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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9節
  一名身著灰色西裝、拄著枴杖的老紳士走進宇信企業大樓。
  身著玫瑰色制服的總機小姐起身詢問:「我能為您服務嗎?」
  「我想找你們總裁。」老紳士語帶嚴肅的說。
  「請問您有預約嗎?我們總裁下午外出不知何時才會回來。」
  「我沒有預約,不過他一定會見我。他不在,我上去等他。」老紳士無意間顯露的威嚴讓總機小姐不知該如何應對。
  「請您等一會兒,我請示一下。」她拿起電話想打給水寒。
  「不用了,找我兒子也需要這麼大費周章嗎?」凌國威不悅地阻止她。
  總機小姐一聽,一臉慌張的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您是……」
  「算了,我自個兒上去等他。」說完,凌國威便逕自進入電梯,留下怔愣的總機小姐。
  凌國威來到總裁辦公室,在秘書的位子上沒有看到水寒的人影,他不禁微蹙起眉頭。
  這時辦公室裡傳來談話聲,他輕輕地打開門,看見水寒與一名陌生女子正在使用承凱的電腦。
  「把這輸進電腦,它就成了電腦的守衛員,有人試圖侵入電腦時它便會打得入侵者落花流水,但是它有個缺點,就是無法同時對付兩人一同的攻擊。你看,這樣它就陣亡了。」陌生女子邊說邊靈活的操作電腦。
  「那多不好玩,海兒,有沒有更強的?」水寒嚷著。
  「當然有,這只是最基本的類型。」海兒取出另一片光碟放入光碟機裡。
  凌國威的注意力全放在海兒身上,及腰長髮紮成俏麗的馬尾,最吸引人注目的是那雙如晴空般澄澈的藍瞳,即使身著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但她仍會是人群中的焦點。
  「看,這個的特點就是靈活具攻擊力,但面對比較高桿的入侵者就不行了。」海兒沒兩下就打敗它。
  「沒用。」水寒深覺無趣。
  「或許上網比較適合你。」海兒微微一笑,取出光碟片,然後關機。
  水寒搖了搖頭,「不要,萬一被騙那多划不來。」
  「沒那麼嚴重。」海兒抬頭發現門口站著一名老者,遂禮貌的問:「請問您是?」
  水寒聞言跟著抬首,在見著凌國威時驚駭的張大嘴。「舅……舅舅……您不是在瑞士嗎?」
  他怎麼會回來?難不成有人通知他表哥的事?
  「我就不能回來嗎?」凌國威淡淡地掃了眼海兒,那種眼神令海兒皺起眉頭,那是鄙夷的眼神。
  「當然不是。」水寒再怎麼刁蠻,在凌國威面前也只有收斂的份。「表哥出去了,一會兒就會回來。」
  「我知道,我是專程來找你的。」凌國威伸手指著海兒。「我有話跟你說。」
  海兒被他一看,心漏跳一拍,一抹冷意直竄上背脊。
  水寒直覺事情有異。「舅舅——」
  「水寒,出去把承凱叫回來。」凌國威打斷她的話,見她還杵在那兒,低喝一聲:「去呀!」
  「喔。」水寒憂心忡忡的投給海兒保重的一瞥後,便走了出去。
  「曲小姐,我是承凱的父親。」凌國威自行坐到沙發上,先自我介紹。「請坐。」他指著對面的沙發。
  「謝謝伯父。」海兒強自鎮定的坐下。
  她沒想到會在這種時候見著承凱的父親,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承凱,反倒是浩揚跟承凱還有九份像。
