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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古月誠不知道羅芸是否和楚蒂說了些什麼,但他很高興她在第三天上班的時候,身 上不再有五顏六色的東西,臉上的濃妝也不見了,雖然三的高跟鞋還在,但他已經很謝 天謝地了,早上進辦公室時,他還一度懷疑自己走錯間了。
  去掉了那些恐怖的顏色,他開始發現她能力真的很好,就像羅芸所說的,能請到她 是他的福氣,尤其當他發現古傑不知道發什麼神經,丟了一大堆事情給他的時候,他才 體認到這新來的女秘書的確很厲害。
  他的視線不經意的溜到沙發上,有些奇怪昨天他怎會睡得如此沉,甚至睡掉了整個 下午,而且沒有作夢,也沒再聽到那女人的聲音。本以為他終於擺脫那夢魘了,誰知道 昨晚又開始了,他看著沙發狐疑的蹙起眉,也許這地方風水較好,他是不是該考慮晚上 也睡在這?
  「副總,二線電話。」楚蒂粗啞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真可怕,那聲音真像烏鴉叫。不過看在她能力高超的份上,他想他可以忍受的。
  接起電話,他繼續一天忙碌的工作。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他依然夜夜難眠,夢境越來越多,他選擇忽略它,卻使得性 情越來越暴躁。更教他鬱悶的是,她天天面無表情的逼著他吃藥,而他不知著了什麼魔, 一次也無法拒絕,雖然不想承認,但他的腿傷的確因此好了很多。
  一個月後,古月誠終於承認她確實有穿五顏六色衣服的權利,任何能跟著他在一天 之內跑六個工地、簽四次合約、三加三場宴會的秘書,她高興怎麼打扮都是她的事,這 種允文允武的秘書太難找了,簡直就是稀世珍寶。
  至於她浮腫的雙眼和粗啞的聲音,在她上班一個星期後他就知道自己錯了。這女人 只不過是不小心感冒了,這是他自己的解釋,至於對不對,那就不得而知了。他只慶幸 沒讓她聽見他對她相貌的批評,好險!
  好險?真的嗎?這點只有天知道了!
          ☆          ☆          ☆
  她怎麼能和他相處一個月而不露出馬腳?
  楚蒂視而不見的望著手中的香檳,也許她的演技比她以為的還好,只不過她不知道 自己還能撐多久而不崩潰。「小姐,可以請你跳舞嗎?」
  熟悉的聲音讓她嚇了一跳,她抬頭望向來人,臉上露出一個月來的第一次笑容。
  「小白!」「嘿,這是表示可以嗎?」白天羽伸手邀請她。
  「樂意之至。」她放下香檳,把手交給他。「你是來採訪的嗎?」
  白天羽平常的工作是記者,但他同時也是辰天保安旗下的保鏢,這傢伙很不幸的正 是老頭的親生兒子。
  「對啊,你也知道,這種慈善舞會最容易聽到小道消息了。」他對她眨眨眼,「你 要提供嗎?」
  她對他扮個鬼臉,「恐怕得讓你失望了,我整天都跟著現任老闆到處跑,才剛進門 而已,什麼八卦消息都還沒聽到。」
  「蒂蒂,注意你的形象,這可是釣金龜婿的好地方。」白天羽牽著她走進舞池翩翩 起舞。
  「呀,小白,你想把我嫁出去啊,我還以為你答應要娶我耶。」楚蒂故作傷心的說。
  白天羽也裝出驚訝的模樣,「是嗎?我還以為你找到了你心愛的傑克!想把我拋棄 了不是嗎?」前不久羅芸才將整件事對他約略提過,只是她並沒有說傑克到底是誰。楚 蒂全身一僵收起笑容,「他不是我的傑克。」
  「蒂蒂,怎麼了?」白天羽發覺不對,遂不再開玩笑。
  「沒有,只是你大概真的要娶我以示負責了。」她想笑,看起來卻像要哭出來了。 這下可把白天羽給嚇到了,他連忙將她帶到一邊的角落處。
  「蒂蒂,你別嚇我,我會心臟無力的。」
