飄,就是不知該看哪裡?

  他不發一立的凝視著她,令她不得不定下視線與他對視

  他就像塊大磁鐵,她覺得自己正在被他吸引,幾乎就快要失去自我了。

  閻曜季雙手按住她的頭,一點一點的讓她更接近他用溫熱的唇輕柔地熨燙著她方才被他吻得紅潤的朱唇。

  縱使心裡知道再下去一定會發生無法克制的事,舒橙桔還是無力制止,他成功的讓她心裡只能想著他,只能感受他的吻。

  她感到自己被真心的珍惜著、心疼著,從未體驗過的感覺充斥在她的心中,如光彩奪目、耀眼的火焰般在她心中快速的擴散。

  一陣細小而雜亂的腳步聲傳到閻曜季的耳裡,令他百般不願意、萬分不捨的放開她。

  「小傢伙們回來了。」他冷靜的語氣中有著些許的不情願。

  舒橙桔被吻得意亂情述,呆滯的坐在床上,根本無法理解他的話。

  「砰!」房間的門被大力的推開,衝進來一群小孩。

  萊卡跟在小孩們的後頭,眼神曖昧的看著房間裡的兩個人。惋惜開門的時間晚了一步,沒選在最好時機。

  小孩們個個爬上床盯著舒橙桔被包成兩團的雙手,不敢去碰又非常好奇。

  「阿姨,你的手痛痛嗎?」閻輕好奇的問。

  「她痛的地方不在手上。」菜卡意有所指的瞧著她的唇。

  任誰都看得出來小桔微腫的雙眉必定是遭「某人」狠狠的吻過。

  原本就已經不好意思得說不出活來的舒橙桔被她的話一驚,臉上的紅暈更深了。

  「那是哪裡痛痛?」閻仲轉頭問。

  萊卡完全不理會閻曜季警告的眼神,要她放棄追難得的整人機會還真是辦不到。

  「問你們的爸爸啊,他知道。」她倒要瞧瞧曜季怎麼回答。

  「真的嗎?爸爸?」閻仲單純的接著問。

  「是阿姨睡覺的時候不小心弄到的,已經不痛了。」舒橙桔很快的回答,晃晃手吸引小傢伙們的注意力。

  「可以摸摸看嗎?」

  小孩子對稀奇的事永遠有著無限的好奇心,個個都很想摸摸看的樣子。

  「當然可以。」她伸出手,滿足他們的好奇心。

  六隻小手很輕、很小心的摸摸她包紮著的雙手,一邊好奇的問了一大堆問題。

  菜卡站在閻曜季的身邊,不知死活的小聲刺激著他。

  「你真的很不知道憐香惜玉,都親得紅腫了,她受得了真是了不起。」

  他不為所動,只要萊卡在這個家,沒有一件事可以逃得過她的感應,這是妖精的本能,根本無法避免。

  「奕雲交給你了,」他小聲的交代著,只有萊卡是奕雲不變的剋星。

  「傻小子做事還是這麼認真嗎?真麻煩,放心,有我出馬保證他心甘情願的放你長假。」萊卡眼裡閃爍著光芒。

  八年不見,她還真有點想念他,他是她遇過最好玩的人類,只有他能讓她忍不住的想捉弄,有他這傻小子可以捉弄,也算是她留戀人間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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