  「不必客氣。」凌國威露出個笑容,一雙閃著精光的眼眸打量著海兒,他過於明顯的打量讓她如坐針氈。「曲小姐很漂亮。」
  「謝謝伯父誇獎。」她得體的回道。
  「這麼漂亮的娃兒配咱們家承凱未免太可惜了。」凌國威這句話教海兒心一驚。
  果然,善者不來,來者不善。
  她緩緩一笑,「伯父,愛一個人是不會介意外表是否相配的。」
  「愛嗎?」凌國威冷哼一聲。「承凱需要的不是愛,是一個可以幫助他、輔助他的妻子。而你,曲小姐,我們承凱是社會名流,絕不能讓你這個曾經身染毒癮又在精神病院待過兩年的女人毀了他。」
  海兒腦子「轟」的一聲巨響,再也無法思考,可是凌國威無情的話語卻一字不漏的聽入她的耳裡。
  她害怕的一天終於來臨,只是……
  海兒直到此刻才知道她愛承凱有多深,她捨不得離開他,更不想因為這樣就離開他。她是曾身染毒癮又如何?她不是戒了嗎?而且她又不自願的。她是在精神病院待過兩年,那又如何?她好了啊!而且比正常人過得還好。
  這樣別人有資格說她嗎?除了承凱,誰也沒有資格。
  「伯父,我想配不配這種事應該由我和承凱來決定吧?」她不卑不亢的說。
  凌國威看她一眼,不為所動的說:「說吧!你要多少?這種女人我看多了,以前也有一個像你一樣的,說她有多愛承凱,都是放屁,拿了我一百萬就拋棄他了。」
  海兒握緊拳頭,克制自己的脾氣。「我要的恐怕伯父給不起。」
  「除了承凱,你要人造衛星我也會給你。」凌國威闊氣的說。
  「我要的只有承凱。」海兒不喜歡他護兒子的態度活像在保護商品一樣,她很懷疑承凱是怎麼長大的。
  「難道你還不瞭解嗎?我們凌家不會要你這樣的媳婦,就算承凱硬要,我也不答應,而我不答應的事,承凱也別想忤逆我的意思,你聽懂沒!」凌國威大吼。
  海兒心一窒,差點說不出話來。
  「我很懷疑你真是將承凱當兒子看。」她所熟知的父親應該是包容力大、溫柔且疼愛子女的,怎麼凌國威活像將承凱當成部下。
  凌國威臉色一變,「曲小姐,你管太多了。一句話,你離不離開承凱?」
  她緩慢而堅定的搖頭,「除非承凱要我離開他。」
  「你以為承凱知道你那輝煌的過去之後,還會要你嗎?他是我兒子,最瞭解他的只有我,他一向是個完美主義者,不完美的東西他是不會要的,包括人。」凌國威露出一個微笑,滿意的看著海兒的臉色變得比先前更白了。「曲小姐,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你除了離開承凱之外別無他法,難不成你真要等承凱來趕你走你才甘願?你就乾脆一點吧。」
  海兒無言,許久之後她才道:「反正早晚都是要告訴承凱,我不可能一直守著這個秘密,我想,由伯父您代為告訴他也不錯,我倒想知道承凱聽完後的反應是什麼。」
  凌國威臉色一變,這女人怎麼這麼頑固?
  「如果沒有別的事,請容我先行離去。」海兒如遊魂般的越過凌國威,走出辦公室,無視於水寒關心的目光,連她是怎麼回答水寒的詢問都沒有印象。
  她一心只想離開,只想找個地方舔舐傷口,完全失去了警覺性。
  一塊白布由後摀住海兒的口鼻,刺鼻的藥水味令她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        ☆        ☆
   