  楚蒂終於笑了出來,但淚水也同時溢出眼眶,「小白,要你娶我這麼可怕啊?」
  「是啊,可怕死了。」白天羽將她擁進懷中安撫道:「蒂蒂別哭了,你知道我最怕 女人的眼淚了。」
  「還叫我蒂蒂,你真想娶我啊!」她笑著將眼淚擦在他昂貴的西裝上。
  「那我寧願下地獄去。嘿,這是我新買的西裝耶!」白天羽連忙將她拉開,可惜已 經來不及了。
  「借我擦一下會死啊。誰教你那壺不開提那壺,活該!」楚蒂對他吐吐舌頭,隨即 轉身便跑,卻撞到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的古月誠。
  「啊,副總?抱歉!有事嗎?」她在瞬間收起所有表情,淡淡的問道。
  「我們得告退了。」說完,他上前挽住她的手,朝白天羽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接著便帶著楚蒂走了。
  白天羽回以微笑,心中卻覺得有些奇怪,古月誠鏡片後的眼神似乎有點陰寒,他並 沒有得罪他啊,有嗎?
  離開慈善宴會會場,古月誠對楚蒂說:「我送你回去。」
  楚蒂有些訝異,公司和她的住處並不順路。「不用了,我坐計程車就行了。」
  「太晚了。你住哪?」他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楚蒂緊抿著嘴,不懂他為何堅持,她不希望他到家去,一點也不希望。眼前的這個 男人已經不是原先的那個,而她一點也不想要他站在屋,然後眼透著陌生,彷彿他並沒 有住在那長達半年。
  不,那對她來說太殘忍了。但她看了古月誠下巴緊縮,知道他不會放棄,除非得到 他想知道的答案。在心低咒一聲。楚蒂妥協的坐上車,不情願的說出地址。
  車子轉進山路,就算他訝異她住得如此偏僻也沒有表現出來。
  沒多久就到了她家門口,楚蒂道了聲謝,頭也不回的跳下車衝進門,彷彿身後有惡 鬼在追。
  她靠在門後,憋著呼吸,直到聽見車子遠去的聲音,她才吐出那口氣,卻不知道那 代表失望還是放心。
  幾分鐘過去了,她仍靠著門,目光空洞的望著黑暗的客廳,知道自己臉上會有什麼 表情,但她不敢去看,也不敢開燈,她害怕自己會像這一個月來獨自回到家一樣,不由 自主的戴上若無其事的面具欺騙自己。
          ☆          ☆          ☆
  他的女秘書真的很古怪。不是說她的眼鏡,他當然知道那是平光的,他從沒想過要 她摘下,畢竟他自己也同樣戴著平光眼鏡。她的古怪在於那多變的表情。
  古月誠將車開下山,在腦海中盤旋的淨是他古怪的女秘書。這女人讓他感到迷惑, 太詭異了,他怎麼有辦法在睡眠不足、忙得昏天暗地的時候,還有辦法分神注意她?但 他的確常看她,而且次數太過頻繁了。
  這真的很不對勁,但他無法抗拒,他越是看她,就越覺得困惑。
  她挑起了他的興趣!他覺得她的臉像戴了無數個面具,她能在瞬間替換,前一秒還 呆愣的望著手中文件,後一秒就見她掛上一臉愉悅的笑容應付客戶;這一刻才見她對煙 味皺鼻,過一會兒就見她笑著置身在茫茫煙霧中,彷彿那是名貴香水般。
  跑工地她活像個工頭,走鷹架如履平地;在公司她是能幹秘書,處理文件像呼吸; 去宴會她是名媛淑女,跳起舞來標準得有如皇親國戚;陪客戶應酬喝酒,她從沒醉過, 她永遠不是躺下的那個。
  而她在白天羽面前,則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女生。
  甩開那股不悅,古月誠發現她只有在面對他時臉上沒一點表情,不,還有她以為沒 有人見到的時候,她臉上同樣面無表情。不像一般人在獨處時,總是習慣放鬆,當她以 為沒人看見時,她臉上有的只是空洞和漠然,好像她的靈魂不在那。那是他最厭惡的表 情,或者應該說是面具?