  被「召喚」回來的承凱和和彥一腳踏進辦公室,水寒便朝承凱丟下一顆大炸彈。
  「表哥,舅舅把海兒趕走了。」
  承凱臉色一變,連忙衝進辦公室。
  「怎麼會這樣?」和彥愕然的問。
  水寒一想起海兒失魂落魄的樣子就鼻酸,不禁哭了起來。
  「水寒,別哭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和彥心想一定是很重大的事,否則凌國威不會由瑞士飛回台灣。「我不清楚,舅舅一來就指名要和海兒談。可是不久之後,海兒就走了……和彥,我好怕海兒會發生什麼意外,她的樣子很不好……」水寒抽抽噎噎的哭訴。
  和彥拍拍她的肩,「別哭了,我去找海兒看看她怎麼樣。」說完,他面有憂色的離開。
   
         ☆        ☆        ☆
   
  「父親。」承凱關上門,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凌國威。
  「嗯。」凌國威點下頭,每次看見承凱,他總會有種錯覺,像是見著了陳麗雲——他的前妻。
  承凱像他母親,出奇得像,所幸他的個性像他。
  「坐啊!杵在那兒做什麼?」
  「是。」承凱挑了個離他最遠的位子坐下。
  「承凱,你把公司經營得很好。」凌國威笑道。
  「謝謝父親誇獎。」承凱心急如焚,只想知道父親與海兒談了些什麼。
  凌國威看出他的坐立不安。「想來你的年紀也不小了,該結婚了。」
  「父親……」承凱明白這是他一貫的伎倆,他究竟跟海兒說了什麼?
  「我看魏老的女兒魏美嵐應該很適合你。」
  「父親,我……」他誰也不要就只要海兒。
  「不好嗎?那可得再找人選了。」
  「父親,不要再玩遊戲了,海兒她……」承凱對自己承諾過要好好保護海兒的,可現在他卻讓她一個人面對父親,他可以猜到父親會用什麼法子逼走海兒,他一定也拿到那份資料了,不然依海兒的性子不可能輕易被逼走。
  「我不會承認她的。你知道她的過去嗎?」凌國威目光冰冷的盯著他質問。
  果然,天!他怪自己怎麼不早跟海兒明說,偏要等什麼她自己跟他說,也不會……
  承凱迎上他父親的視線,堅定的點頭,「我早就知道了,可是我仍是愛她。」
  凌國威有那麼一下子的怔忡,曲海兒這女人竟然比他還瞭解承凱,但隨即沉下臉。
  「我們凌家不允許有這種媳婦。」他用枴杖用力敲著地板,沉聲喝道。
  「父親,我愛海兒,我絕不離開她。」
  他的神情看在凌國威眼裡,彷彿回到二十幾年前陳麗雲告訴他,她無法再待在他身邊時那種堅定的神情。
  「曲小姐已經答應要離開你了。」凌國威不滿意的蹙起眉,看著兒子從沙發彈跳而起。「坐下。」
  「不!」承凱心寒了。「你用什麼方法刺激海兒?你用什麼方法傷害她?」
  承凱的模樣像一頭受傷且被激怒的狂獅,他不會讓海兒從他的生命中消失,他這輩子只要她,可是他父親這個該支持他的人,反而成了他和海兒之間的阻礙。
  「我是你父親,不准用這種語氣同我說話!」凌國威大怒,他沒想到一向聽話的兒子會反抗他。
  「我恨你!你不是我父親,你從沒愛過我,我只是你的棋子,你用來報復媽的棋子!」承凱吼出這些年來藏在心裡的怨恨。
  「你說什麼?」凌國威用枴杖重敲地面,緩下語氣道:「承凱,為了我們凌家著想,你千萬不能娶那種女人,聽爸的勸,嗯?」
  「父親,」承凱瞥瞥嘴角,「除了海兒,我誰也不要。」
  「那麼你只有放棄宇信的繼承權。」凌國威搬出撒手鑭。
  他只是挑挑眉,不以為意的聳肩,「公司可以再開,事業可以再創,但失去海兒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離開,留下凌國威一個人呆愣在那兒。
  「承凱,」和彥擋住他的去路。「海兒出事了,她的鑰匙掉在她的機車旁邊,人卻不知跑去哪兒。」
  承凱臉色一變,接過海兒的鑰匙便在停車場跑去。
   
         ☆        ☆        ☆
   
  好……好可怕……
  海兒縮在牆角,睜大眼想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找尋一絲光亮。
  她緊縮著身子,想抵禦發自內心深處驚懼的寒冷,她咬緊下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努力不去想那些面目猙獰的惡魔,努力的不讓黑暗淹沒她。
  她不斷的深呼吸,藉以緩和過快的心跳,但黑暗如影隨行的扼住她的頸項,奪去她的呼吸……
  「誰……誰來救我……救我……承凱……承凱……」一顆顆晶瑩的淚珠順著臉龐滑下,她微弱的嗚咽著。
  不要……不要……她不要……救救她……好黑……好黑……
  守在房外的人露出滿意的笑容。
  「怎麼樣?」另一個同他一起看守的人問。
  「嚇得要死,正在哭。」
  「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太狠?」另一個人良心不安的問。
  「總比因為她而害我們被捉好吧!」他才不在意海兒的死活。「對了,你去通知BOSS說人我們已經到手了。」
  「好。」那人看了眼漆黑的房間才離去。
   
         ☆        ☆        ☆
   
  「你醒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海兒耳邊響起。
  海兒張開眼,仍是一片不見任何事物的黑暗,但她清楚的聽到聲音,害怕的靠在牆角,雙眸不停的梭巡四周。
  「誰?」
  那聲音笑了,笑得令她很不安。「你是誰?」
  「我是誰?我以為你應該會永遠記得我才對的,曲海兒。」BOSS輕聲道。
  海兒如遭電擊的更加縮緊身子!認出這個聲音是五年前那個噩夢的源頭。「你……你怎麼會……」
  「不是你引我出來的嗎?曲海兒。」
  她突然感到有個冰冷的東西劃過她的臉頰,她不禁瑟縮了下。
  「你幹什麼?」她鼓起勇氣,不讓心底的脆弱示人。
  「我倒想問你想幹什麼?光冀天使嗎?」
  「光冀天使本來就是我的東西。」海兒瞪著聲音發出的方向,手隨便在地上摸,竟然摸到一個長長的玻璃碎片,她暗自慶幸她沒亂動,否則還活不到這個時候就先一命嗚呼了。接著她一咬牙,憤恨的望著聲源處,「我拿回來是天經地義的事。」
  她要親手結束這個噩夢!她再也不做逃避者!
  「可惜,你再也要不回去了。」BOSS再次揚起笑聲。
  「是嗎?」她語氣裡的冷意讓BOSS心生警戒,下一刻,他的脖子便讓某樣尖銳的東西抵著。
  「你……」BOSS十分訝異,但他話還沒說完,頸間傳來的疼痛讓他不敢再說下去。
  「叫你的手下開門。」她低聲命令。
  BOSS沒出聲,她手上一用力。「別以為我不敢殺了你。」
  他立時打—個寒顫,海兒的聲音活像地獄回來的復仇使者,他不敢稍作停留,連忙叫手下開門。
  門是開了,但進來的卻是一堆不認識的人,海兒讓突來的光線弄得眼睛刺痛,可她拿著玻璃只著BOSS的手一點也未稍移。
  「讓開,不然我就殺了他。」海兒的眼睛逐漸適應光亮,話聲方落,她看見眼前的人是穿著警察制服的大漢。
  這到底是……連BOSS也愣住了,他的人呢?
  「海兒。」浩揚的呼喚隨著他的人影出現在她的視界中。
  「哥!」海兒一看見他,不禁大大的鬆口氣。
  她放開BOSS往他的方向奔去,BOSS見機不可失,忙取出暗藏在褲管裡的槍朝她背後射去,「砰」的一聲,跟著是更多的槍聲響起,但海兒已經聽不到。
  她只覺身子一軟,所有的力氣都不見了,跟著視線變得渙散,然後她看見很多人,其中竟然還有承凱……她自嘲一笑,現在變成幻視了,她竟然看見承凱抱著她,朝她大喊大叫著。
  她微牽動唇角,眼前一黑,墜入無邊的黑暗中……
   