  他的白天和夜晚被兩個女人分秒佔據,他不禁要懷疑自己怎麼還沒瘋掉。
  古月誠嗤笑自己,他知道他為何沒瘋掉,因為他經歷過更折磨人的煉獄。他是殺手 白狼就算已經洗手不幹,他仍然是當年那個頂級殺手白狼他在那恐怖的地獄熬了五年沒 瘋掉,現在這兩個女人當然也不可能逼瘋他。
  思緒一頓,古月誠忽然發現眼前這條路是他當初受傷倒地的那條,真巧,她竟住在 這條路上。
  車子駛過一個彎道後,他看見山下閃爍的招牌,一股刺痛穿過腦海。
  我也會保護你,保護你一輩子。
  刺目的煞車聲迴盪在山路上,他臉色死白的瞪著前方。老天,那是他的聲音,那是 他說過的話!
  他立即將車子倒回方纔那個彎道,看著山下那些招牌,熟悉的痛楚傳來,腦海閃過 一幕黃昏的畫面。你不是白癡!不准這樣說你自己!
  這次是她憤怒的聲音,他急切的想抓住其它畫面,幾乎就要看到她的身影了,但一 股劇痛傳來,跟著畫面就消失了,不管他多努力嘗試,它就是不肯再出來。
  天殺的!古月誠氣憤的捶了下方向盤,真是他媽的!
  他火大的下了車,寒冷的山風吹來,他瞪著山下的霓虹燈。他來過這,他在失憶的 時候來過這,而且他該死的答應了某個女人要保護她,那個不准他說自己是白癡的女人。
  伸手將頭髮往後撥,他猛然發現後面那句話所代表的意思,登時全身一震。天啊, 他曾經是個白癡!
  古月誠一點也不高興發現這個事實。難怪他會說出那句要保護她一輩子的蠢話,那 蠢女人要為這一切負責!
  突然間,百貨公司的最後一幕清晰起來,古月誠迅速爆出一連串的咒罵。
  他救了那個女人,而她卻賞他一拳!他怎麼會忘了這件事,那女人賞他一拳,拿他 的腦袋喂子彈!
  那個該死的金髮,不對,是黑髮女人!他要宰了她!等他找到她,他要親手宰了那 個忘恩負義的笨女人!
  不過,前提是要先找到她才行。他厭惡的再次詛咒,他還是想不起來她的長相,只 有聲音而已。她的聲音……
  他記得她抱歉的聲音、記得她哭泣的聲音、唱歌的聲音、念報紙的聲音、說話的聲 音、憤怒的聲音,他該死的記得她絕望破碎的聲音;一股疼痛襲上心口。
  他站在寒風中想對世界咆哮,那個該死、天殺的妖女!