         ☆        ☆        ☆
   
  「先生,麻煩你填一下住院資料好嗎?」護士站在病房門口問著承凱和浩揚。
  浩揚拍拍承凱的肩,「我們一起去填。」
  承凱點點頭,他必須找些事做才能阻止自己往最壞的方向想。海兒竟然會中彈,這是他們始料未及的,當他懷抱著昏迷的海兒時,他曾一度以為她死了,差點想就這樣抱著她一起死去。
  幸好她還活著,活著呵!
  「放心吧,醫生說沒傷到要害,但要休養一陣子,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浩揚邊說邊將海兒的證件遞給他。
  「程莉芸?」承凱念出海兒母親的名字,這三個字的念音和他母親的名字幾乎一模一樣。
  「她是我繼母。巧的是,她名字的念音跟我生母很像。」浩揚掏出一張照片,背後寫著「陳麗雲抱兒子浩揚留影」這幾個字。「我爸常說我全身上下最像他的地方只有脾氣,其餘的全遺傳了我母親。」
  承凱一見大驚,也掏出一張照片,同樣的女人,同樣的話,只是抱的嬰孩不一樣。「我的媽媽也叫陳麗雲。」浩揚也大驚失色,兩人相望,以往旁人說他們倆像,他們不以為有什麼!承凱甚至不喜歡,直至今日……
  「我的天!你是我那個同母異父的哥哥?」浩揚叫出聲,太……太巧了!
  「你是……」承凱艱難的開口,他曾私下調查過母親的去向,知道她改嫁生下一子後去世,後來那一家人移民到美國,不知去向,但他確定自己有個同母異父的弟弟,沒想到……「我弟弟?」
  兩人皆為這突如其來的轉變而震驚莫名。
  浩揚含淚笑了,「難怪我對你有種親切感。你知道嗎?我爸常將你掛在嘴邊,說媽媽最大的遺憾就是未能將你帶走。」
  承凱閉上眼,他知道……他就知道媽媽不會忘了他。
  他張眼望著與自己相似的面容,開懷大笑,「願意給哥哥一個擁抱嗎?」
  「當然。」浩揚好高興自己在這世界上還有親人,原以為這一生就只會有海兒這個妹妹,沒想到現在多了個哥哥。
  兩人互相擁抱,同為遲來的親情欣喜,若不是海兒,他們倆恐怕是無法交集的平行線。
  浩揚望著他,生澀的喚道:「哥……哥。」
  「弟弟。」承凱念著這不熟悉的新稱呼。
  「曲先生,凌先生,曲小姐醒了。」看守海兒的警員前來報訊。
  「看吧!我說海兒會沒事的。」浩揚朝他眨眨眼,「一切都將重新開始。」
  承凱伸手拍拍他的肩,兩人相視而笑。
 

尾聲


  六個月後
  半年來發生了不少事,包括浩揚和承凱相認,浩揚和涵琦結婚,而承凱說到做到,放棄多年經營的宇信,和彥和水寒也跟著他走,還帶走了宇信的菁英們,凌國威無力支撐,只有妥協,答應一切事情。還有,魏美嵐因持有國際刑警的機密資料被捕,而光翼天使在海兒的協助下銷毀。
  今天是個風清日和的好天氣,郊外的一間教堂擠滿了前來赴會的賓客們,為今天的婚禮做見證。
  「快,快,遲到了。」水寒一手拉著海兒,一手拉著承凱衝進休息室。
  和彥早就將禮服穿好,一見水寒他們到來,不免責備道:「哪有結婚當天主角遲到的。」
  「對不起!我找不到戒指嘛,承凱理所當然的陪我找!」海兒話一說完便讓於帆拖進服裝間換衣服,涵琦已捧著禮服在裡頭等了。
  「婚禮還遲到,真服了你們。」她搖首將衣服遞給她們。
  「都是海兒。」水寒急忙換上禮服。
  海兒優雅的將禮服換上,「我又不是故意找不到戒指的。」
  「結果找到了嗎?」涵琦為性急的水寒拉拉她的白紗禮服,再看看海兒身上的禮服有沒有什麼需要整理的地方。
  「當然,憑我超人的能耐。」海兒笑了笑。
  「好了,上場吧!」涵琦拍拍她們倆的背,要她們進禮堂,自己則回到浩揚身邊。
  「都好了嗎?」浩揚含笑為妻子撩開不小心落下的髮絲。
  「嗯。」涵琦頷首。
  代表婚禮開始的鋼琴聲響起,新娘在父親的陪同下一步一步的走向聖壇,爾後,他將新娘的手交給候在那兒的新郎。
  神父清清喉嚨,「童和彥先生,你願意娶易水寒小姐為妻……並且恩愛一輩子嗎?」
  和彥望著水寒,鏗鏘有力的說:「我願意。」
  神父點點頭,轉向水寒,「易水寒小姐,你願嫁給童和彥先生為妻……並且恩愛一輩子嗎?」
  水寒毫不遲疑的說:「我願意。」
  神父要他們倆交換戒指,接下來說了一串祝禱詞,說完後,終於宣佈新郎可以吻新娘。
  和彥迫不及待的掀起水寒覆面的白紗,兩人深情擁吻。
  「在上帝的面前我宣佈你們成為夫妻。」神父說完這話,
  「海兒。」身為伴郎的承凱無視走在前頭的新婚夫婦,喚著伴娘海兒。
  「嗯?」海兒拉著水寒過長的婚紗,以防它讓水寒跌倒。
  「連和彥他們這對都結婚了,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嫁給我?」這半年來,他幾乎是每日一求婚,無奈海兒一直不肯點頭。
  海兒藍眸一轉,唇角泛起一抹不懷好意的微笑。
  「也該是時候了,不過……」她好笑的看著承凱才要成形的笑容逸去。「只要我接到新娘捧花的話我就不嫁你。
  但是接到的話我也嫁你。她在心底補上一句。
  「啊?」早得到消息水寒一定會將捧花丟給海兒的承凱愣住了,他還來不及阻止,水寒已將捧花丟向他們。
  完了!承凱這個念頭才剛閃過腦海,捧花便呈一個漂亮的弧形落入他的手中。
  承凱接到捧花開心得差點跳起來,他望向身旁的海兒。
  「你沒說我接到花該如何,那我就自作主張的以這束花來向你求婚。」他邊說邊跑在她面前。「如何?」
  這回海兒不用旁人催促便直接投入承凱懷裡,給他一個火辣辣的吻代表答案。
  於帆眼見身邊的人全都有情人終成眷屬,惟獨自己芳心無所寄托,雖遺憾卻也無所謂的吹口口哨,瞇起眼來看著天空。
  天氣,真好呀!
   
         ☆        ☆        ☆
   
 

後記


 

青春正甜,此時最美羅莎


  記得第一次見到阿嬋子時是在學校的公車上(就是校車啦!),那時車上吵成一團,卻有一個人在昏暗的燈光下看書,各位應該猜得到那就是阿嬋子啦!此後就和阿嬋子結下不解之緣。
  跟阿嬋子認識的最大好處就是可以看小說!不過跟阿嬋子認識實在是需要莫大的勇氣,我相信只要是正常人都會有所體會(老實說,我和阿嬋子應該算同一掛的人吧!)。有一次和阿嬋子出去幫她朋友買生日禮物,兩人原本是往後車站走去,沒想到經過重慶南路就想去逛逛書店,我們走啊看啊翻啊,不知不覺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直到吃晚飯時間,兩人依舊在重慶南路上壓馬路,然而馬路尚未壓平阿嬋子已經快掛了,最後阿嬋子在一間書店替朋友選了一本書當作生日禮物。其實結果會如此羅莎也習慣了,因為羅莎也是這種人。
  前面講和阿嬋子做朋友的好處是可以看小說,但不是每個人都能承受得起的,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在看小說的同時必須忍受阿嬋子的字的荼毒,她的字好像會翻身一樣。記得有一次把阿嬋子的小說拿給同學看,同學看完之後說了兩句話:「好看但字不好看,等出書的時候再通知我一聲。」由此可知阿嬋子的字真是令人不敢領教。不過我想因為如此,在她身邊有好眼力的人也不少,所以阿嬋子的小說被預約將近有二十本左右了,而我何其有幸被阿嬋子拐來替她寫第二十本小說的序,不曉得應該跪在地上感謝阿嬋子讓我有這機會,還是在背地裡偷罵她居然叫一個最不會寫文章的人來寫序。
  再透露一點消息給大家知道,阿嬋子是個方向癡,要跟她出門必須要有心理準備,最好自己要知道路並且不能相信她的話,不然就會看到一群迷路的人在路上晃啊晃的喔!
  羅莎在這裡先恭喜各位看倌看到這兒,也恭喜阿嬋子終於快把小說債給還清(雖然我搞不清你到底欠人多少書),不過還是恭喜你寫到第二十本小說,並希望能再接再厲寫個一百本吧!反正你是用電腦打的,又不是用手寫的,對眼睛是沒什麼傷害,就多寫幾本來娛樂大家吧!
 