          ☆          ☆          ☆
  楚蒂看向桌上的電子鐘,已經十點半了,副總裁的辦公桌上早已堆滿了文件,但位 子的主人卻到現在都還沒出現。
  「楚秘書,日本的客戶已經到了。」業務部職員打內線通知她。
  「知道了。」楚蒂再瞄了空蕩蕩的座位一眼,決定遵照古傑早先的命令上去抓他下 來。坐著電梯到達頂樓,門一開,楚蒂就愣住了。
  她沒見過這麼亂的豬窩,甫踏出電梯門,她便一腳踩到一個空酒瓶差點跌倒,幸好 她及時扶住牆,眼鏡卻掉到地板上的一件西裝外套上,她撿起眼鏡,發現上面沾了些酒 漬,只得先收起來等一下再處理。
  她皺著眉一路撿著他丟在地上的衣服,先是西裝外套,接著是一件短背心和襯衫, 然後是領帶,跟著是西裝褲,最後則是一條三角內褲。她一一拾起,拎起內褲時她忍不 住一陣臉紅。老天,她相信此刻他肯定是光溜溜的,一如剛出生的嬰兒。
  原木地板上到處是捏爛的啤酒罐,然後是XO和威士忌的空瓶,楚蒂忍不住皺眉, 這男人顯然在酗酒,而她一點也不喜歡這點。
  她來到顯然是臥房的門口,有半晌不能呼吸,只能動也不動的望著躺在床上一絲不 掛的男人。他大剌剌的躺著,黑色床單蓋住了重點部位,其它地方可是一點遮掩也沒有。
  她曉得女人躺在黑色床單上會有怎樣的效果,但她從來不知道男人躺上去也有同樣 的功用。他看起來性感極了,像是英俊的惡魔。
  然後她看見了那只美麗的動物一隻白狼!要忽略它實在太困難了,何況它雪白的毛 在黑色的大床上是如此的顯眼,楚蒂有些奇怪她怎麼會先注意到古月誠才注意到它。
  她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原來它就是傑克,緊接著她也知道那幅畫是誰畫的了。
  它陡地睜開眼看著她,楚蒂見到那雙熟悉的瞳孔,古月誠是個很有天分的畫家,他 完全呈現出了它的孤傲。似乎確定她不會對它帶來威脅,它重新閉上眼繼續睡。
  她對付過比它更難纏的動物,知道它不會對她造成問題,但縱使是如此,她還是很 高興不用麻醉它。
  「副總,起床了。」楚蒂把衣服放到一邊俯身拍拍他的臉,試圖叫醒他。
  在睡夢中又聽見她的聲音,古月誠全身繃緊,該死的女人,為什麼就是不肯放棄? 他還以為他已經喝得夠多了,足夠讓他醉死過去。
  「起床了。」
  他受夠了,顯然那些酒還是不夠多。
  古月誠突然伸手抓住幻想中的人影,痛苦的低吼:「別來打擾我!你為什麼不肯放 棄!該死的,別鑽到我的腦中哭泣!滾啊!滾出去!」
  楚蒂驚恐的看著突然跳起來,粗魯的抓著她搖晃咆哮的男人。他雙眼佈滿血絲,下 巴有著新生的胡碴,整張臉因挫敗而憤怒的扭曲;她完全忘了該如何反應。
  老天!他抓到她了!他憤怒的腦袋感覺到手中真實的觸覺,他眼前有個女人正用一 雙美麗卻驚恐的眼睛看著他,下一秒,他瞇起雙眼將她整個人拉貼向自己。
  是真的,他眼前有個女人,他能感覺到她溫暖的胸部貼在他身上,她因害怕而急促 的呼吸吐在他的臉上,他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女人香。
  楚蒂終於回復知覺,她掙扎著向後退。
  古月誠發現她的意圖,立即加重雙手的力道,英俊的臉上露出野蠻的微笑,「不, 你別想,這次你別想再跑去躲起來。」說完,他低頭攫住她的唇,報復似的索取他想要 的。
  她完全陷落了,她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回應著他,直到他的手不知何時解開了她的上 衣,罩上她的右胸,這才拉回了她的理智。不行,她不能讓他這麼做!