心跳時刻


 

默嬋


  年輕的時候常常會有心怦怦跳的時候(當然,現在的心也還在跳),嬋子指的是見著自己喜歡的人那種心跳加速的時候。(嗯,可見嬋子很濫情,很多時候都是心兒怦怦跳。)
  然而,年齡漸長!在看很多事情時,變得有些冷情。
  說冷情是不為過的,有時候會覺得自己可以看透很多事情,或許是因為可以從很多角度來看待同一件事情,但是想是一回事,說與做又是一回事。
  是的,嬋子常常是想得很透徹,做的與說的卻不能貫徹。
  這本《水色戀曲》是嬋子高中三年的點滴。
  嗯,我好像聽到有人在說:好久喔!
  沒錯,是很久,這個故事被嬋子壓在箱底壓了很久。
  久到嬋子還是在寫稿寫到很沒力時亂開檔案才發現它。
  當得知稿件錄取時,編輯曾問我:「為什麼會想把它投出來呢?」
  當時我不好意思回答,因為這個故事我從國中一直想寫,到高三才完全寫完,很久,是不?
  可是卻因為時間拉長的關係,而使得整篇故事有些肢離破碎,當我將它一字一字的打存進電腦時,說實在的,我並不滿意。
  但是我終於鼓起勇氣來SHOW出這本嬋子在年少時所寫的故事。
  一方面也是因為前頭那篇寫序人——羅莎出現的關係。
  她是我高中的學妹,一直到現在都還有聯絡……呃,我承認,她找我的時間比我找她的時間多很多。
  因為嬋子懶呀!所以周圍的都是勤勞的小蜜蜂。
  不才嬋子的書寶寶即將邁進二十本,是以,嬋子邀了一些好友來為嬋子寫序。
  我想,人在一個階段的過度之時必會瞻望未來並回顧過去,嬋子今年從學校畢業,成了一名社會新鮮人,在準備明年的研究所考試的同時,嬋子也開始上班,成了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或許有人會說嬋子是三頭馬車齊頭並進,分道揚鑣的機會很大,但嬋子想試試看自己的能耐。
  目前的工作已上了軌道,研究所考試也在準備中,而這份嬋子未曾減退熱情的興趣——寫小說!也正在逐漸恢復熱情中。
  記得嬋子上一本書說過嬋子想就此封筆不寫嗎?
  嬋子想說的是,這句話非假話,但嬋子是個提得起放不下的人,嬋子也收到了很多讀友的來信鼓勵,讓嬋子心裡暖烘烘的,在此,嬋子要說一聲謝謝。
  即使嬋子目前真的是分不開身來回信,有的人甚至已經寄了一年,嗚,嬋子對不起你們。本來是想一天一疊的,沒想到嬋子還沒開始回就……事務纏身。
  嬋子不願意大家收到的是一張電腦打字,因而希望大家能再等等,我一定一定會回的。
  《水色戀曲》這個故事,便是嬋子在回顧過去時鼓起勇氣拿出來給大家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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