  楚蒂驚慌的想推開他,但他力氣太大了,當他將她壓在身下時,她知道再不脫身就 完了。情急之下,她用了尾戒上的麻醉針。
  他沒有停下來!這怎麼可能?那藥量足以迷昏一頭獅子的,但他箝制住她的力氣絲 毫沒有放鬆,接著他親吻她的脖子,另一手愛撫著她。
  楚蒂驚慌失措,就在她決定再補他一針時,他終於有了點反應。
  古月誠吃力的抬起身子,眼前的女人逐漸模糊起來,他甩甩頭想清醒點,但那睡意 依然猛烈地襲來。
  「該死,我不會再讓你不見的。」他咬牙詛咒。
  楚蒂卻看見他目光開始渙散。
  「我會找到你的,我發誓,我一定會……找到……你……」終於抵不過麻醉藥的藥 力,他說完威脅便倒在她身上。楚蒂望著天花板喘氣,腦海全是他氣憤的威脅,她知道 他醉了沒完全清醒過來,所以她還是安全的:暫時是。
  過了好半天她才有力氣推開他坐起來,卻發現他右手仍抓著她的手腕,她用力將他 的手指扳開,手腕已被他捏出瘀青。
  這個蠢男人!她瞪著床上昏睡過去的人,現在好了,他這一睡非得睡上好幾小時不 可。
  她深吸口氣後,拿起床頭的電話通知羅芸,請她叫古傑親自去招呼那些日本客戶。 「為什麼?」羅芸在電話另一頭問。「他喝醉了,這房子有幾十個酒瓶,每一瓶都是空 的。」楚蒂厭惡的瞪著到處都是的空瓶子。「他說過他睡不好,我不曉得有這麼嚴重。」
  「睡不好?」
  「他被『某個』女人的聲音干擾著,據說從清醒後就是這樣了。」她們倆都知道那 女人是誰。
  「你沒說過。」楚蒂拿著電話,咬著下唇,懊惱的瞪著前方的白牆。
  「你沒問。如果心有愧疚,何不告訴他真相。」或許是旁觀者清,羅芸知道不管楚 蒂嘴上如何說,她心仍愛著他,她不想讓好友情路走得像自己一樣漫長坎坷,所以才會 開口欲點醒她。「我沒有。」
  「沒有什麼?沒有愧疚,還是沒有愛上他?」羅芸咄咄逼人的追問。
  「我愛的是傑克!而他永遠消失了!」楚蒂抗拒似的繃緊身體。
  「他就是傑克!」
  「他不是……」她既憤怒又沮喪,因為知道羅芸說的是實話。
  「也許你該給他一個機會,告訴他真相。」
  「不要!」楚蒂猛地打了個冷顫,害怕地緊抓著話筒,「答應我你不會告訴他!」
  「你在怕什麼?他不會因為知道真相就變成另一個人。他是救了你而挨了一槍,但 他現在人健健康康的,既沒瘸也沒殘,而且幾個月前他還能為了你不顧性命,而你又愛 他,既然如此,你到底還有什麼好怕的?」羅芸難得發火,真想衝到楚蒂面前敲她一棒, 看能不能讓這女人清醒一點。
  「你不知道……」楚蒂幾乎虛脫的坐到椅子上。傑克是愛她的,她知道,但那就像 是鑽出蛋殼的小雞,把第一眼見到的人當作最信任的人。在當時傑克的眼中她是不可或 缺的,可是若換成另一個女人在照顧他,他也同樣會愛上她的。
  這就是她不敢讓他知道真相的原因,因為她膽小不敢面對現實,因為她害怕他在知 道真相後,不會再愛她,而會厭惡她!所以她寧願當傑克已經消失了,寧願縮在面具之 後,寧願忍受沒有他的日子,並祈禱他一輩子別記起她!
  「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在折磨自己,也在折磨他。」
  楚蒂痛苦的深吸口氣,「答應我別告訴他,否則我會立刻消失,你知道我做得到 的。」
  羅芸不悅的蹙眉,她的確是做得到,楚蒂的易容術是最頂尖的,如果她刻意要躲, 在這世界上大概沒有人能找到她。「楚蒂,別這麼頑固。」
  「答應我,拜託,我需要你的保證。」
  「你……算了,隨你吧,我答應不主動對他說就是了。」羅芸無奈的答應。
  「謝謝。」楚蒂終於鬆了口氣。
  「別謝我,他沒那麼笨,遲早會自己發現的。」
  「那等他發現時再說吧。」
  「鴕鳥心態。」羅芸語氣滿是不贊同。
  「我知道。」但除此之外,楚蒂真的不曉得該如何了,只能就這樣過一天是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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